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辰賀禮

　　數(shù)不清的奇珍異寶被送到玉繁華面前，不過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堆滿了四五個(gè)長桌。看著那些華光耀彩的賀禮，有人驚嘆、有人嫉妒。

　　十府席位下，段芊妙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一對珍珠發(fā)排，眼中貪婪之色盡顯。段思琦輕扯衣袖，矜持的提醒，“姐，皇子們都看著呢?！?p>　　段芊妙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余光瞥見薛彤時(shí)還翻了個(gè)白眼。

　　薛彤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小家子氣。”章茜雙眼發(fā)光，激動不已的指著條瓔絡(luò)，“彤彤姐，你快看！那上面的紅髓好漂亮啊！”

　　珠寶首飾向來是女孩喜愛的話題，薛彤聞言也顧不上嫌棄段芊妙，轉(zhuǎn)頭拉著章茜就開始竊竊私語。距離她們不遠(yuǎn)的陸姣婷神色清冷，一顆心都栓在鳳憶初身上的她，完全沒空理會其他。

　　滿桌的奇異物什引得皇子們回首端詳，而身處高位南秦皇卻興致缺缺，那些奢華物件在他眼里，無聊至極。

　　“華丫頭，你說的驚喜呢？”南秦皇神態(tài)散漫，斂去鋒芒的黑瞳難辨喜怒。

　　玉繁華自信一笑，紅裙似蓮綻放。在她身后，侍從宮女端著溫?zé)岬膮⑷檠├嬷锨??！氨菹?，這是我和詩月特意準(zhǔn)備的藥膳甜點(diǎn)，您嘗嘗？”

　　晶瑩如雪的甜指依次放在眾人面前，南秦皇淺嘗一口，“嗯..甘甜爽口，不錯?！?p>　　姜皇后攪動湯勺，“誒呀，臣妾還是第一次喝到這么好喝的參汁?！?p>　　參席的貴人也紛紛動筷，混合了人參和雪梨香甜的飲品令眾人皆贊。蘇夫人咽下口中清甜，眼中滿是驚艷?！斑@味道...太獨(dú)特了！”

　　“可不是嘛，人參和梨香融合的恰到好處?！毖Ψ蛉硕送胼p嗅。

　　“玉大小姐熟知醫(yī)理藥典，又心靈手巧?！毕姆蛉肆w慕的看著玉王妃，“玉王妃，你可真會養(yǎng)閨女啊?！?p>　　“瞧她說的，自家有兩寶貝閨女藏著掖著的，哪兒用得著羨慕別人?！苯蛉舜蛉ぃ罢f起來，這次怎么不帶那兩丫頭過來？”

　　夏夫人低眉含笑，“嗨，筱萱和筱茵兩丫頭跟著老太太禮佛未歸，哪是我不愿帶啊。”

　　這邊的幾位夫人相談甚歡，那邊的陸飛揚(yáng)扯著邱寒和段益舟賭酒，玉潯在中間充當(dāng)裁判，席位間推杯換盞，笑語不斷。

　　就在這時(shí)，焦鳶琴音自高臺響起。兩側(cè)旋轉(zhuǎn)而下的臺階上飄落下片片杏櫻。白紗搖曳間，青楸與水藍(lán)兩道倩影若隱若現(xiàn)。嵐語嫣曲指凝氣，指尖迸發(fā)出的無形內(nèi)力卷起半空落花，蘇甜甜別具特色的嗓音也隨之響起。

　　在歡脫俏皮的歌曲中，玉繁華走至高臺下的長桌，執(zhí)筆揮墨。歌舞表演對在場的達(dá)官顯貴而言，早已是見怪不怪?？赡軇隈{玉大小姐的演出卻是極為罕見，所以，無論喜歡與否，大家都會給足面子。

　　“甜甜這丫頭真是有副好嗓子，往日無趣的慶賀歌被她這么一唱，有趣多了。”玉清帆贊許。

　　姜閣老頷首，下巴微抬示意被白紗掩在后方的嵐語嫣，“還有嵐家丫頭，琴音悠揚(yáng)，技藝高超?！?p>　　“那是，語嫣那孩子自幼跟在軒轅長公主身邊耳濡目染，其琴技也算師承軒轅長公主。”陸相眼露懷念，“想當(dāng)初，長公主在頤靜湖彈琴，可是引得魚鶴齊鳴?！?p>　　“沒錯沒錯?！兵P宥豪氣的為自己填滿酒，“如今嵐丫頭也有幾分其師的風(fēng)采了?！?p>　　“說起這個(gè)，鳳兄，今日怎么不見你管著憶初了？”

　　玉清帆用眼神示意他看圍在云溪靈身邊的人，鳳宥嫌棄的嘖了一聲，“老子肯管，他肯聽么！一回來就吵著要去康府接小公主，要不是老子嚴(yán)防死守、威逼利誘，那渾小子早翻天了?！?p>　　“鳳少爺胡鬧了那么久，沒想到栽在個(gè)云溪靈的身上。”姜閣老似有感慨，“我看她也不是多漂亮的女子，還遠(yuǎn)從北越而來，怎么就惹得容王和鳳少念念不忘了?！?p>　　玉清帆沉默的捏緊杯壁，“也許冥冥之中，她是屬于南秦的?！?p>　　這話讓人有些糊涂了。

　　不等鳳宥發(fā)問，坐在兩人身后的玉老王爺就冷哼用筷子敲杯。

　　“食不言！”

　　老人家臉色難看，玉清帆無奈的朝鳳宥笑了笑，父子兩打啞謎式的溝通，搞得鳳宥一頭霧水。好在武人向來心大，別人不說他也不追問，猶自讓宮人續(xù)上酒水。反倒是離得近的姜閣老略微擰了下眉。

　　云溪靈這個(gè)人他查過，北越云侯的女兒。能出庶出一步步爬到公主的位置，確實(shí)是有些手段。但終歸是個(gè)女人，除了會引得男人爭搶外，還能有什么本事。

　　姜閣老不屑。對他而言，與其關(guān)心云溪靈那一個(gè)外人，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到玉繁華身上。之前宮里傳出不少風(fēng)聲，陛下已經(jīng)為將來的繼承人選好了皇后，他可得盯緊點(diǎn)！

　　與姜閣老抱有同樣目的的人不在少數(shù)。故而，除了宴會最初在南秦皇的有意為之下，云溪靈在眾人面前露了個(gè)臉。后續(xù)，基本就沒幾個(gè)人再關(guān)注過她。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當(dāng)然，如果容瀾淵和鳳憶初能在收斂些的話，想來她必然會更加高興。

　　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食物，云溪靈的嘴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坐在她身邊的云霖則是興致勃勃，看得出心情極佳。而被南秦皇吩咐過來伺候的宮人們，一個(gè)個(gè)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的縮在角落。

　　“云兒，這些蝦我?guī)湍銊兒昧恕Ｄ悴皇窍矚g吃么，多吃點(diǎn)?！比轂憸Y捏著蝦尾沾了沾醋碟。

　　鳳憶初動手舀了碗雞湯，“蝦肉雖好卻不能多吃。天寒，還是喝點(diǎn)湯暖暖。剛剛不是還在打冷顫么。”

　　“我不用....”云溪靈想要婉拒，但顯然別人不給她這個(gè)機(jī)會。容瀾淵推開盛湯的瓷碗，親自添了小半碗鰻面，“光喝湯傷胃。”

　　“鰻面有什么好吃的。”鳳憶初手中折扇旋轉(zhuǎn)，“這道水晶蹄膀才是帝都特色，來，小靈靈吃這個(gè)?！?p>　　容瀾淵哼笑，手中長筷抬落間穩(wěn)穩(wěn)壓住裝有蹄膀的食碟，“蹄膀油膩，她不喜歡?！?p>　　“小靈靈喜不喜歡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兵P憶初用上三成內(nèi)力，借著盤身打向長筷。

　　容瀾淵瞳色沉淀，手腕翻轉(zhuǎn)間以同樣的內(nèi)力回?fù)?。承載著兩股勁力的食碟上開始出現(xiàn)裂痕，鳳憶初肆意的掃了一眼，隨后對上容瀾淵的雙眼。“容王，深藏不露啊?！?p>　　“鳳少也不遑多讓。”

　　鳳憶初哼笑著勾起嘴角，“容王腰間玉佩瞧著眼熟，本少好像在哪兒見過來著？”他的視線停在雕有暗紋的玉佩上，“哦~想起來了，是在北越??！”

　　刻意拉長的語調(diào)滿含深意。

　　容瀾淵面不改色的看著他，“玉佩樣式繁多，出現(xiàn)幾個(gè)相似的也不足為奇。鳳少游歷各地，見多識廣。如今怎生變得大驚小怪了?！?p>　　“大驚小怪嗎？”鳳憶初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手中內(nèi)力加強(qiáng)，“但在本少的印象中，它似乎曾出現(xiàn)在一個(gè)叫聞閑的人身上。容王認(rèn)識嗎？”

　　此話一出，云溪靈瞬間提起警惕。云霖咽下口中食物，用滿是探究的目光打量著。

　　“哦？盡有這事兒?！比轂憸Y鎮(zhèn)定自若的和他僵持著，“可惜本王體弱不易遠(yuǎn)行，否則還挺想見見那個(gè)人的?！?p>　　鳳憶初聞言，惋惜的搖搖頭，“只怕是沒這個(gè)機(jī)會了，畢竟是個(gè)已故之人。”

　　“是么，那真遺憾。”

　　容瀾淵波瀾不驚的態(tài)度，讓鳳憶初原本堅(jiān)定的想法出現(xiàn)了輕微動搖。但這份動搖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兩人你來我往的互不相讓。

　　眼看裂紋布滿碟身，墨蓮內(nèi)心無奈的嘆了口氣，示意上菜的宮人把東西給他，然后上前一步接住食碟，笑瞇瞇的轉(zhuǎn)移話題，“王爺，鳳少。宮人新上了杏花酒，二位嘗嘗？”

　　“有你說話的份兒么？”鳳憶初斜瞟。

　　“多事?！比轂憸Y冷淡。

　　墨蓮像是沒看見他們的不悅般，神情自若的斟滿杏花酒。因?yàn)樗慕槿?，僵硬的氣氛短暫得到緩解?p>　　“王爺，陛下囑咐司膳做的藥粥送來了，您趁熱喝。鳳少，您喜歡吃的荷葉燒魚屬下幫你配了醬汁，您嘗嘗合不合口味?！蹦徲欣碛袟l的布菜，“然后是云小姐，這份青柚粥是給您準(zhǔn)備的。云少爺?shù)乃馊胤劢z蝦球搭配青檸茶可以嗎？”

　　“墨蓮有心了?！睆难莩鲩_始就沒有說過話的云溪靈，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個(gè)輕松的笑容。

　　云霖本想借著青柚粥的由頭在刺激下容瀾淵和鳳憶初，但被云溪靈用蝦球堵住了嘴?！肮怨猿詵|西看表演?！痹葡`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云霖不甘的撇著嘴，語氣委委屈屈的說道：“姐姐，我也是為你好嘛。”

　　云溪靈掀起眼簾，鳳眸漆黑無波?！翱礋狒[覺得很有趣么？”不等云霖回答，她又道：“云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適當(dāng)?shù)耐嫘梢?，但凡事都要有一個(gè)度。你再這么胡鬧下去，我會生氣的?！闭f完，還特意看了眼鳳憶初與容瀾淵，很顯然，這話也是說給他們兩個(gè)聽的。

　　粉衣女子神情溫和，語氣平靜，眉宇間甚至還沁著笑意，但卻憑空的讓人倍感壓力。

　　云霖慣會察言觀色，當(dāng)即雙手放在膝上坐好，“對不起姐姐，我錯了！”

　　鳳憶初幸災(zāi)樂禍的用扇面遮住鼻尖以下，“讓你看熱鬧?！?p>　　云霖暗暗瞪了他一眼，然后把頭扭朝窗外，這下鳳憶初笑的更大聲了。

　　容瀾淵見狀，連眼都懶得抬。默默將裝滿蝦仁的小碗推到云溪靈面前。在她看過時(shí)，又低頭去挑魚肉上的刺。

　　“別看我了，吃東西?！?p>　　耳邊傳來容瀾淵的低語，云溪靈眨眨眼。容瀾淵仔細(xì)的把魚刺放到碟中，“乖，不要餓著自己。你面前那些都是御廚的拿手菜，趁熱?！?p>　　云溪靈看鳳憶初還在和云霖打鬧，于是用眼神問道：你不吃醋了？

　　容瀾淵怎會聽不出她的話外音，哼笑著用傳音入密安撫道：“兩碼事?！?p>　　云溪靈莞爾，高懸的心稍稍樓下。等著宮人將碗碟規(guī)整后，她便開始吃起東西。容瀾淵寵溺的彎了彎唇，對立而坐的兩人既不交流也不對視，但兩人之間就是有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氛圍。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鳳憶初猛的捏緊折扇，桃花眼里沉淀著復(fù)雜的情緒。

　　“你要不放棄吧?！痹屏赝蝗坏溃骸拔医憬銘?yīng)該是喜歡他的。”

　　鳳憶初斂下眼眸，屈指輕敲云霖額頭，“小孩子懂什么。棋局剛開，一切還猶未可知呢?！?p>　　云霖?zé)o所謂的撇撇嘴，勸人的話他向來只說一次，至于人家聽不聽的，就不關(guān)他事了。

　　鳳憶初心不在焉的把玩折扇，香甜的杏花酒入腹，卻難壓他內(nèi)心的酸澀。

　　與此同時(shí)，高臺上的琴音由激昂轉(zhuǎn)向平穩(wěn)，蘇甜甜輕快的歌謠緩緩收音。玉繁華停筆，嵐語嫣悄悄朝著躲在幕后散花的李辰羨比了個(gè)手勢，然后拉著蘇甜甜走下高臺。

　　“臣女與甜甜合作獻(xiàn)歌，一為表姐慶生，二為陛下和娘娘祈福。技藝不精，若有不足之處，陛下可不能怪罪哦?！睄拐Z嫣俏皮的歪著頭。

　　蘇甜甜可不敢像她那么沒規(guī)矩，“臣女向陛下和娘娘請安?！?p>　　南秦皇揮手示意免禮，“曲好，歌好。當(dāng)賞！”

　　近身伺候的太監(jiān)當(dāng)即端出兩只做工精巧的翡翠步搖，姜皇后給了瓊宛個(gè)眼神。瓊宛跟著太監(jiān)一同上前，親自為她們戴上。

　　“謝陛下賞賜?！?p>　　蘇甜甜和嵐語嫣異口同聲，南秦皇頷首，視線望向兩人身后的李辰羨，“怪不得孤沒看見你，原來是跑去幫玉丫頭散花了?！?p>　　李辰羨隨意拍去衣袍上的灰塵，大大方方的交疊雙手?！盎胤A陛下，主要是玉小姐說幫忙的人事后都有酬勞。臣這囊中羞澀，沒忍住誘惑，就去了?！?p>　　南秦皇哈哈大笑，“大伙瞧瞧啊，堂堂的安遠(yuǎn)侯居然跑來跟孤哭窮。出息呢！”

　　眾人哄笑，李辰羨卻習(xí)以為常，他聳了聳肩，厚著臉皮的繼續(xù)賣慘，“臣都窮的恨不得一天打它個(gè)四五六份工了，還在乎啥出不出息的?！?p>　　“得得得。”南秦皇制止，“快給孤閉嘴吧。再說下去，百姓該怪孤苛待功臣了。等宴會結(jié)束自己去戶部領(lǐng)銀子。薛卿，這事就交給你了?！?p>　　薛大人起身，“臣遵旨。”

　　李辰羨見狀頓時(shí)笑開了花，“好耶！臣謝陛下厚賞！”期間還不忘回頭提醒玉繁華，“幫忙散花的工錢，我等會兒讓招財(cái)來領(lǐng)?！闭f完，跟撿了大便宜般，洋洋得意的坐會席位。

　　瞧他那副尾巴翹上天的樣子，玉繁華無奈扶額。軒轅胥眼露嫌棄，軒轅夜似笑非笑。

　　“玉丫頭，你那副字畫抬起來給孤看看?！?p>　　打發(fā)完李辰羨后，南秦皇的視線就落在了長卷上。玉繁華讓文馨和宮女一左一右的將紙張舉高，畫有薔薇的長卷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年前就聽爺爺說，陛下缺一副掛畫。今日繁華獻(xiàn)丑，將此畫獻(xiàn)上，還望陛下笑納?！庇穹比A艷紅長袖揚(yáng)起，細(xì)密的金粉散落，清秀的簪花小楷與盛放的薔薇花叢相互輝映。

　　閃爍的金粉點(diǎn)綴花蕊，栩栩如生的花朵更是引得眾人贊許不已，一時(shí)間玉王爺和玉王妃臉上也多了幾分驕傲。

　　“繁華這孩子就是心細(xì)，臣妾之前還想著要去哪兒尋副掛畫。今兒難題就解決了?！苯屎笱诖綔\笑。

　　玉繁華寵辱不驚的與她對視，“皇后娘娘謬贊了?！?p>　　姜皇后笑意不改，“說來，本宮和貴妃也為你準(zhǔn)備了份兒禮?！睂﹂w樓外朗聲道：“蕓兒，進(jìn)來吧。”

　　話落，門外身著煙紫羅裙的美人翩然而至。鴉青長發(fā)半披半挽，左側(cè)由細(xì)辮梳起的發(fā)髻精致優(yōu)雅。女子容貌姣好，柳葉彎眉，唇紅齒白，尤其一雙瀲滟的星眸好似會說話般，讓人見之心憐。

　　姜蕓兒，姜皇后的侄女，與玉繁華一同躋身天圣四美。不可否認(rèn)，是個(gè)罕見的美人坯子。

　　“蕓兒拜見陛下和娘娘。”姜蕓兒端莊大方的行禮。姜皇后看她的眼神非常親切，“好孩子，快免禮吧。”

　　姜蕓兒直起身，寬大的裙擺如蓮葉般綻開?！胺比A，生辰快樂！這是姑母給你準(zhǔn)備的賀禮，我就借花獻(xiàn)佛了?！闭f著，她把蓋在禮物上的紅綢揭開。

　　一套由蜀錦裁制的水紅長裙疊放在桌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衣袖裙擺間還閃爍著細(xì)碎的流光，而那條墜有紅寶石的腰帶在燈火下更是異常奪目。

　　“太貴重了?！?p>　　玉王妃輕蹙了蹙眉，“皇后娘娘，這份禮物小女....”

　　“哈哈哈，一件衣服而已。玉王妃說的夸張了?！苯屎笮χ驍?，“小華，喜歡本宮送的禮物嗎？”

　　玉繁華根本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雙手接過衣裙，“那么漂亮的衣服，沒有女孩會不喜歡的。”

　　“那就好那就好。”姜皇后松了口氣，“本宮就擔(dān)心不合你意，還專門找了宮里最好的繡娘，特意繡上了你最喜歡的薔薇。”

　　“皇后娘娘如此費(fèi)心，倒讓臣女受之有愧了?！庇穹比A連忙低頭。

　　姜皇后擺擺手，“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闭f著，又轉(zhuǎn)頭看向姜蕓兒，“對了，蕓兒。貴妃是不是托你把禮物轉(zhuǎn)交小華？”

　　話音落地，所有人的視線又回到姜蕓兒身上，只見她打開放在右邊托盤上的禮盒，小心翼翼的從中捧出一個(gè)接近透明的半圓形球體。

　　“這是...用琉璃做的魚缸？”李辰羨驚呼。

　　“安遠(yuǎn)侯好像很驚訝?！避庌@夜仰頭喝下溫酒。李辰羨不好意思的抓著頭，“用琉璃做的，能不驚訝嗎！皇貴妃出手是真大方??！”

　　聽他那羨慕的語氣，惹得軒轅胥直翻白眼，內(nèi)心鄙夷道：沒見識的窮酸樣。

　　“貴妃怎么會用這個(gè)做禮物？”章茜不解。

　　薛彤抿唇想了想，“也許是因?yàn)橘F妃喜歡魚吧。綴霞殿里不是就養(yǎng)著很多漂亮的魚么。”

　　“嗯，有道理?！闭萝琰c(diǎn)頭。

　　另一邊，作為收禮方的玉繁華卻沒那么高興。她從姜蕓兒手上接過魚缸，眼神凝重的看著里面的三條紅色小魚。玉繁華清楚，傾皇貴妃做事向來暗藏深意，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她生辰當(dāng)天送這些金魚過來。

　　玉繁華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那個(gè)感覺只是一閃而過，讓她來不及細(xì)想。

　　“皇后和貴妃都有心了?！蹦锨鼗释蝗怀雎暎澳枪乱苍摫硎颈硎??！闭f罷，他抬手讓內(nèi)侍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紅木盒端到中央。

　　玉繁華的不安在這一刻里無限放大。知覺告訴她，不能讓盒子打開，那里面的東西會給她，更甚是給玉王府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等等！”

　　玉繁華想要阻止，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聽‘啪’的一聲，紅木盒子被內(nèi)侍打開，一只黃金打造的九尾飛鳳簪映入眾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