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正在爆發(fā)期,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大夫不能都在陸秋禾這里。英醫(yī),崔太醫(yī)胡豆豆紛紛退出去,百里青陽給陸秋禾重新切脈后,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叮囑小蝶一定要時時注意陸秋禾的狀況,然后也出去照顧病人了。
“小蝶,你先出去?!?p> 小蝶聽著顧相安的話,明顯一愣,又看了看陸秋禾的表情,忽視了陸秋禾對她的要眼神暗示,徑直走出了房門。
“叛徒!”這是臨陣脫逃呀,這是叛變我軍呀。陸秋禾在心里狠狠地唾棄了小蝶一番。
陸秋禾在顧相安開口前,先聲奪人。“顧相安,我告訴你,老子可不是好忽悠的。兩個大男人喂藥,用得著嘴對嘴嗎?”你不止喂藥,你竟然還想要,還想要親我!
“你也甭忽悠老子,什么補償,什么大無畏,老子不信。我今天就告訴你,老子不喜歡男…”陸秋禾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又硬生生的改了口?!袄献硬幌矚g同性,老子是直的!”
顧相安一步步逼近陸秋禾,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陸秋禾搖搖頭。鎮(zhèn)定,不能被美色所誘惑!陸秋禾做著心里自我建設(shè)。
顧相安看到陸秋禾微微泛紅的耳垂,嘴角的笑意更濃?!扒闪耍乙彩侵钡?,我也不喜歡同性。”
納尼?什么意思?
陸秋禾慌了,“你什么意思,你,你不喜歡同性,你還那樣對我?!?p> 顧相安走到床前,俯身靠近陸秋禾,陸秋禾就抱緊被子,慢慢向后退,直到退到角落里,退無可退,才伸直手臂抵住顧相安的胸膛。
夏天炎熱,大家的衣服都比較薄,尤其是男人。陸秋禾很容易就感覺到了顧相安堅硬的胸膛,陸秋禾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畢竟男人的胸肌她見過不少,這摸還是頭一遭。陸秋禾的手下意識的捏緊,抓了兩下。
嗯,手感不錯。
顧相安笑道:“感覺怎么樣?要不要我脫下來讓你看一看?”
陸秋禾的臉?biāo)查g就紅了,連忙收回手,“不,不要臉!”
“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這幾天我要去固原河,給你時間想一想,你若想通了,你我兩相歡喜,白首不離?!?p> 草,這進展也太快了吧。在現(xiàn)代,我早你甩你臉上兩個大嘴巴子了,你這是耍流氓!
陸秋禾目瞪口呆,她是被告白了嗎,還是“小姐姐,結(jié)婚嗎?”的那種。
“我若想不通呢?”
顧相安笑笑:“想不通?那自有想不通的法子。”還有半句話,顧相安沒說。
跟你一輩子,也算是白首不離。
他在感情上從來不拖沓,他走之前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這幾日他也想了許久。他知道,感情之事,最是馬虎不得,更不能有絲毫將就。他本就執(zhí)拗,在感情上亦是如此。他認(rèn)定了陸秋禾,便不會放手。
陸秋禾冷冷的看著顧相安,她對顧相安,并無男女之意?!翱晌也⒉幌矚g你,至少在你跟我說這番話之前,我對你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那并不代表以后不會有。”
“若我不想,那便永遠(yuǎn)不會有。而我清楚的知道,我,并不想?!奔词乖谶@里遇到了這么多人,但她在這里從來沒有過一種歸屬感。她就像一只浮萍,漂泊在汪洋大海之上。居無定所,四海無家,更像一只在空中飛翔的小鳥,找不到落腳點,又怎么敢停下來,因為一不小心便會摔的粉身碎骨。
“因為我知道你的不確定,所以我才給你時間,讓你想明白,到底該如何抉擇,那是你的事情。而我,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鳖櫹喟餐χ鄙碜?,背對著陸秋禾,陸秋禾看著顧相安的背影,眼中神色很是復(fù)雜。
“我也是在提前告知你,你若愿意,我定會三媒說親,六聘齊備,八抬大轎,十里紅妝,萬金為禮,娶你做我這一生一世的妻子。若你不愿,我便日日伴你左右,護你周全,保你平安,追到你愿意。”
陸秋禾眼神微冷,“你,是在威脅我?”
顧相安聞言嘆了口氣,“我從來不會逼你,無論任何事。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的決心罷了。好啦,你好好休息。下次,萬不可再做如此冒險之事?!?p> “嗯?!标懬锖梯p嗯一聲。顧相安便推門出去了。小蝶隨后進來,端著一碗銀耳粥,遞到陸秋禾的面前?!爸Z,喝碗這個,填填你的胃。”
陸秋禾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喝了一口銀耳湯,才回過神來。
“小蝶,上次給我上藥的人,是顧相安吧?!?p> 小蝶接收到陸秋禾眼中滿滿的威脅,心里慌地一匹。“那個,我不是怕說出來,徒增你的煩惱嘛。再說這誰上藥不一樣啊,醫(yī)者眼中無男女呀?!?p> “小,蝶!”陸秋禾可謂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兩個字。小蝶一把抱住陸秋禾的大腿,陸秋禾也是服了她了,即使隔著被子,也能準(zhǔn)確無誤的摸到她的大腿。
小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袄详懓?,我不是不告訴你啊。是顧相安,他威脅我,不讓我說呀。你不知道你當(dāng)時受傷,我有多害怕,就害怕你醒不過來了。啊…”小蝶哭的可謂是撕心裂肺。陸秋禾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伸手推開小蝶,“你起開!”可小蝶又一把緊緊的抱住陸秋禾?!拔也唬详?,你不原諒我,我哭死在這里,我都不起來。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一個小娘子在為自家夫君哭喪。
陸秋禾無奈,她并不介意一個男子給她上藥。她介意的是那名男子對她有不一樣的想法。
“行啦,我還沒死呢。”
“那你原諒我啦?”
“原諒,原諒!趕快,銀耳粥給我,我再喝一碗?!?p> “好嘞!”
……
顧相安離開后,加速趕到固原河,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黯淡,眾將士也紛紛回營。篝火沖天,眾人圍在一起,中間是一個大大的烤架,上面放著今天將士們的戰(zhàn)利品。顧相安不在,便由顧三當(dāng)評判,根據(jù)將士手中獵物的多少,判定哪位將士為今日打獵的獲勝者。
結(jié)果獲勝的竟然是一位名見經(jīng)傳的小兵,劉長。
此時顧相安回來,眾人迎上去,成績好的紛紛邀功,沖著沒獵到貨物的戰(zhàn)友投去挑釁的眼神,十分的欠揍。
其實,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士,哪能一下午獵不到一只獵物呢,哪怕抓到一條大魚,也自然是算數(shù)的。多數(shù)不過是更在意這難得的休息時間罷了,守關(guān)將士生活本就辛苦,如今治水更是辛苦異常,難得偷的浮生半日閑,名次什么的,都是浮云。
獵物多了,吃不了,也是要浪費的。而且獵殺的動物首先要觀察動物跳躍奔跑活動是否靈活,有無疫病,還要考慮到動物正常繁衍,能捉到一只獵物著實不易。
眾將士守關(guān),有將令,不得飲酒,更別提當(dāng)著將軍的面了。這縱情飲酒,還是與將軍一起,別提多爽了。顧相安接過將士遞過來的一碗酒,一飲而盡,沖淡了在斷九大院的憂愁。
“將軍,這次疫病我們能順利挺過去嗎?”小兵的兄長在大院,他并沒有回去,怕不想回來。
小兵滿眼期待的看著顧相安,四周也頓時寂靜,大家都在等待這個答案。即使未來之事不可預(yù)測,但他們都需要一個定心丸,此刻的將軍便是最好定心丸
顧相安接過小兵遞過來的酒碗,一飲而盡,翻轉(zhuǎn)手腕,兩滴最后的酒也落入塵土之中。顧相安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伸出大長腿,一腳踩在桌子上。眾將士紛紛向他看去,這一看就是將軍要訓(xùn)話的架勢呀。
“兄弟們,此固原!一難,讓我們大家重聚于此,只要我們始終在一起,沒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就像當(dāng)初的六國之戰(zhàn),百萬將士齊心協(xié)力,眾志成城!我們在絕境中求得了生存,那這次也一樣。過了今夜,我希望大家拿出比之前多出十倍的精神力,一齊度過這次難關(guān)。而且我也相信,我一定會帶著你們平平安安的回到邊關(guān),那里更需要你們?!?p> “好!”
“好!”
“好!”
……
將士們手拿酒碗,在半空中相撞,一飲而盡碗中酒,他們有仿佛回到了六國之戰(zhàn)的時候。即使再辛苦,大家咬咬牙,什么都能挺過來。
這一夜,大家縱情喝酒,盡情吃肉。卸下了這么久來的疲憊,期待著明日的陽光。
三天后
“吱嘎”一聲,陸秋禾的推開了房門,見到久違的陽光,看到忙碌的人群,陸秋禾猛吸了口空氣,忽然又想起什么,四下看看,然后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哦吼,幸好秦安逸那小子沒過來,不然我這剛好又得讓他一口氣給我送進去。
“神仙哥哥?你怎么出來了?”正所謂是說曹操曹操到。秦安逸手中端了一碗湯,剛從廚房出來,習(xí)慣性的去看向陸秋禾的房間,結(jié)果竟然發(fā)現(xiàn)陸秋禾就站在門口。二人視線相對,直到咣當(dāng)一聲,秦安逸手中的湯碗落到地上,滾燙的湯汁濺穿透秦安逸的衣物,燙得他大叫一聲。陸秋禾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跑過去查看秦安逸的情況。
“怎么這么,不小心疼嗎?”陸秋禾用手帕擦掉秦安逸褲子上的湯汁,輕輕吹著氣,然后拽著他的褲子,防止褲子與腿粘連,用手一下一下的扇著風(fēng)。
秦安逸就愣愣的站著,感受到陸秋禾身邊傳來的風(fēng),臉上升起一片紅暈,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沒,沒事,不疼,一點一點都不疼的,哥哥!”
陸秋禾站起身來,看著秦安逸那一臉呆樣,無聲的笑了笑。
“走吧,我?guī)闳フ邑┫?,給你上點藥?!?p> “沒事的,哥哥。安逸一點都不疼的。我呼呼就好啦?!鼻匕惨菪Φ脿N爛。陸秋禾道:“不疼?不疼,那我就走了?!标懬锖陶f罷作勢就要走,秦安逸著急連忙拉住陸秋禾的衣袖,“疼,真的很疼!哥哥帶安逸去找丞相吧?!?p> 哎,這傻子,怎么說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