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日夏青昔起了個早。
畢竟開學第一課就遲到過,體會過那種滋味以后,夏青昔也是再不敢遲到的。
但是等她出了秋毫司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專門接送的馬車。
走過去不僅會遲到,最主要的,是會死人。
夏青昔站在門口皺眉思索許久,剛轉(zhuǎn)頭便和身后的肉墻撞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你是想當秋毫司門神?”
揉著額頭捂住鼻子往后退,夏青昔吸著涼氣,話說得嗡聲嗡氣的,“我擱哪兒當門神也肯定不在這當!”
“主要是你也當不了?!?p> 出去翻身上馬,葉文跟在后面也要翻上小廝剛牽來的馬。
夏青昔看著,卻是抓得眼疾手快。
顧夜塵她打不過,但葉文的她還不敢搶嗎?
“哎?”
葉文原本抓韁繩的手一下子抓空,一轉(zhuǎn)眼卻是看到夏青昔已興高采烈地坐上了他的寶馬。
“小葉文快自己去重新找一匹吧,我趕時間上課呢!辛苦了!改天請你去喝花酒?。 ?p> 叫人的方式也被赫連鈺給成功帶偏,而喝花酒這樣的話,她一個姑娘家的說起來也是比許多男子還要順口自然。
葉文瞪著眼,一臉的不敢置信,又進退兩難著。
于是乎,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青昔帶著他的馬遠去,然后自家老大在丟下句沒用后也策馬而走了。
被甩在原地的葉文暴風似的哭泣,他可真是太難了!
到了學堂以后雖沒遲到,但夏青昔還是不出意外地遇到了秦明月來挑事。
“夜不歸宿,夏青昔你這個未出閣的姑娘莫不是早就在外勾搭上野男人了吧?”
秦明月趾高氣揚,仿佛自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點上,而夏青昔則是那人人可打的過街老鼠。
夏青昔坐下,吊兒郎當?shù)負沃^望向秦明月。
“那照妹妹這般說來,女子出閣了以后就可以夜不歸宿了嗎?”
“你!自是不可!”秦明月氣得臉成豬肝色,“夏青昔你莫要狡辯!”
“所以你是剛從咸菜壇子里出來的嗎?”
右腿壓上左腿,夏青昔搖首嘆氣。
秦明月在一旁聽著雖不解,卻也知道是句不好的話。
剛巧碰到了木槿云來,于是便出于好奇的問了一句,“青昔,你這是何意啊?”
“閑(咸)得慌唄?!?p> 聳聳肩,有人聽著已忍不住笑起來。
“夏青昔,你!你……”
秦明月怒目圓睜,一雙眉皺得飛揚。
可張了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無話可說。
恰巧這時先生走進來,于是所有人皆散開,回了自己的位上。
秦明月依舊瞪著眼,眼里全是怨恨。
她自是曉得夏青昔的夜不歸宿是老爺子準許的。
可在府里待了這么久,不管如何的盡心盡力,那老爺子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
而她夏青昔才剛到府里,便讓秦老爺子一再破例,這讓她如何能不急,如何能甘心。
娘親總是讓她一再忍讓,畢竟連老夫人都被她擺了一道。
可是,若心有不甘,她又如何能忍?
人無完人,她就不信抓不到夏青昔的把柄。
即便是找不出又如何?制造一下不就有了?
秦明月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了抹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