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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說:二娘的檀木梳(下)

巷說 蛋清咖啡 2660 2020-02-20 13:40:30

  一缽冷水就這么無情地潑了過來,這讓月梅有點詫異,在她的印象里,師傅還算和藹可親,別說對客戶了,就是對自己平時的訓(xùn)導(dǎo)也不會這么生硬,今天這是怎么了。

  再看那個大叔,好像并不生氣,心中貌似早有準(zhǔn)備,一臉堆笑地說道:“您就是掌柜吧,怎么個意思?您覺得我這物件不入您的眼?”

  “祖宗傳下的規(guī)矩不能破!我們店小,怕鎮(zhèn)不住!”師傅聲辭嚴(yán)厲地回答道。

  “哦?怎么講?”那個大叔看來并不失望,從他眉眼中反而看到了一絲喜悅。

  “收老、留舊、存稀、納古,不碰邪!您這寶貝,邪氣兒挺重的,恕我眼拙,不敢收!”師傅輕一擺手,徑直走向里屋了,把這個大叔直接晾在了外堂一邊兒。

  “嘿!你看這是怎么說的!我招誰惹誰了?愛收不收,我還求著你了!”大叔說完,收起盒子,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您...您能給我講講這梳子的來歷么?”月梅輕輕地問道。

  其實,像這樣的拒收,經(jīng)常的事兒。但以往都是一些常規(guī)的理由,像什么高仿啊、做舊啊、殘次啊等等,可這次的理由是她學(xué)徒三年來第一次聽說,說這物件邪氣,這一下子引起了月梅的興趣。

  “還有什么可說的?你們又不收!”大叔看來有點兒生氣。

  “如果您能講出個來因去果,要是有趣的話,我自己收!”月梅鏗然道。

  “此話當(dāng)真?”大叔還有點猶豫。

  “絕無戲言!”月梅的堅定讓人不容置疑。

  “行,那我就給你說說吧!其實這物件也不是祖宗所傳,是前幾年去東山出差,在一個舊貨市場淘來的,那店主自稱水泊梁山之后,說這木梳是她祖奶奶所留。

  我就問他,你祖奶奶是誰啊,他告訴我是孫二娘。

  我當(dāng)時差點笑噴了,這水滸傳僅僅是杜撰的小說,里邊的人物有沒有先不說,北宋到現(xiàn)在多久了,那是得有個七、八百年了吧,一把檀木梳子,又不是瓷陶銅鐵,怎么留到現(xiàn)在,你就是放博物館的儲存箱里,這么久,怕也早就壞掉了。

  所以呢,我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剛要走,他讓我看看這梳子上的刻文,真有‘二娘’兩字,騙小孩呢,我刻個悟空,那就是孫悟空的唄?!闭f到這兒,大叔停下來了,低頭不語,像是在沉思什么。

  “那接下來呢?這么淺顯的騙術(shù),您怎么又給買回來了?”月梅饒有興致地問道。

  “唉...”大叔一聲嘆氣,顯得意味深長。隔了一會他說道:“那店家說,口說無憑,讓我拿這物件梳梳頭發(fā),晚上睡覺必有托夢,如若沒有,他愿意罰金1000。我當(dāng)時倒不是為了這個梳子,就是想敢這樣夸???,這1000我賺定了!

  于是就和那店主寫了個字據(jù),胡亂用那梳子掃了下,就離開了。”大叔再次停下來,示意口渴,月梅立刻端茶奉水,一邊伺候,一邊急著問:“那后來夢到了么?”

  大叔緩緩抿了口清茶,繼續(xù)說道:“何止夢到,簡直太真實了!不僅如此,一連三天我都是同一個夢,第四天我找到這個店家,直接就把這物件收了,而且還很便宜,5000塊!要不是最近手頭兒緊,我才不舍得賣這寶貝呢!”

  “那您夢到什么了?。俊痹旅吩絹碓礁信d趣,窮追緊問。

  “夢到什么,只能你自己感受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大叔顯得非常神秘。

  “您不說個明白,我這怎么收!這不是吊人胃口嘛!”月梅一臉的怨氣。

  “看你這小姑娘也是個實在人,這樣吧,我把這寶貝留給你一天,你自己感受,明日一早,我再過來,買不買一句話,由你定!但我有兩個要求,第一,損壞半分,不買也得買。第二,一口價兩萬,少一分都不行!”大叔斜著嘴,猥瑣像又表露出來。

  “兩萬?您收的價格才五千塊,這也太黑了!”月梅皺起了眉頭。

  “愛要不要!”大叔看來并不準(zhǔn)備妥協(xié)。

  林月梅心下尋思,其實自己就是想知道這梳頭托夢是不是真實的,如果看到了夢境,也算了卻了一番心愿。如若看不到,明天直接還給他便是,這價格高低和自己本也無關(guān),因為她壓根就沒想買。

  想定后,月梅緩聲道:“好!成交!可咱丑話得說在前頭,我明天要是不準(zhǔn)備收,您可不能為難我!”

  “那是自然!一切由你!”大叔說完,讓林月梅立了個收據(jù),寫了個說明,拿著直接離開了鋪子。

  “月梅,月梅!要是沒什么事,快進(jìn)來幫我找找那個‘五子戲園’的青花瓷瓶,怎么找不到了!客戶等著收呢!”里屋傳來師傅焦急地喊聲,她默默將那個木盒塞進(jìn)了自己的挎包后,跑進(jìn)了里屋。

  這一天鬧的,腦袋里全是梳子,本來信心滿滿的考核,也砸了鍋,師傅讓她在歷練幾個月后再做測試。唉,這加薪的事暫時就別想了。

  十月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些寒冷,天色暗的也早,還不到六點,外邊已經(jīng)有些昏暗,街邊的路燈一盞盞地亮了起來。

  一天的勞碌終于結(jié)束了,林月梅穿好他那件紅色風(fēng)衣,背上挎包,和師傅打完招呼后,徑直出了店門,她現(xiàn)在心里就一件事,趕緊回家梳頭!

  經(jīng)過了和父母吃飯、嘮家常兒、陪看電視、收拾床鋪、洗澡等一系列晚上一成不變的事情后,她終于拖著疲勞的身體撲到了床上,急不可耐地打開了那個木盒。

  那把檀木梳子依然安靜的躺在那里,就像棺木里輕躺的尸體,安詳且自在。

  月梅輕輕拿起它,手里頓時感到一股溫?z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好像覺得拿起的并不是梳子,而是一把剛剛宰過牲畜的屠刀,熾熱的鮮血從手中滴滴滑落。

  她使勁搖了搖頭,還是自己熟悉的房間,什么都沒有改變,唉,看來今天真的是累了。

  月梅走到化妝鏡前,用那把檀木梳輕輕捋著長發(fā),干枯毛躁的分叉,好像瞬間撫平了,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fā),讓她不由地笑出了聲。

  先不說一會能不能做出靠譜的夢,就說這把梳子,還真是個梳頭寶器,總感覺比其它梳子用得順手!

  突然,突然,整個空間變了,她好像置身在一個木屋里,旁邊堆著成捆的木柴,幾口沸水騰騰的大鍋下,火燒得正旺。

  而飄飄然的感覺讓自己立刻發(fā)現(xiàn),她只剩下一個頭顱了。而一個婦人正哼著小曲兒,輕輕梳理著自己的長發(fā),滴滴鮮血通過那串梳穗,流到了青石地板上,已淌了一片。

  再往前看,她那無頭的身體正自掛在一處鐵勾上,而旁邊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赤裸著上身,手持一柄尖刀,正在劃開她雪白的肚腹。

  巨大的恐怖沖擊著她的心臟,不對,應(yīng)該是雙眼,因為此時,她的腹腔已經(jīng)完全被掏空,內(nèi)臟像一堆垃圾般,丟到了旁邊的角落,一群黑色的狼狗正在肆無忌憚地分食。

  她想喊叫,可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

  她想閉上眼,可眼瞼就像被粘住一樣,怎么閉也閉不攏。

  就這樣,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肌體被一點點分割,剁碎,最后僅僅剩下一堆白骨,被扔到了旁邊一處大坑里。而坑內(nèi)早已堆滿了被剃的精光的骸骨,像一座骨山,歷歷在目,慘不忍睹。

  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沒那么害怕了,也許是習(xí)慣了,又或許是這名婦人的小曲聽著甚是受用,她盡情享受著現(xiàn)在頭皮的舒爽,終于閉上了眼。

  天在不知不覺中亮了。

  “這孩子,今天怎么還不起床!上班該遲到了!”月梅的媽媽一邊喊,一邊著急地打開了房門,而眼前的一切讓媽媽驚呆了:

  一個還在冒著騰騰熱氣的大餡包子靜靜躺在床鋪上,而旁邊放著那把檀木梳子,還有一截斷了的梳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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