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她爹,你別與葉兒生氣了?!睆埵蟿裰帜媚竟鞯膹垙?qiáng),可張強(qiáng)正在氣頭上,哪能那么輕易消氣呢?
“你別攔著我,她今天要是敢踏出房門一步,看我不打斷她的腿?!睆垙?qiáng)說著就要去打躲在籬笆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春葉”。
“春葉”哽咽道:“我不,我就是要去見他,現(xiàn)在不沒事了嗎?而且那劫匪是要七八天后才會來呢。”
“你懂個屁,你又不是他,你哪里知道他什么時(shí)候會來?”
“可我已經(jīng)在屋里關(guān)了那么久了,我要去見秦郎,他在河邊等著我呢?!?p> “葉兒呀,聽話,咱就先別出去了,等徹底安全了,娘就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張氏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家閨女。雙臂緊緊抱住張強(qiáng)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你,你放開我!哎呀!”張強(qiáng)掙扎著,又怕手里的棍子傷了自家婆娘。
“我不要你一起去,我今天就要去見秦郎,沒有危險(xiǎn)的,秦郎會保護(hù)我的!”“春葉”一臉倔強(qiáng),看得張強(qiáng)又是火氣蹭蹭蹭往上冒。身上的力氣不覺加重,直接把張氏甩到地上,磕到了一旁的板凳。張氏“哎吆”兩慘叫聲,張強(qiáng)知道剛剛力氣太重,連忙過去查看張氏的情況。就在這一空檔,“春葉”瞅準(zhǔn)時(shí)機(jī)爬起來,跑到籬笆門前,打開籬笆門,沖了出去。
張強(qiáng)想要去追,又被張氏絆住。氣的張強(qiáng)把手里的木棍狠狠扔在地上。
“哎!你這個婆娘懂什么!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她萬一出事了,你讓我怎么辦!”
張氏委屈的說:“不,不會的,聽說前兩天才丟了一個姑娘,那這幾天應(yīng)該都是安全的?!?p> “你懂什么?這送上門的誰又會嫌多?”
張氏這才驚覺自己可能做錯了,連忙讓張強(qiáng)去追“春葉”。
張強(qiáng)把張氏扶了起來,給她上了藥,“哎!我又何嘗想鎖著咱閨女。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先給你上藥吧?!?p> 再說“春葉”跑出籬笆院后,繞著大半個村子跑啊,滿頭大汗的。
他奶奶的,我這都跑了大半個村子了,他們應(yīng)該能看到我吧?
陸秋禾打著春葉的名號,在村里亂竄。偶爾能碰到村里人,大家只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陸秋禾。
這姑娘是誰呀?這么大膽!
陸秋禾最后跑到河邊,并沒有見到人,卻被趕來的張強(qiáng)給抓住了。
“爹說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要?dú)馑赖剑 睆垙?qiáng)說得是聲淚俱下,陸秋禾在心中悄悄為張強(qiáng)的演技點(diǎn)了個贊。
這演技完全碾壓奧斯卡影帝??!
“春葉”哭著喊她的秦郎,張強(qiáng)就直接綁住了“春葉”的手腳,給扛回了家。
晚上
“陸兄弟,晚上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要不我把你繩子給你解了?”張強(qiáng)看著被綁得跟個螃蟹似的陸秋禾,心有不忍,這人家來幫忙的,自己不能好好招待就不說了,還這樣對待人家。
陸秋禾搖頭:“做戲就要做全套。這兩天我們一點(diǎn)都不能懈怠,好了,大哥快回去吧?!?p> 第二日,天氣悶熱極了,張強(qiáng)夫婦不忍心自家閨女受這份苦就解開了“春葉”身上的繩子。不出意外,“春葉”又跑了,繞著村子又跑了大半圈,這次“春葉”成功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秦郎。
秦郎在河對岸,“春葉”在河這邊?!按喝~”小跑上前。正要與秦郎親熱一番,卻瞥見正在往這邊來的張強(qiáng),心道這次肯定又跑不了了。就沖著面前的秦郎小聲說:“秦郎,等我回去收拾好東西,晚上亥時(shí),你就在此處等我,咱們一塊兒遠(yuǎn)走高飛?!?p> 那秦郎深情款款的看著“春葉”,說:“好,我的葉兒,我晚上就在這里等著你?!?p> “春葉”嘴角微微抽動,這該死的魅力,演個戲都那么真,這還是八歲的智商,若是正常智商,這誰受得了啊?
張強(qiáng)把“春葉”拉到身后,脫掉鞋子就往那秦郎臉上招呼,陸秋禾見這場景,下意識的就攔住張強(qiáng)的胳膊,反應(yīng)過來后對秦郎吼道:“快跑,秦郎!”
“春葉”又被拖回了家。
張強(qiáng)等人走后,有兩道身影從旁邊的樹林里冒出來。
“我說這姑娘長得是個絕色吧!”
“嘿嘿!長得真是跟天仙兒似的,比老大相中的那個姑娘還要好看三分呢?!?p> “聽到那姑娘說什么了嗎?今晚亥時(shí)她還會過來。今兒老大不是也回來了嗎?正巧帶著老大一塊兒來看一場小鴛鴦分別的大戲!然后再把這小美人兒帶回去,然后就…嘿嘿嘿…”
“剛才我察覺到了,我們附近有別人。”陸秋禾回到屋里,對著面前的兩人說出剛才她在河邊感知道的情況。
“那我們還需要做什么?”
“目前是不需要你們再做什么了。三日之后若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去找條狗,一定要是溫順一點(diǎn)的。我會在一路撒下一種藥粉,狗對這種味道極其敏感。它會循著這種味道找到我的。你們帶的人一定要足了,根據(jù)他們作案的時(shí)間來算,他們的人應(yīng)該不多,不然村子里丟的姑娘會更多了?!?p> 陸秋禾交代好,就在屋里養(yǎng)精蓄銳,靜待天黑。
今日悶熱的厲害,估計(jì)是要下雨。沒過兩刻鐘,陸秋禾就感到一股涼風(fēng)夾雜著水汽從窗戶處吹進(jìn)來,緊接著,窗外開始下起了小雨。這還是陸秋禾在這古代遇到的第一場雨。
很快,天色越來越黑,陸秋禾算算時(shí)間,此時(shí)大概是酉正時(shí)分。陸秋禾拿起一旁的油紙傘,背起事先準(zhǔn)備好的包袱,就踏著雨夜出門去了。
張強(qiáng)夫婦在屋里看著陸秋禾遠(yuǎn)去的背影,自心里也在為她祈禱。
“把春葉帶回來吧。在陸兄弟沒回來之前,還在屋里躲著?!睆垙?qiáng)與張氏說了一句,就倒在榻上睡去了。
陸秋禾一路小心走著,這里是個山坡,愈向河邊走,地勢愈低,一不小心還容易滑下去。
秦安逸就站在河邊等著,他的包袱里并沒有傘,所以此刻他直接暴露在雨中,但他一心等著陸秋禾,仿佛不知道現(xiàn)在正在下雨一樣。
陸秋禾撐著紅色油紙傘走過來時(shí),便看到秦安逸站在雨中翹首以盼。陸秋禾心中不覺就冒出了三分火氣。
這傻子是真傻呀,下著雨都不知道打傘嗎?找個地方躲一躲也行啊。心里想著,不覺腳步就加快了些。在外人看來更像是要急著見情郎的小媳婦。
“老大這小姑娘長得不錯吧?”這人正是之前在樹林里躲著的那個人,外號瘸子。
他口中的老大,直接一腳揣在了他肚子上,“這鬼天氣,她又打著把傘,老子哪里看得清她長什么樣!”
瘸子被踢,依舊笑嘻嘻的跟在他老大身邊,仿佛剛剛被踢的不是他一樣。瘸子并不是腿瘸了一只,而是他只有九根手指頭。而他老大也同樣有九根手指頭,所以他老大的外號叫斷九,而他這個瘸子是斷九給他取的。
“下這么大的雨就不知道打傘嗎?”陸秋禾走過去,把傘向秦安逸身邊挪了挪。
“我怕我打傘了,你看不到我了?!鼻匕惨菡f。
陸秋禾被逗樂了,“那我打著傘,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安逸就是能看到!”秦安逸話里小孩子氣十足。陸秋禾也不與他爭辯,小聲問秦安逸:“你可感覺到四周有人了?”
秦安逸點(diǎn)點(diǎn)頭?!班牛瑧?yīng)該還是兩個?!?p> “那你能打過幾個?”
“一個!”
陸秋禾:得,這次就不用裝打不過,這是真的打不過呀。陸秋禾又交代他幾句。讓他不要用全力,感覺到危險(xiǎn)就趕快跑,這才方便她下一步的動作。秦安逸點(diǎn)頭應(yīng)下。
二人正在這說著就聽到后面有腳步聲傳來。
“喲,小娘子,這是去哪兒呀?可否讓哥哥送你們一程???”
陸秋禾轉(zhuǎn)身,一臉的驚恐,手緊緊抓著秦安逸的胳膊。聲音顫抖著開口:“你,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陸秋禾轉(zhuǎn)過身開口說話,那斷九才算是看清了陸秋禾的模樣。那雙混濁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一絲清明。
開口便見幾分猥瑣,“當(dāng)然是送小娘子回家了呀!小娘子這模樣跟著他倒是可惜了,不如跟著我??!保準(zhǔn)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斷九一面說,一面走上前靠近陸秋禾,陸秋禾害怕的躲到秦安逸的身后。
秦安逸聲音也有些顫抖,但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便鼓足勇氣站出來說:“你,你們想干什么?別過來,再過來我可不客氣了?!鼻匕惨葸呎f邊抱著陸秋禾向后退。而斷九與瘸子就步步緊逼。秦安逸看準(zhǔn)時(shí)機(jī)拉著陸秋禾就向后跑。
斷九使出輕功,輕松躍到二人面前。秦安逸陸秋禾兩人似乎被這場面嚇到了,直接跌坐到地上。秦安逸緊緊抱住陸秋禾,嘴里還在說著“你們不要過來”之類的話。
那斷九可是個狠角色,也沒等秦安逸再說什么,直接伸出腳就要踹向秦安逸,好在秦安逸躲過去了。但卻把陸秋禾留在了斷九與瘸子中間。
斷九見狀咒罵了一聲?!芭?,沒出息的男人!小娘子,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情郎。他都不要你了!乖乖的跟爺走吧,爺一定會好好待你的?!睌嗑胖苯永鸢c坐在地上的陸秋禾。秦安逸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根木棍握在手中,大喊著沖向斷九。
“呀,你放開葉兒,不許碰她!”氣勢很足,但很可惜,被斷九一腳給踹飛了。斷九扛起陸秋禾就走,陸秋禾在他肩上掙扎咒罵,斷九也不惱,反而陸秋禾越罵他越興奮。
“這么烈的性子,爺喜歡?!睌嗑乓粋€手刀直接把陸秋禾給劈暈了。斷九走之前對身后的瘸子說。
“你留下好好招待招待她的小情郎?!?p> 瘸子笑著應(yīng)下。等斷九走后,瘸子慢慢兒來到秦安逸的面前。
“我呸,一個大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干什么?不過老子嘗過了很多女人的味道,還沒嘗過男人是什么味道呢?不如今晚我們就…”瘸子陰惻惻的笑著,手就直接撲到了秦安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