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一樓,蕭崢帶著卓娜訂房間。羅蘅則被前臺姑娘叫住,引著她來到了孟詩雨所在的位置。這家伙自己點(diǎn)了一瓶這里最便宜的紅酒,喝得臉蛋通紅,嘴角沾了飯粒。
“你搞什么?”羅蘅一臉嫌棄。手指把她臉上的飯粒戳掉,然后問她,“就那么難過嗎?不過被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嘲諷了幾句而已。你活到這么大了還看不開?”
“他相親了?!?p> “相親,沒有對象的人相親多正常的事,這也值得你難過?”羅蘅笑著說:“沒想到老師相親也能讓你破防。我還以為你是因?yàn)槭拲樤陔y過?!?p> “你知道楊老師的相親對象是誰?”
“首富?”羅蘅大膽猜測,“那是挺讓人破防的。”
“不是……”孟詩雨一直在默默流淚,被羅蘅這樣一說直接哭出聲,自己更難過了。
因?yàn)橛醒劬Φ亩贾缿?yīng)該選誰,如果換做是她,她也選楊玉曼。
“那你到底在難過什么?”
“楊玉曼的相親對象是王熙文?!泵显娪暄鲋^大哭,那眼淚沒有一滴是假的。
“這……”羅蘅見孟詩雨傷心成這樣,后知后覺道:“王熙文是誰?”
孟詩雨還沒說什么,倒是蕭崢來到這邊道:“是她未婚夫。你不知道?”
“我們相處的時候她很少提她未婚夫,一直都是藏著掖著?!绷_蘅剛才還在宴會上為自己的好朋友孟詩雨說過話,如今被拆穿她不認(rèn)識孟詩雨的未婚夫,這不就直接表明倆人其實(shí)不熟,老實(shí)說有點(diǎn)臉。
蕭崢笑了笑沒有拆穿。
孟詩雨醉眼朦朧的說:“從沒想過他會騙我,出國前他還說舍不得我……”
“男人的情話只能信一半??!”羅蘅說。
“喂喂喂!”蕭崢懷里還摟著半昏睡的卓娜,“我是好男人來著。”
孟詩雨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你算什么好男人?不辨是非,縱容女朋友欺凌無辜?!?p> “你……”蕭崢苦著一張臉,“你這樣說話可真沒良心?!?p> “我做錯了我承認(rèn),你大度的原諒我我感激你。但是你捫心自問,你就一點(diǎn)錯都沒有嗎?”孟詩雨說:“明知道自己女朋友不喜歡你身邊有異性,明知道她會吃醋,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yàn)槭裁床恢闭f,我們相處那么久,你在家里的時候我們幾乎每天都見面,你交了女朋友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告訴我,我也好避著些。你做事不周全,我受了欺負(fù)想報復(fù)回去,我有什么錯?難道就因?yàn)槟銚p失比我大我就做錯了?我窮我就活該被你女朋友欺負(fù)?你們談戀愛了就是我說出去的,我又沒撒謊!憑什么害怕你?”
羅蘅聽到孟詩雨的控訴,連忙安撫,“好了!別說了,別說了?!?p> “羅阿姨說我會給王熙文拖后腿,說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拋棄。我害怕的跑出國,努力學(xué)習(xí)提升自己,希望有一天能幫到他,但是如今又是什么結(jié)果?他背著我相親,既然喜歡優(yōu)秀的家世好的女人就不該招惹我!拋棄就拋棄,這世界上誰離了誰不能活?不就一個男人!”孟詩雨捂住臉。
前臺的服務(wù)生拿著房卡來到蕭崢身邊,“您的房卡?!?p> 蕭崢嘆息一聲,“要不你先帶她跟我上去,同時也幫我照應(yīng)照應(yīng)卓娜,等她們酒醒一醒,你再跟她一起離開?”
羅蘅看著孟詩雨哭完就抱著她的腰,一副將睡未睡的模樣。
“這樣也好?!绷_蘅伸手想將孟詩雨拽起來,前臺姑娘跟著上前搭了把手。
就這樣,五人乘電梯去了四樓。四樓向陽面一排落地窗,之后便是一條走廊,走廊被分隔成一塊塊,房間有大有小。小的門對門,大的可能進(jìn)去只有一個門。
蕭崢選得是大房間,還是一個套間。三人將兩個醉鬼送進(jìn)客廳,前臺姑娘先撤,臨走前表示有需要可以打前臺電話。蕭崢緊隨其后,他表示等自己送走幾位投資人就回來幫忙。
羅蘅沒讓他啰嗦,直接揮手趕人。
等房間里只剩羅蘅和兩個醉鬼以后,羅蘅后悔了。自己原本只需要照顧孟詩雨一個的,就是因?yàn)樨潏D蕭崢訂了間房,現(xiàn)在需要照顧兩個醉鬼。
“行吧!”羅蘅對自己無奈了,“一個個來。”
她先將卓娜拖起來,然后送去臥室。想著孟詩雨一會兒酒醒了倆人就可以回她們住的酒店,便決定讓孟詩雨睡在客廳里。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孟詩雨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你要去哪兒?”看著她搖搖晃晃站起身,羅蘅簡直腰哭了。
“上廁所。”孟詩雨問羅蘅,“廁所在哪里?”
羅蘅帶著她去上廁所,一路還問:“你能自己走嗎?”
“可以?!泵显娪険u晃著去了衛(wèi)生間。
隔著衛(wèi)生間的門,羅蘅聽到孟詩雨嘔吐的聲音,雖然嫌棄但更多的是心疼,她問:“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叫人?”
衛(wèi)生間里傳來孟詩雨沖馬桶的聲音,她說:“不用。”
等她出來,羅蘅檢查了一下衛(wèi)生間,發(fā)現(xiàn)除了有點(diǎn)水漬沒有任何使用過的痕跡。她放下心來,畢竟這房間不是她和孟詩雨訂的,保持干凈是誰為一個陌生人的基本善良。
倆人來到客廳,孟詩雨還是一副痛苦的樣子,羅蘅說:“你想哭可以再哭一會兒。”
“不想哭了,我就是覺得有點(diǎn)丟人?!?p> 羅蘅驚喜道:“你酒醒了?”
“嗯。”孟詩雨說:“我沒少胡言亂語吧?”
“那算什么胡言亂語?”羅蘅說:“你就是說了實(shí)話而已。憑什么普通人就不能表達(dá)憤怒……”
孟詩雨苦笑,“我差點(diǎn)跟他打官司,我做得那些事讓人損失了很多錢,很多很多錢。”
羅蘅沉默了,“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當(dāng)然是好好學(xué)習(xí),爭取把公司做大做強(qiáng)?!?p> “你不跟王熙文求證嗎?”
“求證什么?”孟詩雨說:“在沒結(jié)婚前,任何人都有跟異性接觸的權(quán)力,這種行為只能說不道德?!?p> “那你呢?”
“我好好的?!泵显娪暾f:“再說,人家又不欠我什么,反而對我付出了很多。我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是他們,又出錢又出力,我沒資格抱怨。”
“為什么要把自己變得這么卑微呢?”羅蘅語氣里盡是心疼。
“我都這樣了還覺得自己卑微,別人知道了怕要以為我在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