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冬日的黃昏,帶著一絲淡淡的深沉與哀愁。天空看來也是怕冷的,受了寒的天,像一只生了病的小貓,無精打采的,不時也打幾個噴嚏。
南安鎮(zhèn)又下起雪了。
道觀的上空不斷回響著警笛的鳴聲,紅白相間的警戒線,像一根根鐵鏈,將這小道觀緊緊的鎖住。
警戒線外圍著一群竊竊私語的人,有些是今天來上香的香客,有些是住在這鎮(zhèn)上附近的居民,馬路上也不時有人停下車來駐足觀望。
“你好,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币慌哉旧诘木瘑T把葉湘攔在了警戒線外。
“我是警員,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的?!比~湘剛從家里趕過來,制服也沒來得及穿。
“請出示證件?!?p> 葉湘不斷的翻尋著自己的口袋,卻連一點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找到?!巴荆艺娴氖蔷瘑T,您就通融一下,先讓我進去吧!”
“不行,就算你是警員,但你也沒帶什么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就這樣放你進去,出了事怎么辦?這上面都有規(guī)定的?!蹦蔷瘑T為難的說道。
“我理解你,可……可是……”葉湘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讓她進來吧,自己人?!闭斎~湘不知該怎么辦時,陳北和顏武走了過來。
“哦,好的?!闭旧诘木瘑T拉起警戒線,讓葉湘進去了。
葉湘見到陳北他們也沒多說什么,徑直向發(fā)現(xiàn)李一博尸體的地方跑去。
道觀里面的工作人員正來回地忙碌著,仔細的處理著現(xiàn)場。而在另一邊,那幾個鏟雪工人整齊的排成一排,蹲在了墻頭。
“警官,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其中一位鏟雪工人看到陳北回來了,慢慢地起身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你們可以走了。”
“好的,謝謝警官,謝謝警官。”那鏟雪工人不停的鞠著躬。
“哎……哎,大叔,你別這樣,你幫了我們的忙,應(yīng)該是我要謝謝你。”陳北扶住了鏟雪工人的手,沒讓他再鞠下去。
“好好好,那警官我們先走了啊?!辩P雪工人直起身子笑呵呵地說道。
“嗯嗯?!?p> 那鏟雪工人朝著其他幾個人揮了揮手,一行人就這樣拿著鐵鏟從道觀里出去了。
陳北一直目送著鏟雪工人他們離去。
“陳北,李一博的尸體呢?”葉湘輕輕拍了拍陳北的肩膀。
“哦,剛送到警局去了?!标惐币幌禄剡^神來。
“這樣啊?!比~湘點了點頭,我剛剛在家的時候警監(jiān)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什么了?”
“警監(jiān)說讓我們繼續(xù)查這案子?!?p> “那他之前給我們的那個新案子呢?”
“他已經(jīng)安排給別人去辦了?!?p> “好的?!标惐秉c了點頭,“這個案子的真相我一定會查出來的。”陳北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這時道觀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哭喊聲。
“陳哥,聽聲音好像是李一博他父母?!鳖佄涠⒘说烙^門口許久后又看向了陳北。
“葉湘,你先在這現(xiàn)場看看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和猴子去外面看看?!?p> “嗯,好的?!?p> 陳北和顏武兩人一起向道觀門口走去。
……
當陳北和顏武剛看到李一博他父母時,鼻頭不禁一酸。
兩位老人就坐在那鋪著積雪的地面上,兩行燭淚像瀑布一樣,在那凹凸不平的表面奔騰著。天上下的雪,將他們的頭發(fā)一下全染白了。身邊的幾個人想把他們扶起來,但他們卻一直撲騰掙扎著始終,不愿起身。于是便再也沒人去扶了,圍觀的人都默默地注視著這兩位可憐的老人。
“陳哥,咱不過去安慰一下他們?”
“不了?!?p> “那咱就這樣一直看著他們?你上次不是安慰他們不是安慰的挺好的嗎?你再去試試吧!”
“沒用的,他們現(xiàn)在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情緒太激動了,此時再動人的安慰也只會顯得蒼白無力。”
顏武和陳北,就這樣一直站在他們旁邊,默默的看著。
“我看不下去了?!鳖佄湟е约旱娜^,把頭別到了一邊。
……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兩位老人的情緒也漸漸平復,最后在兩個路過的年輕人的攙扶下回了家。而此時,陳北他們還愣愣地站在道觀的門口。
“喂,你們沒事吧?”葉湘此時剛從道觀里出來,感覺到陳北他們情緒好像不太對。
“沒什么?!鳖佄洳亮瞬磷约耗菨駶櫟难劭?。
“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朋友嗎?”陳北轉(zhuǎn)身問葉湘。
“記得,怎么了?”
“我剛剛看到李一博他父母的時候,想起了我那朋友的父母,他……他們……”陳北越說情緒越激動,逐漸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好了,別再想這些了。”葉湘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么。
“嗯?!标惐迸Φ目酥浦约旱那榫w。
“什么朋友?”站在一旁的顏武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什么。
“沒什么?!比~湘看到陳北一直沉默著,便替他回答了。
“真的沒什么?你們倆有秘密啊?!鳖佄渎目拷~湘。
“你…...你別過來?。 ?p> “快說,你們有什么秘密?”顏武靠的更近了。
“別鬧了,回警局?!标惐闭f話的聲音很小,但顏武和葉湘都聽見了。葉湘一把推開了顏武,跟上了陳北的腳步。
……
“你聽說了嗎?老李頭家那兒子死在飲血樹樹洞里面了?!?p> “天吶,那傳說不會是真的吧?”
“要是真的,那她兒子死了也活該?!?p> ……
“剛剛那兩個嚼舌根的大媽太惡毒了吧?哪有這樣說人家的?死者為大啊。”葉湘有些憤怒。
“顏武,你知道他們說的那飲血樹是什么嗎?”陳北忽然想到顏武是本地人,應(yīng)該會知道一些,今天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人群中聽到這個詞了。
“你說這個啊?那只是個傳說而已,你想知道?”
“嗯?!?p> “那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