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得到個準信,心里也能松了口氣,這是準夫人沒錯了,可不能讓她跑了。
這一日,又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隨著天氣轉(zhuǎn)熱,還能有個涼爽的天氣著實難得。
“這客駐的飯我可是吃夠了,我們不妨出去吃吧,還能出去買些東西,有這貴賓卡,就去顧家鋪子買,還能便宜不少呢?!?p> 掌柜的聽見了,連忙笑著插嘴道:“是是是,有了我們的貴賓卡,凡是在我們顧家商鋪買東西,都能打五折呢?!蹦菆笊夏纳矸?,白送給您都沒問題!
掌柜的把這剩下的話咽在肚子里,忍住了才沒說。不過自從確定了陸秋禾的身份,這看著自家夫人的眼神愈發(fā)慈祥。而且越看越滿意,主子那樣的人,就應(yīng)該配夫人這般天仙模樣的人。還有白蘇姑娘,這真是好看的人跟好看的人玩兒啊!
宋景學笑而不語,帶著幾人就出去了。
宋景學與白蘇一起去樂器行了,白蘇的琴該保養(yǎng)了,宋景學怕白蘇那副容貌遭人惦記,就陪著白蘇一起去了,而且一路也都是宋景學在抱著琴,充當苦力,白蘇也沒意見。
至于陸秋禾,倒沒什么擔心,她雖然腦子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但身手還是在的。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的。而且胡豆豆跟著,也機靈點,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胡豆豆跟著陸秋禾一路閑逛,陸秋禾看上什么好東西,胡豆豆就去付錢,不過多為吃的,兩人也沒拿多少東西,一路吃吃走走看看,一人靜靜聽著,一人嘰嘰喳喳,倒也愉快。
“哎,那有畫像的,不去咱們畫一個吧?!焙苟箍匆娐愤呌袀€書生擺攤,周圍并沒有什么人,不過那畫看著著實不錯。
陸秋禾看過去,就看見書生正在畫一副月季,看著就差最后幾筆了。
胡豆豆也走累了,有人給畫個像倒也能歇一歇的。
陸秋禾想起以前都是用相機拍照的,現(xiàn)在只能靠作畫來記錄見過的風景了。
沒錯,陸秋禾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大致想起以前的事了。她知道自己是個現(xiàn)代人,這里不是她的家。以前的事還能記得七七八八,但在這古代的事,卻有些記不清了,尤其是時間越近的事,她根本一點都想不起來。而且越往深處想,腦袋就越疼,只試圖想過一兩次,她就不敢在想了,因為,真心疼啊!
那書生見有客人來,忙抬頭去招呼,就看見陸秋禾,這么好看的人,在這里還是很難見到。臉上有道淡淡的傷疤,并不丑陋,反而有種別樣風情。
“不知兩位有什么喜歡的?還是想畫什么?”
“能給我們畫人像嗎?”胡豆豆問道。
書生點點頭,“可以,不過時間得長一些?!?p> “那倒無礙,那你就給我們兄妹畫一幅吧?!焙苟拐f他與陸秋禾是兄妹,就是怕書生把他們當成小兩口了。
陸秋禾擺手,表示自己不想畫,胡豆豆見陸秋禾堅持,就自己去畫了。陸秋禾表示自己想在周圍看一看,讓他放心。
胡豆豆能有什么擔心的,有事能打的還是陸秋禾自己啊。而且青天白日的,也不會出什么事。就放心讓陸秋禾去了。
陸秋禾慢慢走著,難得的清凈,即使周圍人聲鼎沸,喧喧嚷嚷,但仍能感受到內(nèi)心的一方靜謐。
她算了算時間,竟然在這里生活了六年時間,這里有她的朋友,有她的記憶。這里,仿佛就是她的第二個家。
不過,記憶還是有些殘缺,她感覺自己忘掉了很重要的一個人,她的嗓子又為什么會出事?她都不明白。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陸秋禾聽到面前傳來一個輕挑的聲音,這,有些俗套啊。
陸秋禾沒有說話,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男子見人家姑娘不理他,有些氣惱,直接讓人去圍住了陸秋禾。
陸秋禾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那帶頭的男子色瞇瞇的看著她,不等他說話,直接一拳就要打到那男子臉上。
“阿秋!”一聲“阿秋”讓陸秋禾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腦中有無數(shù)片段涌現(xiàn)出來,腦子中一下接收太多的信息,陸秋禾痛苦的悶哼了一聲,身子就往后仰了過去。
本以為會砸在地上,但陸秋禾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陸秋禾在意識消失前,只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覺,不過只是一瞬,她便昏死過去了。
“你是誰?”那男子看見這有些邋遢的男人竟然抱著他相中的女人,有些氣惱。
那男人一個眼神都沒給這一圈的人,直接抱著陸秋禾就離開了這里。
然后從外面匆匆趕來十幾人,看見那輕挑男子,也沒人講什么廢話,直接開打。街上眾人看見“顧”家令牌,也沒人敢攔,只能聽見一陣陣慘叫。
“兩位…這不是陸姑娘嗎,不知陸姑娘出了什么事?”小二看見有客人,連忙迎上去,結(jié)果就看見一男子懷中抱著陸秋禾,有些警惕。
陸姑娘在客駐里住了那么久,身邊只有三位朋友,可沒這位。陸姑娘說話有礙,模樣又那么柔弱,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掌柜的本來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小畫本,聽到小二嘴里的“陸姑娘”,連忙抬頭去看,現(xiàn)在他們準夫人可不能出任何事,剛想吆喝一聲,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主,公子!”看見是顧相安,掌柜的連忙起身,擠走了一臉嚴肅還隱含質(zhì)疑的小二,心道這個不知死活的。
“她住在哪間房?”顧相安問道。掌柜的立刻上前一步走到樓上去引路。
掌柜的給顧相安打開房門,就連忙去請大夫,順便吩咐小二準備熱水,
顧相安給陸秋禾蓋上被子,然后給陸秋禾把脈,發(fā)現(xiàn)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但他不是專業(yè)的大夫,還是讓大夫來瞧一瞧比較好。
不過看著陸秋禾身子并沒有受什么外傷,他也就稍稍放放心了,這才有時間好好打量起自己找了那么久的姑娘。
“阿秋,阿秋…”話涌上嘴邊,但除了一遍一遍重復著“阿秋”,再也說不出其他了。
堂堂七尺男兒,此時早已淚流面滿。他以為,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幸好,幸好,一切還來得及,這次,再也不會讓她消失了。
掌柜的剛出門就看見急忙跑來的胡豆豆,胡豆豆不等掌柜說話,就忙問陸秋禾回來過沒?掌柜的說陸秋禾可能出了點意外,現(xiàn)在正在房間里,他要去找大夫來瞧一瞧。
胡豆豆連忙跑過去,說自己就是大夫。
胡豆豆推開陸秋禾的門,就看見有個衣著邋遢的男人坐在陸秋禾身邊,他立馬就急了,連忙上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衣服,走到他面前,差點就喊出臟話,結(jié)果就看見是幾年不見的顧相安,舌頭因為迅速打住,差點就咬到。
“顧,顧相安!你可算回來了?!?p> 顧相安看見是胡豆豆,也算是知根知底,抓住胡豆豆的胳膊向陸秋禾的床邊拉過去,“快來看看,可有不妥?!?p> 胡豆豆看見剛才消失的陸秋禾此時躺在床上,心里松了口氣,好歹人沒在他這里丟啊。趕忙給陸秋禾相脈,一番操作下來,胡豆豆終于吐出一口氣,“皮…啊陸秋禾沒事,想必是受了驚嚇,是藥三分毒,睡一覺應(yīng)該就沒事了?!焙苟箘傁胝f“皮皮沒事”,突然想到面前這人,就連忙把話咽了回去,一時還有些不習慣呢。
什么陸秋禾,還是皮皮好聽!胡皮皮,胡皮皮!一聽就是做大事的名字!
顧相安給陸秋禾重新掖好衣被,就出了房門。胡豆豆連忙跟上,他就是要把受傷的陸秋禾交到顧相安身邊的,現(xiàn)在任務(wù)完成,他睡覺都能安心些了。
“顧相安,咳,顧大公子,你們那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陸秋禾怎么會傷得那么深?”胡豆豆一直奇怪,陸秋禾自己功夫本來就不錯,再加上丞相,還有顧相安這幾個變態(tài)一直在身邊,怎么還會讓陸秋禾傷至如此,現(xiàn)在嗓子都不能說話。
顧相安沉默,似乎不愿回想過去,良久,問胡豆豆:“你是怎么遇到阿秋的?那時,她,她是不是傷得很重?”顧相安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此話,他現(xiàn)在也不敢想,當初在那人的折磨我下,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胡豆豆摸摸腦袋,把遇見陸秋禾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我遇見她時就那樣了,嗓子啞了,臉也毀了,而且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我都不敢認了,不過還好,我還能認得出她,才帶她出來走走,順便把她送到你身邊。”
顧相安聽到陸秋禾嗓子啞了,拿著杯子的手猛得收緊,“啪”得一聲,杯子直接四分五裂。
胡豆豆嚇了一跳,手偷偷拍了自己的胸口。
嚇死了,嚇死了,這兩口子真是不能惹啊。
“她,不能說話?”
“是,不過這個不是她身體受傷未好,而應(yīng)該是心理問題,我之前檢查過了,陸秋禾的嗓子并沒有問題,身子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這次昏倒,想必是身子太勞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顧相安讓胡豆豆去看著燒熱水,他轉(zhuǎn)身進了陸秋禾的房間。
胡豆豆不可置信,“我去燒水?那不是有…好好,我這就去!”胡豆豆看著顧相安,正想反駁,看見顧相安的眼神,立馬就閉嘴了。
得,跟陸秋禾那位是吵不過,打不過,跟這位,那連想法都沒有!
顧相安坐在陸秋禾床邊,看著這熟悉的面孔,經(jīng)久未見,她還是那般模樣,他喜歡與想念的模樣。
只是…
顧相安摸著陸秋禾臉上淡淡的疤痕,那道傷疤已經(jīng)很淺了。
可是,“你們姑娘家那么在乎自己的相貌,這以后,可別哭鼻子啊…”顧相安的指腹在陸秋禾臉上摩挲著,到最后,顧相安趴在陸秋禾的被子上,身子顫抖,不知是否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