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發(fā)瘋！
九幽空間。
純黑地面上，王冰盤腿坐下。
此刻，他體表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大半。
痛苦也從一百降至二十。
只比生娩痛一倍。
勉強(qiáng)可以接受。
這時(shí)，王冰也有了行動(dòng)能力，便來到空間中心的九幽身邊，聞著她體表的清淡香味，問道：“這九幽訣，為何收集痛苦值，不會(huì)感到疼痛，可完成之后，卻痛得我生不如死？”
九幽靜坐黑暗，青絲、玉體、蓮足，紋絲未動(dòng)。
王冰甚至察覺不到她的呼吸。
見九幽不理自己，王冰無辜地?fù)狭藫项^，道：“有解決此痛的法子嗎？”
九幽依舊沒動(dòng)。
王冰笑道：“不過這痛還真挺爽的，可能我確實(shí)有受虐癖吧！”
聞言，九幽雪白眉心挑了挑，卻又很快舒坦開來。
這個(gè)細(xì)微的變化，恰好被王冰看見。
“咦？你能聽見我說話？”
然而，九幽如冰雕一般，再也沒有動(dòng)過。
于是，王冰噘嘴，做了個(gè)欲親她的態(tài)勢(shì)。
可這九幽竟然絲毫不避諱。
王冰無奈，只好盤腿靜坐在一旁，等待傷口愈合。
……
……
半晌后。
靜坐中的稚嫩少年，悄然睜眼。
一縷白氣自他眼眸中流轉(zhuǎn)。
淡淡靈氣，在他體內(nèi)飛速流動(dòng)。
雙掌輕握間，一股百倍之力，自脈間悵然無阻的流動(dòng)。
“好強(qiáng)的力量！”王冰聽著骨節(jié)的噼啪爆鳴，頗為興奮。
傷口完全愈合，歲月留下的掌心黃繭脫落，變得白皙干凈。
忽然，王冰于黑暗，攤開掌心。
一縷白氣，從掌心放出，繚繞指間。
熾熱溫度，使空間變得極為炙熱。
“這白氣表面的溫度…好高呀！宛若火焰一般?！蓖醣?。
《九幽訣》中的一段話，突兀浮現(xiàn)腦海。
“你將掌控最極致的溫度?！?p> “同級(jí)中，你將無敵?！?p> “火焰，是最熾熱的溫度?！?p> 王冰醒轉(zhuǎn)過神，按照《九幽訣》提供的脈絡(luò)運(yùn)氣路線，略有些生疏地操控靈力。
驀地，他指尖那縷白色靈氣之中的溫度，冷卻下來。
空間變得不再燥熱。
“嘿嘿！還是這樣好，低調(diào)！”王冰彎眸一笑。
忽然，王冰眼角一瞟靜坐中的九幽，微感失落。
這妹子一直不理我，是生理期嗎？
九幽：“……”
……
……
深夜。
月光如屑，從墻壁最上方的三面小窗，照進(jìn)三級(jí)囚室，落在王冰身上。
感受著月光的清冷，王冰悄然睜開眼眸，一縷白氣掠過眼底。
他看了眼紅衣下修復(fù)如初的身軀，澎湃的靈氣，從外界自動(dòng)納入體內(nèi)小腹處的丹田。
那是一枚白色的丹丸，拇指大小。
白丸底部有一水面。
那是靈氣匯聚而成。
而此刻這海量靈氣納入白丸中，卻始終不見白丸底部的白色靈水上漲絲毫。
根據(jù)《九幽訣》所說，當(dāng)靈氣灌滿這顆白丸，它便會(huì)收縮、凝氣，蛻一層白皮。
宿主升一級(jí)。
可是，王冰估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種升級(jí)方式，太慢。
現(xiàn)在每升一級(jí)，至少需要一年。
而往后，白丸納入的靈氣總量，還要大幅度增加。
估計(jì)，靈徒三級(jí)，便是絕大多散修此生的極限了吧！
于是，王冰更加堅(jiān)定了被打升級(jí)之路。
忽然，王冰眼角出現(xiàn)一個(gè)熟悉的物件。
一個(gè)金邊沙漏。
海藍(lán)色的沙，整整齊齊出現(xiàn)沙漏上半部分。
總傷害值0/1000.
王冰淡淡一笑：“也好。”
冷風(fēng)自血衣的四角掀起，王冰穿過清冷月光，來到了酣睡中的徐清鳴身邊。
他身軀很龐大。
包括他的臉。
砰！
王冰腳掌印在他的臉上。
空氣安靜了一霎。
嘶！
微弱的水流聲，從王冰腳下傳來。
宛若游絲的白氣，縷縷傾瀉而出，繚繞周身，纏繞上王冰的腳踝。
一股極重的殺氣，將囚室內(nèi)的氣氛，壓抑到一個(gè)極致。
一雙兇煞的巨眼，赫然睜開。
怒火，自他眼瞳極具跳動(dòng)。
那勝過王冰百倍的白色氣息，撲面吹來。
沒有任何的溫度。
此刻，王冰心生寒冷。
等級(jí)間的差距，當(dāng)真是宛若鴻溝嗎？
砰！
一掌擊出，王冰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陡然撞擊在墻壁之上。
叮！
受到傷害值+333.
總傷害值333/1000.
一臉疲憊的小強(qiáng)、阿歡，則陡然驚醒，看那少年。
二人眼中，滿是恐懼。
“這小子惹誰不好，竟敢惹徐清鳴？”
“他要死了嗎？”
“或許，這便是他的本意吧！”
小強(qiáng)和阿歡，一言一語道。
此刻，徐清鳴眸中滿是怒火：“為何要踩我？”
王冰輕笑一聲：“求虐！”
徐清鳴道：“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音落，他大步上前，瞬間貼近，一記飛踢，猛擊王冰小腹。
砰！
王冰身軀倒飛，在密室壁面反彈三次，最后從上方落下，面色如灰。
叮！
受到傷害值+400.
受到傷害值+20.
受到傷害值+30.
受到傷害值+19.
受到傷害值+2.
總傷害值804/1000.
“不愧是三級(jí)靈徒?！蓖醣鶟M臉興奮，并在小強(qiáng)、阿歡驚愕眼神中，緩慢地站起，啐了口血沫，隨即再度走向大塊頭徐清鳴。
我身處黑暗，愈發(fā)知道光明的可貴。
可是，光明需要強(qiáng)者來守護(hù)。
倘若，傷痛能夠使我變強(qiáng)。
那么，就讓這世界上的所有傷，都施加于吾身吧！
終有一天，吾將以此，改變世界。
……
……
見王冰再度投來一個(gè)挑釁的目光，徐清鳴面皮猛跳。
“為什么？”他有些不明白。
活著不好嗎？
王冰沒有給他答案。
于是徐清鳴冷冷上前，抬起右拳，一次次砸下。
砰！
受到傷害值+190.
受到傷害值+258.
總傷害值1252/1000.
傷害值滿溢，海藍(lán)色的沙，全部落下。
金色沙漏消失于眼瞳中。
宛如黑洞般的巨大吸力，再次籠罩王冰全身。
極致的痛，陡然向他的身軀壓過來。
然而，大塊頭的拳頭，并未因此停下。
砰！
受到傷害值+300.
砰！
受到傷害值+233.
砰！
受到傷害值+370.
砰！
受到傷害值+199.
砰！
受到傷害值+298.
砰！
受到傷害值+111.
……
……
九幽空間中心，盤坐地面的紫裙少女，輕微擰眉，一縷紫氣，悄然自她的指尖流出，向著頭頂漆黑的天穹渡去。
“我以為他嘗到了痛苦滋味，會(huì)知難而退，選修殺道?！?p> “可沒想到，他那么倔強(qiáng)?！?p> “哼！臭小鬼！”
“是在罵我嗎？”王冰忽的出現(xiàn)在少女眼中。
少女九幽微微蹙眉，不想理他。
可是，她指尖天渡的紫氣，不能中斷。
她只能強(qiáng)睜美眸，和王冰冷淡對(duì)視。
“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王冰嘟囔道。
九幽冷眸道：“你不怕痛？”
王冰咧嘴一笑，“我有些愛上這種感覺了?！?p> “嗤！”九幽銀牙緊咬，語氣微恨，“我可以幫你修殺道?！?p> 聞言，王冰沉默良久，忽然搖了搖頭，“兒時(shí)，我曾放跑過一只白兔。”
“后來，我餓了三天肚子，差點(diǎn)死去在妖山?！?p> “是一頭青狼，救了我?！?p> “他叼來了兔子?！?p> “而我身上的毛衣，卻是用青狼的皮毛縫制而成?！?p> “從那以后，我便發(fā)誓，從不輕殺?！?p> 九幽冷笑道：“隨著等級(jí)的提升，你所要承受的苦痛，只會(huì)越來越重?！?p> “身軀被千刀萬剮，一次次碾成粉末，頭腦卻無比清晰的承受這一切，你不怕？”
王冰清淡一笑，“痛，不過是一種感受?！?p> 音落，他身形一虛，意識(shí)潰散，回到體內(nèi)。
……
……
此刻，徐清鳴發(fā)瘋式的落拳。
黑暗的童年，浸入腦海。
他自黑暗中，練就一身本事，滿身殺氣。
可是，他的心，一直沒有安全感。
他發(fā)怒時(shí)，連最基本的理性都忘了。
“王冰若死在這里，你的女兒，將為他陪葬?！豹z長(zhǎng)夏不休儒雅隨和的聲音，淡淡自徐清鳴耳邊回響。
徐清鳴忽的滯拳，滿臉驚愕，眼眶微微泛紅，“我都做了什么？”
“青青…”徐清鳴陰煞眼眸，忽然滑落一滴淚珠。
忽然，
一雙猩紅、發(fā)笑的黑眸，陡然睜開。
劇痛，從他的身上，一遍遍碾壓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