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見勢不妙便立馬狂奔,一刻不敢停留,而那隊長有了剛才的教訓,此次倒也不敢再托大,運轉(zhuǎn)血氣就朝著蘇葉這邊狂奔,而蘇葉在奔襲的過程中,時不時的便摸出自己的手槍朝著隊長來上兩槍,以至于隊長一直跟他保持著距離,他有心拿出手槍準備向蘇葉開槍,可是子彈早已打完,只能不緊不慢的追在他身后。
隨著剛才的交手,蘇葉心里也在嘀咕不知道剛才的布置能否將他擊殺,帶著那異族隊長便在林中亂竄,最后蘇葉看到了自己留下的標志之后猛的一腳跨了出去,鉆入前方的灌木叢,隊長也緊跟其后,一頭扎了進入,只不過里面哪有蘇葉的身影,有的只有兩顆定時手雷,此刻正巧時間到爆炸開來,看見爆炸開的手雷,異族隊長急忙用手護住了自己的頭,以防暴露在爆炸之內(nèi),其他地方還能憑借自己四級戰(zhàn)將的實力撐過去,可是腦袋就算他四級戰(zhàn)將,面對在這爆炸的中心,很難不被轟成一坨爛泥。
等待爆炸結(jié)束之后,異族隊長此時狼狽不堪,雙手上吊著一絲一絲的爛肉,正面腹部都有些空洞,衣服早已經(jīng)化為灰燼,寸寸見肉,其他部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被手臂護住的頭稍微好一點,其他的地方基本都吊著肉片,如果面前要是有一口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涮肉吃。
異族隊長惡狠狠的掃視周圍,卻不見蘇葉的蹤跡,氣憤的他只能干瞪著眼,自從他晉升到四級戰(zhàn)將以來,此次還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傷,而且還是一個初入二級戰(zhàn)將的小鬼的所傷,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要被他同級別的家伙知曉了去,免不了被他們打壓下去,盡管憤怒,可是異族隊長卻還有著理智,并沒有再去盲目尋找蘇葉,或許蘇葉已經(jīng)走了,或許他依舊在這附近,已他如今的狀態(tài),恐怕他要是再來一記全力的出手,自己多半攔不下,自己太虛弱了,而此次出來,并沒有帶太多的黑色圣血,那種東西本來就沒有多少,加之此次任務(wù)本來簡單,所以也沒有多在意,而此時他卻有些懊悔,明明還有一小瓶,卻沒有帶在身上,如果有,服用了之后至少現(xiàn)在不會如此忌憚蘇葉的出手。
而還不待他多想,在他身后一陣爆炸又席卷了他背后,這次他可沒有及時護住自己的頭,爆炸余波過后,腦袋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光頭,之前那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已經(jīng)與塵土混在了一起,也好在他最初站在原地,并沒有移動半分,如果他后退半分,那爆炸的效果可能就不只會是如此簡單,而后在他緊張的注視下,離他不遠處又開始了一輪爆炸,只不過這次爆炸的余波都沒有波及到他。
或許是被之前爆炸的身上出現(xiàn)了麻木的感覺,一刻子彈射入了他的胸前,他也沒有感受出來,直到猩紅的血氣在他體內(nèi)亂竄之時,他才低下頭看了一眼,眼神微收,不再顧及蘇葉的威脅,強行將胸口之上的那第一條血紋盡數(shù)毀去,而那血紋消失之后,體內(nèi)的猩紅血氣也慢慢的不自覺的退到了胸口那子彈的位置,不敢前進半分,而異族隊長的氣息也落了下來,降到了三級戰(zhàn)將的水準的地步,還在急速下降,照這種趨勢,恐怕二級戰(zhàn)將都保不住,不過還好異族隊長從新運轉(zhuǎn)血氣,及時拉住自己的氣息,在退到二級戰(zhàn)將的水準之后便緩緩?fù)A讼聛?,而后異族隊長將手中短刀用力朝著蘇葉的方向扔了過去。
蘇葉大驚,沒想到異族隊長還有能力出手這一擊,拼命的挪動自己的身軀,向旁邊滾了一下,躲過了這柄短刀,再看向異族隊長的方向時,那還有他人,早已不知去向。
蘇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鮮血不斷的流淌出來,最后這一擊,耗費了他一身的血氣,開槍的時候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人用手握住一門虛空軍艦上的戰(zhàn)列炮發(fā)射一般,滾動的熾熱與瞬間的震動所產(chǎn)生的威力,足以將整個人都震死在其間。
蘇葉也就憑借著自己異于常人的身軀,才得以生存了下來,只是雙手震脫臼了而已,而這之后全身已經(jīng)動彈不得,只能無力的躺在原地,大口呼吸著,他倒不擔心異族隊長殺過來,他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況且他如果真殺過來,他還留著后手呢,隨后便不再想他,閉上眼緩緩睡去。
就這樣靜靜的待了許久,興奮劑帶來的疼痛感將他從睡夢拉了出來,一臉苦澀的表情,強忍著痛,不叫出半分聲響,不顧手脫臼,拼命的抓著旁邊的木棒就送入嘴邊,一到嘴邊,牙齒便咬了上去,瞬間木棒就斷裂開來,臉上青筋已經(jīng)都快爆出來了,痛得蘇葉只能滾過去滾過來,雙手不停的捶打地面,讓手感受到其他的痛苦來緩解一下這邊的痛苦,就這樣,痛了半個小時左右,不知是身體適應(yīng)了這份疼痛,還是疼痛已經(jīng)消失,蘇葉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似的,躺在哪里,不動半分,臉上青筋依舊,眼神恍惚,一動不動的像死去了一般。
而在清河城內(nèi),哪位林上尉看著李嚴雪,笑著說道:“此次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還是多謝李連長的幫忙,讓軍部得以得到這份至關(guān)重要的情報?!?p> 李嚴雪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臉上掛滿了滄桑,如果不是在這城內(nèi),如果不是他是六級戰(zhàn)將,自己真想沖上前去挑戰(zhàn)一下軍部的威嚴,現(xiàn)在卻只能無奈的說道:“軍部的手段,李某領(lǐng)教了,如果現(xiàn)在沒有特別的要求了,李某便告辭了。”
林上尉顯然覺得此次也有些過火了,不過以他在軍部里的威嚴,斷然不會有道歉這一說的,只是云淡風輕的說道:“這個地方,李連長已經(jīng)待了十多年,你可知為何?”
李嚴雪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李某行得正,坐得直,就算一身居于此,又何妨?”
林上尉搖了搖頭,像李嚴雪這種大放言辭之人他見多了,可是最后卻在一點一點的利益下不斷沉浮,隨著激起的浪花不斷漂泊,而曾經(jīng)他也是這種人,記得他剛從軍校畢業(yè)之時,一身滿腹經(jīng)綸就等一個機會施展而出,出來之后在各個世家門閥,高官爵位的門下舒展自己未來的眼見,可是最終沒有一人看上他,帝國萬千功臣,竟沒有一人中意他,在現(xiàn)實與理想之間,他終究選擇了像現(xiàn)實低頭,以軍校第一的畢業(yè)生投入了當時還是軍部副部長張帝的手下,做了一個小小的少尉,一點職權(quán)都沒有,只能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各方勢力的感情,而他也慢慢的學會了怎樣在這群門閥世家大人物之間相處,之后便是水漲船高,一帆風順。
“你我雖然同歲,可是你還沒有見識過帝國,真正的帝國,那是一個對你很陌生的世界?!绷稚衔緡@息著道。
李嚴雪看著前方的天空,哪里什么都沒有,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可能只是習慣了吧,他搖了搖頭:“我習慣了這里,倒是你這個軍部重臣,和我說這么多?入鄉(xiāng)隨俗嗎?”
林上尉哈哈大笑,沒想到這位李連長也是性情中人,遞出一封信封,正色道:“我只是感覺你和我一樣,并沒有多的留念,這是給你的,我作為升任上校后的第一封推薦信,也是你幫助我完成此次任務(wù)的報酬?!?p> 李嚴雪不嗤一笑,說了一聲:“怎么,來這荒野寒城一趟,回去就能升官了?你這是拿什么換的?”
林上尉沒有理會他,只是將信放在了李嚴雪身前那護欄上,護欄是一根圓柱的鐵棍,可是信封雖然一直在搖擺,卻始終掉不下去,隨后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而后開口道:“這件事,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來做,或許當你見識過其他人的手段之后就不會如此說道了,走了,這次和你合作很愉快,期待下次合作?!?p> 李嚴雪看著眼前的信封,眼睛跟著它一起搖擺,他知道林風所說的很真實,或許讓其他人來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可能只會更慘烈,雖然他也不知曉此次任務(wù)具體是什么,他緩緩拿起林風那封信,上面落款寫的是林家,他抬起頭,喃喃自語道:“那個林家呀?!?p> 隨后突然正聲道:“來人?!?p> 樓下上來一人,是新來的秘書,明顯還有些不適應(yīng),緊張的看著李嚴雪回道:“是,大人,請問有什么吩咐?”
李嚴雪看了他一眼,見是手底下一個軍官的侄子,便沒了興趣,誰做秘書都一樣,他可不怎么在乎,反正他這連長也不頂事,而后開口道:“你親自去蘇葉的住所,將此次任務(wù)的報酬送過去。”
那秘書顯然聽到過什么消息,詫異了一聲說道:“連長,那蘇葉不是死了嗎?怎么您還……”
李嚴雪瞪了他一眼,導(dǎo)致他說話越來越小,到最后直接低下頭不敢說話,李嚴雪不耐煩的說著:“如果你覺得你叔叔的官職可以隨意丟棄的話,你可以多管閑事?!?p> 秘書聽到自己的叔叔,連忙跪了下來:“屬下多舌,還請大人懲治,莫要告知家叔?!?p> “下去吧,自己去領(lǐng)三十軍棍,事得辦完?!崩顕姥┱f道。
“是。”隨即秘書便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離開了這里。
而那緩緩升空的軍艦里,林風笑著看了一眼李嚴雪,隨后隨著軍艦消失在這虛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