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婆婆同白弦月一同離開后,李邑風隨云澈入了屋。
“這些日子,我一直跟在白爺爺身邊,希望能借送藥的機會接近妖王,但一直未得機會。那妖王似乎極少走動,有事都是莫婆婆代傳。”李邑風壓低聲音說道。
“原來你接近白爺爺和弦月是另有目的,我還以為——”云澈臉色有些緩和。
“不過,我對弦月姑娘確是真心,若有朝一日我們能出得這峻茂山,我定然要帶她一起離開?!崩钜仫L的一句話讓云澈神色又凝重起來。
“我看得出那弦月姑娘對你似乎有意,但你是自小便立志修道之人,若你無此意,還是和人家表明態(tài)度,莫要耽誤了人家姑娘才是。將來或許她便是你大嫂了,你也不想以后大家見面尷尬吧?!蹦抢钜仫L快人快語,一番直言倒讓云澈不知如何回答了。
“這個你會不會誤會了,或許白姑娘并無此意,我若唐突表明態(tài)度,恐怕?lián)p了姑娘顏面,此事不妥?!痹瞥簱u搖頭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此事過后再談?!崩钜仫L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如今我們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恐難找援軍。唯今之計,只有一舉殺了那妖王,再說服白爺爺和弦月姑娘與我們一同離開。今晚妖王召見,倒是個絕佳機會?!?p> “你可曾問過他二人,他們可有出這山莊的法子?”云澈問道。
“妖王對他二人似乎十分信任,他二人常能自由出山采藥,只是在山內采藥,白爺爺還讓我跟著,若要出山,他總會支開我,一個人出去。若能說服他二人,我們定能出得了山。”李邑風肯定的說道,“今晚看莫婆婆傳話的意思,又特意約在戌時晉見,莫不是真的要你侍寢,今日離月圓之日僅有三日,若是真的,你一定要把握機會,一擊即中?!?p> “那是自然,我得好好準備一下?!痹瞥狐c點頭。
“事成之后,我們立即離開?!崩钜仫L道。
云澈道:“你先把東西收拾好,再去找一下弦月姑娘,一定要說服她和白爺爺同我們一起走。”
李邑風點點頭。
“不過你且不可透露我們要刺殺妖王的消息給白姑娘,白姑娘生性善良,妖王又對她有收留之恩,若事先走露消息,怕是——”云澈眉頭微皺。
“這一點你放心,為兄雖說話爽直,但此等重大之事,我也斷不可能事先就直言告知,我會婉轉征求她的意見。”李邑風停頓了一下,遞給云澈一個竹筒,“這個給你,你事成之后,便將此一放,我會立刻到冷月宮外與你會合?!?p> “只是,兄長,你可否想過,若是白姑娘不愿跟你走,該如何是好?”云澈問道。
“這個,弦月姑娘并不是跟我走,而是你危在旦夕,她不得不跟我們走?!崩钜仫L沖云澈挑了挑眉頭,露出一絲微笑。
“哦?兄長,好——計謀?!痹瞥汗室饫L了音調,對他豎起大拇指,“小弟佩服!”
李邑風將他的大拇指一手按下,道:“說正事,此行十分兇險,即便那妖王看上你的美色,防備之心也不會少?!彼麖男渲腥〕鲆粋€黑色小瓷瓶遞給云澈,道:“這是我從白爺爺那偷來的劇毒之藥,若是那妖王今日真的是召你侍寢,你只須在最關鍵的時刻讓那妖王服下,必能一擊即中?!?p> “最關鍵的時刻?”云澈挑了挑眉,將黑色瓷瓶接過,搖搖頭道:“你從白爺爺那拿的毒藥,那他定然有解藥,用毒怕是無用?!?p> “此藥無解。”李邑風肯定說道。
“無解?”
“正是?!崩钜仫L道:“此藥讓白爺爺藏得極深,且唯有此藥用的黑色瓷瓶。我也是無意中看見,問過白爺爺,是他告訴我,此藥無解?!?p> 戌時,冷月宮。
紅紗帳內,那妖王仍是紅紗遮面,看不清容貌。莫婆婆在她身旁低聲說些什么,只見妖王點點頭,莫婆婆便離開了。
云澈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呆會她也要以如此面貌對著他。
“妖王,在下——”沒等云澈把話說完,突然聽到那妖王冷冷的說道:“進來吧?!?p> 云澈回頭一望,待看清走進來是何人時,心中不知為何,從未有過的不安。
來者正是白弦月,只見她一襲白衣,神情落寞。
“據(jù)說,你二人有私情?”那妖王又冷冷的開口。
“妖王,絕無此事?!痹瞥捍篌@。
“噢?那么云公子是認為莫婆婆會說謊不成?”妖王語氣更冷。
“莫婆婆許是誤會了,我與白姑娘這些日子以來,僅見過一面,私情從何說起?”云澈慌忙辯解道。
“你二人在茶園時便眉目傳情,眾所周知,若非如此,你以為我為何調你入竹館。本想給你二人一個機會,卻未曾想,你們雖面上似乎并無來往,實則私情未了?!毖跽Z氣冷冽,云澈心中暗道不好。
“妖王,您定是誤會了,我二人真的沒有私情!”云澈慌忙道。
“今日得知我要召云公子待寢,你便急忙找借口整理藥草企圖與他私會,你說是與不是?”那妖王突然話鋒一轉,看向白弦月。
難不成她今日去竹園,是刻意為之,原本是去找他的,云澈想。
“弦月從未做過越矩之事,還請妖王明察。”白弦月神情自若。
“那么,你回去后躲在屋內偷偷哭泣,又是為何?”妖王厲聲質問道,“難道不是因為莫婆婆去傳話,讓你聽了去?!?p> “弦月是因為自己養(yǎng)了許久的兔子小灰突然死了而感到難過?!卑紫以旅嫔行┥n白。
“哦,你說的是這只嗎?”妖王突然丟出一只兔子來。
白弦月大驚,正是小灰,只見它蹦蹦跳跳的向她跑來。
“這——”白弦月一時語塞。
不知何時,莫婆婆又回到妖王身邊,向她低語幾句,只見妖王點點頭,莫婆婆便退下了。
“云澈,我問你,你是否喜歡白弦月?”妖王問道,語氣似乎不似剛才般冷硬。
“這,在下不曾對白姑娘有過非分之想,還請妖王明鑒?!痹瞥哼t疑了一下。
“這么說來,只是白弦月一人自作多情,刻意勾引于你了?”妖王望向白弦月的方向,語氣甚是冷漠。
“妖王——”白弦月聲音有些顫抖。
“你可知勾引我妖王的男人,有什么下場?”妖王冷冷話音剛落,只見一條紅紗從帳內飛出,直直沖向白弦月,瞬時白弦月的脖子便被紅紗重重纏繞,面色通紅,快喘不過氣來。
“妖王,白姑娘與我的確沒有私情,還請妖王明察,手下留情!”
云澈心中一驚,立刻跪下求情。
“你若與她并無私情,她的生死又與你何干?”妖王厲聲道。
“還請妖王先放開白姑娘,容在下解釋。”云澈看著白弦月臉色已變,從未有過的心慌。此行,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可是,卻不愿意看到白弦月為他而死。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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