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喝上酒,他的情緒總算平穩(wěn)了許多,重新坐回到客廳的沙發(fā)里他呆呆地不說話,看著十分可憐。
孟詩雨來到他身邊,問:“你晚上吃飯了嗎?”
“吃什么?”王熙文醉眼朦朧看向她,道:“我去接你,馬上要到校門口了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要我立刻回去。我回來沒人問我吃了嗎?所有人都在指責我,我雇傭你不是為了我媽嗎?他們?yōu)槭裁匆@樣懷疑我?”
孟詩雨拍怕男人的肩膀,“我做了點東西給你吃?!?p> “我受夠了!”王熙文手一揮,像推開了什么東西。他委屈地說:“養(yǎng)恩不能不報,既然要我報答為什么要懷疑我呢?”
“為什么呢?”孟詩雨,道:“知恩圖報,你沒錯?!?p> “他們憑什么說我覬覦家產(chǎn)?”王熙文指著大門,“這家產(chǎn)本來就是我的。我用得著覬覦?仗著是親戚就來我家里指手畫腳,我要不認這門親戚他們能說我什么?告到法官那里都是我有理!”
“你在說誰???”孟詩雨無奈,覺得這人是氣到了。
“舅舅他們?!蓖跷跷恼娴淖砹?,毫無顧忌地說:“明明是他們覬覦我養(yǎng)父母的家產(chǎn),偏說是我覬覦。我現(xiàn)在做得這個位置是我要的嗎?是他們硬塞過來的。塞給我了還想搶過去,做什么夢呢?”
“你呀別想這些了,把自己灌醉了誰心疼你???快吃點東西回房睡覺。明天不是還要出差嗎?”
“我知道你怎么想得?!蓖跷跷膶⒚显娪昀谧约荷磉?,指著孟詩雨的鼻子說:“你在想,不想要你直接拒接就好了,還是想要。”
孟詩雨想,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瞬是這么想來著,便沒反駁。
“這是我能說怎么著就怎么著的嗎?”王熙文氣怒的站起身,“我姓王是這個家的頂梁柱!這是他們常說的,就用這句話他們困著我,想把我困到死的那一天!我多想從沒活過,最好像爸爸、妹妹那樣死去,那家產(chǎn)自然就歸那些親戚了,我什么都不用想了……可不行??!這些是爸爸辛苦半生積累所得,臨終前我答應(yīng)過他,我答應(yīng)過的……”
明白了,這就是一個無解題,就跟孫猴子頭上的頸箍咒一樣。
孟詩雨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她只是來這里工作,其余不想管,更無意開解他。于是,她像個大兄弟似得,拿過自己打開的那瓶紅酒,跟男人的酒瓶碰了一下,“敬你,一切盡在不言中。”
仰頭喝下一大口紅酒,孟詩雨輕咳出聲。她忘了就在剛才這瓶酒被身邊這個男人碰過。她忘了,王熙文那喝醉酒的腦子卻還記得。
他在孟詩雨放下酒瓶的時候忽然壓過來,將她按在沙發(fā)上吻住。
被吻住的時候,孟詩雨的大腦是懵的,像被彈幕填滿的屏幕,花花綠綠夾雜無數(shù)臟話。大腦停擺導致她沒能第一時間將人推開,也沒來得及賞王熙文一耳光,等她大腦清明時,男人已經(jīng)主動退開。
他甚至倒在沙發(fā)里,咂咂嘴,壞笑著說:“親了妹妹也沒什么?!?p> 然后,他兀自站起身離開了客廳……
徒留孟詩雨保持了一會兒被強吻的姿勢,心整個亂了。
這是不對的。有個聲音在她耳邊咆哮!
孟詩雨暈乎乎地站起身,走到樓梯口,看著沒有人影的拐角,心里生出將這男人滅口的畫面……如果這貨,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她的想法也不是不能實現(xiàn)!
轉(zhuǎn)身,本打算把餐桌上的沙拉拿回自己臥房,樓梯上傳來普通一聲。孟詩雨忙走到樓梯口,拐角處滾下來一個男人的身影。
“嗚~嘩——”王熙文弓著身體,忍著全身的疼吐了。
他嘔吐了一分鐘,味道難聞,弄臟了鋪在樓梯上的地毯。孟詩雨本想等男人吐完再上去幫忙,不想這人竟然自己爬起來了。
王熙文腳步虛浮地扶著墻站起來,然后一步步扶著墻往樓上走。
孟詩雨看著這人的背影,心情復(fù)雜難言。
被一個酒鬼強吻,這貨醉成這個德性,明天一早肯定不記得。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不是十幾二十地小姑娘,盡管難過,心情還是可以調(diào)節(jié)的。
調(diào)節(jié)個屁!
這男人這模樣一定是想博取同情,他不想負責,就想讓她當成是個意外!陰險、狡詐、腹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孟詩雨氣哼哼地幾步爬上樓,繞過那些嘔吐物緊跟著王熙文上到三樓。雖然猜測這男人在故意賣慘,終歸還是怕他借酒作死自己。
將人一路護送進臥室,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盯一盯他的狀況。房門就在孟詩雨邁步的前一刻關(guān)上了,差一點就夾到她的腳。
既然不需要自己的照顧,孟詩雨回轉(zhuǎn)身下到了一樓。
廚房里的殘羹冷炙要收拾,自己做得沙拉要吃掉。孟詩雨雖然家里不富裕,卻也沒有吃不認識人家剩飯的習慣,所以那些菜湯什么的全都分類處理了。
手洗這些碗碟的時候,孟詩雨發(fā)現(xiàn)了洗碗機。在網(wǎng)上查了用法她就讓機器工作去了。
想到以后沒有沈羅兩位阿姨的照顧,她就在廚房研究起各種廚具的用法,并將用法一一記在一張紙上。
第二天早七點鐘,孟詩雨在夢里氣得把身上的被子踹下了床。她迷迷糊糊回憶起夢里反復(fù)出現(xiàn)昨晚的場景,心中無數(shù)次吶喊,我要跟姓王得勢不兩立!但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她被他用金錢收買,于是更氣了……
頂著凌亂的頭發(fā),孟詩雨猛地坐起身。她覺得自己還是要找那個人在彼此清醒的狀態(tài)下,好好算算帳。就算是老板,也要給她精神補償。她可不覺得自己不該討伐老板地無恥行徑!
誰知臥室門敲了半天沒人開門,來到一樓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張A4紙。
上面手寫著幾行字:出差一周!司機小坤跟著一起出差,如果你會開車院子里的車給你開,如果不會,就打車上學。回來給你報銷,記得帶發(fā)票。
出差?報銷?還要發(fā)票?孟詩雨氣得將紙張撕了個粉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