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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欠我一根紅繩

12、未說出口的話

月老欠我一根紅繩 滟滟浮萍 2164 2020-04-02 01:01:00

  “自此之后,這世上真的再也沒有芳卿這個人了,你就是玉卿,而玉卿的只能在瑯琊隱姓埋名過完他她這一輩子,不過有你表哥的看護,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蹦赣H既憂傷也有一些寬慰的說。

  這些日子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讓我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那妹妹是如何想的?她就愿意跟著表哥回瑯琊嗎?”我問。

  母親看著我有些苦笑的說:“他自是不愿意的,她總是想著將來你生完孩子之后不要跟你換過來。這我本來就是不同意的,哪能做出這種有悖倫理的之事,你父親也是不同意的,你父親說若她還有這個念頭,他只能親手動手將她的臉給毀了,休要讓她給我們孫家闖下如此大禍。”

  母親走后我遲遲無法從震驚當(dāng)中緩過神兒來。

  我今后可以和相公永遠相守在一起了,可是妹妹卻要過上隱姓埋名的日子了,這本來不應(yīng)該是他她的生活,她應(yīng)該是和相公廝守一生的人。

  時常做夢夢到我的妹妹,夢到我的相公,我的妹妹控訴我為何要搶她的一切,夢到相公指責(zé)我是個貪圖榮華富貴、卑鄙無恥的女子,夢到他們兩個相擁在一起,然后手牽著手離我越來越遠。

  我日日被這夢驚醒,每次驚醒都見相公,一臉焦急的看著我,我便更加的愧疚。是我毀了他們二人的姻緣,還享受著本不應(yīng)該屬于我的寵愛。

  半個月之后母親再次到訪。她一看到我便落下淚來,“我的兒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心性純良的孩子,如今你妹妹的境遇與你真真的無關(guān),你莫要太過自責(zé)。若不是你,我們孫家如今的能過的如此安穩(wěn)。你瞧瞧這是你表哥的來信,他說一切已經(jīng)安頓好了,你妹妹的心情也開闊了些?!?p>  我拿過母親手中的信看了起來,表哥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已經(jīng)到了瑯琊,將妹妹安頓好了,妹妹情緒也穩(wěn)定了下來。

  “你若擔(dān)心妹妹的境況,便時時與你表哥聯(lián)系著便好,可末要想不開,自己折騰自己。你瞧你如今憔悴的姑爺急匆匆的跑到孫府上求著我趕緊過來瞧瞧你,不論當(dāng)初姑爺橋上的是你妹妹還是你,他如今真正關(guān)心的卻是真真的是你,你可不要鉆牛角尖,把這現(xiàn)成的福氣給丟了。”

  我卻與我說了許多話,見天色已不早便回去了。我這前腳剛走,相公別回來了,我抬頭正瞧見她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我便朝他笑了笑。

  他上前坐到我旁邊都是看著我,猛的抱住了我:“輕輕今后可莫要再這樣了,你心中有事就要跟我說,若覺得不方便與我說,你可以跟母親大人說,你如此委屈自己,我又不知該如何寬慰你,真是急得上火?!?p>  他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嘴角起的幾個泡,果然是上火了。

  我竟然剛發(fā)現(xiàn),“疼不疼?怎么也不用藥膏來涂一涂?”說著我便要喚丫鬟拿藥膏來卻被相公握住了手。

  “何須去要那藥膏,卿卿這里就有一靈藥,包治我百病?!?p>  “我?我有什么靈藥?”我好奇的看著相公問道。

  “卿卿親親我吧,只要一親我,藥到病除?!彼f著湊到上前來,附上我的唇。

  我一愣,隨即摟住他的脖子,接下了這個深吻。

  之后我便與表哥時常有聯(lián)系,妹妹心靜仿佛越發(fā)開朗起來,三年之后,表哥寫信來告訴我,他要與妹妹成親了。

  此時我已有兒女繞膝,看到這消息,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

  相公對表哥的來信總是心懷敵意,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打聽信中的內(nèi)容,我自然是不能說給他聽的,就隨便說了兩句。他每次都是一臉委屈的瞧著我,我就有些好笑,孩子都給他生了,難道還懷疑我與表哥有什么么?

  況且妹妹幼時與表哥的關(guān)系也是比較融洽的,也不見相公吃醋,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他這么多年,他還吃這些飛醋干什么?

  之后我便隨著相公外放到任上,本來就說是可以到瑯琊附近的縣城任職,可不知為何卻到了蜀地。

  蜀地雖然地勢險峻,可是勝在風(fēng)景秀麗,我們在那兒一呆便是12年。相公愛民如子,即便是作為一方太守也時常到民間去考察民情,離開蜀地赴京之日,蜀地百姓紛紛出城相送,并贈與相公一把萬民傘。

  這幾年大公子承襲了宋國公爵位,雖然時常有小動作,可由于相公官評甚好,在朝中與同僚相處得甚是融洽,每每都能逢兇化吉。且近幾年邊疆安定,武將地位漸弱。相公一定要回京便任吏部尚書,三年之后入內(nèi)閣又過五年任丞相。

  我一路伴他走來,與他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無數(shù),此時便不再糾結(jié)他究竟是愛我還是愛妹妹這樣的傻問題,其實糾結(jié)這些問題又有什么用呢?陪伴在他身邊的是我便足矣。

  至于妹妹,虧欠她的我只有在下輩子償還了。

  此時我已經(jīng)病入膏肓,相公仍在外未歸,我不知還能支撐多久,是否還能見上他最后一面,我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兒子女兒,兒媳女婿,都站在我的床前,我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了。

  我死后墓碑上仍然是會寫上玉卿的名字,不是不在意的,只是這幾十年來陪在他身邊的是我,甚好。

  我望著房門口,仍舊是沒有他的身影。若是他回來了,若是我見到了他的最后一面,我要不要告訴他,其實這幾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敢不敢問一問他,我喜歡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我?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喊老爺回來了,然后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與他極像,可是身形消瘦的很,有一些狼狽。

  我朝他伸過手去,他撲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

  “相公,你回來了?”我問。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卿卿,我回來了,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彼兆∥业氖?,眼中滾下淚來。

  我已經(jīng)無力給他擦淚,“相公,我也有話想對你說,你累了吧?上來躺一躺,我們好好說說話?!?p>  相公點點頭,躺到床上,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消瘦卻溫暖,在這一輩子,給了我無數(shù)的力量。

  罷了罷了,又有什么好說好問的呢?就讓相公一輩子記住這個陪伴著他,給他生兒育女,一直一直深愛著她的玉卿吧。

  “相公?”

  “卿卿?”

  “我真的……”

  我真的好愛你呀…

  

滟滟浮萍

差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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