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急,你且慢尋便是。”她沖他挑起風(fēng)情秋波。
冷血低頭避開,恭敬地像一條忠心的狗,“諾,娘娘?!?p> 他今年已三十有余,八歲前還是個流落街頭的窘迫孤兒,受盡白眼冷落。被“弒血盟”死士看上,歷經(jīng)慘無人道的修行,踩著同伴的尸體登上盟主之位。弒血盟死士,無情無心,殘暴不仁,唯一的信念,為奕姬生,為奕姬死。
他替她殺人,替她埋尸,甚至,替她滿足生理需求……
作她的狗,搖著尾巴很多年,不死不休。
見他沉默出神,她保持著浸泡沐浴的銷魂姿勢,懶懶伸腰。
“冷血,今兒個可是個好日子?!彼┛┲毙?,話里有話。
他墨眸深沉,止戈城天櫻燈會過后,陽雪的祭日。
“說起來,陽雪這丫頭,死了也有十二年了吧?”女人不屑譏誚,笑得詭異,仿佛人命在她手上,螻蟻一般。
他不語,由她顧自念叨。
“沒良心的賤骨頭,為了個粗鄙的窮小子,居然敢背叛本宮?!彼淹嬷讣馍罴t的蔻丹,艷麗,像血一樣。
“不忠心的狗,那就讓她死好了?!彼浇沁制饛s血笑意。
“畢竟,世界上最會保守秘密的,死人罷了?!?p> 冷血靜靜地盯著地上女人的影子,似一只地獄里爬出的惡鬼,美艷著,猙獰著,罌粟一樣地毒。
是極,陽雪師妹,香消玉殞十二年。
她親口下的指令,他親手種的蝎毒,帶著“弒血盟”死士精銳,連夜暗襲止戈,看著如花似玉的美人,呼吸寸寸失空。
陽雪師妹一生溫柔善良與世無爭,浮生何錯之?
錯在她是皇后自小的貼身丫鬟,錯在她戀上俗人奔赴愛情,錯在她知道太多太多皇后的秘密,那個連弒血盟死士亦不得而知的秘密……
皇后的死穴。
她輕描淡寫說起陳年舊事,卻在他心底敲著無聲警鐘,背叛她的人,只有死人。
陽雪陽雪,艷陽下的白雪,遇光即歿,挫骨揚(yáng)灰。
“娘娘,太子在民間一切安好?!彼D(zhuǎn)移話題,兒子是這女人唯一的軟肋。
“如此甚好,柯兒暗隱民間,窺探離王動靜?!彼牡兹彳浖な帯?p> “你可得好生保護(hù),且不可大意為之。”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當(dāng)今太子風(fēng)華絕代,天下難有人是轍兒對手。
她信不過離王朝中稱病作態(tài),哪怕五年前他自請戍邊成為“離王”。不得朝野實權(quán),不得皇帝寵愛。在她看來,離天瀾那個賤人,和她生出的雜種,都不是省油的燈。
“諾,娘娘?!眰氖吕顺睗L滾,吞噬他的心臟。
“衣來?!彼龥_勾勾素白玉指,濕潤紅唇嬌艷欲滴。
他轉(zhuǎn)身觸摸她的寢衣,正欲遞給她。一雙玉臂似蛇纏繞,攀上他的脖頸,在他鎖骨間吐著曖昧熱氣。
該來的總會來,該做的也會做,他是一條忠誠的狗,逃不過。
——
抱歉,小王子。
無意搶你的公主。
鳳九逍輕輕向小金剛遞了個手絹,難得溫柔,“擦擦。”
“今晚爺不撲她了。”她又道。
身下哭包接過手絹擤了把鼻涕,弱弱開口,“爺,俺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裝慫賣乖逗這大爺笑。
“您能把櫻兒讓給我嗎?”
敬你一聲爺。
你把媳婦兒還我好不好?
“不能?!?p> 鳳九逍淺笑,直白拒絕。
“暫時、不能?!彼龜偸纸忉尅?p> 得,打住,姐就怕這哭包悲傷逆流成河。
多大了都?
還一屁墩兒坐地上哭。
出息。
“哥們,站起來!”她提高嗓門,又晃了晃指尖的荷包。
南御天搖晃著身體站起,墨眸里冒著幽怨火氣,“爺!殘忍!”
“哥們,乖乖待在城里,別給爺添堵?!彼鲱^沖他交代,咧嘴笑開。
“爺保證,不久之后,你會愛死我的。”
姐保證。
某人魔怔了,一張“梨花帶雨”大花臉寫滿驚恐。
“你想多了?!蹦x歌眸刀肅殺,揚(yáng)眉挑釁,唇角赤裸裸的譏誚。
“你有我美嗎?”
“你哪兒來的自信?”
“有我在,他又怎么看的上你?”
笑話。
本公子哪怕易了容,也是美得人神共憤舉世無雙的存在。
她可是只看臉的小狐貍。
南御天啞口無言,靈魂三問。
眼睛受到一萬點暴擊,不夠。
把你脆弱小心臟扎得嘩啦啦。
碎一地。
嘛呀,這兩斷袖氣死人,臭味相投配一臉!
“看上你?除非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彼呛歉尚?。
“還有你,你是個男人嗎?”
她不屑看向南御天,比女人還能哭,不做演員可惜了。
“啊切?!庇悬c冷。
她冷不防打了噴嚏,悻悻搓了搓肩膀。手忽地被一股冰冷握住,她下意識低頭撇撇嘴。
喲,小手挺好看。
莫離歌見她未急著反抗,眉眼含笑,將二人的十指緊緊相扣。
“小天兒,拜拜?!?p> 他牽著她繞過面前的小金剛,留下一句慵懶。
“小逍兒,爺帶你暖和去?!彼麤_她眨著媚眼秋波款款,將她的小手握著更緊。
不許逃。
南御天一臉便秘,滿眼憋屈往肚子里咽,他訕訕指了指荷包。
“嘿嘿嘿…逍爺,那荷包…”
兩大爺,惹不起。
“送你嘍?!兵P九逍嘻笑著將荷包扔給他,揮著手說拜拜,“拿去不謝噢親。”
給你給你都給你。
姐箱子里多的是。
小金剛屁顛屁顛接過荷包,爺,小弟給您跪了!
他幸福地將荷包捧在手心里,嘟著嘴巴俯身親吻,櫻兒的味道!
咦?
怎么有股騷味?
一定是俺幸福過了頭!錯覺!
南御天深深吸了好幾口荷包上的“香”氣,心滿意足地揣進(jìn)懷里。
——
“櫻亭闌”底樓,莫離歌嘴里兜著口糖葫蘆,有些好奇開口。
“那荷包真是姜小姐的?”
酸。
鳳九逍的手被他圈得死死甚不自在,讓她幾度炸毛,咿咿呀呀說個不停,他索性直接將糖葫蘆塞她嘴里。
“當(dāng)然。”她咬著津甜嗡嗡回應(yīng),那荷包本來就是櫻妹兒的,貨真價實。
不過。
早上出門前宮里狗子扒拉她衣裳,她一個沒注意荷包掉了出來。
“旺財撒了泡尿?!?p> 她來不及搶救。
“倒霉。”鳳九逍郁悶地?fù)u了搖頭,今兒個姐就不宜出門。
身側(cè)男子眼角抽了抽,腦海里最后一幀畫面,停留在小金剛陶醉不已的表情……
隨即他唇角不自覺上揚(yáng),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挺甜。
——
冷寂古道。
“逍哥哥,你好壞噢。”
小金剛:我做什么了我?
“你為什么要摸人家的腰?”
不攙你等你摔死?
“逍哥哥,你身上怎么一股騷味兒?”
南御天下意識抄起衣袖嗅了嗅,沒味啊?
櫻兒,你鼻子醉了?
還有。
俺是御哥哥。
不是那個!
身上的妙人面館里飲了酒,醉得暈乎乎,一路上小嘴兒倒不停歇。
不過南御天倒是開心得緊,他和櫻兒已經(jīng)整整十二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少女爪子肆意在他身上游離。
“駕!”
“小毛驢,跑快點!”
某只驢委屈地可憐巴巴,臉上卻笑得合不攏嘴。
別揪啦!再揪就禿了!
別踢啦!
再踢…再踢就對人家負(fù)責(zé)噢討厭!
眼瞧著他“如花似玉”的臉龐被人猛地一掰,咔嚓。
這妞兒虎啊!
差點把他送走。
“小毛驢,讓朕看看,你長得什么蠢樣?”
姜止櫻俏臉酡紅一片,莞爾微微,像一朵初春三月桃花。
“齙牙…香腸嘴…麻子臉…”
她打了個飽嗝,“都…沒有!”
“怪好看的…嘿嘿嘿?!彼p輕觸摸他的五官,一寸,一寸,刀刻一般俊美。
“姐的毛驢,天下無敵!”
她捧著他的臉頰咯咯傻笑。
她將臉挨近他的,他能感覺到她俏顏上的每一絲毛孔,心癢。
他臉紅著偏頭,有些羞赧,“櫻兒,別這樣。”
來吧!俺準(zhǔn)備好了!
他樂滋滋等待女子的吻,然而身上女子腦袋一歪,兩眼一閉,不鬧騰了。
——
掌聲姑姑小露在宮門前心急如焚,方才仙子表演時人群騷動,小姐與她被迫分離。她回宮派出的侍衛(wèi)也去了好久,到現(xiàn)在還不見個人影,小姐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兒啊!
巧了,姜大小姐出現(xiàn)了,騎著她心愛的小毛驢,扯著“小毛驢”心愛的頭發(fā)。
————二七碎碎念————
感謝今天關(guān)注本文的小可愛們,為了表達(dá)我對你們滿滿的愛意。
二七決定,加更!!
你們像糖一樣甜,甜到我坎上了hhh
歡迎各位小可愛積極評論此文,我的諸多不足還望親們指出。
我對你們的愛,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