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余陽松了口氣,他知道周暖或許一直在監(jiān)聽,不知她聽了那些話,會是什么想法?心中突然延伸一種無力感,想發(fā)泄卻沒有辦法,只能暗自懊惱,他一拳重重的錘在了沙發(fā)上。
看了一眼躺在chuang上的女人,猶豫了片刻,他起身過去,將那女人的衣服扒下來,將衣服隨意亂扔在地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監(jiān)聽室一片寂靜,在聽到悉悉索索的脫衣聲后,都很默契的摘掉了耳機(jī)。
“這個混蛋!”也不知是誰,低聲暗罵了一句。
監(jiān)聽室內(nèi)相顧無言,都暗自慶幸還好周暖不在。
余陽坐在沙發(fā)上炮躁的猛搓頭發(fā),暗罵:這他媽的情況!
獨(dú)自呆坐了大半個小時,他又站了起來,伸手在那女人的鎖骨處不輕不重的掐了一處紅,又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上。
余陽暗自苦笑,想他余陽是什么人?什么時候碰到過這種窩囊事?他磨著牙:周暖!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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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余陽的合作已經(jīng)完成,所以周暖通知了他隨時可以回A市,但他卻說,要等她一起。
周暖自然也不會再說什么,余陽回不回A市是他的自由,她無權(quán)干涉。
而林輝杰出貨的時間定在了兩日后的凌晨一點(diǎn),警方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分為三批人馬同時出動。
周暖這隊(duì)負(fù)責(zé)李昆水的抓捕,嚴(yán)長明抓捕林輝杰,而臨海特警隊(duì)則突擊圍剿臨海港口大貨游輪。
隨著時間漸近,周暖帶隊(duì)五人潛伏在李昆水住址附近,這一片是臨海舊城改造拆遷區(qū),大多是低矮的舊平房,道路錯綜復(fù)雜,生活在這里的多是此地的普通漁民,地勢不平,且道路狹窄,不易圍捕。
快靠近李昆水的租用房時,響起一聲犬吠,周暖回頭看去,卻不見任何狗的影子,她打了手勢,眾人謹(jǐn)慎的接近位置,卻忽然聽到門框“砰”的關(guān)合聲!周暖劉開楊對視,暗叫不好。
沒想到李昆水這般謹(jǐn)覺!竟然聞犬吠聲而逃!
“追!”劉開楊領(lǐng)先朝聲音處追了上去,一名隊(duì)友也緊跟了上去。
這時卻同樣響起兩聲門窗大力關(guān)合聲,周暖發(fā)現(xiàn)上了當(dāng)!竟然還有同伙掩飾?
“分頭追”周暖當(dāng)機(jī)立斷單獨(dú)向一處人影快速追了上去,沈浪子和另一名隊(duì)友分頭追去了另一邊。
眼看著快要追上時,沒想到岔口突然撞出來一人,路道狹隘,避無可避,周暖想收住力道,減輕緩沖,卻還是收之不及,兩人狠力撞在了一塊!
“?。 蹦侨顺酝匆宦?,且聲音明顯是個女人,周暖為了不讓她受傷,重心朝后仰,跌向了地面,頭部狠狠的撞在了坑洼不平的水泥地面上。
猛力撞擊下,周暖眼前視線突然短暫性模糊,顧不得腦部巨痛,她用力甩了下頭,視線恢復(fù),她立馬起身去追,追出數(shù)百米后早已不見那人身影,她按住耳麥“目標(biāo)跟丟,請求擴(kuò)大搜索范圍”。
想起剛被撞的人,周暖不放心,連忙回去,狹窄的岔路口在微弱的光線下哪里還有人在?
腦后陣陣暈眩疼痛,周暖伸手摸向腦后,竟摸到了血塊。
這時,劉開楊已經(jīng)跟了上來,看到周暖,才問“丟了?”。
周暖耳內(nèi)耳鳴的厲害,并未聽清,她甩了甩頭。
“怎么了?”劉開楊察覺周暖異常,忙上前查看。
“沒事,撞了一下”周暖轉(zhuǎn)身就走,邊問“其他兩人抓住了?有沒有昆頭?”。
“抓住了,但都不是李昆水”
“……”看來剛剛在她手上逃脫的才是李昆水,周暖懊惱不已。
“你真的沒事?”劉開楊看她的步伐有些虛,不由擔(dān)心。
……
臨海中心醫(yī)院門診部,凌晨四點(diǎn)時分,余陽看著后腦包著紗布的周暖,氣不打一處來!卻無處發(fā)泄,只能獨(dú)自生悶氣“醫(yī)生說你是輕微腦震蕩,雖然不用住院,但是還要多休息”。
“……”周暖沒有回答,走在他前面。
“你說其他人都沒事,怎么你就……”
“余陽”她淡淡開口。
“???”被突然打斷的余陽緊張看她,以為她又那里不舒服。
“我很累,所以你可以安靜呆著嗎?”周暖的手暗自握緊,雖然這次行動很成功,林輝杰落網(wǎng),連帶著一干相關(guān)人員都已落網(wǎng)伏法,但是李昆水卻在她手上逃之夭夭。
———
收網(wǎng)后,回到A市,周暖因公受傷,暫時被批準(zhǔn)在家休息,傷好后復(fù)職。
休息的第二天周暖就接到了自己母親廖梅的電話。
廖梅頭天夜里聽說周暖出任務(wù)時受了傷,緊張的一夜沒睡,天一大亮就打了周暖電話,急問“聽說你受傷了?嚴(yán)不嚴(yán)重?”。
“媽,我沒事”周暖心里暖暖的,知道媽媽是擔(dān)心她。
“怎么可能沒事?我聽說是傷了頭部”電話里的聲音尤為緊張。
“就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好了,沒那么夸張”她話語輕松,試圖安慰。
聽周暖這么說,廖梅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掉了下來,嘆氣“你啊,就是不讓我和你爸省心”。
“放心吧,我沒事,好的很”她笑。
“既然沒事,今天過來吃飯吧,和余陽一起”
“他去公司了”周暖立馬回絕,那天連夜回A市后,他們都默契的各自回了自己家。
“我給他打電話,讓你爸先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好什么好?!你是傷員難道沒自知之明嗎?在家躺好,你爸待會兒就過去接你,這余陽也是,你受傷了,他不待在家照顧你,還自己去公司?待會兒見了面我非得好好說道他”
“媽,是我讓他去的,再說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適,要不是大隊(duì)長要求我休息,我都可以正常出警”
“看把你能的”電話那頭哼了一聲。
周暖松了口氣,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余陽會不會去?
但周暖沒想到的是余陽竟然比她還早到,而且還在廚房忙前忙后的幫她媽打下手。
聽到聲響,余陽從廚房探出頭,很是熟稔的叫“爸,你這么快就接到阿暖了?”。
聽到他這么嫻熟自若且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周暖頗為詫異,難道他經(jīng)常會來她爸媽這串門嗎?這么自來熟?難道新女婿到丈母娘家不是該含蓄嗎?
“幫洗菜呢?”周正堂看到在廚房探出頭的余陽,對他很是親切。
“哎喲,我看看,我看看……”廖梅聽到他們回來,連忙出了廚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捧住周暖的頭左右打量,見沒明顯傷才收了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媽,不是說沒事了嗎?你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周暖看到倚在廚房門口的余陽正揶揄的看她,竟然有些難為情,好在出門前她就把后腦勺那塊小紗布拿了,傷口也被頭發(fā)遮住,看不出什么來,不然都不知道她媽會大驚小怪成什么樣子。
“你先休息休息,看會電視,待會兒就可以吃了”廖梅推搡著周暖去客廳,拉了周正堂去廚房,還不忘對余陽說“你去陪著暖暖,這里有你爸就行了”。
余陽很乖巧的點(diǎn)頭,將身上的圍裙脫下給了被拉進(jìn)廚房的周爸,笑著“爸,辛苦你了”。
看著余陽的謙和有禮的樣子,周暖竟然一時無語,見他過來,很自然的在她身邊坐下,周暖看了看廚房,見沒有異常,才輕聲低語“你真行”。
“做戲當(dāng)然要做足,更何況對長輩理應(yīng)如此”余陽壓低聲量,搖頭晃腦的得意。
“只要不露出馬腳,都隨你”周暖挨近他,盡量壓低嗓音,確保不被聽見。
“說什么呢?還交頭接耳的?來來,吃水果”廖梅不知何時出了廚房,笑著看他們,端著水果盤過來。
周暖嚇了一跳,見她媽神色正常,估計是沒聽見,心從嗓子掉回了肚里。
“媽,這橙很甜啊,哪里買的?”余陽若無其事的拿了一瓣切好的橙子,口齒不清的問。
“好吃就行,我去忙了”廖梅一臉笑意,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周暖無聊的換著電視頻道,沒有再和余陽說話。
不一會兒,菜上了滿桌,四人圍著餐桌坐著。
“來,陽子,先喝點(diǎn)湯”廖梅盛湯第一碗先給了余陽。
余陽很自然的接過,笑著說了聲“謝謝媽”,轉(zhuǎn)手就給了身邊的周暖“你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這可是媽熬了兩個小時的大骨湯”。
“知道心疼媳婦,好”廖梅看著,笑得開心,又瞪了眼身邊周正堂,嗔怪“不像你爸”。
周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鬧了個大臉紅,只得低頭喝湯。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不害臊,我給你盛湯總行了吧”周爸明顯臉皮比較薄,雖然板著臉,但還是很周到的給老婆盛了一大碗湯。
“哈哈,不老不老,爸媽都年輕著呢”余陽笑得溜須怕馬。
周暖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輕踢了余陽一腳,想讓他收斂點(diǎn)。
餐桌上一時寂靜無聲,周暖見她媽一直看她又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問“媽你這么一直看我干嘛?有話就說啊”。
“啊,暖暖啊,其實(shí)呢”廖梅斟酌著要怎么開口,一時又拿不定主意,怕周暖生氣,但不說又不甘心,心一橫,才試探問“要不,你把工作辭了吧?或讓你爸走動走動關(guān)系調(diào)到其他單位也行”
“媽!”周暖放下了碗筷,臉色并不好看,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勸她調(diào)職了。
“你媽也是為了你好,我也贊同你辭職”周爸也放下了筷子,一臉嚴(yán)肅。
“媽也知道你放不下你的工作和職責(zé),但是你也得為你自己考慮考慮啊,還有余陽,以后你們有了小孩,萬一,萬一有個什么意外,你讓我和你爸怎么辦?余陽和孩子怎么辦?更何況兩年前你差點(diǎn)就沒命了”廖梅說道這里,聲音哽咽起來。
“……”周暖回想著這些年在刑警隊(duì)的一幕幕,清楚也明白這行業(yè)的危險性,也知道爸媽是為了她好,但是作為一名刑警,她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做好一名人民jing察,她的聲音沙啞帶著無奈“媽,我是因?yàn)槭裁?,你很清楚啊”?p> “余陽,你說說吧,你是不是也贊同暖暖辭職?”廖梅不再看周暖,卻是將希望轉(zhuǎn)到了余陽身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剛還游刃有余的余陽頓時有些冷汗直冒,因?yàn)椴还猬F(xiàn)任丈母娘和老丈人在看著他,周暖也看著他,眼神犀利,好似只要他說出不該說的話,必定沒有好果子吃,本能的求生yu迫使他說道“這個吧,我尊重阿暖的想法”。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廖梅嘆了口氣,只能妥協(xié),接著又不放棄的說“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暖暖”。
“……”周暖重新拿起碗筷點(diǎn)頭。
一頓飯前半段還其樂融融,后半段卻很是沉悶。
離開了周暖父母家,余陽一手托著額頭,一手扶著方向盤開著車,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fā)的周暖,忍不住問“你執(zhí)著警察是因?yàn)槭裁???p> “你也想勸我?”周暖看他。
“我只是關(guān)心你”他無奈,同樣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