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回：水覆舟翻，輪回轉(zhuǎn)世

　　小張?zhí)恿粝铝钟Ⅶ枋刈o高怡縣百姓，便欲與賀衛(wèi)仙前往州府處，去尋那馮知府。林英麒道：“小將愿隨太子去，那馮知州處不知有無得道之人相佐，太子與三哥同去，小將實是放心不下。”小張?zhí)右恢笐褍?nèi)笑道：“有此寶在懷，何懼之有?！绷钟Ⅶ栀R衛(wèi)仙皆笑道：“只是苦了大哥了，太子若依舊行事，少不得又要受大哥埋怨?！毙?zhí)右残Φ溃骸叭粼儆杏玫檬厝侍?，自當輕聲喚醒?！?p>　　一眾百姓皆不解其意，只見三人神神秘秘來。孟老漢夫婦也是不知，悄聲問圓圓道：“神仙幾人所言為何？”圓圓笑道：“這小張?zhí)颖臼侨松?，可他座下的幾位神將卻不是人身，他那懷中的乃是一龜身神將，如今正化作龜身冬眠著咧?！泵侠蠞h夫婦聽聞震驚不已，半響才道：“這為人的作威作福，遺禍鄉(xiāng)里，卻還不如些牲畜，尚還有向善之心，也知修行得道?！北阒^圓圓道：“我老夫婦倆日后欲行善向佛，可否求得神仙為我等請一佛像來，也好日夜參拜。”

　　圓圓尚未開口，此言早為林英麒聽了，問小張?zhí)拥溃骸澳菆A圓父母有心修佛，想求太子請尊佛像來?！毙?zhí)拥溃骸敖鸢字锟偸羌t粉骷髏，便取紙筆來為其作得畫像三幅，可日夜參拜佛前，也是一般?！辟R衛(wèi)仙便尋得上好紙墨來。小張?zhí)颖阌诜魉聝?nèi)作畫三幅，卻是釋迦摩尼佛尊，大圣國師王菩薩，大迦旃延佛各畫得一幅，遂起身交予孟老漢夫婦手中，賀衛(wèi)仙林英麒威風凜凜立于小張?zhí)由砗蟆?p>　　小張?zhí)拥溃骸按四巳鐏矸鹱?，也是弟子師祖。此位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便是弟子尊師。這一位乃是大迦旃延佛，乃是弟子師叔。弟子師父和師叔俱是佛祖親傳弟子，尊夫婦可每日拜佛念經(jīng)，多行善事，必得善果?！眻A圓也道：“日后圓圓便不能服侍雙親面前了，還望雙親珍重。”孟老漢夫婦聽聞，皆落下淚來道：“此事還是多謝神仙相助，我家圓圓得此果，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那高怡縣眾百姓見得小張?zhí)优c孟老漢夫婦作得佛像之畫，也各來求。小張?zhí)铀炝盍钟Ⅶ栌谶@法明寺內(nèi)照小張?zhí)铀髦嬕灰慌R摹而來，帶上那百姓陳詞的幾人罪論自與賀衛(wèi)仙去尋那州府處去了。

　　及至州府處，小張?zhí)淤R衛(wèi)仙遠遠落下云頭，步行而至。只見得人人道路以目，行色匆匆，于州府處不得開言。小張?zhí)淤R衛(wèi)仙不解，便尋得一茶樓而坐，喚那茶保來問道：“我兩個俱是外鄉(xiāng)人到此，因何見得此處人人自危，似有驚畏之舉？”那茶保聞聽小張?zhí)又畣?，連忙示意小張?zhí)余渎暤溃骸翱凸倌呗??！奔耙姷米笥覠o人，這才道：“只因太子承乾謀變，為帝所廢，各處緝查太子亂黨，我們此處馮知州為充政績，各處胡亂拿人，只道是太子亂黨，故而人人自危不敢多言?！?p>　　小張?zhí)优溃骸叭绱瞬葺讶嗣?，天理難容。”嚇得茶保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忙上前捂住小張?zhí)又诘溃骸翱凸倌呗?，小心引禍上身?！辟R衛(wèi)仙呀一口茶笑道：“這又有何可怕，我家太子自與天同命，何懼一凡人耳？”茶保慌慌張張道：“這太子二字可不敢提，提了便是死罪也。”小張?zhí)右姴璞Ｈ绱四懶?，又覺好笑又覺好氣，也呀一口茶道：“法度不收他，自有天道收他。”那茶保嘆一口氣道：“蒼天無眼，如何收他。”賀衛(wèi)仙笑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辈璞u頭嘆道：“真是有這一天就好了?！备孓o一聲，轉(zhuǎn)身下樓去也。

　　賀衛(wèi)仙道：“這馮知州竟民聲如此，想來和那高家錢家俱是一丘之貉?！毙?zhí)有Φ溃骸拔业燃热粊泶?，自然一網(wǎng)打盡?！辟R衛(wèi)仙道：“且喝了茶，去耍他一耍，若是執(zhí)迷不悟時，再與民除害?！毙?zhí)拥溃骸氨阋滥愦搜?。”兩人將茶點吃來，好不愜意。小張?zhí)拥溃骸吧街袔浊?，尚不知人間還有如此美食?！辟R衛(wèi)仙道：“可這人間的凄苦也不是太子所能嘗遍的。”小張?zhí)拥溃骸叭粽鎳L遍人間凄苦，便立地成佛了。”賀衛(wèi)仙笑道：“我等如今來人間尋二哥，不也是游歷一番，遍嘗人間凄苦?！毙?zhí)拥溃骸安粚さ没?，本太子誓不成佛?！辟R衛(wèi)仙也道：“若是修得正果，也還是與二哥一同為好。小張?zhí)蛹捌渥滤拇笊駥?，聽聞便是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小張?zhí)淤R衛(wèi)仙食過茶點，品過茗茶，便往知州府上而來。見得一無人之處，小張?zhí)淤R衛(wèi)仙搖身一變，皆做個行腳的頭陀來，緩步移至知州府上便叩門道：“阿彌陀佛，貧僧問緣了。”早有門子開門罵道：“那來的渾和尚，好大膽，怎敢來我家知州府上行乞？”小張?zhí)拥溃骸柏毶鞘切衅颍耸腔??！蹦情T子大怒道：“滾滾滾，還不是一樣，說得好聽?！毙?zhí)硬还荛T子所阻，一支手將門子跌倒一旁，只顧朝內(nèi)中走去。

　　那門子為小張?zhí)右坏?，心中大怒，破口大罵道：“那來的野和尚，趕在太歲頭上動土?！北愀呗暯械溃骸坝腥藖眈T府鬧事，眾護院快來?！敝灰妰?nèi)中躥出百十個護院家丁，將小張?zhí)淤R衛(wèi)仙團團圍住。當中一個領(lǐng)頭的叱問道：“你乃何人？怎敢來我馮府鬧事？”那門子如見了救星一般，來至此人身旁道：“金教師，這不知哪來的野和尚，偏要來我馮府行乞，我不允，便打了我硬闖進來?！毙?zhí)右婇T子仍說行乞，便一合手道：“阿彌陀佛，非是行乞，乃是化緣?！?p>　　金教師聞聽笑道：“便是個化緣的和尚，能有多大事？”伸手與懷中掏出五個銅板朝小張?zhí)尤觼淼溃骸氨窘處熧p你的，拿了賞，快快離去?！毙?zhí)尤斡摄~板打在臉上，渾然不覺，也不接來，也不撿來，仍道：“貧僧化緣非是錢財之緣，是受眾冤魂所托，來問馮知府一問?！蹦墙鸾處熉犅劥笈溃骸敖o臉不要臉?！闭f罷，便撐一根熟銅棍向小張?zhí)釉襾怼Ｐ執(zhí)硬换挪幻?，赤手空拳一把將金教師摜倒。一眾護院家丁見了，皆手持棍棒望小張?zhí)淤R衛(wèi)仙兩人砸來。小張?zhí)淤R衛(wèi)仙微動筋骨，直將這百十個護院家丁打得落花流水，手崩腳斷。

　　那府中馮知州聽聞院內(nèi)聲響，連忙來看，卻是衣衫不整，渾身酒氣就著胭脂香氣，原來這府內(nèi)養(yǎng)著二三十個妻妾，每日笙歌燕舞，正行起好事來，卻為院中聲響所擾，前來探視。只見這知州滿面紅光，約有知天命的年歲，大腹便便，一縷長須，卻是個龍精虎神之態(tài)。馮知州見得院內(nèi)此景，皺眉問道：“你們兩個乃是何人，膽敢闖我知州府??？”小張?zhí)拥溃骸柏毶蛏?，特來此化緣?！瘪T知州怒道：“化緣就化緣，何故打我家人，敢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么？”

　　小張?zhí)有Φ溃骸爸荽笕瞬粏枂栘毶尉壝矗俊瘪T知州遂問道：“你這和尚所化何緣？”小張?zhí)拥溃骸柏毶耸鞘鼙娺@太子案的冤魂來問問馮知州，草菅人命該當何罪？”馮知州大怒道：“大膽，小心本官治你個誣陷朝廷命官之罪。”小張?zhí)铀煨Φ溃骸白锱c不罪，還看百姓之言?！鄙锨耙徊剑话堰●T知州。馮知州于小張?zhí)邮种衅瓶诖罅R道：“豎子找死，脅迫朝廷命官，該當死罪。”小張?zhí)有σ恍?，也不理他，便于賀衛(wèi)仙一左一右，將這馮知州壓至大街市集而來。

　　大街上早有人瞅見，一傳十，十傳百，眾百姓皆聽聞馮知州衣衫不整，為兩個俊俏僧人所脅，拉至大街市集之上。那州府一眾百姓皆來尋見，遠遠望見，指指點點各自議論不表。小張?zhí)訉ⅠT知州按倒，跪于地上，遂朗聲道：“吾乃大圣國師王菩薩弟子，受太子案冤死的亡魂所托，替天行道，來審此官。各位若有證據(jù)的，盡可呈上來，弟子當為眾施主做主?！蹦侵萆胁恢诟?，為賀衛(wèi)仙壓在掌下還在高聲叫喚道：“你說為冤魂所托，那冤魂何在？本官做官二十載，便從未見過甚么冤魂?！闭f間，陰風四起，飛沙走石，空中一陰魂飛至道：“狗官，還我命來?！毙?zhí)淤R衛(wèi)仙瞧見，正是圓圓的鬼魂隨二人來至此間，現(xiàn)身為太子正名。

　　那一眾百姓也不分真?zhèn)?，見得空中一鬼魂而至，真當有冤魂報怨，天理來審馮知州，一個個皆冒頭出來沖小張?zhí)雍暗溃骸拔壹矣性?。”小張?zhí)铀炝钯R衛(wèi)仙再起毛錐，將州府百姓所言冤情一一列來。

　　小張?zhí)右娔且槐姲傩崭鱾€講來，賀衛(wèi)仙一一記錄在案。待夕陽西下，方才整理完畢，只見得牽連甚重。知州馮倉，知州府上教師金鴻彥，武將何志本，唐天志，唐天祁，李華，申沐，阮浩，紀昌海七人，文臣鮑瓊，于燕飛，顏陶，白如云，白如雨，白如雪，楊思成，方英，花文茵，葛從文，李楚丹，趙佩玖，潘玉，蕭駿德，崔翰飛，莫思齊十六人，共計二十五人主犯，四十七人從犯，幫閑者不計其數(shù)。小張?zhí)铀靻举R衛(wèi)仙將林英麒喚來，兩人往返來回，按名單將那食得民脂民膏的犯官一一擒來。

　　有百姓指路，不一時賀衛(wèi)仙林英麒便將這十五人主犯，四十七人從犯，幫閑者不計其數(shù)盡皆擒來，密密麻麻跪于地上。小張?zhí)雍杖坏溃骸白怨殴贋槊裆?，爾等不為民間疾苦，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可當?shù)闷鸶改腹龠@三字？”那金鴻彥聽聞小張?zhí)又?，連忙高聲叫道：“冤枉啊，小人只是聽馮知州的命來，不敢違背，這罪過都是馮知州犯下的，實乃和小人無干?！毙?zhí)有Φ溃骸澳慵仁锹犓拿鼇?，便還了他的命去，一同赴黃泉，也省得他路上寂寞?！币粫r間，大街市集之上叫冤聲四起，卻是那一班人人人喊冤，個個叫屈。

　　小張?zhí)訜o視于他，只喚道：“馮倉，金鴻彥，何志本，唐天志，唐天祁，李華，申沐，阮浩，紀昌海，鮑瓊，于燕飛，顏陶，白如云，白如雨，白如雪，楊思成，方英，花文茵，葛從文，李楚丹，趙佩玖，潘玉，蕭駿德，崔翰飛，莫思齊罪大惡極，判斬立決。”只聽得百姓群眾竟發(fā)出雷鳴般的歡呼聲來。賀衛(wèi)仙使得四柄錕鋘劍，連連斬得這二十五個人頭來。小張?zhí)佑值溃骸吧杏袕姆杆氖呷?，皆判打五十大板?！北憬心侵莞系难靡蹃泶虬?。眾百姓聽聞，個個嚷道要來親打此板，小張?zhí)勇犃?，知道民怨甚重，便應允了此事。不想才至二十板時便有人熬不過，為百姓杖斃，那人仍不知足，尚對著尸身打完五十大板。及五十大板都打完，四十七人只剩六人，卻是為眾百姓活活打死了四十一人。

　　那一眾幫閑見得嚇得魂飛魄散，小張?zhí)右部侄鄠嗣?，本欲叫打三十大板，便只叫打了十五大板，眾百姓群情激憤，便是這十五大板打完，也各哀號遍野，叫苦連天，奄奄一息的也有百余人，便是十五大板下杖斃的也得二十七人。眾百姓打完，還覺惡氣難消，不知那個帶的頭，朝馮倉尸身上啐了一口。見小張?zhí)硬⑽垂埽前傩斩即笾懽?，人人去啐。小張?zhí)右姇r，只覺馮倉，金鴻彥，何志本，唐天志，鮑瓊，于燕飛為人啐的最多。

　　百姓當中有人呈上來的冤情有道，檐縣發(fā)生瘟疾，馮知州為求政績，欺上瞞下，派人將檐縣所封，內(nèi)外不得相通，直教檐縣百姓聽天由命，自斃其中。當下有賀衛(wèi)仙見得，按下不表，待此事畢，方才回稟小張?zhí)?。小張?zhí)拥溃骸按碎g事畢，明日一早共赴檐縣，好好探查一番?！辟R衛(wèi)仙林英麒皆道：“領(lǐng)太子之令?！?p>　　且說圓圓見小張?zhí)訉⒅莞罗k理妥當，再無用他之處，便悄聲回返高怡縣家中去了。待回返家中，得見父母道：“太子果將馮知州一干人等一網(wǎng)打盡，我處再無后患?！泵侠蠞h夫婦皆道：“這太子是位好人，真乃是菩薩高徒也?！泵侠蠞h道：“可惜未能早日來我高怡縣，救得我女兒就好了，也免去我一家三口陰陽相隔?！泵侠蠞h夫婦憶起圓圓已是身為鬼身，皆啼哭不止。圓圓道：“父親母親勿要傷心，女兒今世能得小張?zhí)映?，乃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說不得還能窺探仙緣，修成正果?！泵侠蠞h夫婦皆破涕為笑道：“便真如此也是圓圓的福分了?！眻A圓道：“這才對，倒是二老，日后圓圓不能服侍左右，還需萬般珍重啊?！痹捈爸链?，倒顯得有些暗淡來。

　　孟老漢夫婦心中不忍離別，又與圓圓將多少話兒苦訴，直至賀衛(wèi)仙來喚，言說時辰已到，自有小張?zhí)佑H送圓圓輪回。孟老漢夫婦親自送圓圓來至法明寺，只見小張?zhí)右讶粶蕚涞卯敗?p>　　正此時林英麒已將那梵簾佛布，香爐案臺，磬缽木魚，鐺子鉿子盡皆擺在臺上，安候圓圓而來。高怡縣眾百姓皆落座于法臺之下，來看小張?zhí)映葓A圓。只見法臺之上，小張?zhí)颖P坐于案臺之后，賀衛(wèi)仙林英麒分作左右兩側(cè)于小張?zhí)由砗?。一陣引磬聲后，只見小張?zhí)泳従徃∑鹕韥?，凌空盤坐，身后賀衛(wèi)仙林英麒亦隨小張?zhí)恿杩斩?，盤坐空中，那高怡縣的百姓見了皆稱贊不已，各個頂禮膜拜。只見小張?zhí)与S手一指，落為金剛指法，頓生一股清流有天而降，直落于小張?zhí)尤搜矍埃瑓R出一盆之水。小張?zhí)尤私砸允秩氲盟星逑矗串?，那水匯于一處，直落于不遠處山林中去了，凡此水所林之木轉(zhuǎn)瞬間枝繁葉茂，花開飄香。只見小張?zhí)拥缆暟浲臃?，早有賀衛(wèi)仙手持牌位而至小張?zhí)友矍?。小張?zhí)咏舆^牌位，以手刻字，將孟圓圓名字寫于牌位之上，賀衛(wèi)仙伸手將圓圓牌位接過擺正。

　　小張?zhí)拥溃骸皥A圓，你今世慘遭欺辱而亡，今弟子悟善超度亡靈助汝來世為人，來世若有所求當可言之，自當助汝一臂之力?！眻A圓道：“圓圓常聽人講，若是菩薩前許愿當至誠至善，若是講出便不靈了?！毙?zhí)铀斓溃骸昂茫憧赡S之。”圓圓閉上一對亮眸，于空中跪拜佛像，心中默默許道：“若是來世能與小張?zhí)咏Y(jié)為夫妻，便是最好不過，若不為夫妻時，便是轉(zhuǎn)世作個兄妹也是極好?！奔丛S得愿來，又默念阿彌陀佛不表。

　　小張?zhí)右姷脠A圓許愿良久，也不好打擾于他，卻只見得那鬼魂之體，竟面露血色呈得羞澀之狀，隱隱間竟是個絕世美人，直看得小張?zhí)尤绨V如醉。待圓圓抬眼望向小張?zhí)訒r，小張?zhí)舆@才連忙避開圓圓目光道：“可是許完愿了？”圓圓微頷下顎，輕“嗯”了一聲，權(quán)當應了。小張?zhí)勇溆诜ㄅ_之上，拾起木魚，一邊敲木魚，一邊誦讀佛經(jīng)，卻是那地藏經(jīng)在先，無量壽經(jīng)在后。只見經(jīng)文自小張?zhí)涌谥卸觯阌薪鹱诛w出，自掛于圓圓身上，兩經(jīng)誦畢，整兩卷經(jīng)文纏繞在圓圓周身，有如陀羅尼被子一般。小張?zhí)訌鸵恢?，一個金色卍字佛揭直入圓圓胸膛之前，小張?zhí)拥溃骸按四宋曳鹬。山心闳胼喕厍昂竺馊汗碇當_?！眻A圓一個萬福禮，拜謝小張?zhí)拥溃骸岸嘀x小張?zhí)映葓A圓，又贈我佛印，以作傍身之用?！彼旎饕魂囮庯L而走，自去入輪回道中了。

　　小張?zhí)又^孟老漢夫婦道：“老伯夫婦莫要傷心，圓圓得弟子超度，輪回轉(zhuǎn)世，是脫離今世苦，享來世福去了?！泵侠蠞h夫婦皆老淚縱橫道：“我夫婦兩個知曉，多謝太子了?！备哜h一眾百姓，親眼見得小張?zhí)映韧鲮`，各個信服不已，此后數(shù)百年來，人人誦經(jīng)念佛，各得果報。

　　小張?zhí)佑种v一段經(jīng)，直至日落時分，這才叫停，散眾百姓歸家。小張?zhí)拥溃骸叭缃裎业忍嫣煨械溃瑲缌笋T知州一干禍官，卻唯恐圣上責怪百姓。本太子欲當面陛下，你二人可愿與我同去？”賀衛(wèi)仙林英麒皆道：“愿與太子同往。”小張?zhí)咏新暫?，道：“好，事不宜遲，當夜便返?！比诉B夜起云，望皇宮而行。

　　及至皇宮內(nèi)院，早早見得那貞觀陛下尚立于龍案之上，提筆審理奏折。小張?zhí)訉⒖谥兴畾庖淮?，便見宮中涌起淡淡水霧，宛若仙境。圣上見得異端，抬頭看來，只見得小張?zhí)尤私允窍嗝蔡锰弥?，雄姿英發(fā)，昂首闊步而來，直行于龍案之前拜而不跪。圣上遂問道：“你三人乃是何人，為何見朕不跪？”小張?zhí)哟鸬溃骸暗茏訌那澳耸巧惩鯂?，因歸于佛門，是為大圣國師王菩薩親傳弟子，如今受天命而來，故而不便跪于陛下面前?！笔ド纤靻柕溃骸耙蚝问芴烀鴣?？”小張?zhí)拥溃骸疤匾馐芴烀鴣恚嬷菹乱谎??！笔ド蠁柕溃骸案骐藓窝?？”小張?zhí)拥溃骸八茌d舟，亦能覆舟。”圣上聽聞此言不禁龍顏大怒道：“大膽?！毙?zhí)铀鞂⑹忠煌疲鞘ド厦偷囊恍?，原是南柯一夢?p>　　即看龍案之上，卻有一沓卷宗，圣上遂心生詭異之感，將手拿來翻閱，竟看得上書高怡縣高成江高成海種種，及馮知州一干人等罪證，皆由百姓傳告，賀衛(wèi)仙持筆而來。內(nèi)中巧立名目，多有太子案牽連之眾。圣上閱完，龍顏大怒，遂傳得宮中一親信之太監(jiān)，前往高怡縣左右探查。待五日后，此人得回，將高怡縣之事細細告之圣上，圣上聽聞天降神明替主行事，大駭，連忙招集文武百官向天告罪，大赦天下，從此與太子案相關(guān)人等一概不罪，更得兢兢業(yè)業(yè)，以民事為重。更傳教九子晉王新封太子種種，并寫《帝范》以教太子道：

　　“朕聞大德曰生，大寶曰位。辨其上下，樹之君臣，所以撫育黎元，鈞陶庶類，自非克明克哲，允武允文，皇天眷命，歷數(shù)在躬，安可以濫握靈圖，叨臨神器！是以翠媯薦唐堯之德，元圭賜夏禹之功。丹字呈祥，周開八百之祚；素靈表瑞，漢啟重世之基。由此觀之，帝王之業(yè)，非可以力爭者矣。

　　昔隋季版蕩，海內(nèi)分崩。先皇以神武之姿，當經(jīng)綸之會，斬靈蛇而定王業(yè)，啟金鏡而握天樞。然由五岳含氣，三光戢曜，豺狼尚梗，風塵未寧。朕以弱冠之年，懷慷慨之志，思靖大難，以濟蒼生。躬擐甲胄，親當矢石。夕對魚鱗之陣，朝臨鶴翼之圍，敵無大而不摧，兵何堅而不碎，剪長鯨而清四海，掃槍而廓八纮。乘慶天潢，登暉璇極，襲重光之永業(yè)，繼大寶之隆基。戰(zhàn)戰(zhàn)兢兢，若臨深而御朽；日慎一日，思善始而令終。

　　汝以幼年，偏鐘慈愛，義方多闕，庭訓有乖。擢自維城之居，屬以少陽之任，未辨君臣之禮節(jié)，不知稼穡之艱難。每思此為憂，未嘗不廢寢忘食。自軒昊以降，迄至周隋，以經(jīng)天緯地之君，纂業(yè)承基之主，興亡治亂，其道煥焉。所以披鏡前蹤，博覽史籍，聚其要言，以為近誡云耳。

　　夫人者國之先，國者君之本。人主之體，如山岳焉，高峻而不動；如日月焉，貞明而普照。兆庶之所瞻仰，天下之所歸往。寬大其志，足以兼包；平正其心足以制斷。非威德無以致遠，非慈厚無以懷人。撫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禮。奉先思孝，處位思恭。傾己勤勞，以行德義，此乃君之體也。

　　夫六合曠道，大寶重任。曠道不可偏制，故與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獨居，故與人共守之。是以封建親戚，以為藩衛(wèi)，安危同力，盛哀一心。遠近相持，親疏兩用。并兼路塞，逆節(jié)不生。昔周之興也，割裂山河，分王宗族。內(nèi)有晉鄭之輔，外有魯衛(wèi)之虞。故卜祚靈長，歷年數(shù)百。秦之季也，棄淳于之策，納李斯之謀。不親其親，獨智其智，顛覆莫恃，二世而亡。斯豈非枝葉不疏，則根柢難拔；股肱既殞，則心腹無依者哉！漢初定關(guān)中，誠亡秦之失策，廣封懿親，過于古制。大則專都偶國，小則跨郡連州。末大則危，尾大難掉。六王懷叛逆之志，七國受鈇鉞之誅。此皆地廣兵強積勢之所致也。魏武創(chuàng)業(yè)，暗于遠圖。子弟無封戶之人，宗室無立錐之地。外無維城以自固，內(nèi)無盤石以為基。遂乃大器保于他人，社稷亡于異姓。語曰：“流盡其源竭，條落則根枯?！贝酥^也。

　　夫封之太強，則為噬臍之患；致之太弱則無固本之基。由此而言，莫若眾建宗親而少力。使輕重相鎮(zhèn)，憂樂是同。則上無猜忌之心，下無侵冤之慮。此封建之鑒也。斯二者，安國之基。

　　君德之宏，唯資博達。設分縣教，以術(shù)化人。應務適時，以道制物。

　　術(shù)以神隱為妙，道以光大為功。括蒼旻以體心，則人仰之而不測；包厚地以為量，則人循之而無端。蕩蕩難名，宜其宏遠。且敦穆九族，放勛流美于前；克諧烝乂，重華垂譽于后。無以奸破義，無以疏間親。察之以德，則邦家俱泰，骨肉無虞，良為美矣。

　　夫國之匡輔，必待忠良。任使得人，天下自治。故堯命四岳，舜舉八元，以成恭己之隆，用贊欽明之道。士之居世，賢之立身，莫不戢翼隱鱗，待風云之會；懷奇蘊異，思會遇之秋。是明君旁求俊乂，博訪英賢，搜揚側(cè)陋。不以卑而不用，不以辱而不尊。昔伊尹，有莘之媵臣；呂望，渭濱之賤老。夷吾困于縲紲；韓信弊于逃亡。商湯不以鼎俎為羞，姬文不以屠釣為恥，終能獻規(guī)景毫，光啟殷朝；執(zhí)旌牧野，會昌周室。

　　齊成一匡之業(yè)，實資仲父之謀；漢以六合為家，是賴淮陰之策。

　　故舟航之絕海也，必假橈楫之功；鴻鵠之凌云也，必因羽翮之用；帝王之為國也，必藉匡輔之資。故求之斯勞，任之斯逸。照車十二，黃金累千，豈如多士之隆，一賢之重。此乃求賢之貴也。

　　夫設官分職，所以闡化宣風。故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為轅，曲者以為輪；長者以為棟梁，短者以為栱角。無曲直長短，各有所施。明主之任人，亦由是也。智者取其謀，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無智、愚、勇、怯，兼而用之。故良匠無棄材，明主無棄士。不以一惡忘其善；勿以小瑕掩其功。割政分機，盡其所有。然則函牛之鼎，不可處以烹雞；捕鼠之貍，不可使以搏獸；一鈞之器，不能容以江漢之流；百石之車，不可滿以斗筲之粟。何則大非小之量，輕非重之宜。

　　今人智有短長，能有巨細?；蛱N百而尚少，或統(tǒng)一而為多。有輕才者，不可委以重任；有小力者，不可賴以成職。委任責成，不勞而化，此設官之當也。斯二者治亂之源。

　　立國制人，資股肱以合德；宣風道俗，俟明賢而寄心。列宿騰天，助陰光之夕照；百川決地，添溟渤之深源。海月之深朗，猶假物而為大。君人御下，統(tǒng)極理時，獨運方寸之心，以括九區(qū)之內(nèi)，不資眾力何以成功？必須明職審賢，擇材分祿。得其人則風行化洽，失其用則虧教傷人。故云則哲惟難，良可慎也！

　　夫王者，高居深視，虧聽阻明?？钟羞^而不聞，懼有闕而莫補。所以設鞀樹木，思獻替之謀；傾耳虛心，佇忠正之說。言之而是，雖在仆隸芻蕘，猶不可棄也；言之而非，雖在王侯卿相，未必可容。其義可觀，不責其辯；其理可用，不責其文。至若折檻懷疏，標之以作戒；引裾卻坐，顯之以自非。故云忠者瀝其心，智者盡其策。臣無隔情于上，君能遍照于下。昏主則不然，說者拒之以威；勸者窮之以罪。大臣惜祿而莫諫，小臣畏誅而不言。恣暴虐之心，極荒淫之志。其為雍塞，無由自知。以為德超三皇，材過五帝。至于身亡國滅，豈不悲哉！此拒諫之惡也。

　　夫讒佞之徒，國之蟊賊也。爭榮華于旦夕，競勢利于市朝。以其諂諛之姿，惡忠賢之在己上；奸邪之志，恐富貴之不我先。朋黨相持，無深而不入；比同相習，無高而不升。令色巧言，以親于上；先意承旨，以悅于君。朝有千臣，昭公去國而不悟；弓無九石，寧一終身而不知。

　　以疏間親，宋有伊戾之禍；以邪敗正，楚有郤宛之誅。斯乃暗主庸君之所迷惑，忠臣孝子之可泣冤。

　　故藂蘭欲茂，秋風敗之；王者欲明，讒人蔽之。此奸佞之危也。斯二者，危國之本。

　　砥躬礪行，莫尚于忠言；敗德敗正，莫逾于讒佞。今人顏貌同于目際，猶不自瞻，況是非在于無形，奚能自睹？何則飾其容者，皆解窺于明鏡，修其德者，不知訪于哲人。詎自庸愚，何迷之甚！良由逆耳之辭難受，順心之說易從。彼難受者，藥石之苦喉也；此易從者，鴆毒之甘口也！明王納諫，病就苦而能消；暗主從諛，命因甘而致殞?？刹徽]哉！可不誡哉！

　　夫君者，儉以養(yǎng)性，靜以修身。儉則人不勞，靜則下不擾。人勞則怨起，下擾則政乖。人主好奇技淫聲、鷙鳥猛獸，游幸無度，田獵不時。如此則徭役煩，徭役煩則人力竭，人力竭則農(nóng)桑廢焉。人主好高臺深池，雕琢刻鏤，珠玉珍玩，黼黻絺绤。如此則賦斂重，賦斂重則人才遺，人才遺則饑寒之患生焉。亂世之君，極其驕奢，恣其嗜欲。土木衣緹繡，而人裋褐不全；犬馬厭芻豢，而人糟糠不足。故人神怨憤，上下乖離，佚樂未終，傾危已至。此驕奢之忌也。

　　夫圣世之君，存乎節(jié)儉。富貴廣大，守之以約；睿智聰明，守之以愚。不以身尊而驕人，不以德厚而矜物。茅茨不剪，采椽不斫，舟車不飾，衣服無文，土階不崇，大羹不和。非憎榮而惡味，乃處薄而行儉。

　　故風淳俗樸，比屋可封。斯二者，榮辱之端。奢儉由人，安危在己。五關(guān)近閉，則嘉命遠盈；千欲內(nèi)攻，則兇源外發(fā)。是以丹桂抱蠹，終摧榮耀之芳；朱火含煙，遂郁凌云之焰。以是知驕出于志，不節(jié)則志傾；欲生于心，不遏則身喪。故桀紂肆情而禍結(jié)，堯舜約己而福延，可不務乎？賞罰第九夫天之育物，猶君之御眾。天以寒暑為德，君以仁愛為心。寒暑既調(diào)，則時無疾疫；風雨不節(jié)，則歲有饑寒。仁愛下施，則人不凋弊；教令失度，則政有乖違。防其害源，開其利本。顯罰以威之，明賞以化之。威立則惡者懼，化行則善者勸。適己而妨于道，不加祿焉；逆己而便于國，不施刑焉。故賞者不德君，功之所致也；罰者不怨上，罪之所當也。故《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此賞罰之權(quán)也。

　　夫天之育物，猶君之御眾。天以寒暑為德，君以仁愛為心。寒暑既調(diào)，則時無疾疫；風雨不節(jié)，則歲有饑寒。仁愛下施，則人不凋弊；教令失度，則政有乖違。防其害源者，使民不犯其法；開其利本者，使民各務其業(yè)。顯罰以威之，明賞以化之。威立則惡者懼，化行則善者勸。適己而妨于道，不加祿焉；逆己而便于國，不施刑焉。故賞者不德君，功之所致也；罰者不怨上，罪之所當也。故《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此賞罰之權(quán)也。

　　夫食為人天，農(nóng)為政本。倉廩實則知禮節(jié)，衣食足則志廉恥。故躬耕東郊，敬授人時。國無九歲之儲，不足備水旱；家無一年之服，不足御寒暑。然而莫不帶犢佩牛，棄堅就偽。求什一之利，廢農(nóng)桑之基。以一人耕而百人食，其為害也，甚于秋螟。莫若禁絕浮華，勸課耕織，使人還其本，俗反其真，則競懷仁義之心，永絕貪殘之路，此務農(nóng)之本也。斯二者，制俗之機。

　　子育黎黔，惟資威惠?；荻鴳岩玻瑒t殊俗歸風，若披霜而照春日；威可懼也，則中華懾軏，如履刃而戴雷霆。必須威惠并馳，剛?cè)醿捎?，畫刑不犯，移木無欺。賞罰既明，則善惡斯別；仁信普著，則遐邇宅心。勸穡務農(nóng)，則饑寒之患塞；遏奢禁麗，則豐厚之利興。且君之化下，如風偃草。上不節(jié)心，則下多逸志；君不約己，而禁人為非，是猶惡火之燃，添薪望其止焰；忿池之濁，撓浪欲止其流，不可得也。莫若先正其身，則人不言而化矣。

　　夫兵甲者，國之兇器也。土地雖廣，好戰(zhàn)則人彫；邦國雖安，亟戰(zhàn)則人殆。彫非保全之術(shù)，殆非擬寇之方。不可以全除，不可以常用，故農(nóng)隙講武，習威儀也。是以勾踐軾蛙，卒成霸業(yè)；徐偃棄武，遂以喪邦。何則？越習其威，徐忘其備?？鬃釉唬翰唤倘藨?zhàn)，是謂棄之。故知弧矢之威，以利天下。此用兵之機也。

　　夫功成設樂，治定制禮。禮樂之興，以儒為本。宏風導俗，莫尚于文；敷教訓人，莫善于學。因文而隆道，假學以光身。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不游文翰，不識智之源。然則質(zhì)蘊吳竿，非筈羽不美；性懷辨慧，非積學不成。是以建明堂，立辟雍。博覽百家，精研六藝，端拱而知天下，無為而鑒古今。飛英聲，騰茂實，光于不朽者，其唯學乎？此文術(shù)也。斯二者，遞為國用。

　　至若長氣亙地，成敗定乎筆端；巨浪滔天，興亡決乎一陣。當此之際，則貴干戈而賤庠序。及乎海岳既晏，波塵已清，偃七德之余威，敷九功之大化。當此之際，則輕甲胄而重詩書。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與時優(yōu)劣，各有其宜。武士儒人，焉可廢也。此十二條者，帝王之大綱也。安危興廢，咸在茲焉。

　　人有云，非知之難，惟行之不易；行之可勉，惟終實難。是以暴亂之君，非獨明于惡路；圣哲之主，非獨見于善途。良由大道遠而難遵，邪徑近而易踐。小人俯從其易，不得力行其難，故禍敗及之；君子勞處其難，不能力居其易，故福慶流之。故知禍福無門，惟人所召。欲悔非于既往，惟慎禍于將來。當擇圣主為師。毋以吾為前鑒。取法于上，僅得為中；取法于中，故為其下。自非上德，不可效焉。吾在位以來，所制多矣。奇麗服，錦繡珠玉，不絕于前，此非防欲也；雕楹刻桷，高臺深池，每興其役，此非儉志也；犬馬鷹鶻，無遠必致，此非節(jié)心也；數(shù)有行幸，以亟勞人，此非屈己也。斯事者，吾之深過，勿以茲為是而后法焉。但我濟育蒼生其益多，平定寰宇其功大，益多損少，人不怨；功大過微，德未虧。然猶之盡美之蹤，于焉多愧；盡善之道，顧此懷慚。況汝無纖毫之功，直緣基而履慶？若崇善以廣德，則業(yè)泰身安；若肆情以從非，則業(yè)傾身喪。且成遲敗速者，國基也；失易得難者，天位也?？刹幌г眨俊?p>　　小張?zhí)硬幌虢袢找蚓祛櫚傩瘴闶軣o妄之災，竟得帝君如此，日后傳為千古一帝，更有帝范一篇傳習史上，以作帝之正令也。不知小張?zhí)右娺^圣上后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