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圣門除門主外,還設(shè)有東西南北四大峰主,門主負責管理門內(nèi)事物,峰主負責弟子課程教授。
北峰主蕭嚴,主教攻擊性法術(shù),傳聞他的破山仙術(shù)能一刻之內(nèi)劈開一座大山,北峰正因破山仙術(shù)而鼎立與四峰之首。
南峰峰主南宮燁,曾是聞名江湖的第一大劍客,就當他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時,他遇到了年輕時下山修煉的蕭厲,被蕭厲騙上雁山當了峰主。他的一招云殤劍千變?nèi)f化、攻守兼?zhèn)洌偌尤肭ラT的獨門心法,他的云殤劍更是出神入化,蕭無涯就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
西峰主修輔助類法術(shù),以治療術(shù)出名,它的峰主叫藍嵐,人送外號藥癡,因為她常年沉迷藥草研制,幾乎不問世事,就連自己峰里的事物也不過問,全交給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打理,西峰上的弟子一度懷疑自己峰主存在的真實性。
東峰峰主海云歌,同為女峰主,海云歌和藍嵐截然不同,一個動若瘋兔,一個靜若處子,她和蕭嚴一樣,主教攻擊類法術(shù)。
如今四大峰主連同門主正坐在萬神殿內(nèi),審問著殿中央跪著的男子。
那男子長有東方人罕見的金發(fā)和深邃的五官,皮膚白得嚇人,穿得奇形怪狀,身上還拷著鐵鏈,那通紅的眼睛正無懼地盯著主座上的蕭厲。他邪邪一笑,嘴角邊便露出了兩顆長長的獠牙。
“你是血族人嗎?”蕭厲審問道。
“what?”誰知那男子竟發(fā)出一個在場人都聽不懂的詞。
“……我問,你是血族人嗎?“
“O,Please!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Take out the translation stone,OK?”他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在場人都聽不懂的話,表情很是不耐煩。
“門主,他說什么?”南宮燁一臉疑惑。
“笑死我了,他說話好像鳥在叫。”海云歌忍不住笑道。
“那應(yīng)該是西方的語言,文化不同,語種不同,聽的感覺自然奇怪,但東峰主您不應(yīng)該嘲笑他的發(fā)音,畢竟眾生平等?!弊谝慌缘乃{嵐淡淡訓(xùn)道,她這么一說,海云歌倒是立馬收起了笑容向那男子賠不是,就算那男子聽不懂她在講什么。
“……Translation stone!Do you understand?Stone!”男子也聽不懂他們講什么,急吼吼又說出一大堆話。
聽著男子講話,蕭厲皺著眉,他也聽不懂啊,這可怎么審問下去?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時,蕭無涯沖沖趕來,他手上還拿著一塊紫色的石頭。
“參見各位峰主?!笔挓o涯向四大峰主行禮后,才轉(zhuǎn)向蕭厲一拜,道,“父親,這塊石頭是孩兒當日抓捕他時發(fā)現(xiàn)的,有了它,就能聽懂他在講什么?!?p> 蕭厲接過那塊紫色的石頭,打量著,卻只感覺到它散發(fā)著淡淡的靈氣,應(yīng)該只是一個普通的靈器。
“這么神奇?”海云歌好奇地湊過去。
“那當然,這可是我新制成的靈器——翻譯靈石!”男子自豪道,這次他說的話在場人都聽得懂了,“有了它,東西方之間的交往就能更便利了,只可惜以我一人之力,目前只制成一塊,不過我相信,這寶貝以后定被大量生產(chǎn),投入應(yīng)用!”
“天啊,我聽得懂了!”海云歌驚訝道。
“我也是!”南宮燁也驚訝道。
其實蕭厲也驚訝到了,只是他好面子,一直端著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好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血族人?”
“如假包換,在下威廉!”他說得好是驕傲,好像“威廉”這個名字很了不起。
“那你為何在中原?”可蕭厲對這個名字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沒聽說過我?”蕭厲冷漠的態(tài)度令威廉很是吃驚。
蕭厲皺著眉,疑惑地望了望蕭無涯,又望了望四大峰主,看到他們搖頭后,他也跟著搖頭:“沒?!?p> “不可能!”威廉自尊心收到極大的傷害,“我堂堂大不冽顛天才發(fā)明家威廉你們竟然沒聽說過!”
眾人搖頭。
“天啊,你們這門派也太落后了吧,連我也都沒聽說過!”
“放肆,千圣門豈容你侮辱!”蕭嚴厲聲道。
“落后還不讓人說啦!??!”威廉倒是嘴上一點也不饒人。
“你……”
眼看兩人快要打起來時,蕭厲坐不住了,狠狠一拍桌子,瞬間嚇得兩人不敢再吵。
“哼!“蕭嚴很不服氣,但礙于蕭厲他只好忍下這口氣。
“不管你是何人,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殘害修士?”蕭厲繼續(xù)審問。
“你別冤枉我,那些死在沙漠里的修士可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何恰巧在那里?”蕭厲追問道。
“如果我說我也是為這查件事而來中原,你信不?”威廉沖蕭無涯眨了一下眼,笑道,“那位兄臺,我剛追查到沙漠里就遇見你了,哪想到你一點時間都不給我解釋,二話不說就把我抓起來了。話說你又有什么證據(jù)呢?“
“因為你是血族?!笆挓o涯無視他那調(diào)戲般的眨眼動作,剛正不阿。
“喂,大兄弟,我們血族哪得罪你啦?“
“你誤解了?!笆挓o涯道,”一路上追查,我發(fā)現(xiàn)死去的修士都是流血而亡,而且他們脖子上的咬痕正是致命的傷口,這咬痕,和你們血族的獠牙所造成的傷口很吻合?!?p> “就算這樣,血族那么多人,你們憑什么認定是我干的?“
“因為你在那里?!?p> “切!“威廉不屑笑道,”我告訴你,在本王子的努力下,血族現(xiàn)在基本不用吸食人血來生存了,你那天從我身上搜出的那包藥就是我研制出來減少我們血族對人血依賴的藥,現(xiàn)在在我的國家以及普及了。“
“……等等?!笆拝柦型A怂豢伤甲h地看著威廉,”你剛剛稱自己是‘王子‘?“
“嗯,怎么,我是血族王子,沒跟你們說嗎?“
“?。。。。?!“
在場的人全部都驚呆了,連蕭厲這樣愛裝的人都嚇得下巴掉下來。
他沒說過??!
“門主,如果他是血族王子,那就麻煩了?!彼{嵐不禁道。
四界有東西方之分,東西方之間雖有交往,但對各自四界內(nèi)的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威廉真是血族王子,那么就算他真的是殺人兇手,這事也亂不到仙門管,是歸西方仙界的教會管理。
這種跨域界的案件如果插手處理不僅麻煩,而且如果一不小心處理得不好,冒犯對方的文化法律,引起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東西方文化經(jīng)濟交流剛見起色,他們千圣門可不想成為阻礙文明交流的罪人。
“你,真的是王子?”蕭厲還是不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被你們抓了那么久我都沒和父王通信,他大概知道我遇險,很快他就會來找我了?!蓖柭柤纾环銗坌挪恍诺臉幼?。
“門主,要不把他放了?”蕭嚴道,“這事咱們別插手了,交給西方那邊吧?!?p> “不行!”海云歌反對道,“他殺的人有我們的弟子!”
“我也不同意?!笔拝柊l(fā)話到,“就算他是血族王子,但他殘害我門中人就該收到懲罰?!?p> “喂喂喂!你們是聾了嗎?我都說了,人不是我殺的!”被忽視,威廉很是不爽。
“你有何證據(jù)證明你是清白的?”蕭厲問。
“這簡單?!蓖袅颂羲切揲L濃密的眉,自信一笑,“驗尸?!?p> ***
生辰結(jié)束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蕭澄兒雖回來了千圣門,卻閉關(guān)修煉去,桃夭的日子又回到無聊。
正當她百般無賴地帶著水元在門內(nèi)溜達時,她聽見了一件好玩的事,那就是萬神殿內(nèi)要驗尸了。
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驗尸,這可勾起她好學(八卦)之魂了。
“爹!我來啦!”她一路風風火火趕到萬神殿,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沖了進去。
“你來干嘛?”一見到桃夭,蕭厲立馬用白布把那具躺在大殿中的尸體蓋起來,以免嚇到桃夭。
“參見圣女?!彼拇蠓逯鞫家蛱邑残卸Y。
“蕭伯伯、南宮叔叔好,藍姐姐、海姐姐,你們又漂亮了?!碧邑残Φ馈?p> “小家伙,嘴真甜!”海云歌笑罵道。她和藍嵐都被桃夭這張嘴哄笑了。
“嘻嘻,你們在干嘛?”
“驗尸。小桃要不你先離開,以免嚇著你?!笆挓o涯柔聲道。
“不要?!疤邑侧阶斓?。她好奇地看著那塊白布,四處打量著,許久才發(fā)現(xiàn)白布旁站著一金發(fā)紅曈的男子,那是桃夭從來都沒見過的長相。
眼眸深邃、鼻子挺翹,皮膚雪白,嘴上還長著兩顆長長的獠牙。
男子也好奇地打量著桃夭。
“你是誰?“兩人異口同聲。
“小桃,他是威廉,血族王子?!笔挓o涯站出來介紹道,“威廉兄,這是我們千圣門圣女——蕭靈,字桃夭。”
“圣女?什么來的?”威廉好奇問道。
“吃飽等死的職位罷了!”見到有人不認識‘圣女‘為何物,桃夭一下子就把威廉列入好友名單,她笑著說,“你真的是血族人?西方那邊的?”
“如假包換!”威廉也對眼前這活潑的小美女感興趣了,“怎樣,想不想聽聽隔海那邊的世界是怎樣的?”
“想!”
“有空告訴你?!?p> “一言為定!“
……
“咳咳……”蕭厲不滿地打斷他們的對話,“小桃,現(xiàn)在不是給你聊天的時候?!?p> “哦?!碧邑侧阶?,自覺走到一邊,“我閉嘴?!?p> “威廉王子,請吧?!笔拝柕?。
“好的!”他沖桃夭眨眨眼,頗有幾分流氓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味道,惹得桃夭忍俊不禁。
威廉不看向她那邊還好,一看便發(fā)現(xiàn)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水元,他只覺眼熟,不禁瞇眼盯著,連驗尸都忘了。
“威廉王子?”見威廉發(fā)呆,蕭厲好心提醒道,“請驗尸?!?p> “……好噠?!彼栈匾暰€。
白布翻開,里面是一具發(fā)白的尸體,如果不是靠他口中含著的千年寒玉,只怕這尸體早已腐化。
桃夭好奇伸出頭,只見威廉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雙材質(zhì)類似魚膠的手套戴上,然后他伸手開始解開尸體的衣帶。
但她看到這,眼前就被一只手擋住了,熱熱的溫度從手掌傳到她眼睛,讓她心里癢癢的。
“小元元,你干嘛?”桃夭輕聲問。
“……男子身體,女子不易窺看?!彼馈D情L長的睫毛在他手心上一上一下煽動著,癢癢的,讓他有種莫名的不適。
“哦,那看一看的時候你再告訴我,記得哦?!碧邑搽m語氣淡淡,但內(nèi)心十分開心。
黑暗中,她只聽見威廉說那尸體胸膛發(fā)黑下凹,肋骨全碎,應(yīng)該是生前受到猛烈撞擊震碎全部肋骨,一根肋骨插破心臟而亡。
“這才是真正死因?!蓖f著,幫那可憐的修士系好衣帶。
就在尸體穿好衣服下一刻,水元就放開了桃夭。
“奇怪,明明之前他胸膛還未發(fā)黑?!?p> “這你這外行人就不懂了吧,人死后,有些傷是需要時間才會顯現(xiàn)出來。”威廉得瑟道,“這尸體新鮮的很,加上寒玉的作用,這胸膛的積血積水當然不可能那么快顯現(xiàn)出來?!?p> “哇,你好厲害?!碧邑踩滩蛔≠潎@。
“謝謝夸獎?!蓖靡庑χ?,也學東方人抱拳致禮。
“那請問威廉王子,這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蕭無涯也佩服,忍不住請教。
威廉翻看了一下那尸體的脖子,帶他細細查看完傷口后,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你們看著傷口,表面看傷痕兩側(cè)細中間寬,看起來的確像是獠牙之類的利器所致,但是……“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把銀色的小刀,朝那尸體脖子細細切著,很快脖子傷口處被切開。他指著那部分較暗紅的死肉,道:
“這就是傷口深處的死肉,和周邊的肉相比較暗紅。你們看這部分肉,由上至下、由左到右,長寬一致,如果真的是血族的人咬的,那么傷口應(yīng)該上深下窄,而不是這么規(guī)則?!?p> 他的證據(jù)很有信服力,令在場的人醍醐灌頂。
“威廉王子,依你看,這傷口是什么制成的?”藍嵐這藥癡也湊過來,忍不住請教。
“這個!”誰知威廉還真掏出了一個鐵制成的利器,兩側(cè)窄、中間寬、上下等長、左右等寬,就像是針,只是扁了點,而且它看起來只是一個部件。
“你怎么會有這個?”桃夭插嘴。
“各位,實不相瞞,這位修士的可憐遭遇在我們血族內(nèi)也有。”威廉突然嚴肅,“半年前,血族有一些人莫名其妙消失,身為大不冽顛第一神探,我義不容辭追查此事,在一位族人尸體內(nèi)發(fā)現(xiàn)這殘存的鐵塊,就是這個?!?p> “我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中有一種礦不是我們那邊能生產(chǎn)的,這種礦來自東方,制造手法更是來自東方,于是我歷經(jīng)千辛萬險渡過大海,來到這里,為了真相我在沙漠中九死一生都不退縮,誰知……”他講著,怨恨地瞟了蕭無涯一眼,“你們卻把我抓回來!”
蕭無涯:“……”
“你好厲害!”桃夭崇拜道。
她身后的水元聽不下去了,直扶著額頭,內(nèi)心道:你小子就吹吧。
“小意思小意思!”威廉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很享受來自美女的贊美,“好了,綜上所述,兇手不是我們血族人?!?p> “確實是我們的錯。”蕭厲知錯就改,連忙賠不是,“還望威廉王子原諒?!?p> “是在下太沖動,請您原諒?!笔挓o涯也道歉。
“行了,真相大白就好。”威廉也不計較這幾日在塔中所受的苦,“這件事我想查下去,不知貴派可否愿意聯(lián)手合作,找出兇手?”
“這樣自然是好?!笔拝柾?。雖說仙魔不兩立,但威廉的才識確實過人,有他在,或許能更快抓到兇手,減少傷亡。
“這樣就委屈威廉王子先暫住門內(nèi)了?!笔拝柪^續(xù)說。
“可以,反正我答應(yīng)了小美女要給她講講我大不冽顛的風土人情呢?!闭f著說著,他又調(diào)戲桃夭了。
桃夭給他一個大拇指,表示贊同。
“不知威廉王子對住宿有什么要求?”蕭厲問。中西方文化差異大,生活飲食自然不同,雖說威廉是魔,但畢竟有求于人,總得對人好點,這才能顯示出仙門的風度。
“其他倒沒什么要求,你把我那些藥還給我就好?!蓖噶酥甘挓o涯,攤開了手。
“……對不起,你那些藥我弄丟了?!笔挓o涯很是抱歉。
“……哦,我的老天,一定是我聽錯了,麻煩你再說一次可以嗎?”
“實在不好意思,藥被我弄丟了?!?p> “呵呵,小伙子,你不要再騙我啦??丛诶咸斓姆萆希憧彀阉幗o我吧?!?p> “真的……弄丟了……”
“哦,老天……不!”
***
入夜前,桃夭帶著水元偷偷溜到他住的庭院內(nèi)。
“都說了我要喝人血,別拿雞血糊弄我!”他們來到時,屋內(nèi)傳出威廉那煩躁的聲音,“我不是傻子!”
桃夭好奇地打開門,誰知門一開,一碗東西迎面飛來,下一刻,她便感覺到身上一涼。
紅紅的、黏黏的,還帶著腥臭味,桃夭最喜歡的一件衣服被雞血給毀了。
“啊啊啊??!“桃夭尖叫著,她的衣服!
“少主!“聽見尖叫聲,水元連忙拔劍沖入,在發(fā)現(xiàn)桃夭衣服及臉上的雞血后,他很不厚道地笑了。
桃夭好想哭。
“對不起對不起!“威廉連忙走過來,道歉道,”我不知道有人進來?!?p> 蕭厲把翻譯靈石還給威廉,所以桃夭能聽得懂他在講什么。
“對不起,我?guī)湍悴敛痢!巴B忙掏出手帕,正當他想幫桃夭擦去臉上的雞血時,橫空出現(xiàn)一只手,奪取他的手帕。
“我來!“水元冷冷看了威廉一眼。
看到水元,威廉瞳孔猛地放大,驚訝至極。
“你……‘威廉想說什么,但被水元一記刀眼狠狠警告后,只好訕訕一笑,連忙改口,“少俠好帥?。 ?p> 水元很滿意威廉的反應(yīng),但依舊對他冷笑一下,然后才轉(zhuǎn)身細細為桃夭擦去臉上的雞血。
那動作,有多溫柔要多溫柔,那眼神,有多深情要多深情,就好像這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那樣。他倆當然不覺得,但在旁觀者威廉眼中,他倆就是在給他喂狗糧?。?p> “我的老天,告訴我,他不是我認識的沅宸?!巴÷曕止局?。
“嗯?你說什么?“桃夭問。
“沒什么,就想說兩位來找我,就是來秀恩愛的嗎?“威廉尷尬又不失禮貌向他們微笑著,”如果是,請離開?!?p> 說著,他做出了“送客“的姿勢。
桃夭和水元對看一眼,才發(fā)現(xiàn)這姿勢有多親密,于是兩人臉“刷“地一下紅了。
“咳咳……“水元連忙后退一步,別過眼。
桃夭也害羞了,低著頭,捂著臉,傻笑著。
“暈……“威廉白眼一翻,”小美女,你來干嘛呢?“
“???哦,你不是說要給我講西方的風土人情嗎?“桃夭抬起頭,臉依舊紅。
“對啊,但是……“威廉邪邪一笑,獠牙一露,”我餓了,你給我找點血?!?p> “我爹不是給你送了好多雞血嗎?“桃夭指了指衣上的雞血,道”你自己浪費食物,活該?!?p> “我要喝人血!“他知道千圣門是不可能給他弄人血去的,這有違天德,所以才會拿雞血糊弄他,但他不管,誰讓蕭無涯那家伙弄不見他的藥!
而且那藥是至尊限量版燒烤味,很貴的!
反正他喝得又不多,就讓他們?nèi)ミ`背天德吧!
“那可不行,有違天德!”桃夭傲嬌道,“反正都是血,你就喝吧!”
“小美女,我可是王子,哪有王子是喝雞血的?傳到族人耳中我這王子還要不要當了?”威廉咆哮著,他雙唇發(fā)白,看起來很是虛弱,“再不給我血,我就要結(jié)冰了!”
他伸出自己右手,果真嗎,那右手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
見狀,水元眼神微微震動。
“沒了藥,我們血族就必須依靠人血活下去。小美女,我求求你,幫我弄一碗血,就一碗,不會傷人的?!蓖蟮?。
“這……”桃夭可為難了,她思考了一下,最后咬牙道,“行,你喝我的!”
說著,她擼起袖子,視死如歸將那白白嫩嫩的玉藕伸到威廉面前。
“好嘞,謝謝?!蓖悦钥粗前装啄勰鄣男∈直?,舔舔嘴唇,準備開餐了。
“住嘴!”水元實在看不下去了,硬生生將那即將湊到桃夭手上的頭給推開。
“你干嘛?”眼看食物就要到嘴,威廉罵道。
桃夭也很疑惑,可當他看到水元眼底那一抹怒色后,就不敢問了。
看著眼前這兩對活寶,水元無奈搖頭嘆氣,道:“少主的血珍貴,你,喝我的?!?p> “什么?!”桃夭不敢相信。
“那好!”威廉竟一臉得逞。
他就像餓狼撲食般撲向水元,一把拽開他衣領(lǐng),往他脖子上狠狠咬去,水元也不反抗,乖乖站在原地,任由威廉吸食著,但從他緊握的拳和緊閉的眼可以看出,他又多痛。
柔和的光不偏不倚地散在他兩身上,他們緊緊擁抱著,依偎著,相互奪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仿佛世間再也沒東西能令他們分開。
四周仿佛冒起了粉紅色的心心泡泡,但只是圍繞他們,與桃夭無關(guān)。
“不……”桃夭感覺到頭上的草被風吹拂著,茁壯生長著。
許久,威廉才吃飽喝足,他舔了舔水元脖子上的傷口,為他止住血,然后笑著拍拍他的肩,道:“兄弟,謝啦。”
水元拉好衣服,冷哼一聲,很順手地幫他擦去嘴角的血,那動作,自然的很,讓桃夭再次感受到頭上那片綠油油的草原的存在。
“好,吃飽喝足,小美女,來,就由我這大不冽顛第一歷史學家給你講解講解西方的風土人情!”威廉心滿意足看向桃夭,哪知卻對上桃夭那憤恨不甘又帶點祝福意味的眼神,嚇了他一跳。
“你干嘛?”威廉縮了縮脖子,心里發(fā)毛。
“少主?”水元也覺奇怪。
“我……”桃夭咬著唇,似乎掙扎了很久,才不甘心吼著,“我不配!”
威廉:“?“
水元:“?“
“祝你們幸福?!疤邑部迒手?,一幅割愛的樣子飛奔出去。
威廉、水元:“……“
“喂,小美女似乎誤會什么了。”威廉哭笑不得。
“還不是你害的?!八莺菖牧艘幌峦绨?,”臭小子,說,你怎么來中原了?“
“我想你唄……哎呦,別揪耳朵!“
“說真話,不然我就告訴你父皇?!?p> “哎,大哥饒命,我真的是我爸派我來的?!?p> “真的?“
“真的!“
水元這才放過他:“臭小子,幾年不見,長高了。“
“大哥你也變帥了。“威廉道。
兩人相視而笑,然后像就別重逢的友人一樣,緊緊擁抱在一起。
“Long time no see.”兩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