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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夢相恨晚

第二章 打破

魂夢相恨晚 螞蟻不吃蛋糕 2361 2020-02-17 23:40:20

  時光如水,歲月靜好。這樣的生活里少了落寞多了快樂,亡國的陰影漸漸被陽光取代,生活變得明艷起來。

  “箋兒,你不知道我還是個繪畫高手吧,今日陽光正好我來為你畫一幅畫像吧。咱們這里沒有桃花相映紅,可是卻有美人出南國,灼灼芙蓉姿?!崩铎想p眼溫柔的望著站在池塘邊的粉箋。

  “公子,不許你取笑奴婢?!狈酃{害羞的紅了臉。

  “今日起,在我面前你不必自稱奴婢。在我心里,你從來不差什么,甚至比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還要高貴,我早已視你為知己。此生因?yàn)橛心?,我才能這樣活著,若是沒有你,我還有什么可戀的呢?”李煜眼神堅(jiān)定的看著粉箋攤開宣紙。

  “公子,你原是這樣看重粉箋,粉箋只怕是承受不起?!狈酃{屈膝回道。

  “箋兒,其實(shí)我早就不再對人生有什么留戀了,亡國之殤已讓我千瘡百孔,我的心早在國破那日死了。你看見的知識一個還在這世間茍延殘喘的臭皮囊罷了。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樣一個如螻蟻一般輕賤之人還會遇見你。你知道嗎?是你,是你讓我死去的心又活了過來給了我活著的希望。你從不將我看作罪人,也從不將我當(dāng)做貴人,只是將我當(dāng)做一個人,一個人,一個活著的呼吸著的人。箋兒,你信我,助我,給了我活著的念頭。你知我,懂我,讓我勇敢的活著。你就是我的知己,你就是我現(xiàn)在所有的全部?!崩铎戏畔鹿P,牽起粉箋的手真摯的看著粉箋,溫柔的說著。

  “公子,我,我,粉箋,不值得你這樣傾心一付,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這樣,我,我……”粉箋雙眼含淚的啜泣著。

  “箋兒,怎么哭了,是我說錯什么話了嗎,還是我給你什么壓力了?箋兒不要哭了,我會心痛的。你看眼淚都把胭脂沖散了這下可真的是桃花面了?!崩铎陷p輕地將粉箋臉上的點(diǎn)點(diǎn)淚珠拭去。

  “罷了,今日就不畫了,都怪我這張不會說話的拙嘴,唉,你就陪我去池塘邊上走走吧?!崩铎蠣科鸱酃{的手慢慢的走著。

  我念詩詞給你聽吧: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這是我春天所做的一首詞,當(dāng)時我一人聽雨,抑郁難平,心中溝壑萬千卻無法排解,若是,當(dāng)時你在就好了。”李煜握著粉箋的手隨著詞的結(jié)束愈發(fā)的緊了。

  “對了,箋兒,你念首你喜歡的詩給我聽聽吧。不要年我的了,你喜歡的其他的,好嗎、我的詩現(xiàn)在念來不合時宜。”李煜一臉笑意的看著粉箋陽光下的側(cè)臉。

  那我念首我熟悉的吧,我自小就聽父親大人念過的: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它首古曲出自《詩經(jīng)﹒國風(fēng)﹒秦風(fēng)》。大概講的是男子追求心愛的女子之心態(tài)吧。”粉箋歪著頭靠在李煜肩上喃喃的解釋著。

  “是啊,追求不得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啊。不過我可是有伊人在旁邊啊。得粉箋者,天下之大幸事也?!崩铎贤嫖兜目粗呒t臉跑遠(yuǎn)的粉箋笑了,笑得是那樣的輕松和快樂。李煜起步去追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沒有絲毫的顧慮和煩憂。

  “箋兒,你看你,跑的還挺快的。頭發(fā)都被風(fēng)吹散了?!崩铎仙焓州p輕地為粉箋整理者頭發(fā)。

  也許,這一恍惚之間的感動和溫情讓粉箋忘了自己,忘了真假;也許,這一刻就這樣讓粉箋動了本不該有的心思和念頭……

  太平興國三年的五日,西苑閣樓附近的荷花已經(jīng)疏疏落落的開了,日子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了兩月有余。一日,碧空如洗,陽光正好。李煜又像往常一般為粉箋畫像時,有個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傳報:“徐鉉奉旨探望?!崩铎下勚?,手竟然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或許是激動或許是緊張。他匆匆放下筆,整理衣冠移步,粉箋見勢連忙上前幫忙整理。一切妥當(dāng)后李煜牽著粉箋的手走進(jìn)閣樓等著徐鉉的到來。

  “鼎臣,真的是你!”李煜激動的看著慢慢走近的徐鉉竟念出了聲。

  “罪臣徐鉉給公子請安,公子諸事順利?!毙煦C雙膝跪地的請安。

  “都好,都好,快快請起,箋兒去把我最好的茶給鼎臣泡上,我要與鼎臣好好聊聊?!崩铎弦贿叿愿酪贿呺p手扶起跪在地上請安的徐鉉。

  “鼎臣,坐,快坐?!贝煦C坐定后李煜挨著他坐下。

  “鼎臣啊,宋帝待你可好,家中高堂可好?”

  “謝公子掛念了,家中一切安好。當(dāng)今圣上待我恩重如山。罪臣剛來就被委任為率更令,現(xiàn)在皇上賞識,抬愛罪臣右遷為散騎常侍?!毙煦C雙手抱拳放于胸前一臉感激。

  “好,好,那就好,你一切安好,就好。我本還擔(dān)心自己是否會牽連到你,如今看來宋帝確是明君,懂得知人善用。李煜一臉的感慨。

  “公子,徐大人,請用茶?!狈酃{放下茶后正準(zhǔn)備退出。不料卻聽到李煜說到:“箋兒,你就近旁侍候吧,我對你沒什么可隱藏的,本就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也不需要防著什么。”李煜點(diǎn)頭示意著、

  徐鉉抬眼看了看粉箋,似覺得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什么,也就沒說什么。只是,心中隱隱的覺得不安。

  李煜端起茶,小小的啜了一口。嘆了一口氣說道:“悔之晚矣,悔之晚矣,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想我當(dāng)日好聲色,喜浮圖,整日沉迷于驕奢淫逸的生活中荒廢朝政不恤政事。將潘佑,李平的忠言進(jìn)諫當(dāng)做是掃我興致觸怒圣顏的不忠之言。唉,錯殺良臣,不聽勸諫以至于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全是自作孽啊。若是當(dāng)日我能聽進(jìn)你們的一番肺腑之言,能夠?qū)P某膊恢劣?,也不至于做一個猶如喪家之狗的,不,就是像一只喪家之狗的罪人啊?!崩铎险f著說著雙眼黯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徐鉉看著眼前的李煜只是默默地嘆口氣拍著李煜的手說道:“公子切記要保重身體啊,既然已成定局就不要深深追究了。罪臣還有事情要回去處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您一定要萬分珍重?。 ?p>  “鼎臣啊,不用擔(dān)心我,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家人啊。我只是一時感慨和老朋友敘敘心中的塊壘,沒事的。你去忙吧!”李煜起身送徐鉉離開。

  看著徐鉉遠(yuǎn)去的背影終于在拐角處消失后,李煜回到書房。默默地看著攤開在桌上的宣紙好久好久……最后一臉落寞失神的走到床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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