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他淺笑著捧著一束藍(lán)色的滿天星,在一眾兄弟的簇?fù)硐戮従彽刈叩劫⊥衩媲?。看著發(fā)愣地佟婉,眼角止不住的笑意。
“婉兒?!彼p輕地喚著她的乳名,眉眼溫柔。
“嗯?”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在他深情地眼里,找自己的影子。
他輕笑著,緩緩地單膝下跪,將手里的滿天星遞到她面前,略微緊張。他說“婉兒,你愿意做我的穆太太嗎?”
這下,佟婉是真的驚呆了,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周圍有人開始起哄,“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呼聲漸高,人也越來越多。他突然覺得心跳加速,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哪怕是初接手公司,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難題。
他開始期待佟婉的回答,像個等待成績的學(xué)生,忐忑不安。他甚至開始擔(dān)心如果佟婉不答應(yīng),那……
不!
她一定會答應(yīng)的!
沒聽見她的回答,他就聽見穆瑾辰激動地對穆凡說,“爸!爸!你快看,穆瑾言在緊張!哈哈哈……”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甚至擔(dān)心沒人注意到他微微抿緊的雙唇,穆瑾辰還特意大聲地說,“我真以為穆瑾言是個前年老冰山,原來他也會緊張??!哈哈哈……”
他身形微僵,心里盤算著今天過后,是不是應(yīng)該派穆瑾辰出差一月……
忍不住偷偷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圍,原來大家都在努力地憋著笑。太尷尬了,偏偏他的婉兒還愣愣地沒有反應(yīng),既沒有接過他手里的花,也沒有說讓他站起來。
這時,人群里不知是誰戲謔地大喊了一聲,“佟婉,你不答應(yīng)我來代替你!”頓時,響起了一片哄笑聲。
“不用啦,我自己來!”佟婉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害羞地低頭看他,又引起一陣大笑。
他強忍著笑,對上她的視線,調(diào)侃道,
“婉兒,我可以回家接著跪嗎?這里……人有點多?!?p> 話落,佟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佟爺爺和淺笑的傅笙。佟婉紅著臉,湊近他的耳邊,她說:
“穆先生,很喜歡榴蓮味嗎?”
他微微愣住,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佟婉接過滿天星,卻沒有立即拉他起來。反倒是疑惑地在花束里翻找著什么,輕輕地嘀咕著,“怎么沒有呢?果然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
他強忍著笑,真是個小機靈鬼,還知道找東西。身后一眾的親友團(tuán)們,期待著看著佟婉,他們也很想知道,穆瑾言會準(zhǔn)備什么樣的求婚戒指。
翻來翻去,都沒有在花束中找到東西,佟婉佯怒地將花束塞到他懷里,“還給你,哼!”
周圍又傳來一陣哄笑聲。
佟婉是在是太……實誠了……
就知道她會找,他壓根就沒放任何東西在花束里。強忍住笑意,他順勢拉住她的右手,佯裝受傷的問,“真的不要嗎?”
身后的親友團(tuán)簡直跌破眼鏡,這還是那個冷漠冰山穆瑾言嗎?他居然在對佟婉……撒嬌?
佟婉微怒,“你就是故意的!我不要!”
他實在忍不住笑出聲,將早準(zhǔn)備好的紫水晶手鏈戴在她的右手上,輕笑地看著她,“那現(xiàn)在呢?”
感覺到手腕傳來絲絲涼意,佟婉忍不住抬起右手。他順勢站起身,將她擁入懷里,腹黑地說,“這下你跑不掉了,我的穆太太!”
她瞬間羞紅了臉,低頭在他懷里微微掙扎,沒好氣地說,“誰是你的穆太太,我都沒有答應(yīng)你?!?p> “但是你拉我起來了?!蹦妈缘靡獾乜粗h(yuǎn)處的親友團(tuán),眼里滿是笑意。
“這不算,你就用一束滿天星就想收買我,沒門!”佟婉越想越虧,別人求婚都有戒指,為什么她就一束滿天星,太不公平了!
他松開佟婉,溫柔地執(zhí)起她的右手,將早準(zhǔn)備好的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
人群里傳來一聲驚呼:“太浪漫了!DR!一生唯愛!”
認(rèn)真地看著佟婉的眼睛,他緩緩開口,“佟醫(yī)生,你準(zhǔn)備好接手穆瑾言的后半生了嗎?”
她微蹙眉頭,故作思考,靜默兩秒后,她說,“穆先生支持7天無條件退貨嗎?”
佟婉狡黠地調(diào)侃他,笑容燦爛。
他簡直被她氣笑了,這么浪漫的場景,婉兒竟然還和他開玩笑。
“不支持!”他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滿足的閉上雙眼。
真好,她答應(yīng)了。
……
“誰是傅婉的家屬?”有個護(hù)士推門走出來,大聲地問。
“我是?!?p> “我是?!?p> 兩道男聲同時響起,護(hù)士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們,淡淡地說,“病人已經(jīng)沒事了,稍后就會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你們誰跟我去繳費?”
“我去吧!”不等穆瑾言開口,傅笙已經(jīng)跟著護(hù)士走遠(yuǎn)了。到電梯處,他正好看見神色凝重的徐凱。
他知道,有些事,真的瞞不住了。
那天手術(shù)1個小時,佟婉被推進(jìn)單人病房。穆瑾言正要進(jìn)去看,被匆匆而來的徐凱攔住,未語哽咽,他說,“先生,有些事您應(yīng)該要知道?!?p> 穆瑾言呼吸一窒,心里突然覺得恐慌,他在害怕,他害怕徐凱說她……
徐凱說,“先生,夫人的手在三年前就廢了……”
如遭雷擊般,穆瑾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雙目赤紅,頭痛欲裂,痛不欲生。
難怪,難怪她用左手打他……難怪她那么恨他……
“還能……治好嗎?”
徐凱淚流滿面的轉(zhuǎn)過身去,無聲沉默,伸手拭淚。
傅笙回來的時候,徐凱眼眶微紅地站在門口,他說,“傅總,您過會兒再進(jìn)去吧?!?p> 他走到病房玻璃窗外,病床上的她臉色蒼白,正沉沉的睡著,穆瑾言握住她的右手抵在額頭,有淚無聲。
收回視線,傅笙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徐凱,“你們都知道了?”
徐凱輕輕點頭,他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右手,是醫(yī)生的命??!
傅笙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沉默地?fù)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