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某國拳王太囂張
“肖燦哥,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我先請你吃個飯吧!”晚上下班,肖燦在打卡機前遇見小婷,她很誠懇地說。
肖燦注意到她用了一個很親切的稱呼。
“改天嘍,我有點別的事情,已經(jīng)約了人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說的是淑影嗎?我看你們兩個走得挺近的?!毙℃玫恼Z氣酸酸的。剛問了這一句,淑影正好從走廊上轉(zhuǎn)過一個彎,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原來是你們兩個,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兩人都是眼前一亮。淑影是那種可以照亮別人眼睛的女孩子。
“淑影姐好?!毙℃谜泻粢宦?,回頭對肖燦說:“那就改天再請你吧,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好?!毙N笑著點頭。
“小婷怎么看見我就跑了?”淑影打完卡,轉(zhuǎn)回身來問。不等肖燦回答,徑直改變了話題:“走,帶我去見你師父!”
兩人并肩往外走,淑影又問:
“你們住在哪里?路程遠嗎?”
“就住在我?guī)煾傅那傩欣?,不遠,走路不到十分鐘?!?p> “你們幾個人住?”
“四個?!?p> “睡一張床嗎?”
“是啊?!?p> “那怎么睡?”
“像三明治那樣睡唄,只不過我們分四層。”
“沒看出來,你好污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很快到了肖燦說的琴行門口。
“就是這里了,”他抬手一指說。
那是一條與主街道相隔了四五排房子的小巷,人流稀少,房租已呈破敗之像,有些墻壁裂縫的地方,還會長出一棵青草。
淑影抬頭看去,見是不大的一間店面,門楣上貼著一張簡單的廣告布,上寫:“友情歲月琴行”幾個大字。店內(nèi)沒有任何裝修,已經(jīng)變成灰色的粉刷墻壁上,稀稀疏疏掛著幾把吉他。
店里一片沉寂,一個人影也沒有。
肖燦感到有些奇怪,張口大叫:“田風老師,跑哪里去了?不怕別人把你的吉它全都抱走嗎?”
叫了兩聲,仍然沒動靜,肖燦更加疑惑,對淑影說:“你先找個地方坐,我進去看看。”
他挑開一道門簾,走向里面的臥室,這時才聽見田風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透出少有的嚴肅和不滿:“別特么大呼小叫的,出去!”
肖燦只得退了出來,心中的疑惑更深:“出什么事了?讓田風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發(fā)了一會愣,里面腳步聲響,一個高大細瘦的青年走了出來。一雙瞇縫的眼睛深深凹陷,藏在濃濃的眉毛下面,顯得格外陰沉。
他一聲不吭,在電腦桌前坐下,眉頭深鎖。
肖燦看了他一會,正要再次開口詢問,田風卻率先說話了:“他媽的洪流!成天自吹自擂,說什么自己是少林正宗,有多能打,遇上個什么太國拳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得躺下,不醒人世,唉!”
“什么?洪流被打了?”肖燦驚訝的表情,跟聽說拳王泰森被小學生狂扁了一頓似地。
洪流雖然是田風的師弟,樂隊成員之一,主修的是電吉它,但他卻不是普通的文藝青年,用他自己的話說:七歲上少林習武,十八歲藝成下山,從來沒遇到過對手,等閑十來個人打起來跟玩似地。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有真才實學,有一次兩人坐公交車,車子在一個站點停下之后開出幾十米,車上忽然有個女人哭著說包被偷了。
洪流二話不說,翻窗戶從高速行駛的車上跳下,去追小偷。肖燦看到他壯實的身體落地之后就地打了幾個滾,隨后一躍而起,以短跑健將的速度追了出去。
看見他如此敏捷的身手,整條街都在為他鼓掌。車子還沒停穩(wěn),他已經(jīng)把小偷押回來,將包交還失主。
可如今他居然被人打得不醒人世,這讓人如何相信呢?
“他現(xiàn)在怎么樣?我進去看看。”肖燦說著,掀開了門簾。
“別進去!”田風喝止,“你又不是醫(yī)生,看有什么用?讓他安安靜靜躺著,別吵到他。”
肖燦和田風的關(guān)系是亦師亦友,說到正經(jīng)事上,肖燦從來不敢違背,否則必定要被田風端起老師的架子教訓一頓。
他雖然擔心,也只得不厭其煩地向田風打聽洪流的傷勢情況,聊勝于無。
“反正死是死不了!”問得太啰嗦,田風有些焦躁,皺著眉頭說:“打敗他的是個太國佬,我倒覺得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報仇。要知道洪流打的這個敗仗,不僅是他一個人的恥辱!”
言下之意,還關(guān)乎民族大義。
“可是我們這些人,只懂得彈琴唱歌,對打架的事一竅不通,怎么能替他報仇?”田風愁眉不展?!靶N,你有沒有認識什么拳擊手一類的人物?”
“拳擊手還真的一個也不認識,我一個服務(wù)員,去哪里和這類人攀交情?”肖燦苦笑,“不過,我自己倒是可以試一試?!?p> “你?”田風一只眼睛瞇起來,另一只擠成了三角形,“別跟我扯淡!就你這小身板,我一根小指就能KO你?!?,這位美女是跟你一起來的嗎?怎么也不介紹一下,把人家晾在那里這么半天?”
肖燦一回頭,才想起淑影來。
肖燦為雙方引見,田風聽說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想拜自己為師學習吉它,露出了笑容:“想學吉它,歡迎歡迎。明天你再來,我就可以開始教你。今天遇到點麻煩,我得先處理?!?p> 淑影客氣地回答:“謝謝田老師,那您先忙!”
肖燦重申:“田老師,你別看不起我,要想替洪流報仇,還真非我莫屬?!?p> “你的意思是說,你從現(xiàn)在開始苦練武功,等練上個二三十年,對方人也老了,你再去找他報仇,是嗎?”田風挖苦地說。
“瞧你這話說的,我很能打的!不信你問淑影,昨天就有五個流氓被我狠狠教訓過一頓。今天還有個巨人……”
“你教訓流氓?你說的是用你的臉去教訓人家的手嗎?”
淑影聽得噗哧一笑,心想這位田風老師說話還真夠刻薄。
“這事我還真的可以做證。昨天有五個醉鬼,在包廂里對一個服務(wù)員動手動腳,剛好被肖燦撞見,打得他們一個個躺在地上起不來。最后保安部的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抬進電梯。說來也真奇怪,以前看肖燦跟人動手,都只有挨打的份,這兩天突然跟戰(zhàn)神附體一樣?!?p> 田風聽兩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半信半疑:“這么說,就讓你去試一試那個太國佬的拳頭?”
“什么叫讓我去試一試太國人的拳頭?”肖燦糾正,“應(yīng)該是讓他嘗嘗被我狂揍海扁的滋味!”
田風從褲子口袋摸出一張小紙條,遞給肖燦說:“這是那個太國佬留給我的電話號碼,你自己打給他,跟他約。不過我要提醒你,生命誠可貴,量力而為呀?!?p> 肖燦接過紙條,拔通電話。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對方的口音帶有明顯的異國腔調(diào)。
“你好。你是太國人?”
“是的,我是太國人,沙瓦滴卡,你又是誰?”
“我有個朋友,跟你打架,打輸了,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我要替他報仇,也把你打躺下?!?p> 肖燦真可謂是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客氣。
“噢,你說的是那個光頭嗎?他自稱是什么少林正宗,實際上卻不堪一擊。打敗他我只用了一拳。不過你要挑戰(zhàn)我的話,我不能馬上答復(fù)你,我得請示我的老板。稍后再回給你,拜拜!”
太國人說完掛斷電話。
過了兩分鐘,他才打過來。
“我老板同意我跟你打……”
“好!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來找你?!?p> “漏漏漏,不要著急,我老板說了,在正式比武之前,我們得先見個面,開個坐談會,簽一份生死狀,并且約定比武時間地點才行?!?p> “找你打個架而已,又不是舉辦拳擊比賽,有必要搞得這么麻煩嗎?”肖燦很不耐煩。
“我老板說了,雖然我是個已經(jīng)退役的拳王,但仍然要把每一次打架都當作拳擊比賽一樣對待。怎么樣?你敢跟我簽生死狀嗎?如果敢的話,我在藍調(diào)酒吧總裁辦公室恭候你的大駕。”
“你等著!我十分鐘就到!”
這死太國佬也太妄自尊大了!肖燦氣咻咻地掛斷電話,突然想起一事,對田風說:“他讓我去藍調(diào)酒吧總裁辦公室找他,你說奇怪不奇怪?”
“什么?你沒聽錯吧!”田風也感到萬分吃驚。
“怎么可能聽錯?他的中文還不賴,說得很清楚?!?p> “那就真的奇了怪了!”田風深思著低下頭去,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一個月前,他們樂隊剛和藍調(diào)酒吧簽訂合同,在那里長期駐唱。而現(xiàn)在樂隊成員被人打傷,兇手居然和藍調(diào)酒吧有關(guān)!
田風清楚地感覺到,這件事情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