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李公子,玉兒這舞可不是白練的,像是會缺客人的嗎!”在大廳一旁飲酒的玉兒正獨自在那里喝著酒,便聽見一個流里流氣的男聲,視線不曾轉(zhuǎn)過去便知說此話的是誰。
“玉兒莫要生氣,我這不是開玩笑嘛”李公子說著也坐了下來,拿過酒杯,倒了半杯酒遞到玉兒面前,
玉兒本來也沒想生氣,便接過李公子的酒,拿在手中晃了晃,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李公子,每日都會有人在這臺子上表演個曲目,今日便輪到玉兒與幾位姐妹了,這不,雪姐姐之后便是玉兒了,所以玉兒不是在這等著呢么!”
“好,好”
“好聽,這琵琶彈的真是妙啊”
“雪姑娘!再來一曲”
“…”
這便是舞樂坊,夜夜笙歌,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有的是為舞樂坊的酒而來,有的是為曲兒,有的是為顏,均是求的一個“樂”字而已。
“各位公子,這舞樂坊的規(guī)矩可不能亂呀,若諸位還想再聽雪兒一曲琵琶,那只有委屈諸位等下次了”臺上的雪兒抱著琵琶緩緩行了一禮,櫻桃小口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如夜鶯般動聽
“六天,還得六天呢”
“六天能等來雪姑娘一曲也是值得的”
“沒了雪姑娘,不還有玉姑娘嘛!”
“就是,下面的玉兒跳的舞更是舞樂坊的一絕呀,還有著小蝶姑娘,她倆一起跳舞,更是一絕!”不過她倆很少同臺,今兒就沒有小蝶。
……
前廳異常熱鬧,后院的陸秋禾聽著這夜晚的喧鬧,內(nèi)心滿是渴望,
哎,我好想親自去看看呀,這只能聽,不能看的感覺真鬧心!這古代青樓,只是在書里見過,可那都是書上的死的,哪像現(xiàn)在的活生生的有趣啊,
熱鬧是他們的,而我只有一個人……
碧籮被叫去前廳招待客人了,此刻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由于已經(jīng)睡了幾天,此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而且外面太過喧鬧,根本就睡不著!
青樓的魅力真大啊,別說是那些男的了,就我這個女的都很像逛逛呢!
陸秋禾深吸一口氣,動了動她的頭,“啊,啊啊!疼疼,疼死了”陸秋禾腦袋剛晃了兩下,就感覺腦子里的腦漿都沸騰了。憋著一口不服氣,又試圖動動她的胳膊,結(jié)果都是徒勞,還引來一身疼痛。
認(rèn)命吧…
“媽媽,那姑娘醒了”碧籮得空看見舞樂坊的媽媽,便跑到她身邊把見過陸秋禾的事都說了出來。
“哦,醒了”媽媽的嘴角彎了彎,命挺硬呀,傷的那么重,差點以為要給她整副棺材了
“情況怎么樣?給她喝藥了嗎?”
“喝了,醒來之后還喝了點水,只是…”碧籮說著,在后半句停頓了下來
媽媽聞言皺了皺眉頭“怎么了,她是有問題嗎”
“…姑娘好像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媽媽喝了口桌上的茶,想了想,說:“這倒也不是大問題,人只要好好活著便好,什么事能重過人命呢”
“媽媽說的是”碧籮笑了笑,的確,沒什么事是能比活著更重要的了。
“這幾日就多留點心照料她,給她多整點紅糖粉,再整點阿膠,補點血,這小姑娘可不能缺了血。再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說,還……”媽媽還想說什么,被一陣拍門聲給打斷了,媽媽眉頭輕皺,看向門口
“進(jìn)來。你先出去吧,”
“是”
碧籮聞言,低了低腦袋,然后站直身體退了出去,與推門進(jìn)來的小廝擦肩而過,走出媽媽的屋子,隨手把門關(guān)上。
“媽媽,對面的翠紅樓……”小廝低頭稟報,媽媽聽著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
這幾日舞樂坊似乎很忙,陸秋禾躺了幾日,只見到了偶爾過來的碧籮,還有當(dāng)初的小蝶幾個人,還沒有見到舞樂坊的主人楚媽媽。
媽媽姓楚,人稱楚三娘,這是碧籮與她閑聊時講的。聽碧籮講,楚三娘是個還不錯的人,整個舞樂坊的姑娘們也都挺不錯的。這一點陸秋禾很是認(rèn)同,自己可是被舞樂坊給救活的,而且自己白吃白喝了四五日,都沒人來問自己要借宿費,還有人專門照顧自己,在現(xiàn)代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
陸秋禾不知道,她在這里的一切吃喝用度,都有人記著,報給楚媽媽呢。
休息了五六日,陸秋禾的恢復(fù)能力很強,這與她現(xiàn)代的訓(xùn)練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作為云速機的機位員,從入部隊時便接受最嚴(yán)格的訓(xùn)練,享受最好的資源,體能是常人遠(yuǎn)不能比的。
第七日時,陸秋禾已經(jīng)能下地正常走路了,她身上的傷口本就比較細(xì)小,最大的問題也不過是失血過多。
雖走的不快,但好在生活能自理了。陸秋禾下地走路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廁所!由于之前包成一個木乃伊,所以上廁所需要碧籮的幫忙,但也僅是讓碧籮把她扶到便桶邊而已,沒辦法,即使再困難,她也做不到讓一個小姑娘伺候她上廁所!
每次上廁所,陸秋禾都要用盡全身的洪荒之力,即使小便,也能費個近半個小時,上完廁所,汗水更是浸透衣衫,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愿讓碧籮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