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臉盆洗過澡,王冰換上一身雪白干凈的囚衣,哼著歌,悠閑地走向女生操場。
此時,他肚子有點餓,因此準(zhǔn)備去女生區(qū)那邊的小樹林潭水,再撈幾尾青魚烤來吃,順便拉著金櫻妹紙聊一聊天。
因為王冰發(fā)現(xiàn),他每次經(jīng)歷了痛苦洗禮之后,對這個金發(fā)少女,便是愈發(fā)思念起來。
仿佛看不到她,心就空了大半,活不下去。
由于現(xiàn)在是下午,烈陽高照天,晴空萬里無云日。
愛美的妹子們,也就是所有的妹子,都縮進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肯定不出來曬太陽。
因此,女生西操場那邊,極為空曠,只有青翠欲滴的野草皮,隨風(fēng)飄搖。
反觀男囚這邊,一個個毛孔粗大的壯漢,舔著一口黃牙,始終徘徊在雷系禁制旁邊,一臉下流之色,目光死盯著女生區(qū)這邊。
又因優(yōu)質(zhì)的男囚,根本不會往這邊擠,掉身價。
因此,沒有女生過來雷系禁制旁邊相親,總是面頰冷若冰霜的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畢竟,那些男人都靈徒一級了,排除體內(nèi)雜質(zhì),竟然還長成那個丑陋樣子,歪瓜裂棗,臭氣哄哄,簡直不要惡心死人啊~
此刻,王冰盯著他們丑陋的背影,猥瑣眼神死盯著女囚宿舍門口敞開的黑洞。
輕捂額頭間,竟是順帶著擦掉了隨之流下的一陣汗顏。
不知為何,王冰竟有種知道他們?yōu)楹伪凰瓦M來的感覺。
畢竟,低級靈徒,在貧民中,宛若太上皇般無敵。
所以,他們自然更加為所欲為了些。
因此,指不定哪一天便糟蹋了某大家族旁系的女眷。
然后……嘿嘿嘿!
好在,他們是靈徒,能力高人一等,作用很大,直接弄死,太可惜了。
倒不如關(guān)進靈徒監(jiān)獄等機會練成死士,或者,當(dāng)人肉沙袋陪練什么的。
此刻,王冰腳步靠近他們沒有任何防備的后背。
那群人,竟是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直到,王冰停在他們腳跟處,一個翻身,越過雷系禁制,在他們頭頂留下一陣柔和的清風(fēng)。
驀然間,他們所有人目光同時上移,盯向了王冰,露出一副茫然,然后憤懣至極的神情。
“媽的!這小子又過去了?”
“聽說他昨天晚上就沒回來過!”
“太特么氣人了!我要舉報!”
“嗯嗯!我支持你!”
“行!既然你支持,那這個光榮的任務(wù),就你來吧?”
“what?為什么是我?”
“因為我怕!”
“慫貨!”
“那里去?”
“呵!我最近身體不舒服!不去。”
“湊不要臉!”
……
……
少年沐浴著金燦的陽光,輕車熟路來到窗臺下,并小心繞開眾女生視線,翻身而上,進入二樓玫瑰囚室的陽臺。
此時,監(jiān)獄一姐蘇玉正在換衣服,忽聽耳根后有貓踩過的響動。
美眸微疑,蘇玉身子輕盈且清涼的轉(zhuǎn)了過來。
二人對視一剎,王冰臉蛋一紅,嘴巴也是陡然大張。
滿滿的都是馬賽克。
床沿邊的金櫻,正心底美美的打理金發(fā),玉指繞過如瀑一般的美麗金絲,隨即忽見王冰落腳進來,滿眼紅光,瞅著蘇玉嬌軀直愣愣發(fā)著呆。
因為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金櫻當(dāng)下無所適從,心緒復(fù)雜,最終什么也沒做。
所以,王冰和蘇玉對視著,又呆了好幾秒。
忽然,美手輕捂酥胸,蘇玉嬌軀輕顫間,陡然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大叫。
“流氓!”
音落,窗臺停留的幾只麻雀,嚇得魂飛魄散,向著湛藍(lán)色天際線猛飛。
而王冰小腿也是下意識抖了抖。
對于女人,尤其是美麗、柔弱,冰肌玉骨的女人。
她們越是嬌柔,越能讓男人無所是從。
甚至焦頭爛額,心生恐懼。
所以,此刻哪怕是靈皇級的王冰在此,也是無力可施。
“流氓”二字一出,響徹整個樓層。
單身許久的水靈八卦妹子們,聽得此話,瞬間便知道了有男生進入蘇玉姐的玫瑰囚室。
嗑著瓜子、赤著小腳、游戲玩到一半的各種妹子,先是安靜一瞬,旋即,瘋狂的向著蘇玉房間涌來。
聽著樓道中轟轟的踩踏足音,王冰嘴角微咧了咧,于是急忙和金櫻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個尷尬、羞怯地微笑。
旋即,他直接轉(zhuǎn)身,從窗臺翻身而下。
剛一落地,少年腳掌便是凝聚一層淺白靈氣,腳下發(fā)力一踩。
砰!
頃刻間,他便消失在滿是鮮嫩青草的樓下。
小樹林,水潭邊,亂石嶙峋處,有幾根魚骨架倒垂著卡在青石之間。
小腹中咕咕的饑餓叫聲,再度咆哮而出,王冰只覺手臂一陣麻癢無力。
于是,他輕車熟路地搭建篝火和烤架,一根青色木棍用靈氣削尖,插入水中,輕易命中兩條正在互相吐泡泡的青魚。
“嘿嘿!一次性插中兩條?”王冰對于這次出手,十分滿意,然后左手凝聚微熱靈氣,射于篝火木堆上。
他想用靈氣上百的溫度,直接點燃篝火柴堆。
可是,在他五級巔峰的靈氣,發(fā)出的一瞬,王冰卻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它的微熱靈氣溫度,又一次驟降下來。
上次有一百度。
這一次,竟只有八十度左右。
這特么連水都燒不開!
王冰滿眼幽怨地瞅著左掌心上的淺白靈氣,無奈地砸了咂嘴。
“啥破玩意?”
嘀咕幾句,王冰再度鉆木取火起來。
由于剛才靈氣的微熱溫度,烤干柴堆中大多的水分。
因此,王冰僅用了五分鐘,便成功生火。
將兩尾青魚放在篝火上,緩慢旋轉(zhuǎn),王冰同時又去林中樹洞里,掏了幾枚鳥蛋。
由于王冰最終還給麻雀媽媽留了一個蛋,因此內(nèi)心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感。
甚至還有些小小竊喜和小小自豪。
“我真特么善良!”
略微夸贊一下自己,王冰喜滋滋地蹲在篝火前,鼓著小嘴,下巴搭在膝蓋上,白嫩掌心輕握烤棍,均勻的轉(zhuǎn)動著。
淡淡的魚香,幽幽徐徐的傳來。
咔嚓!
踩碎枯落葉子的清脆足音,倏然自王冰身后響起。
少年眼神一凜,掌心淺白靈氣一聚。
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道靈徒一級的渣渣靈氣時,當(dāng)即便定下心來,沒去理會。
可緊接著,他錯了。
因為他的眼睛,被一只滑膩小手輕輕捂住。
淡淡體香,沁入鼻心。
“猜猜看,我是誰?”女孩用假音說道。
這聲音有些男聲質(zhì)感,略帶幾分俏皮。
王冰嘴角忽一上揚,因為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
手掌一握女孩腳踝,王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你怎么來了?”王冰剛才走的匆忙,忘記說了,自己會來小樹林這里。
所以,烤魚的時候,王冰表面上滿臉欣喜笑容,但那不過是失落者的偽裝。
只有不快樂的人,才喜歡將笑容始終掛在臉上,然后引來需要快樂的女孩的關(guān)注,最終,兩個不快樂的人,相濡以沫,共渡黃泉。
但此刻,王冰心間,甜蜜萬分。
金櫻俏皮一笑,道:“不告訴你。”
“哼!那我也不想知道?!蓖醣倭肃僮?,道。
金櫻忽然挽起披散而下的金發(fā)一角,勾勒過王冰白白的臉龐,道:“別動,我寫幾個字。”
王冰不懂字,所以不知她寫了什么,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今天來這的目的,連忙說道:“我所在的牢房,今天來了一名五級靈徒?!?p> 聞言,金櫻輕捂嘴巴,微感震驚,道:“五級?最高的不才三級嗎?”
王冰搖了搖頭,掌心淺白靈氣調(diào)動而出,道:“我也已經(jīng)是五級了?!?p> 恐怖、圣潔的淺白靈氣,躍動于少女櫻粉的眼瞳,她芳心因懼怕,怦怦跳動的同時,一顆心,也仿佛成了一顆被刀劈開的大西瓜,甜甜瓜汁,肆意橫流。
“五……五級嗎?”金櫻愛意橫流的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王冰隨后收回掌心,道:“我很強的,我今天來見你,其實是想告訴你,我想盡快帶你走。本來我覺得,每天和你在一起,還蠻溫馨的??山裉炷俏晃寮夓`徒轉(zhuǎn)來,讓我意識到,監(jiān)獄,終究是監(jiān)獄。這里終究是不安全的?!?p> 聞言,金櫻亮晶晶的眼睛,迷醉地盯著王冰,就在二人唇瓣即將觸碰之時。
金櫻腦殼劃過一道電流,意識陡然醒轉(zhuǎn),連忙用玉手推開王冰的嘴巴,一搖頭道:“不可以!”
這尖銳的一聲拒絕,使得王冰清醒一瞬,同時,也讓金櫻徹底從溫柔鄉(xiāng)中回轉(zhuǎn)過神。
黑暗的過去,流經(jīng)腦海,化作一個個血色畫面。
某道人影的威脅,如一根鋼針,直接刺破女孩的脆弱幻象。
“對……對不起?!苯饳蜒凵袷涞拿撾x少年懷抱,足音點地,與之拉開一段距離,道:“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聞言,王冰目光低垂,緊盯著自己白皙指腹間,殘留的粉色淡香,嘴巴喃喃張了張,問道:“這算是拒絕嗎?”
簡單的幾個字吐出,化作狂暴雷電,直擊少女芳心。
她一咬下唇,緩緩?fù)伦值溃骸澳氵€是忘了我吧!”
音落,少女殘忍轉(zhuǎn)身,向著玫瑰囚室奔跑而去。
見狀,王冰眼神失落落的,自問道:“為什么?”
喃喃的自問著,王冰將口袋鳥蛋放回樹洞,垂頭喪氣地向著東操場,緩步走去。
……
……
高臺上,獄長夏不休拉開手中目鏡,遠(yuǎn)遠(yuǎn)看著從小樹林中奔跑而出的慌亂女孩,五指出現(xiàn)在鏡頭前,輕撫那嬌軀美影。
“這小妞,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嘖嘖!還是這么水靈!再過幾天,手頭事情忙完,就去攻克她吧!”
儒雅聲音點落,夏不休嘴角淡然微掀。
可緊接著,王冰那道失落落的單身狗身影,緊隨著少女,出現(xiàn)在了夏不休的眼中。
那身影,竟是如此刺眼,以致夏不休臉龐清淡微笑,逐漸收斂。
此刻,他面龐依舊儒雅隨和,但是,在他跟隨多年的手下看來,卻是看得身子直發(fā)冷。
因為夏不休生氣之時,喜歡平靜。
平靜到令得旁邊小跟班,毛骨悚然,心生膽寒。
“有意思?!毕牟恍菡嫘目滟澋?。
旋即,他將重重的目鏡,丟到跟班,轉(zhuǎn)身消失于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