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番外
周暖拖著簡易行李箱,下了飛機,陽光亮的刺眼,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忍不住擦了擦鼻頭的熱汗。
回頭看到帶著一副黑色墨鏡的余陽,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走。
余陽將墨鏡拉下一點,擱在鼻梁上,一時不太適應強烈的太陽光線,瞥眼看她“急什么?反正現在多的是時間”
周暖想想也是。自兩人達成協議的第二天,領了結婚證,買了機票直奔巴x島。還各自通知了雙方父母,謊稱不打算辦婚禮,而是要來一場引領潮流的旅游蜜月結婚。
但事實是,他們只想瞞天過海。
回國后再解釋不辦婚禮的各種理由,他們父母估計就接受的差不多了。
好在周暖還剩余十來天的假期。
“但為什么一定要來國外?”她不明白,只是找個理由瞞天過海而已,國內不好嗎?
“結婚要有儀式感,儀式感懂不懂?雖然我們是假的……”余陽重新帶好墨鏡,兩手空空的越過她。
一開始她還以為他的行李應該是提前托運了,但是沒想到下飛機后他依然兩手空空,她眼瞼抽了抽“你會巴x語還是x度語?”
“我會法語,至于你說的兩個我肯定……不會,不過找個當地導游翻譯就搞定了”他說的輕松自在。
既然有人出錢免費旅游,還是公費的,周暖當然也不會再說什么,反正不用她掏一分錢,全當度假了。
到酒店后,各自拿了房卡,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后出門吃飯。
到了酒店大廳,一眼就看到休息區(qū)的余陽正和一個身材高挑黑膚色的印度姑娘聊的的正嗨。
他能聊明白嗎?周暖想著,走近后才發(fā)現,他們用的是漢語,她臉色古怪的抽了抽,難怪語言通暢。
“來了?”余陽一眼瞥見她,站了起來,就準備出發(fā)。
“你好,我是你們這次的導游尼拉卡,很高興為美麗的你服務”尼拉卡操著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很是熱情的給了周暖一個擁抱。
周暖半愣,也回了個友好笑容“叫我周暖就好”
“她是我們這次的導游兼翻譯,還有這個司機是中國人……”余陽邊走邊往外走。
雖然巴x島人膚色是黃種人,但因為常年太陽直照,所以所以普遍膚色偏黑,所以被稱為小黑人。如他所說,司機真的是個中國人,看起來很是憨厚老實,可能長期在巴x島生活,皮膚曬得比較黑,所以一眼看去還真不覺得他是中國人。
而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是黑小伙和尼拉卡是夫妻。
“兩位來是度假的吧?蜜月?”黑小伙開著車,聊起了話題。
余陽瞅了周暖一眼,見她不打算開口解釋,嘴里哼著氣“一男一女就一定是蜜月度假?”
“……”尼拉卡兩夫妻對視一眼,空氣突然莫名尷尬,這兩小年輕不是情侶?但看著也不想沒關系啊。
“我們現在去哪?”周暖本來覺得沒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解釋什么,也懶得解釋,但現在因為余陽的一句話,估計黑小伙夫妻倆不定正亂猜什么呢,只好開口岔開話題。
“哦,現在去島上比較有特色的餐館,是本地一對老夫妻開的館子,做的一手本地的特色菜,有好多人慕名去的……”尼拉卡也趕緊接著話,開始一大串的介紹起巴x島當地特色美食,講著各種到這里旅游人發(fā)生的有趣故事。在她的繪聲繪色中,暫時緩解了剛才的尷尬氣氛,路程不算太長,車停在了一處具有熱帶氣候特色的房屋前,周遭被高大的熱帶樹木和大量的椰子樹包圍,不遠處就是遼闊的海景,夜色闌珊的柔和燈光下,伴隨著海風的微咸迎面而來,周暖深吸呼吸,溫濕的氣息隨著鼻息而入,感覺很舒服,她笑了笑,跟上了正回頭看來的余陽。
余陽見她神情似乎很愉悅,奇怪問“看什么呢?”
“沒有,覺得不用自己花錢吃喝玩樂挺好的”她朝余陽一笑,越過他快速走了進去。
他眼角抽抽,總覺得這女人是故意的,想著她剛說的話,是不是考慮該AA?甚的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幾人坐在露天的小院子里,院子被各種花柵欄圍著,很別致雅觀。
菜品很是豐富多樣,有尼拉卡說的印尼傳統(tǒng)烤豬飯,巴x島“標志性”食物,本地特色芭蕉葉熏鴨的臟鴨套餐,還有各種海鮮燒烤……
余陽看著一桌子的菜品,似乎并不感冒,卻要了很多酒,黑色小瓶的易拉罐啤酒。
“你叫這么多酒干嗎?”周暖奇怪的看他。
“喝唄,反正我掏錢”余陽故意咬重掏錢兩個字眼。
她眨了眨眼,噎了半天,他原來是為這故意賭氣?她看了眼尼拉卡夫妻,突然微笑“你怎么這么小氣?昨天晚上我不就…”好像意識到什么不能說,又住了嘴,讓人浮想翩翩。
她一說這話,臉色更黑了,顧著面子,又不好直接翻臉,只能憋著,哼了一聲,就不吭氣了,徑直開了瓶酒,自個喝了起來。
她一笑,抓了塊乳豬開始吃了起來,一邊還和尼拉卡兩夫妻閑聊。
余陽喝著酒投瞟她一眼,就見她笑得月牙兒彎彎,拿著酒的手頓了頓,突然不自在的撇開了眼,耳尖微紅。
周暖聽的正高興,察覺他的異樣,看向他“怎么了?耳朵這么紅?這就喝醉了?”
“沒,沒有”余陽又喝了一口,眼神亂飄。
“你要醉了就先在這休息會兒”她拿了椰子汁小喝了口,又繼續(xù)和尼拉卡聊著。
“……”他點了點頭,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她,意識到自己奇怪的行為,暗自懊惱:中邪了這是。干脆起身離開,口頭還不忘交代“我四處走走”。
三人奇怪的看著他走遠,黑小伙疑惑的看周暖“他這是怎么了?”
周暖也是莫名其妙,聳了聳肩,表示不理解。
“他真是你男人?”尼拉卡問的直接。
“還算不上,只不過…”周暖尷尬,不知道怎么解釋這關系。
“不是嗎?那還在…”尼拉卡兩手對戳了戳“了解階段?”
這樣解釋也算是吧,周暖勉強點了點頭。
“那你可得了解清楚了,我看余先生…嘖,總覺得他…”尼拉卡吞吞吐吐的組織著言語。
“尼拉卡”黑小伙制止她表達不清的胡言亂語。
“沒關系的”周暖看他們這樣,覺得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也去走走,你們在這等等,一會兒就回來”。
沿著路燈延伸地方走去,在一處斷崖的平石上看見躺在上面的余陽,她躊躇了一下,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雙手枕在腦后,側頭看了看,見她不說話,干脆側了身,背對著她,也不打算理她。
“你別扭什么?”她也跟著躺了下來,看著滿天星光,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心中很平靜,這兩年來,她很難像現在這樣,這么放松。
“懶得理你”他隔了老半天才哼了哼。
“你為了賭氣和我協議結婚,如果…女人是很敏感也很在意瑕疵的,或許你這樣的做法會逼迫她義無反顧的離開,而適得其反”
“這是我的事”
“我只是覺得意氣用事對你沒好處,我可以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想清楚了”
他突然坐了起來,低頭直直看她。
雖然路燈的亮度照亮海面的微波,但是他的臉投在陰影下卻看不清神色,她忽然有些慌“你這么看著我干嗎?”
“你覺得我只是意氣用事?”
“不是嗎?”
“你以為只要是個女人我就會和她結婚?”他的語氣明顯不太好。
她眨眼半響,不明白他這話的含義。
“算了,一根筋的女人腦子都缺根弦”他起身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腦中浮現高考后在一家娛樂場所第一次見她時,被她當成欺負人的小混混,被她狠狠來了個過肩摔,他忍不住揉了揉肩頭。
腦子缺根弦?對于作為刑警的她來說,這算是被人當面打了嗎?看他幽怨的看著自己,氣又消了消。
他盯著她一瞬不瞬“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她點頭。
當然兩人腦中的第一次見面壓根就不再一個畫面。
她記得,她竟然記得“那你記得第一次對你我做什么了嗎?”
對他做了什么?她好像…把他扔下過車“那天是誤會”
她知道是誤會,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只是兩人的對話等同雞同鴨講,不過這之后余陽就沒再鬧過別扭,這趟旅行也算過的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