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路用了半月之久,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好玩的便會停留一兩日,回到京都竟然用了半月。
“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我們便能到京都了。”顧相安掀開簾子,看向遠處,隱約能看到遠處的城門。
陸秋禾心中有些莫名的期待,京都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地方,是古代的政治中心,也是經(jīng)濟中心,它的繁華是其他的地方遠遠不能及的。
秦安逸卻有些異樣,陸秋禾問了幾次,秦安逸都說無事,陸秋禾看著他額頭都冒出了汗,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京都的氣溫更低一些,正常情況下都不會出汗的。陸秋禾把手放到秦安逸的腦門上,發(fā)現(xiàn)溫度有點低。
愈靠近京都,秦安逸愈加不對勁。秦安逸一把抓住陸秋禾的手,直接昏了過去。陸秋禾碰到秦安逸手的一瞬間,感覺像是碰到了冰塊。陸秋禾反手緊緊握住秦安逸的手,“秦安逸!秦安逸!你怎么了,顧相安快來看看,他渾身冰涼的…”陸秋禾慌了,顧相安連忙接過秦安逸,給他把了脈,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阿秋,他沒事,應(yīng)該是受了驚嚇,休息一會兒應(yīng)該就沒事了。”
“驚嚇?我們一直在轎子里,安逸怎么會受到驚嚇?!?p> 顧相安把秦安逸扶起,讓他躺在一側(cè),顧相安坐到陸秋禾身邊,“應(yīng)該是某種記憶,大概是這里有他不愿意見到,或回想到的事,又或者是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傷害他的事,讓他下意識的抗拒這里?!鳖櫹喟蚕氲降谋闶前四昵暗哪菆鍪鹿省?p> “看你這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自己出事了呢?!鳖櫹喟步o陸秋禾倒了杯水,“諾,喝一點,壓壓驚?!?p> “顧公子,可有不妥?”將離得到百里青陽的指示,下車來到顧相安的馬車前詢問情況。
“無事,先趕路吧。”顧相安并為打開簾子,聲音從我馬車內(nèi)傳出來。
將離應(yīng)了聲“是”,然后回稟了百里青陽,一段小插曲后,兩輛馬車又開始趕路了。二人加快速度,沒到半個時辰便到了京都城門前。
城門衛(wèi)兵按例檢查,他是新來的衛(wèi)兵,并不認(rèn)得將離與顧四,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看到里面坐著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還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沖他微微一笑,衛(wèi)兵紅了臉。放下簾子,然后匆匆去檢查另一個馬車了。
打開簾子,看到的雖然也是兩位容貌俊郎的少年郎,但好在沒有姑娘,衛(wèi)兵悄悄松了口氣,當(dāng)看到躺在一邊的秦安逸時,衛(wèi)兵出言詢問:“他是什么情況?你們的文牒出示一下?!?p> 顧相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折子,這是他們身份多象征。
衛(wèi)兵看過,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不妥?!澳銈兪鞘裁辞闆r,他又是怎么回事?!毙l(wèi)兵并沒有繼續(xù)檢查,開始詢問秦安逸的情況。
不等陸秋禾說話,顧相安率先開口,簡單的解釋秦安逸的情況。衛(wèi)兵見沒什么可疑的就放行了。
馬車走遠之后衛(wèi)兵還沉浸在剛剛看過的盛世美顏中。同伴喊了他幾聲,他才回神。
“天吶,你可能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新衛(wèi)兵一臉的激動。沖著左側(cè)的老衛(wèi)兵說道。老衛(wèi)兵看著遠去的馬車,說道:“京城四少,能不好看嗎?”
“京城四少?那不是…”新衛(wèi)兵想著京城四少的事跡,再回想剛剛檢查過的兩輛馬車,頓時有個不好的畫面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老衛(wèi)兵早就料到如此,“沒錯,京城四少,倆都在京都,這從外面回來的,就是那兩位大神了唄!你也夠鎮(zhèn)定的,檢查他們的馬車,還能面不改色,確實是第一次見!”
新衛(wèi)兵頓時后怕了起來,“那,我是不是闖禍了?”
老衛(wèi)兵笑笑,說:“你沒去才闖禍了呢!”
“大哥,這又怎么說?”
老衛(wèi)兵給新衛(wèi)兵科普道,說這律法就是經(jīng)過百里相爺審核過的,在律法面前,誰都不能有例外,更何況是審核律法的相爺本人呢!所以所有經(jīng)過城門口的馬車都要經(jīng)過檢查,就連皇帝也不例外,就是為了防止有敵人潛入。這個做法也很好的防止了馬車?yán)锏娜吮煌{進城的事件的發(fā)生。
二人看守城門,人少時還能說上幾句話,這時有了話題,說起來更是沒完沒了。
然而百里青陽等人并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他們的馬車緩緩經(jīng)過繁華的街道,在丞相府停下。百里青陽等人下車,陸秋禾想扶秦安逸下馬車,被顧相安攔住了?!邦櫵?,把秦安逸背出來?!?p> 秦安逸被安置在丞相府,陸秋禾不放心,便留下來照顧他,小蝶自然也跟著住下了。顧相安本來想回顧家大宅的,看到陸秋禾要留下來,索性也住了進來。
顧相安想到家里的老爺子,就感覺肉疼,他都能想象到老爺子的拐杖抽在他身上的感覺。老爺子打起人來可是六親不認(rèn)的。
“顧四,你先回去報個信,順便看看老爺子今天的心情怎樣。”
“是!”顧四回去后,看到老爺子正在書房里數(shù)錢,旁邊坐了兩個相仿年紀(jì)的白胡子老頭兒,滿臉的憤怒。
顧老爺子卻笑的開懷?!鞍ィ艺f今日手氣不錯吧,這一下就贏了這么多。你們倆也不必在意,這就是我一時運氣好罷了,哈哈哈…對不起,沒能忍住?!?p> “呸,你個老不死的,羞不羞!”
“多大的臉皮啊,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兩人坐在一旁,氣的白胡子亂顫。
顧四聽得嘴角直抽,因為三個年齡加起來都快三百歲的老人,竟然在玩街上孩童才玩的石子棋。
顧老爺子似乎才看到顧四,手中還握著銀票,“小四啊,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跟著臭小子嗎?難道他回來了?”
顧四把顧相安的交代說了出來,顧老爺子聽了冷哼一聲,“呸!我看就是個忘了本的小子!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讓他整天往外跑,不知道回家!”顧老爺子聽到有笑聲,知道是他的倆老兄弟再笑他呢,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
“趙老頭,你不是一年也見不到你那孫子幾天嗎!還有臉笑我!還有你,還有你,許老頭,你家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年級輕輕就出家去了。我看那小子是他們幾個里不錯的一個,竟然直接跑了!”
兩個白胡子老頭,一個是顧老爺子口中的趙老頭,他的孫子是大理寺卿趙文浩,住在大理寺,并不常回家,一年到頭不是辦案就是辦案,整個人嚴(yán)肅極了,鐵面無私,不通人情世故,凡事犯在他手里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他是前任大理寺卿的徒弟,栽到他手里的皇親國戚近百人,沒有哪個大官是不怕他的。
許老頭是整個天耀輩分最高的老人了,是太祖的拜把子兄弟,算是當(dāng)今小皇帝的爺爺輩。但他自先皇去世,就不在干涉朝堂間的事了。許老頭老年得子,因此他的兒子許庭曄出生之日起便獲得王爺之位,現(xiàn)在的許庭曄是天耀唯一一個異姓王爺。許庭曄以前是文武狀元,是少年天才,據(jù)說是覺得這紅塵太過無聊,所以才出家去了。當(dāng)時六國之亂時,朝中有敵國的奸細(xì),還有投降派,不愿向邊關(guān)送兵送糧,正是許庭曄出馬,直接抓了那些大臣,奸細(xì)都?xì)⒘耍谒麄兊念^顱里放上屎,帶蟲的那種,拿來恐嚇投降派,據(jù)說投降派吐了一天,半個月都吃不下飯呢。最終投降派不再阻撓,后方物資才能更順利送到前線。
百里青陽,顧相安,許庭曄,趙文浩便是京城四少。這四人,一人是少年丞相,一人是富可敵國,一人是大理寺卿,一個是異姓王爺,截然不同的身份,無一例外,個個長得豐神俊朗,是整個京都畫本里描述的男主角,是未婚少女的意中人。
顧四從顧家出來,長舒了一口氣,他快被顧老爺子嚇?biāo)懒耍?p> 顧四回到丞相府,顧相安問他老爺子看著是否高興。顧四想了想,笑著,應(yīng)該算高興吧。于是他如實稟告顧相安。顧相安點點頭,行,他還可以在逍遙幾天。
一路上雖走走停停,但也很是辛苦,陸秋禾從來沒坐過這么久的馬車,胃都很不舒服?;貋砗箨懬锖贪亚匕惨莅差D好,聽大夫說他睡上一日便能醒了,她才放心。然后也回房間睡覺去了。
丞相府很大,陸秋禾等人被被安排在客房,陸秋禾屋子在后院東面數(shù)第三間屋子,名喚風(fēng)荷苑,滿院的荷花,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凋零,但院內(nèi)兩側(cè)種著梅花,若是再等上一個月,梅花也該開放了,應(yīng)該會很美。秦安逸被安排在第二間屋子,名喚杏花村。顧相安不樂意,也要與陸秋禾做“鄰居”,但陸秋禾東面的屋子已經(jīng)有了秦安逸,只能剩西邊了。可西邊與陸秋禾的風(fēng)荷苑隔了條小路,顧相安看著陸秋禾,委屈巴巴的住進了西邊的雨竹林。小蝶倒是很隨意,她選擇了秦安逸旁邊的院子,即最東面的牡丹閣。
顧相安問小青韻去哪了,百里青陽說青韻辦個時辰前剛喝過藥,此時已經(jīng)睡下了。
現(xiàn)天色已黑,陸秋禾去休息了,百里青陽去處理這盡兩個月落下的公務(wù),秦安逸也沒醒,顧相安不放心,晚上回來了趟顧府,只剩小蝶一個還清醒著,管家老王特意給小蝶送來了晚飯,小蝶接下,特地感謝管家一番才關(guān)了房門。
丞相府的晚飯雖簡單,但味道都是極好的。小蝶趕了這么久的路,沒怎么好好吃頓飯,這次撐得打了兩個嗝才作罷。
………
陸秋禾,顧相安,秦安逸,小蝶四人,正式在丞相府住下了,開啟了丞相府的新生活。眾人都明白,看似最安全平靜的丞相府,實則暗流涌動。
有著特殊身份的秦安逸,起死回生的靈藥血茄果,少年丞相、天耀首富,曾經(jīng)的萬將統(tǒng)率,都聚集丞相府,京都,不會太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