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就同夫人講個故事吧?!?p> 在大荒極北的地方,有條長生海,海上有仙人,他耕耘種地,植滿山無盡夏。
但他卻比任何人都要孤獨!
我從孚華飄向長生海的時候,是三年前的夏季,那時無盡夏開的正艷。
……
“小家伙,你醒了?”
這是我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也是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他告訴我他叫楚暮云。
暮云……多好聽的名字。
“小家伙你從哪里來,傷的這般嚴(yán)重?!?p> 這是我聽到的第二句話,當(dāng)時我穿著嫁衣,滿身是血,腦袋還有些混沌,記憶斷斷續(xù)續(xù)有些模糊。后來,他幫我包扎療傷,日夜顛倒的采藥熬藥。
終于在第三日的晚上,我從夢中驚醒,記起了我是誰......
大荒神歷366年,我從東邑嫁入孚華山,飛升神女掌管四季之末。
但我從未想過我的夫君一心只想置我與死地。其實他若不想娶我,這紙婚約是可以作廢的,畢竟我們誰也不愛誰。
大婚那日,大雪覆蓋孚華山,祭臺上浮云繚繞,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我被釘在石柱上三天三夜,日夜嚴(yán)刑拷打,以至于血水模糊了雙眼,連他提著匕首走到我身前時,我也將他一身白衣看成了紅衣,我問他:“為什么?”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著走近我,伸手揭開我透著血漬的紗衣,厲聲道:“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嫁到孚華山,如果沒有你,離鳶也不會受罰?!?p> 是了,之前確實聽說過我的夫君紫陽有位撿來的婢女叫離鳶,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他喜歡離鳶。
見他這般疾言厲色,我突然笑了,“總歸都是我錯了,是我拆散了你們?!?p> 他悵然一笑,凝眉道:“我只要你一顆心。”說著舉起了明晃晃的匕首刺了過來,取走了我的心。
我被心窩猛然傳來的一陣疼痛遏制住。
“紫陽……”我喚著他的名字,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那夜,月色微涼,天空飄著大雪,我被傷的遍體鱗傷。隱隱瞧他挺拔的身姿印在雪色里,從骨子流露出的貴氣將我踐踏的體無完膚。
后來我聽說離鳶患有心疾,她聽紫陽要與我成婚,便氣的心疾發(fā)作昏睡不醒,紫陽在大婚當(dāng)日將我囚禁在祭臺上,刨了我的心去和離鳶的心互換。
第二日他來找我,將離鳶的心換給我,冷冷的看著我道:“你好歹也是東邑山的神女,可不能就這么死了。”
我換了離鳶的心,胸口很疼,硬是熬到了第七天。
族里有個規(guī)矩,七天要回母族省親,他將離鳶化作了我的模樣帶去了東邑山。而我便乘這個機(jī)會,用了半條命來破了祭臺的結(jié)界。
最后因為傷的太重,法力潰散,掉入了崖下的江河中,一直飄到了長生海。
我不知道我飄了多久才到這個仙境中,在這醒來的第一眼我看見了楚暮云,一個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樣貌的男人,聲音也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