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苦不堪言
林幼清微微一笑“當然是為了取得信任?!?p> 謝煜寧聽見這回答,氣的毫無辦法,也不能真的給林幼清兩刀泄憤,真不知道陸凌恒為什么在乎這種女人,還把她放在身邊禍害自己!
林幼清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手掌心寒涔涔的。
這一關算是度過了。
過了許久,她緩緩睜開眼睛,垂著眼睫,眸光晦暗“王爺放心,皇位肯定是您的,誰也搶不走?!?p> 謝煜寧瞪了她一眼。
回到陸府,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后的走在回梅軒的路上。
陸凌恒走的極快,以前遷就她走路,如今生氣也不理她了,林幼清走了幾步,一下子扭到了腳。
她啊了一聲,頓到了地上。
陸凌恒轉身,彎腰將她抱起來,面容緊繃著。
他將人放在軟塌上,找來醫(yī)藥箱,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給她脫了鞋襪。
腳腕只是扭到紅了點兒,并沒有大毛病。
腰還沒涂完,驚蟄傳話,說是王爺喊他們二人過去。
肯定是為了今天晚上皇宮的事情。
“你先睡覺?!?p> 他撂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林幼清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想著晚上陸凌恒的估計不會來,自己爬上床睡覺去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身上仿佛壓了什么重物,身上又熱又燙。
撩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林幼清難受的扭了扭身體,雙腿被一雙帶著薄繭手握住。
她有些分不清夢里還是現(xiàn)實,只聽見他一聲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林幼清,林幼清......”
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滾燙,那樣的炙熱。
林幼清恍惚間記得,如果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更喜歡喊她的全名。
她嗚咽出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被摁趴在軟塌上,臉頰貼著枕頭。
陸凌恒擁著她,過了許久沒有任何動靜。
林幼清聲音有些啞,似乎還喊著哭腔“下去。”
陸凌恒抽身而出,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她。
林幼清只覺得身上又黏又膩,骯臟不已。
淚珠一顆一顆砸下來,委屈和痛苦,心酸和苦楚,憎恨和仰慕,將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她和陸凌恒的之前,從來都是說不清道不明。
她只是知道,大概永遠不會純粹,永遠不會真誠。
時過境遷,他不再是那個她見面就會歡喜的陸三公子。
她也不是那個純潔真誠一腔熱情的齊國質子。
回不去了。
得不到的永遠得不到,就算有一天得到了,也不是原本的樣子。
失去的不會再回來,回來的也不是最初的那一個。
林幼清哽咽著哭出聲音來,似乎苦不堪言,似乎痛不欲生。
她彎著脊背,雙眼猩紅,分不清臉上是淚水還是汗水。
“別哭,你別哭。”
陸凌恒慌亂的去喊她的名字,慌亂的去捧她的臉頰。
“我錯了,林幼清你別哭,你別哭好不好?”
“我不鬧你了,以前的事情就當沒發(fā)生過,我原諒你,你也原諒我,好不好?”
“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做?林幼清,林幼清?!?p> “……”
陸凌恒的緊緊抱著她。
與此同時,太子府。
原本清冷的小院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得熱鬧起來。
常文淑坐在內室,脊背挺直,拳頭緊攥著,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
冷靜,她要冷靜。
聽見腳步聲,常文淑鎮(zhèn)定的抬起頭,喊了一聲“太子哥哥?!?p> 謝煜霖一臉冷漠“你明日便搬去西苑住吧,沒什么事兒不必出來?!?p> 常文淑愣住了,西苑偏院,聽說之前還死過人,她平常來太子府都是繞開走的。
“為什么?是不是林幼清......”
謝煜霖不想跟她說那么多廢話“我承認,我之前是真心喜歡你的,但前提是你沒有被人玷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娶你是為了什么。”
常文淑面色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的人生早已在清白被毀時完了,她以為她能憑著母親站起來,可是母親也名聲盡毀。
她那高貴的頭顱,終于硬生生的擰斷。
是林幼清!她好狠??!
謝煜霖又道“本殿本來對你還有一絲憐憫之心的,可是當我看見這個,才知道被你蒙騙多年!我真心對你!可你卻一邊想著利用我得到太子妃之位,一邊念著其他男子!”
一方手帕凌厲的甩在她臉上。
手帕上繡著“玉絕”二字。
那是常文淑第一次見到李玉絕時,他給她系在受傷手臂上的。
常文淑低著頭,眼淚一顆顆的砸在上面。
她自出生便被封為郡主,身份尊貴,享無邊榮寵,從小就養(yǎng)成一個嬌奢無度,張揚跋扈的性子,后來長大逐漸懂事,邊時刻端著性子,高高在上,孤傲冷漠,別人看她都是仰頭看著。
母親教育她,一定要成為皇后,那是母親的心愿,也是她心中所求。
她和太子青梅竹馬,自小親近。
后來她知道陸凌恒喜歡她,心中不免有了一絲漣漪,只能無數(shù)遍告訴自己,是要當太子妃的人。
再后來,她遇見了李玉絕,他那么溫柔的看著她,眼里好像有光,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連當初手上的痛感也忘記了。
于是,她一邊放不下李玉絕,一邊舍不得太子妃之位,一邊想著利用陸凌恒的喜歡。
究竟是她錯了嗎?
“殿下是怎么知道......”
“幼清妹妹說,你和李玉絕在宮中私會?!比羰亲屑毸岩凰芽ぶ鞯姆块g,或許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沒有,我沒有......”
李玉絕那樣一個恪守君子之禮的人,怎么會和她私會?
太子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本殿還會信你的話?來人?!?p> 一名婢女端著一個紅漆木托進來,上面放著一碗烏漆色的湯藥。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常文淑厲聲道。
“你父親自身難保,還會救嗎?”
太子輕飄飄的道。
天灰蒙蒙的亮了,空中陰云密布,一絲光亮透過云層,落在皇城的半空,炊煙繚繞,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了嶄新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