夢里多次出現(xiàn)的那個身影,腦海中回蕩的那個聲音,來自何方,又出自何人?他口中的紫兒又是誰?
武清夏微微側(cè)了一下身子,嘴角帶著甜蜜的笑。雙眼微閉,纖細(xì)的身子被完完全全的包裹在紫色棉被里,幾朵鮮艷欲滴的山茶花被定格在上面。
說不出來因為什么原因,清夏最愛山茶花了,自己還偷偷養(yǎng)了一盆……
與山脊盛開的山茶花顏色不一樣,被子上花骨朵兒的顏色是鮮紅色,似乎能從里面擠出血來。
那會是某個人的相思血嗎?
“公子何方人士,能否留下姓名,小女子日后好答謝?”
夢中的男子微微起身,眉眼一轉(zhuǎn),丹唇微微啟動。隱藏在面紗后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為什么看起來那么傷感,那么不舍,又那么無奈!
“紫兒,不,姑娘叫我、我、叫我夢中人便可?!?p> 話說夢中的男子,長發(fā)飄飄,額前一縷白絲。左右各有一根紅絲束著一縷秀發(fā),絲帶隨著秀發(fā)直到腰間,在晚風(fēng)中隨起隨落。
純白色的底衫,披上一件湛藍(lán)的薄紗,似明月、如清風(fēng)。手里握著一把冰雕,渾身卻散發(fā)出烈火氣息。
好一個“朗朗如日月之入懷”應(yīng)該就是形容這等人的吧!
清夏再一次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身子,隨身攜帶于內(nèi)襯的藍(lán)色山茶花流蘇配飾也跟著朝向了左邊,金絲線繡成的“嬋娟”二字在黑暗里熠熠生輝……
“夢中人,好奇怪的名字,怎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呢?我只是覺得公子好生熟悉,公子.......”
清夏在說話的時候眼里閃著星辰,眉梢布滿了天晴,似乎忘記了剛才被老者追趕時的惶恐,這種感覺曾經(jīng)有過嗎?
“姑娘你在睡夢之中,我便不再打擾?!?p> 男子說完便匆匆離去,似乎身后有人在催促似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矣。
清夏捏了捏自己的小手臂,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
“公子你怎知我在睡夢中?”
還在清夏遲疑之際,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男子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眼前。
從夢中驚醒后,她再次用手捏了自己的小手臂一次,這次清晰的疼痛似乎隨著血液流向了手心。使得清夏徹底的清醒過來。
“原來剛才我被一個怪老頭追蹤,有一個俠風(fēng)義骨的公子救了我,這些都是在做夢,但他怎知我在夢中呢?究竟是我夢到了他還是他夢里有我?”
武清夏回憶近來的夢境,沒有源頭,不知不覺中出現(xiàn)一個模模糊糊的男子背影,與剛才夢中他的背影很相似??!
紫色的薄紗里是一件干凈的白色底衫,裝束和他一般,頭發(fā)沒有規(guī)束起來,散亂的披在雙肩,直到腰處。要知道,在陳倉國,束頭發(fā)可是每個男子的義務(wù),這是倉國幾百年來的歷史。
他每次都會說“紫兒,你來了?!睘楹芜@次叫了紫兒卻改口叫了姑娘。
夢中的她卻不知道自己在夢中,重重復(fù)復(fù)的夢,在夢中卻永遠(yuǎn)不會清醒的人。
她真想知道薄紗下的那一張臉啊。
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么,或許只是想知道是誰一直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中,好奇心就這樣一點點吞噬著少女的夢,一個又一個沒有源頭的夢......
剛才的他帶著面紗,只能隱約的看到整張臉的輪形。如果揭開面紗應(yīng)該是一位翩翩玉衣的少年,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味吧。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清夏微微動了一下嘴角,仿佛在嘲笑自己“夢里不知身客,醒來甚是凄涼?!?p> “且將它作為一個春夢處理好了!金釵豆蔻早去,及笄之禮一逝四年,自己的確到了該出嫁的年紀(jì),可鐘意的人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