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憧憬
夜幕降臨了,在一處房間里,李欣然正和姬小夜他們聊著天。
“將軍,卑職剛剛調(diào)查了一番南余和杜易,你想聽一聽嗎,有關(guān)他們的事?”此時姬小夜小心的問李欣然道。
很顯然,李欣然的心情不是很好,畢竟被一個小人物那般的羞辱,任誰都會難以忍受。她聞言只是厭煩的抓了抓頭發(fā),什么都沒說,但一旁的蝶舞卻坐不住了,她連忙拽著姬小夜說道:“大人,你說說吧,我喜歡別人講故事聽?!?p> 李欣然雖然沒有表態(tài),但姬小夜卻又架不住蝶舞的撒嬌,于是無奈便開始講了起來,“其實也不是很多,就是道聽途說的一些事而已,聽城里的將士說,原本這飛云關(guān)是杜易鎮(zhèn)守的,南余是后來才過來的,只是他來了之后,就直接擠下了杜易做了主將。自從這南余來了之后可以說是作威作福,什么蠻橫霸道的事都做了,甚至還經(jīng)常打壓杜易,而杜易卻似乎不太好斗,對于南余的行徑也是一忍再忍,導(dǎo)致后來城內(nèi)的將士都開始瞧不起他,不再聽從他的命令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人把他當做將軍看待了,都稱他為老杜。”
“呃,好窩囊,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反正我是受不了那胖子?!钡枰荒樝訔壍恼f道。
說完后,姬小夜見李欣然默不作聲,于是便試探道:“將軍……你還好吧?!?p> 李欣然只是平淡的說道:“我沒事。對了,霜生和老楊呢,也不過來看看我?!?p> “老楊不讓霜生過來找你,他說這丫頭要是一看見你,準就不想走了,那樣得耽誤多少事,畢竟現(xiàn)在有了新軍,平日的事務(wù)太繁重了。想一起玩,那就到以后不打仗了再玩?!?p> “是嗎,那白狼軍的顧千漓和蒙遲呢,他們倆呢?”然后李欣然又問道。
“他們啊,顧千漓說自己才來這個地方,想到處轉(zhuǎn)轉(zhuǎn),蒙遲倒是支支吾吾的,反正就是有事沒來?!奔∫勾鸬?。
隨后氣氛便變得安靜了下來,蝶舞見兩人都不說話,于是便舉起雙手說道:“要不我們也去轉(zhuǎn)轉(zhuǎn)吧,畢竟第一次來這里,我猜這里的夜景一定很美?!?p> “將軍,蝶舞說的沒錯,要不我們也出去走走,就當散散心。”姬小夜建議道。
“好吧,出去看看?!崩钚廊淮饝?yīng)道。
隨后三人便結(jié)伴往外走去。
與此同時,顧千漓正站在一處屋頂,觀察著腳下的一切,他看的十分仔細,似乎在記著城內(nèi)的大概格局部署。
“小哥?!边@時顧千漓的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厚重的聲音。
顧千漓聞言便猛地回過頭看去,只見蒙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但顧千漓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無比平靜的問道:“原來是蒙大哥啊,怎么?你也是來欣賞著要塞夜景的嗎?”
“你鬼鬼祟祟的來這里干什么?”可蒙遲卻沒有給顧千漓面子,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p> 蒙遲說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認真,很顯然,他應(yīng)該是看出了什么。
“什么叫鬼鬼祟祟,蒙大哥,你這話從何說起呢?”顧千漓不解的問道。
“我從剛才就一直跟著你,一路走來,我感覺你似乎并不是在欣賞夜景,而是有目的的在四處打探著什么。說!你到底是什么人?”蒙遲厲聲喝道。
“蒙遲大哥,我想你是誤會我了,我不過來這高處看看夜景,怎么就成了四處打探了。”顧千漓認真的看著蒙遲說道。
蒙遲沒有再糾纏下去,畢竟他并沒有抓到顧千漓什么把柄,但他卻也沒有向顧千漓道歉,隨后他便說道:“小哥,剛才多有得罪,抱歉?!?p> “無妨,蒙大哥你以前在軍中待過吧?”顧千漓問道。
“不錯,曾經(jīng)待過幾年,小哥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好像從來沒和旁人提過?!泵蛇t如實說道。
“猜的,就憑你的這份警惕性?!鳖櫱Ю齑鸬?。
“是嗎,那小哥你之前是做什么的?要是不方便你就不用回答。”蒙遲問道。
“我之前不過是一個閑人,平日里觀觀花草,品品茶水罷了,不值得一提。”顧千漓微笑道。
“小哥?!?p> “蒙大哥有話請講?!鳖櫱Ю祀S即說道。
“你真不應(yīng)該來這里的,因為這里并不屬于你?!闭f完蒙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嗎。”顧千漓則面帶笑容的道。
與此同時,李欣然一行三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晃悠到了城門口,正當李欣然準備轉(zhuǎn)身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姬小夜攔住她說道:“將軍,不往前走走了嗎?”
“前面就是城門口了,我去那里做什么?”李欣然答道。
“或許那個杜易杜將軍就在那里也說不定呢?”蝶舞插嘴道。
“要你多嘴啊?!奔∫箘t悄悄訓(xùn)斥蝶舞道。
“人家可就是因為這個才過來的,要是將軍不去,那還有什么意思?!钡枰荒樜男÷曕絿伒馈?p> “行了,天不早了,都回去吧,明天還得早起訓(xùn)練呢?!崩钚廊徽f道。
見李欣然都這么說了,姬小夜和蝶舞只得從命,可三人剛往回沒走幾步,李欣然就突然停下了腳步,并且說道:“我還是去城門口看看他吧,我怕他真的坐在城門過夜,你們不用跟過來,我一個人去去就回?!?p> 二人見狀都愣住了,特別是蝶舞,不過她的臉上隨即就露出了滑稽的笑容,待李欣然走遠后,蝶舞于是便擦了擦口水想要追上去,但卻被姬小夜攔住了,她問蝶舞道:“蝶舞,你干什么去?”
“去看戲啊……不是,我是去保護將軍的,畢竟天都這么黑了,將軍孤身一人,又人生地不熟的,這太危險了,必須要有人保護她的安全?!钡韫首鲊烂C的說道。
“保護將軍可以,但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你知道該怎么做吧?”姬小夜要挾道。
“明白,大人盡管放心,要是卑職第二天敢胡言亂語,你就撕爛我的嘴便是了?!钡枇x正詞嚴的說道。
“好,去吧,我也得回去處理公務(wù)了。”姬小夜說道。
“大人慢走?!钡钄[手道。
隨后見姬小夜走了,蝶舞便立刻就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但又轉(zhuǎn)瞬即逝,她見左右沒什么人,于是便悄悄的向著城門口走去。
而這一切,正好被還在高處眺望夜景的顧千漓看了個明白,他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隨后便迅速輕盈的躍下了樓,看樣子,應(yīng)該是要跟蹤蝶舞去的。
沒一會兒,蝶舞就追上了李欣然,見李欣然已經(jīng)來到了城門口,于是她便暗中觀察了起來。
而來到城門口的李欣然果然在遠處一角落里看見了包括杜易在內(nèi)的幾名將士,于是她便朝他們走了過去。
而這幾人此時都在閑聊著。
“喂,老杜,聽說你和指揮使曾經(jīng)認識啊,關(guān)系怎么樣啊?是不是很不一般啊,快和我們講講唄。”其中一大個兒嬉皮笑臉的對杜易說道。
“是啊是啊。”其余四人附和道。
“有什么好說的,一群大男人,整天沒個正經(jīng)樣子?!弊诘厣系亩乓酌鏌o表情的說道。
“哎!老杜,別這樣吧,這大晚上的,閑著也是閑著,你就說說唄,你看咱們兄弟好歹還陪你在這里過夜呢?!贝髠€兒見杜易似乎不想說,于是便央求道。
“就是就是,你就說說唄,又不掉塊肉。”四人跟著附和道。
“什么叫你們來陪我的,明明是今晚就輪到你們這幾個混蛋當值,好意思?!倍乓捉掖┻@幾人道。
“老杜你……你不說算了,那我們可就說了啊,反正咱們也什么都不知道,馬上要是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可別往心里去,嘿嘿?!贝髠€兒笑著說道
“哈哈哈,對對對。”四人也笑道。
杜易見狀也懶得理他們,他直接就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們,一個人在那兒閉目養(yǎng)神。
見杜易不說話,這幾個士卒便席地而坐,開始瞎聊了起來。
“兄弟們,你們說新來的那個叫李欣然的指揮使是什么來頭???”大個兒問四人道。
“這還用問,無雙軍的指揮使唄,老出名了?!逼渲杏腥舜鸬?。
“有這么出名嗎?我咋沒感覺出來呢?!贝髠€兒一臉懵的說道。
“其實倒也沒啥的,就是打仗厲害點?!庇钟腥苏f道。
“還……還有?!边@時一矮個兒情緒激動的結(jié)巴道。
“還有啥???”大個兒問道。
“長相,長的還不賴?!卑珎€兒通紅著臉說道。
“你看你那點出息,要是讓人家知道了,非得把你那兩只眼珠子挖出來喂狗。不過說實話,不僅她一個,跟著一起來的幾個女的,我覺得都長的挺好看的,嘿嘿?!闭f著說著,大個兒便不自覺的害羞了起來。
“誰讓咱們守的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城里連個女人都沒有,也難怪。話說,咱們幾個到現(xiàn)在還沒取上媳婦呢吧,唉!天殺的梁軍,逼得我們天天得守這破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過上幾天平常老百姓的日子?!逼渌吮г沟?。
“你急什么,人家老杜都沒急呢?!?p> “不對,你別看老杜現(xiàn)在裝作一副不著急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心里啊,比誰都要著急呢,那個什么李欣然將軍不就今天來了嗎。”大個兒連忙解釋道。
“難不成現(xiàn)在老杜心里賊激動?”四人問道。
“我猜今晚他一定睡不著,哈哈哈?!贝髠€兒笑著道。
“哈哈哈,有道理?!?p> “……”
“行了!你們有完沒完!”
這幾人還說著呢,只見杜易終于忍無可忍的轉(zhuǎn)過來對他們吼道。
“老杜,你看你咋還生氣了呢,你不是不愿意和我們聊天嘛,那我們只能自個兒找點樂子了,這都不行嗎?你也太不講理了吧?!贝髠€兒故作委屈的說道。
“說我可以,但不要扯到指揮使她們,你們聽清楚了,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在指揮使她們背后亂嚼舌頭,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倍乓状舐暤馈?p> “行行行,我們不說了還不成嗎,切!話說,你這么拼命的袒護指揮使,可人家不一定領(lǐng)你的情啊。你就看看我白天替你說的那番話,多感人啊,可結(jié)果呢,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老杜啊,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真的不討喜,還沒上進心,現(xiàn)在就連我們兄弟幾個都開始瞧不上你了?!贝髠€兒對杜易說道。
杜易堅定的說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不勞煩你們操心?!?p> 但稍微有點眼力的就可以看出來杜易這是假裝的,其實他真實的情緒是很低落的。
此時杜易不由得開始心想大個兒的話其實不無道理,期盼的李欣然都已經(jīng)來了,而且是就在同一座城里,但她卻還是沒能過來找自己,明明距離這么近了,現(xiàn)在感覺反而比之前相隔的十萬八千里還要遠了。不過想想也對,憑什么是李欣然來找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找李欣然呢?可……自己就算主動去找她了,見了面又能說些什么,怕是只會徒增尷尬罷了,若是這樣毫無意義的話,那還不如不去。
“行吧,那我們就先上城樓了,你還在這里待著嗎?”大個兒說著就起身要走。
見杜易沒有作答,大個兒便苦笑了一下說道:“真的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只是指揮使白天隨隨便便說的話而已,沒想到你還當真了,要是有事就沖上面喊一聲,哥幾個走了?!?p> 就當大個兒他們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他們卻突然都停下了腳步,并且一個個臉色還都無比的緊張和驚訝,因為他們不知道李欣然本人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身后,而且看她那樣子,還是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大個兒不由得心想指揮使什么時候來的這里?那之前自己和兄弟們說的話是不是都被她聽個清楚了?要真是這樣的話,她要是一生氣把兄弟幾個的嘴都縫起來怎么辦?想到這里,大個兒慌了,但隨后他突然想起了身后的杜易,于是他連忙對杜易說道:“老杜,快起來,指揮使來看你了?!?p> 杜易聞言便回過頭來,果然,他看見了李欣然,可他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氣氛就這樣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大個兒他們幾個見狀便心生退意,于是大個兒連忙嬉皮笑臉的說道:“那……我們哥幾個就先走了,二位大人慢慢聊?!?p> 大個兒他們五個人離開了,此時這個角落只剩下了李欣然和杜易,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過了一會兒,李欣然終于開口說道:“杜易,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畢竟這么多年不見了?!?p> “末將不知道說些什么?!倍乓椎椭^答道。
“這里又沒人了,僅僅你和我兩個人,能不能不要拘禮了?!崩钚廊徽f道。
“好?!倍乓状饝?yīng)道。
“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做什么,為什么不回去休息?”李欣然問道。
“末將……我……”杜易一時語塞。
李欣然接著說道:“你怎么真的來了?我讓你來你就來了嗎?你怎么這么聽話?”
杜易沒有回答,只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李欣然見他沉默不語,于是便生氣的說道:“問你話呢,聾了嗎!站起來,抬頭看著我!”
杜易只得緩緩的站了起來,并且直視著李欣然說道:“聽你的,那是因為我尊重你,這個理由夠嗎?”
李欣然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對杜易的回答有些滿意,隨后她又轉(zhuǎn)移了話題,對杜易說道:“關(guān)于南余的事,我想和你聊聊?!?p> “請講?!?p> “馬上就要和梁軍開戰(zhàn)了,他這個樣子,讓我很難辦,沒準將士們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我想問,萬一有一天我要是和南余鬧翻了,你……站在哪一邊?”李欣然試探杜易道。
“可我在飛云關(guān)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地位了,現(xiàn)在這里的一切已經(jīng)完完全全變成了南余的了,我就是想幫你也沒有用?!倍乓谉o奈的說道。
“我知道,但我現(xiàn)在就只問你,問你一個人的意見而已?!崩钚廊粡娬{(diào)道。
“很重要嗎?”
“很重要?!?p> 杜易想了想,隨后答道:“幫你?!?p> “對了,這么多年不見,你成家了嗎?”隨后李欣然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沒,要是我成家了,就不會日日夜夜的守在城門口等你了?!倍乓卓嘈χf道。
“那我來了你為什么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李欣然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也不知怎么了,之前相隔千里的時候,心里仿佛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向你訴說,可現(xiàn)在近在咫尺了,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你來了之后,我……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么,剛才坐在這里的時候,想著要不要去找你,問問你每天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的??稍僖幌?,畢竟多少年沒見了,我怕我們的關(guān)系早就生疏了,可能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好,而且你現(xiàn)在都今非昔比了,不僅手握重兵,還深受圣上的信任,而我不過是一偏遠關(guān)塞的守將,我……”
杜易訴說的時候,臉上不經(jīng)意的就寫滿了苦澀與無奈,但李欣然聽完后卻怒了,她打斷杜易說道:“這就是你心里話嗎?好,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往回走了。杜易見狀便慌了,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很明顯,這是惹惱了李欣然。他心想必須得想辦法補救回來,哪怕就算和李欣然最后什么都沒能有,那也決不能讓她傷心。
想到這里,杜易便追了上去,可他又不敢去拽李欣然,無奈之下,他只得從后面將李欣然摟住,以阻止她的離開。
已經(jīng)摟住李欣然的杜易此時用哀求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欣然,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你千萬別生氣行嗎?”
只見李欣然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她低著頭,含著淚,就連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神情更是軟惜嬌羞。顯然,杜易在她耳邊說的這番話讓她害羞了起來,更重要的是,她從來就沒有被男人碰過?,F(xiàn)在突然被杜易這樣摟住,對于她而言,無論是內(nèi)心還是身體,都是一個巨大的沖擊。
但僅僅一會兒,李欣然就恢復(fù)了理智,她一把掙脫開杜易,然后轉(zhuǎn)過身打了他一耳光,并且兩眼含淚的說道:“杜易,你居然敢對我如此無禮!你混蛋!”
“欣然,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傷心,真的沒別的意思?!闭f著杜易就對著李欣然跪了下來。
“誰是你的欣然!”李欣然訓(xùn)斥道。
“對不起指揮使大人,末將一時昏了頭,做出如此無禮之事,真是罪該萬死。”杜易將頭深深的埋在地上,無比悔恨的自責道。
“你剛才有碰到我什么地方嗎?”說完李欣然便輕咬著粉唇,一臉敵意的看著杜易。
“末將好像就……就輕輕的碰了指揮使的腰,僅此而已?!倍乓咨袂榛艔埖奶痤^答道。
“那就好,好在沒人看見,記住,這事不準讓第三個人知道?!崩钚廊豢戳丝此闹芎?,對杜易說道。
“末將明白?!倍乓走B忙答道。
“起來吧,不用跪著了?!崩钚廊豢炊乓滓恢惫蛑?,于是便一臉不舍的小聲說道。
杜易聞言便站了起來,但此時他卻發(fā)現(xiàn)李欣然低垂著目光,喘著氣,而且兩只手都在緊緊的攥著白色裙擺,于是他便擔心的問道:“指揮使,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李欣然連忙松開雙手答道:“沒,沒什么。”
隨后她又說道:“那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走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杜易對著李欣然的背影問道。
李欣然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了?!?p> 李欣然走的時候,動作很緩慢,似乎是在刻意的等待著什么,但可惜的是杜易卻沒有上前,只是默默的目送著她。
此時正在暗處觀察二人的蝶舞,在看完他們發(fā)生的一切之后,不由得擦了擦口水,并且小聲自語道:“沒想到舉世無雙的‘文凰’李欣然居然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人,這完完全全就是個世俗之人罷了,被個情情愛愛的困擾住,哼!可笑。都說她年近三十歲了,可這樣子根本就和情竇初開的十七歲少女沒區(qū)別啊,嘖嘖嘖,不過她長的是真帶勁啊,就連同為女人的我看的都有點受不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又有點理解她了,她都三十了還沒嫁人,能忍到這個年紀的,估計也就伊晴將軍能和她一較高下了,不過她哪能跟伊將軍比呢。嘿嘿嘿,今晚我的運氣真是好啊,剛才白白看了一場好戲不說,現(xiàn)在還能逮到李欣然只有孤身一人這么個好機會,太棒了!”
說完她便笑著將手慢慢的放在了身后,看樣子是要準備從身后拿出什么。
“你要逮住這個機會干什么???”這時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蝶舞頓時就警惕的看向那聲音的來源處,并且皺著眉頭大聲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快出來!”
沒一會兒,那個男人便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而這個人正是顧千漓。
“木頭!怎么是你!”蝶舞驚訝的說道。
“可以說說你來這里的意圖嗎?或者說你為什么要暗自監(jiān)視將軍?”顧千漓微笑道。
“什么?你說什么?我沒聽明白?!钡枰桓笔虏魂P(guān)己的說道。
“別裝了,你剛才的那一堆廢話,我都聽見了,還有,你的手放在身后是做什么?難不成是要準備把你的那兩柄雙刀掏出來嗎?”顧千漓冷冷問道。
“你不會以為我是梁軍的奸細吧?”蝶舞笑著反問道。
“這就說不準了,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十有八九了?!鳖櫱Ю煺f完就拿出了自己那明晃晃的佩劍直指蝶舞。
蝶舞見狀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但隨后她卻突然擺出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并且笑著對顧千漓說道:“木頭,你想多了,暗中保護將軍的命令是姬大人交代給我的,你真的誤會我了?!?p> “是嗎?那你可以解釋解釋我之前的問題嗎,為什么將軍孤身一人的時候,你會說這是個機會?”
“我……”
蝶舞一時語塞,但她立刻便靈機一動說道:“木頭,你就別裝傻了,老實說,將軍之前和那個杜將軍卿卿我我的樣子,你是不是也看見了?”
顧千漓聞言并沒有作出回答,蝶舞見他不語,于是便不依不饒道:“哼!還是看見了吧,那既然如此,你說就那種場面,要是什么被閑雜人等看見了,那我們將軍的清譽還不得毀了。而被派去保護她的人只有我一個,要是事情真的被傳出去了,那不就擺明是我說的嗎,到時候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這么一說,好像還有點道理?!鳖櫱Ю煺f道。
“就是嘛,話說,將軍那個什么……你既然看到了,那你可有什么觀后感???嘿嘿嘿?!币娢C解除,蝶舞說著便露出了滑稽的笑容。
“其實這也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人嘛,七情六欲總是得有的?!鳖櫱Ю觳懖惑@的答道。
“是,道理我懂,可這人是李欣然?。±钚廊徽l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無雙軍指揮使?。∧悴挥X得很不可思議嗎?”蝶舞一臉難以接受的說道。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走了?!鳖櫱Ю鞈械煤退龔U話,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雖然顧千漓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但蝶舞明白,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