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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梨花半溪月

51入牢

一樹梨花半溪月 煙波海棠 2349 2020-05-15 00:21:39

  楚帝一屁股坐在龍椅上長長出了一口氣,接過陸昭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轉(zhuǎn)而對阿史那元成道,“元成王子,娶孟大人的事,要不你再考慮一下,你昨晚只見過她一面,不要被外面?zhèn)餮哉`導(dǎo),她或許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p>  元成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

  楚帝再道:“你娶的人是你們突厥將來的大妃,孟大人性子也是跳脫了些。你先回去仔細(xì)思量思量,不管如何,還是先將真正的孟大人找出來再說?!?p>  刑部明堂之中,真假孟九歌扭打在一起。

  刑部的各位屬官干著急,她們現(xiàn)在誰也不服誰,脾氣正到暴躁處,屬官們誰也不敢上前阻擋。

  這兩個人中必有一個是真的,運氣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以后可沒有好果子吃。

  “沈大人怎么還不來,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啊?!?p>  “這禁軍只將人丟在這里就走了,什么話也沒說?!?p>  “可不是嘛,斟酌著最難辦啊。”

  “堂堂大理寺卿,沒有罪名我們也不敢問啊?!?p>  一群人七嘴八舌,頭痛不已。

  明堂之外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位青年,腋下夾著一踏公文,眉目英朗,正是沈鴻鵠。

  他往堂上一站,那群屬官立刻安靜了許多,有人湊過去說了幾句話。

  他抬頭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兩人,對著門外衙役一聲令下,“來人,先將兩位大人關(guān)進(jìn)大牢!”

  堂上眾人心中一驚,繼而佩服,沈鴻鵠果然是本朝鐵面邢官,面子在他面前就是個屁。

  那衙役小心問道:“大人是將她們分開關(guān)嗎?最近大牢里人多,牢房有些緊張?!?p>  沈鴻鵠一抬眼道,“先叫那些人擠一擠,騰出個牢房將二人關(guān)進(jìn)去,等她們打夠了,再來稟報我?!?p>  衙役們得了令,又將兩人拉了出去。

  “沈大人果然恪盡職守,孜孜不倦,不僅牢房滿了,現(xiàn)在連大理寺卿也蹲在了你家牢房?!碧K奕風(fēng)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

  沈鴻鵠抬手行了個禮道:“蘇大人說笑了?!?p>  蘇奕風(fēng)道:“孟大人和我同一師門,語言舉止略微熟悉一些,我得了消息就趕了過來,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幫上沈大人?!?p>  “蘇大人先到前廳喝茶,稍作休息?!?p>  前廳一人喝茶,沈鴻鵠只低頭翻著文書卷宗。

  蘇奕風(fēng)喝了半盞茶,有人來報,說兩位大人要吃飯。

  于是沈鴻鵠叫人煮了兩碗面條送去,每人又加了一雞蛋。

  沈鴻鵠和蘇奕風(fēng)剛起身,又有人來報,說孟府的北護(hù)衛(wèi)要見他們的孟大人。

  蘇奕風(fēng)道:“北護(hù)衛(wèi)一年來一直伴隨九歌左右,他是可以幫上忙的?!?p>  沈鴻鵠亦點頭,“正是?!?p>  三人來到牢房,兩位孟大人正坐在地上打嗝,頭發(fā)亂扯成一團,衣裳上沾滿塵土和干草,與往常大家嘴里的傲雪凌霜實在差的有些遠(yuǎn)。

  若叫本朝的那些官員見到,他們許會認(rèn)為這兩個孟大人都是假的。

  沈鴻鵠神色淡然,“兩位大人還是洗漱一下的好?!?p>  其中一個道,“沈大人這個時候還在乎什么儀表?!彼匆谎蹖γ孀约旱拿婵祝拔仪浦斨业拿婵讓嵲诓皇娣?。”

  沈鴻鵠愣了一下問,“你確定?”

  另一個也道,“沈大人我們兩個里必定有一個是真的,我和她雖然心里明白,但旁人卻是迷惑的,你快些分辨,我實在想見識一下,是什么樣的人物能膽大到御前欺君!”

  “沈大人,還是盡快分辨吧!”

  沈鴻鵠猶豫了一下道:“好,那就請兩位大人移步公堂?!?p>  “等一等!”北連墨隔著牢房的柱子將兩位孟大人一望,從袖中掏出一個手爐,罩子上繡著一朵金絲牡丹。

  她將手爐遞給其中一個,神情自然,“涓云讓我?guī)Ыo你的,她怕你凍著?!?p>  九歌接過手爐抱在懷里,她一向手腳冰涼,冬季尤其懼寒。

  蘇奕風(fēng)急忙問道:“北護(hù)衛(wèi),你可是認(rèn)出了九歌?”

  蘇奕風(fēng)從一進(jìn)牢房就一直盯著二人看,從相貌到舉止,談吐到聲音,他都沒有辦法確認(rèn)。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向北連墨。

  北連墨淡淡道:“沒有,手爐里的碳再過一會兒就涼了,不想浪費?!?p>  眾人,“……”

  公堂上兩位孟大人各站一邊,沈鴻鵠坐在堂上。道:“自我做刑部尚書一來,這是我遇見最特殊的案子,所以今日若是需要做什么特殊之事,還請大家莫慌?!?p>  沈鴻鵠左右看了看,道:“兩位大人你們都說自己是真的,那你們便自正清白?!?p>  九歌將手爐緊緊握在手中,心中倒也平靜了幾分。

  回想起來,她在大理寺時就覺的有些奇怪,劉桐君將她叫到大理寺后院訴說案情,刻意將她引到一棵大樹底下,那樹沒幾步就靠著墻。

  劉桐君的案情訴說到一半時,她恍惚中聞到一陣花香,再后來她隱約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個人將她扛上了馬車,但他扛人的技術(shù)一點都不好,揪的她肩膀很痛,還將一只鞋子也丟了。

  那馬車行到一片樹林中,馬蹄聲驚起一群飛鳥。

  有人說話,“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費這么大勁兒把弄出來,還不一樣要死。”

  “你懂什么,大理寺那種地方還小心些的好,再說?!彼焓衷诰鸥枘樕吓牧伺?,“這件事之后不管孟九歌是真是假都是要和親去的。他臉上的這張皮世間少有,不用可惜了,想要好的面皮就要活剝?!?p>  “要是主子怪罪?”

  “怪罪?哼,為了她我將那么好的面皮都拿給了她,我剝一張臉皮又算得了什么!”

  再后來他們說的話九歌就聽的不大清楚,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對面襲來,薄薄的刀刃在她臉上閃過。

  她掙扎著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的就像壓著五指山一樣,那刀一點點靠近,她在心里閉上眼,或許這就是命,遲早都要死,如今還要搭上一張臉皮,臉皮她一向也不怎么要,拿去就拿去吧。

  她等了很久,那刀卻遲遲沒有落下,她凝神一聽,有人在和他們打斗。

  她看不到那個人,又好像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從不丟下她。

  她醒過來時,還是在馬車?yán)?,馬車正在趕往皇宮的路上,她丟了的鞋子又回到了腳上,架車的是一位青年人。

  到了皇城車夫說,是位少年讓他把九歌送到這里來的,還給了他一錠銀子。

  下了馬車,車夫突然又叫住了她,“那位公子還叫我?guī)Ь湓?,說銀子是從公子錢袋里拿的,該你出的還是該你出?!?p>  九歌笑著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

  車夫又道:“兩位公子一看就是貴人,出手十分大方,一錠銀子夠趕半年車的了,看得出兩位公子十分相配。”他咧嘴意味深長一笑,“公子放心,我是個有見識的車夫,這種事講的是個情投意合,誰說情愛就非得是個男女,我不會對你們另眼相看的,若以后有緣我還為二位公子駕車。”

  九歌鄭重點頭以無比贊賞的口氣道:“兄臺說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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