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這位號稱魔族第一美人的玉綰,脾氣極為火爆,打架斗毆乃是常事。
如今看來傳言不虛。
眾人瞧著赤狐君被打的嚎啕大叫也不敢吱聲,生怕一個不甚惹怒了那性烈如火的姑奶奶。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
才聽見赤狐君可憐兮兮的聲音響了起來,“?!!蛉四蚰?。”
玉綰抬起的手停了下來,狠瞪他一眼嘆道:“你有臉嗎?”
“怎么沒有?”赤狐君滿摸著自以為還不錯的臉,笑道:“要是打壞了這張俊美的臉,就沒人配的上我的綰綰了?!?p> 玉綰又欲一巴掌朝他拍去,赤狐君立馬識相的躲到陳連殷身后,拉上他就走,邊走邊解釋著,“呵呵……龍君莫見怪。我家綰綰啊,就是脾氣稍微火爆了一點,平日里就喜歡同我玩鬧?!?p> 陳連殷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有不停的點頭附和。
“慫樣?!庇窬U見他躲到陳連殷身邊,便收起琉璃扇暗罵,她怎么就認識了這么一只不要臉的狐貍。
說著便回到位置上端起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此刻,已是晚子時。
月光從窗柩照進屋內(nèi),屋頂?shù)哪隙妨呛捅倍菲咝峭蝗幻髁疗饋?。隨后,樂聲從東南角響起,有半面妝的姑娘抱琵琶而彈。
墻上壁畫中的美人也憑空出現(xiàn),身著紗裙,流蘇遮面,持手鼓,纖足翩翩,環(huán)佩玎珰,頗具異域風(fēng)情。
一切如夢一般虛幻!
連殷驚得一臉不可思議之態(tài),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直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傳來,他才出夢初醒,抬頭瞧見一女子從閣樓赤足而下。
她一襲棗紅色長衫墜地,秀發(fā)隨意散落在肩,腰間懸掛的鈴鐺走起路來叮當(dāng)作響。再瞧她一手執(zhí)玉壺,一手托金盤,那樣子像極了話本子里的神仙精怪。
而她身后跟著的便是那只生著冰藍色眼睛的白尾貍貓。
陳連殷見狀,想要上前去問清楚他長龍角的事。
赤狐君一把將他拉住,問道:“龍君要去哪?”
陳連殷一頓語塞,指了指閣樓方向,答非所問道:“她就是夙夫人?”
“是啊?!背嗪旖青吡艘荒ㄐ?,話風(fēng)一轉(zhuǎn),“你可得離這個女人遠一點?!?p> “為何?”陳連殷頗為好奇。
“她啊……吃人不吐骨頭,嗜寶如命,世人見了她都聞風(fēng)喪膽。”
“那她…是人嗎?”
……
這話聽起來怎么像是在罵人。
赤狐君愣是沒聽明白,“什么叫……是人嗎?”
“在下是問她是人是仙?!?p> “……”赤狐君再次愣住,他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氣的直呼:“本君也不知道?!?p> “那,那你知道什么?!?p> “本君知道什么,本君知道她不講道理,被她看中的東西,你都得乖乖送去,特別沒有人情味。但凡有人提起她,那真是聞?wù)吡鳒I,見者傷心?!背嗪v的那是一個繪聲繪色,絲毫沒有察覺白夙已經(jīng)向他走了過來。
陳連殷趕緊拽了拽赤狐君,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怎奈赤狐君生氣的甩了袖子嚷著,“拽我做什么?”
“她來了?!?p> “誰來了?!背嗪龁柕暮懿荒蜔?。
“夙夫人”
“夙?”赤狐君嘴角一抽,半晌不敢回頭。
客舍中人紛紛看向赤狐君,連樓閣之上的人也替他暗呼倒霉。這家伙口無遮攔,說話跟篩黃豆般噼里啪啦一大堆。
“是怎么樣一個聞?wù)吡鳒I見者傷心法?”白夙站在他身后嘴角微勾,眼眸微抬,等待一個滿意的回答。
赤狐君轉(zhuǎn)身驚訝的看著白夙,咽了咽口水,顫聲干笑,“呵呵……我這是在夸夫人大義凜然英明神武呢?!?p> “是嗎,我怎么聽起來不像這么回事呢?”
“夫人哪里的話,大家都敬仰夫人,贊您是救世主呢?!?p> 嘶,陳連殷瞥一眼赤狐君,佩服的五體投地。要說這妖怪拍起馬屁拍來啊,還真是頂厲害的。
白夙微瞇了眼眸笑道:“若是這般,那我是要感謝赤狐君了……這樣吧,我新釀了一壺酒,明夜里你來嘗嘗吧?!?p> “明兒夜里啊?明兒我好像有些事?!背嗪胍矝]想馬上拒絕。
酒?還是算了吧,他沒幾條小命夠嚯嚯的,誰知道這酒喝了他還能不能見到第二日的太陽,這見不到太陽不要緊,見不到綰綰那就很是傷感了。
“哦……是嗎?”
“是啊,夫人,還是改日吧。”
“可惜了,我原本約了玉綰姑娘,想著你來有個伴,怎想赤狐君忙的都抽不開身?!卑踪砬屏搜酆染坪鹊恼龤g的玉綰,搖了搖頭一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