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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萬里遙

八十二,起點(diǎn),終點(diǎn)

不似萬里遙 無燥 3371 2021-03-04 23:03:38

  丞相府

  血茄果在眾人的期盼中,終于成熟。百里青陽摘下入藥,用了一天一夜的煉制終于做成了兩顆藥丸。

  一顆給了青韻,一顆給正在昏迷秦安逸喂下。

  秦安逸的癡傻之癥已經(jīng)好了,只是身子因?yàn)槎舅幵缫呀?jīng)虧空,此時(shí)已是藥石無靈。但有一絲希望總好過空等。

  許庭曄雖沒有直接害死陸秋禾,但陸秋禾終究是因?yàn)樗盘索{魚湖。

  趙文浩知道后,不顧往日尊卑,與許庭曄打得兩敗俱傷。許庭曄告訴趙文浩,陸秋禾不是趙文音,但仍然阻擋不了他的憤怒。

  許庭曄:“他不是我們認(rèn)識的阿音,你們?yōu)槭裁催€為她如此。我是在找回阿音?。 ?p>  許庭曄:“青陽,你難道忘了嗎,那個給我們打棗吃的阿音,陸秋禾根本不是她!”

  許庭曄拉著百里青陽的胳膊,盡力的解釋。

  百里青陽推開許庭曄,臉上布滿憂傷,“庭曄,你不明白嗎?不管她是誰,她都是我們的朋友,都是那不可替代的一個?!?p>  陸秋禾不在了,這個結(jié)果誰都沒有想到。

  顧相安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斷九在門外拍打著顧相安的房門。

  “姓顧的!你到底把陸秋禾藏哪里了,問什么老子找了這么久,都沒看見她!”

  沒有人回答斷九,因?yàn)槟莻€答案,他們沒有人想承認(rèn)。

  過了幾日,秦安逸終于醒來,精神氣比以往都好,只是頭發(fā)全白了。

  小蝶看著秦安逸的樣子,只是一句“秦安逸…”便再也說不出什么別的了,先是無聲的啜泣,然后轉(zhuǎn)為嚎啕大哭。陳連修抱著小蝶,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慰她不哭。

  秦安逸抱住小蝶,陳連修看了一眼秦安逸,他聽小蝶說過他們之間的事,這時(shí)也沒說什么,就退了出去。

  “小巫婆,你哭什么,本來就不好看,這一哭,就更丑了。”秦安逸輕笑。

  小蝶啜泣著,泣不成聲。“秦安逸,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雖然傻,但我們能永遠(yuǎn)在一起啊??涩F(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了老陸,不想再沒了秦安逸了。

  “沒事的,人終有一死,我只是早些罷了。再說,我這條命,在八歲那年,就該沒了的,多活這幾年,也是賺了的?!?p>  “不是已經(jīng)吃了血茄果嗎?為什么還會這樣?”為什么明明都沒有事了,老陸還會出事?為什么明明她才是最弱的一個,出事的卻是老陸…

  太多的為什么,又有太多的無奈。

  一個月后,顧相安打開房門,身上一個小包袱。

  “顧相安,你要去哪里?”百里青陽問道。

  “我要去找她,我不信她舍得就這么離開。”

  任眾想勸阻,被百里青陽攔下了。

  “他愿意出去走走也好,總好過一直悶著。”

  十個月后,圣旨頒下,小皇子臨世,大赦天下,特免兩年徭役賦稅。

  丞相百里青陽身體抱恙,攜妹妹辭官歸鄉(xiāng)休養(yǎng),由李宗正李白接替百里青陽丞相之位。

  小蝶自從嫁給了陳連修,陳連修就一路高升,最后官居三品,可把陳老爺一高興壞了,天天在門前布施,對小蝶是越來越好。小蝶很快也懷了孕,一年后生了雙胞胎。

  石溪鎮(zhèn),

  “哎,也不知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這天上掉下來的,竟然都往我這舞樂坊來。這也不掉個隕石白玉什么的,掉人算個什么事,死了還得賴上我不成!”

  石溪鎮(zhèn)第一大樂坊舞樂坊前幾日,又掉下來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依然渾身是血,被從水里撈出來時(shí),只有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兒了。

  楚媽媽差點(diǎn)就讓人趁夜埋了去,雪兒看著總感覺眼熟,就求著楚媽媽,給攔下了。

  雪兒照顧了那血人半年,那人才睜開眼。

  “這是…”怎么這么熟悉?

  床上的女子看著這房間的布置,總感覺自己在哪里見過。腦子里這時(shí)突然涌現(xiàn)出一個畫面。

  面前是有著一群鱷魚的湖,一個姑娘站在湖前,緊張的要死,還有恐懼。她剛想退出去,就聽見胸前一顆白珠里冒出一個聲音,“跳,跳下去!快跳呀?!?p>  然后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跳了下去。她仿佛能感受到鱷魚把自己一分兩半的痛覺。

  再往前想,腦袋就有些刺痛了。

  沒錯,眼前這姑娘就是陸秋禾。

  當(dāng)初面對許庭曄的逼迫,鱷魚湖的恐懼,她退也不是,進(jìn)也不行,就在要屈服許庭曄的淫威之下時(shí),趙文音,那個已經(jīng)消失的魂魄。她的最后一縷精魂被養(yǎng)在了白珠里。她在最后時(shí)刻,救了陸秋禾一命。她知道,她不能讓許庭曄把她救活,因?yàn)樗退慊钸^來,三魂七魄都不全了,也只是個癡傻了。這樣還不如就此徹底死去。

  所以趙文音誘導(dǎo)陸秋禾跳下去。她用她最后的精神力為陸秋禾重新找了個肉身。只是這身子小了些,但與陸秋禾契合度最高的身體就是這個了。

  所以,一年后,陸秋禾重新出現(xiàn)在了舞樂坊,她最初來的地方。只不過是記憶有些紊亂。

  “這姑娘,可能是個傻子!”說話的是楚媽媽請來的游醫(yī),本來她在街上閑逛,就看見一個游醫(yī)在給人治病,突然想到自家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呢,就索性請了回去。

  那游醫(yī)本來是好奇,還沒進(jìn)過舞樂坊這種地方呢,索性就跟著來了。當(dāng)她看到那個病人時(shí),突然眼睛一亮,這人好像那個人啊…

  游醫(yī)就在舞樂坊住了下來,姑娘們都叫他“胡神醫(yī)”。

  若是陸秋禾還能記得,她一定能認(rèn)出這位,就是在固原鎮(zhèn)分別的胡豆豆!

  胡豆豆四處游歷,剛來天耀不久,這就來了舞樂坊,這實(shí)在沒想到會在舞樂坊遇到陸秋禾!

  若說這陸秋禾已經(jīng)換了模樣,胡豆豆是怎么一眼認(rèn)出她的?

  因?yàn)榇藭r(shí)胡豆豆見到的陸秋禾是全身包過的嚴(yán)實(shí)的陸秋禾,并看不見相貌。但往那一躺,胡豆豆就想到陸秋禾。經(jīng)過把脈檢查,發(fā)現(xiàn)她的腦部可能受到創(chuàng)傷,一時(shí)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再看看這人習(xí)慣性的動作,胡豆豆覺得我這人就是陸秋禾無疑。

  陸秋禾又養(yǎng)了一段時(shí)間,這期間的花費(fèi)都是雪兒出的,好在胡豆豆并沒有要醫(yī)藥費(fèi)。陸秋禾記憶里還是會寫歌的,但嗓子不能說話,就在舞樂坊寫一些新的曲子。

  楚媽媽也發(fā)現(xiàn)這姑娘與陸秋禾的相似之處,奈何這全身上下沒有一點(diǎn)像的。

  見陸秋禾不想說話,顧豆豆見陸秋禾傷得這么重,料想她可能之前身陷危險(xiǎn)之中,就給她改了個新名字,“顧皮皮?!?p>  “我叫豆豆,你叫皮皮我家倆就是豆皮組合,天下無敵。等過段時(shí)間,本神醫(yī)帶你走四方去,咱倆一起闖天下去!”胡豆豆摟著陸秋禾的肩膀,哥倆好的說。

  陸秋禾笑笑,她的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嗓子依舊不能說話。胡豆豆檢查了好幾遍陸秋禾的嗓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就是不知為何不能說話。

  “可能是受過什么創(chuàng)傷吧?!焙苟箍粗懬锖痰难凵?,也花果園一絲悲傷。

  她在固原鎮(zhèn)遇到陸秋禾時(shí),那是一個多么驕傲陽光的姑娘啊,沒想到竟會有今日這一步,到底是誰傷的她?那些人又怎么忍心老看著她被傷到這個地步而什么都不做!

  胡豆豆在意心里把顧相安罵了一頓。

  反正等陸秋禾的身子徹底養(yǎng)好后,他就帶著陸秋禾離開,這正愁自己一個人寂寞呢,這有陸秋禾做伴,可有的玩嘍!

  “胡神醫(yī),你們什么時(shí)候走?不能在這里再呆上一段時(shí)間嗎?”雪兒問道。她很喜歡這個陸皮皮,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熟悉,但就是很舍不得她。

  還有胡神醫(yī),在舞樂坊的這段時(shí)間,拿來的美容養(yǎng)顏的方子,把姑娘們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的容光煥發(fā)的,這胡神醫(yī)簡直是她們的福星!

  陸秋禾給了雪兒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人終有一別,有緣再見。

  陸秋禾還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有些技能好像信手拈來,有些事做的也十分順手。她想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

  胡豆豆留了一大堆方子給舞樂坊的姑娘們,權(quán)當(dāng)作為她們救了陸秋禾的謝禮吧。

  姑娘們也給他們做了些糕點(diǎn)帶著路上吃,依依不舍告別對方。

  出了舞樂坊,胡豆豆就帶著陸秋禾去了固原鎮(zhèn)的方向,希望這樣可以幫助陸秋禾想起來點(diǎn)什么。

  “小皮皮,神醫(yī)帶著你去吃遍天下好吃的?!?p>  陸秋禾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跟著胡豆豆挺自在的。能不能想起來,一切都隨遇而安吧。

  陸秋禾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胡豆豆用了很多方法,但現(xiàn)在還是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小皮,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臉的?!焙箍粗懬锖腾吔谶@般的模樣,也是有些心痛的。

  陸秋禾搖搖頭,她臉上戴著面紗,也不用拋頭露面,跟在胡豆豆身后,影響也不算太大。

  而且她一向不在意這些的。

  固安鎮(zhèn)一派的繁榮景象,絲毫不見當(dāng)初的疾病肆虐的模樣。

  胡豆豆想到當(dāng)初他們?yōu)橹委熕毁M(fèi)了多大的力氣!想到此處,胡豆豆看向身邊的姑娘,這是個勇敢的且心懷善念的丫頭啊。不知到底惹了誰,才讓她落得如此境地。

  哎!

  陸秋禾走在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腦中竟然閃過許多畫面,記憶中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但她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胡豆豆看到陸秋禾臉上的異樣,怕她出事,看見不遠(yuǎn)處的一家酒館,就拉著陸秋禾走了過去。

  “小皮皮,走,咱們?nèi)コ燥?!?p>  陸秋禾看著握著自己袖子的大手,在看看拉著自己的男子。

  她不記得胡豆豆了,但她就是感覺,他是真心對自己好的。這次醒來,整個身子都很乏,嗓子也說不了話,所以一直懶洋洋的。

  這一路走得也夠久了,身子也恢復(fù)了不少,以前覺得味同嚼蠟的飯菜,今日此時(shí)聞著,竟然感覺香了不少。

  “…呃”陸秋禾點(diǎn)頭,但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嗓子里卻只能發(fā)出個語氣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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