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華如練。
周晉依然在努力修煉,他正在將無定玄功運行至第二個小周天。
今天的修煉感覺,無比順滑。跟某芙巧克力廣告似的。
周晉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并非天賦型選手,他的師父也是評價他的修煉天賦“中人之姿”。
人體九大玄宮,周晉也僅溫養(yǎng)了四個。
但此時依然有了“可能哥真的是天才”的感覺。
突然,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感覺并不陌生。
萬籟俱寂,清清靜靜,寧靜祥和,無有束縛。似與四周環(huán)境相合。
周晉當(dāng)即明了。他突破了。
終于,凡境八層境界,達到了!
體內(nèi)真氣比以往更為充沛,感知上也更為敏銳,這種感覺非常棒。
周晉并無懈怠,修煉一途絕無僥幸,他趕緊抓緊修煉鞏固境界。
……
翌日。
眾人告別依舊千恩萬謝的店家,繼續(xù)去詠城。
行至中午時分,詠城終于到了。
詠城只是一座小城,城墻也不厚重。
一條名為隨水的河流,繞城而過。
初入詠城,雖房屋星羅棋布,看起來有些繁華之景,但大街之上卻人跡罕有。就算見到行人,也多是步履匆匆。
個別人家,甫一打開房門伸頭看到驢車,似受到了什么驚嚇,“砰”的一聲,又再次將大門關(guān)起。
周晉感動奇怪,問蔣開金什么緣故。
“唉,就是因為那群賊人才會讓詠城鄉(xiāng)民惶恐不安?!笔Y開金搖頭嘆息。
“好生奇怪,那賊人不是只偷盜大富人家么?”
“確實。但每次盜案發(fā)生的同時,都會有人被害。所以大家才會如此恐慌。”
“嗯?能詳細說說么?”
“此事早已傳得非常離奇。有傳言,賊人專挑戴紅頭繩的女子,只因為好事者傳言,近半年被害的女子,都是戴紅頭繩的女子,這事也無從考證了。還有傳言說,不可與人輕易對視,尤其是陌生人,否則魂魄一丟,夜晚睡下后,自己就會夢游自動送上門去。這就真的是以訛傳訛了??傊?,鄉(xiāng)民愚昧,才會造成如今詠城之內(nèi)人心惶惶的局面。”
紅頭繩?類似小紅襖?不行不行,不能提這個詞,想起來就蛋疼。
“吁——道長、東家,李府到了?!笔擒嚪蛑焖慕Y(jié)的聲音。
周晉、蔣開金下車,蔣夫人則叫醒正在昏睡的李蕓聰。
李家在離主干道一條小巷之內(nèi),看起來雖非大富大貴之家,但家境也算優(yōu)渥。
蔣開金上前跟門房說明來意,門房慌忙往院內(nèi)跑。
俄頃,一大片腳步聲傳來,接下來的場景,親人相認,伴隨著婦人的哭泣、男人的感嘆。
周晉刻意遠離整個事件的中心。
不一會,李家老爺弄清楚了此事前因后果,知道了救他女兒的真正恩人是周晉,立即前來鄭重拜謝。
并且當(dāng)即就交待管家準(zhǔn)備晚宴,好為周晉一行人接風(fēng)洗塵。
而周晉則推脫還有要緊事,且以李蕓聰需要好好休養(yǎng)為由婉拒,李老爺見周晉不似作偽,也就不再強求。問清楚了周晉的落腳處,表示近日就會登門拜訪致謝。
……
蔣府,廳堂內(nèi)。
已經(jīng)三人在等候。
蔣開金與管家耳語了幾句,然后為大家一一介紹。
原來,蔣家一直防范那伙賊人,但官府根本無力保護蔣家,這蔣家之人大部分已經(jīng)安排回到了鄉(xiāng)下祖宅以避其禍。所以蔣府中已經(jīng)沒了多少人。
官府雖無力保護蔣府,但礙于蔣家在詠城影響力。只是照例每天派來兩名捕快,宣稱是保護蔣家。
但這兩名捕快根本不可能沒日沒夜地在,每日如點卯一般,每日來到蔣府表示自己已經(jīng)履行了保護蔣家的職責(zé)。
于是蔣家只能求助于“張榜”,拿出一千兩銀子,五百兩做為酬金,另五百兩當(dāng)然就入了縣令手中。
人言,香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廳堂之內(nèi)的兩人就是見“銀”勇為的義士。
第一位,莽張飛似的,絡(luò)腮胡,虎背熊腰,上衣也不好好穿著,袒著胸,肌肉確實發(fā)達。腳邊放著板斧。名為楊偉立。
周晉主動與之見禮,他則只是輕輕點頭,就當(dāng)成見禮。
周晉不以為忤。
第二位,長得有些白凈青瘦的年輕人,提著一柄長劍,沒有劍鞘。長劍被擦得發(fā)亮,但周晉還是在上面看到了豁口。
再看穿著,雖有些潦倒,但很干凈。這位略顯落魄的年輕人叫陳放。
周晉還未與之見禮,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年輕人道:“在下陳放,是個修士?!?p> 周晉還禮后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蔣開金一邊將周晉帶到已經(jīng)安排的廂房,一邊尷尬解釋道:“張榜時日太短,所以才來了兩位義士……”
周晉也不點破。
五百兩賞銀確實財帛動人心,一兩白銀合算一千銅錢,五百兩共五十萬文錢,一個大餅一般二文,五百兩可以買二十五萬個大餅。
但狗命要緊。
畢竟,竹葉寺都推脫不來相助,本地但凡有些眼力的人,都不會為了五百兩前來送命。
那莽張飛,鞋上有泥,鞋底已經(jīng)磨得很薄,估計是趕了很遠的路過來的外地人。
青瘦的年輕劍客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是和我一樣,因為窮吧。周晉想道。
廂房的環(huán)境、布置都不錯,甚至還專門準(zhǔn)備了團蒲??梢娛Y開金是真的用心了。
“今日道長舟車勞頓,我就不打擾道長休息了。若有什么需要可使喚管家和下人,或者直接找我?!笔Y開金交待道。
“有勞蔣信士。”
蔣開金告辭而去。
周晉在房中坐了片刻,復(fù)又站了起來,感覺今日在馬車上坐了時間有點長,干脆出了廂房。
走出房門,只見廂房的左邊是一處別院,但給周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那里有什么特別的存在吸引著他。
這種感覺毫無來由。
“小哥,請留步。請問,這處別院是何人的居所?”
恰好有個小廝路過此處,周晉問道。
“道長,此處別院是老祖的居所。家主交待過,道長您想去蔣家任何一處,都不必通報?!?p> “哎好,謝謝小哥?!?p> 周晉感覺這蔣開金真的神奇啊,竟然任何一處都不用通報。那我一個年輕道士,要跑去后宅怎么說。
周晉也不糾結(jié),索性直接進了別院。
別院的風(fēng)景確實與別處不同,雖院中種滿了桃樹,但房子只有一間,外面的墻衣甚至有些脫落,木門上的朱紅更是有些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