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歸遞給林漫一盒盒裝牛奶,剛從保溫箱里拿出來,還帶著點溫熱。
林漫插上吸管,濃郁奶香勾搭著味蕾,關鍵是沒有奶腥味,她看了眼牛奶盒上的名字,想著走時帶幾瓶回家。
陸子歸哪知道她那小腦袋瓜短短幾秒已經(jīng)做好回家預算,見她小鹿眼里亮晶晶的,就知道她喜歡喝。
笑道:“喜歡喝的話,我每天給你帶上一盒。”
南希抬眼望向陸子歸,想起上一回他拋下她的舊賬還沒清,這就當作他的賠罪。不過面子上還是要客氣的。
臉上笑嘻嘻,語氣委婉:“那多不好意思,破費了?!?p> “……”總覺得她臉上的表情有種陰謀詭計的感覺。
陸子歸扯了下嘴角,閑話翻篇,下面該談正經(jīng)事了。把玻璃杯往里面推了推,胳膊搭在桌子上。
身子前傾,輕聲問:“肖雅是不是你班的同學?”
林漫瞧他一臉嚴肅地問肖雅的事情,瞬間想起那個惡鬼,身體往桌子前探去,學著他小聲問:“是有那個惡鬼的消息了?你有幾成把握消除他?”
自和師父通話,他留下一句高深莫測,陸子歸沒懂打算親自找他。等他搭飛機趕到夏威夷,找到他發(fā)的朋友圈定位,酒店員工卻告訴他師父前一天剛走。
給他留了字條。陸子歸從服務員手里接過來,打開。
解鈴還須系鈴人。
他想著此事和丁當綁架案有關,那惡鬼也是在肖雅墜樓的天臺出現(xiàn)的。此事涉及的三人。
丁當退學帶著母親離開相城不知去向,肖雅墜樓身亡,唯有沈卿卿也就是林漫,所以師父說的系鈴人指的是林漫?
所以他找了個正當身份留在學校暗中調(diào)查,也能就近保護林漫。陸子歸跟林漫講明了當老師的緣由,想起其中淵源,開導她:“雖然是肖雅在網(wǎng)絡上構陷你,害你卷入網(wǎng)絡暴力,只是逝者已矣,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把那個惡鬼揪出來,以免他橫生禍端?!?p> 林漫心里怨恨肖雅,她用著沈卿卿的身子行事一向低調(diào),和肖雅也沒結仇,憑什么她無端就在網(wǎng)絡上寫文章壞沈卿卿的名聲,罵聲指向的是沈卿卿,但林漫心里郁結難解,陷入他們罵的是林漫的死胡同里,差點絕望的活不下去。
她憑什么原諒肖雅?陸子歸勸她看開,她一時難以做到。垂著眼睛擺弄手里的牛奶,過了一會兒才說:“惡鬼是要揪出來,可跟肖雅又有什么關系?”
陸子歸瞧她那樣就知道自己沒勸成功,也沒灰心,解釋:“你只有做到真正的原諒,才能心無芥蒂地面對肖雅的父母。我們調(diào)查是必須要經(jīng)過肖雅父母的,看肖雅有沒有留下點蛛絲馬跡。”
總之繞不過去肖雅唄。肖雅……
林漫眼睛一亮,想到一個人。激動地拉著陸子歸的手,急于分享想起的細節(jié)。
“我想起一個人,那天她也在場?!赜裣敃r被肖雅挾持?,F(xiàn)在想起,方時肖雅的聲音也不對勁,我覺得不太像是從她身體里發(fā)出的聲音。”
陸子歸瞇著眼,腦海里快速搜索有關秦玉溪的記憶,細想了一圈也沒找到。
“秦玉溪?也是你們班的同學?”
林漫點頭,“秦玉溪是班長,成績挺好的,長得也端正。我和她交情不深,也就知道這么多?!?p> 其實還有,秦玉溪不喜歡她,甚至有點厭惡她。林漫覺得挺莫名其妙的,她又沒得罪她,每回撞見這個班長,她都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就跟搶了她寶貝一樣。
正猜想秦玉溪可能針對她的原因,陸子歸突然開口。
“時間不早了,走吧,送你回家?!?p> 林漫“哦”一聲,站起來無意識掃過窗戶,好像看見一個熟人。
陸子歸順著她視線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除了光禿的樹什么也沒有,“怎么了?”
林漫回神,多看了幾眼收回視線,拿上牛奶盒,輕飄飄一句:“沒什么,走吧?!?p> ——
張杰森盯著前面的細腰女人,被勾起的欲望愈燒愈烈,見四下無人,把那小蠻腰往樹干上一推,頭埋下去。
秦玉溪強忍著男人對她的猥褻,等那男人吃足了甜頭,她按住男人的手,一臉嬌羞:“大白天被別人看見多不好,不是說好了去我家,在房間里更好施展,隨你心意?!?p> 這話一出,張杰森一臉急不可耐:“你家還有多遠?”
秦玉溪輕輕推開他,整理了下凌亂的長發(fā),紅唇輕啟:“不遠了,前面的房子就是我家?!?p> 張杰森忍受不了,看了眼不遠處的房子,強硬拉扯秦玉溪的手腕子大步走。心里暗喜,泡個吧竟然還有意外驚喜。
秦玉溪勉強跟著他的步伐,不經(jīng)意問一句:“你說你是孤兒,哪一天死在哪里都沒人給你收尸?”
張杰森步子不停,那都是他酒后派遣胡說的,不過他是孤兒倒是真的。孤兒又不是什么光榮的事,他自己瞧不起自己但不許別人瞧不起,特別是女人。
當即刺她一句:“我是不是孤兒跟你有毛關系,就算是孤兒老子也照樣有資格弄你!”
秦玉溪聽他滿口污言穢語,恨不得自己親手弄死他。要不是那個大人等的急,她勢必好好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張杰森看她慢悠悠拿出鑰匙圈慢慢找鑰匙,急得一把奪過來,隨便摸了一把樣門鎖里插。趕巧,第一把就直接開了,他認為老天照顧,今天一定有好事。
拉開門進去,張杰森站在玄關直接問:“哪個是你臥室?”
秦玉溪指著左邊的房間,正彎腰換鞋,突然被抱起來。張杰森抱著人粗鄙的踹開門,把人往床上一丟。
除掉身上障礙后,見床上女人一動不動,蹙著眉走過去。
秦玉溪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動作的男人,親眼見他后背冒出一團黑霧,驟然轉化成人形,伸手在那男人頭頂上方。
沒過一會兒,沉浸興奮中的男人突然倒地抽搐,眼睛往上翻,伸著手要抓秦玉溪。
秦玉溪一腳踹開,冷漠看著那個男人堅持不住,腿一蹬斷了氣。
“骯臟齷齪,這種人的靈魂果真鮮美。”
秦玉溪覺得那惡鬼變化的人形越來越具象,輪廓也更加清晰,心中大駭,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心中隱隱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