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白弦月便覺得渾身發(fā)冷,面如白紙。
剛在榻上躺下,便有人敲門。
“誰?”白弦月聲音有些虛弱。
“月兒,是我?!痹瞥旱?。
“進來吧?!卑紫以碌?。
只見云澈端了一個碗走了進來。
“月兒,我扶你起來服藥吧?!痹瞥鹤叩介角?,一手輕輕扶起白弦月。
“虧你還記著時日?!卑紫以聦⒎胖迷诖差^的藥瓶取出,倒出一顆,放入碗中,然后接過碗,輕輕晃動了幾下,不一會兒碗中的血便變得如同清水一般,她拿起碗一飲而盡。
“你這毒本就是因我而得,我怎會不記得?!痹瞥旱?。
“謝謝你?!卑紫以碌?,心中有些內(nèi)疚。
若有一日你知道真相,會不會怪我?白弦月心道。
“太子再過三日便要整軍出征了,皇上命我為隨軍參謀,還好此次還能讓你按時服藥,”云澈道,“只是這仗一旦打起來,便不知何時才能回朝了。若下個月,到了服藥之日我回不來,我便遣人來接你。”
“諾,”白弦月停頓了下輕聲道,“此行兇險,你定要回平安歸來?!?p> 云澈笑了,道:“你放心,在你的毒全解之前,我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p> “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因為——”白弦月微帶薄怒,將頭轉(zhuǎn)向一邊。
云澈用手輕輕將她的臉轉(zhuǎn)向自己,笑著道:“你難得表現(xiàn)出如此關(guān)心我,其實我心里甚是歡喜?!?p> “你是覺得我平日里不關(guān)心你嗎?”白弦月自省了一下。
云澈搖搖頭,思索片刻道:“只是覺得你并不那么在意我罷了?!?p> “我真的如此?”白弦月思索了一下。
云澈點點頭,道:“你身子不適,早些安睡吧,莫要多想?!闭f完在白弦月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三日后,十五萬大軍在宮城外整裝待發(fā)。
皇帝親自率眾大臣為他們送行。
云澈一早便悄悄往皇后宮中遞了消息,請皇后暗中關(guān)照白弦月。臨走前,把山中別苑的那些侍女全部遣了回去,只留下幾個心腹之人。
柏壁,軍營。
朔歡、李邑風(fēng)與云澈正在營帳內(nèi)查看作戰(zhàn)部署圖,三人均眉頭緊鎖。
“兩軍對峙已有數(shù)日,幾次交戰(zhàn)我方雖未落敗,卻也沒能占上風(fēng),這幾日死傷兵士已有上萬人,長期下去怕是會士氣低落。”朔歡道。
“突厥近幾日將附近百姓燒殺搶掠一空,將搶來的物資充作糧餉,此戰(zhàn)不能再拖下去,定要速戰(zhàn)速決,否則會有更多百姓遭殃。”云澈斷然說道。
“我方補足充足,反倒是突厥遠途作戰(zhàn),只要拖上一拖,時間一長,待到他們兵疲糧絕之時便是我們最好的進攻時機,到時我們再一鼓作氣,定能將他們?nèi)繗灉??!崩钜仫L(fēng)道。
“可是,這一點我們知道,突厥可汗又如何不知?”云澈搖搖頭道,“他們這一路而來,一直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如若我是那可汗,我定會把握時機,一舉攻城,一旦成功,何愁沒有軍餉?!?p> “那你有什么想法?”朔歡問。
“明日,我?guī)讉€輕騎去察看一下敵情,回來再作打算?!痹瞥旱?。
“那不行。”朔歡與李邑風(fēng)同時出聲說道。
“這樣太危險了,還是派人去查探再回來稟報即可?!彼窔g搖搖頭。
“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殿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痹瞥旱?。
朔歡知道,從小到大,只要是云澈決定的事,怕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也罷,那你定要速去速回,若遇敵人,莫要戀戰(zhàn)。”朔歡道。
“知道了。”云澈道。
“那我與你同去吧?!崩钜仫L(fēng)說道。
“不必了,不過是查探軍情,你是副將,理應(yīng)留在軍中。放心,我的武功并不比你差,一般人傷不了我的。”云澈笑道。
“讓他去吧,你攔不住他的。”朔歡拍著李邑風(fēng)的肩膀說道。
第二日,天微微亮,云澈便帶了幾個騎兵悄悄出了城。
到了城外,云澈吩咐幾個騎兵四處散去,察看敵情,再來回報。自己則只身一人登上附近的一個山丘,用“千里眼”俯看下方,此處恰好把突厥大軍的駐扎營地看得清清楚楚。
那利哲可汗的十萬大軍就駐扎在柏壁城外一里外,軍帳密密麻麻,個個相同,看不出那利哲可汗的大帳到底在什么位置。云澈觀察了一會兒,心中有了主意。待幾個騎兵分別回來集中后,他們正打算回營地。就在此時,突然山丘四周飛射過來數(shù)只羽箭,他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已有兩個士兵中箭落馬,此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敵軍的一個分隊約有二三十人正在包抄上來。云澈迅速取出身后的弓箭,先是一箭,直接射殺敵軍帶頭的首領(lǐng),接著又三箭連發(fā),箭無虛發(fā),只見敵軍一個個應(yīng)聲倒下。敵軍其余人見狀,慌忙退下。
“快走,當(dāng)心他們回去搬救兵?!痹瞥捍舐曊f道。
云澈他們幾人,一路飛馳,直奔城門而來。
此時李邑風(fēng)正在城門上觀望,看到云澈立即命令底下士兵開城門。
“關(guān)門。”云澈待人都進了城門立即向士兵喊道。
李邑風(fēng)從城樓上飛奔下來迎了上去。
“是不是遇到敵軍了?”李邑風(fēng)問。
“是?!痹瞥簯?yīng)道,“回營帳再說?!?p> 營帳內(nèi)。
朔歡聽了云澈的計劃,不禁直搖頭道:“不妥,不妥,這樣太過于冒險?!?p> “此計若成,我們不僅能以最少的損失取勝,而且可以速戰(zhàn)速決,改變我們目前兩軍膠著的狀態(tài)。”云澈道。
“那便派別人去,也是一樣的?!彼窔g道。
“軍中恐怕只有我會說突厥話,而且此計成功與否至關(guān)重要,旁人去我不太放心。若此次不成,下次要再施計怕再無可能?!痹瞥旱?。
“你——”朔歡無奈搖頭道,“總是這么固執(zhí)?!?p> 李邑風(fēng)道:“此次還是我與你同去吧。”
云澈搖搖道:“絕對不行,你須在營中待命,一旦我偷襲成功,會立即發(fā)出信號,到時你須立即領(lǐng)兵乘勝追擊,此戰(zhàn)我們定要讓他們無路可退?!?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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