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蘊(yùn)心中不甘,轉(zhuǎn)頭看一旁閑置的屏風(fēng),便拉了婢女躲進(jìn)去,并給了婢女一個警告的眼神。
玉樹在櫻花樹下停步。
“天昶的手,是你弄傷的?”
蓮華手里捏了一朵玫瑰,大紅的,開得正好。聽得玉樹問話,蓮華‘嗯’了一聲,一面將花瓣一片一片摘下來丟在腳下,一面淡淡的回答:“怎么了?阿姐出來就問這個?”
“蓮華。”玉樹摁著蓮華的手,猶豫片刻,斟酌道:“和離的事是我提的,不怪他,今日這個場合,你便是生氣也忍一忍,有什么話我們回去再說,可好?”
“我知道?!贝淘耸郑徣A扯下手帕煩躁的揩著指尖上的血,背過身去,“這個事原也是你兩個自己的事,我做什么都是多管閑事罷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p>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鄙徣A嘆道,轉(zhuǎn)頭看玉樹,鼻子一酸,連忙拿手帕捂著,悶聲悶氣的說:“我不懂你們急什么,便是要和離,也可以等孩子生了再打算,何必現(xiàn)在?”
“也是話趕話,現(xiàn)下想來確然有些不妥,我應(yīng)該再問問你的意思,是我自私任性了?!?p> “你懷著孩子,情緒不好也情有可原,他也不讓著你些!怎么你要和離,他就真寫了文書?”蓮華恨恨的打了一下樹干,摸到腕上的鐲子,心頭一惱,便褪下來砸進(jìn)花叢里,氣道:“早曉得他是那深情又刻薄的人,當(dāng)初他上門時咱們就該將他打出去!這輩子也不要同他往來!”
玉樹溫柔的笑了笑,“消消氣,咱們也該上樓了。”
“他若有良心,便是你哭著鬧著要和離,他也不該現(xiàn)在答應(yīng)你!這樣急吼吼的,誰知道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這個事傳出去,旁人不曉得要說出怎樣難聽的話!他倒還委屈了?”
“好了,你說的都是氣話,他是怎樣的人,我明白,你也明白?!庇駱淙崧晞竦?,“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怎么看、怎么說咱們何必在意?我若事事計較,豈非是自尋煩惱?”
“我可沒這般豁達(dá)!”
玉樹拍了拍蓮華的手,愛憐的替她攏發(fā),柔聲說:“豁達(dá),不過是好看的放手罷了,蓮華,不必替我操心,你看著,我總能得到想要的幸福,賓客都入席了,咱們也上去吧?”
蓮華不說去也不說不去,走開兩步,裝作賞花的樣子。
“蓮華?!庇駱錈o奈的喊了一聲,抬眸看到拐角處面色陰沉的海二爺,便沉默下來,輕輕搖了搖頭。
海二爺邁步過來,走到屏風(fēng)旁時突然伸手一推,他用了很大的力,屏風(fēng)轟然倒下將溫如蘊(yùn)和她的婢女壓在里頭,背硌在墻上痛得很,大約破皮了,可溫如蘊(yùn)不敢出聲。
拿捏不準(zhǔn)海二爺是有意為之還是不慎失手,再痛也只能強(qiáng)忍著。
“二爺?!辨九锨耙欢Y,以目光詢問海二爺該如何處置,卻見海二爺眼底閃過一抹‘正中下懷’的冷笑,拔腿走向玉樹和蓮華,說了兩句話,三個人便往里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