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說得夠隱晦了,雖然他平時行事張狂,膽大無忌,可到了薄晏這里,摸不準(zhǔn)他對黎醉的態(tài)度,加上薄晏平時就冷靜克制,他竟也一時臊起來,跟個小娘們似的。
那端突然沒了聲,他再一看手機,薄晏已經(jīng)掛斷通話。
秦沐陽心里頓時突突的,收好手機,冒火的眼睛盯著關(guān)著的包廂門,猶豫著要不要先踹開,要是兩個人完事了,薄晏的綠帽子就坐實了,還是綠油油的一頂,如果他阻止了,也是未遂對不對?
可他又怕兩個人的奸情未遂,薄晏狠不下心和黎醉離婚,“算了,兩個人那副狗樣子,也不像是第一回了,到時候讓阿晏撞見兩個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阿晏能更狠得下心?!彼麅?nèi)心腹誹一句,還是決定等薄晏來。
……
包廂內(nèi),黎醉看著蕭清湛跟侍應(yīng)生要了什么東西,又馬上揣進包里,似乎不打算給她看,也就沒有多問,兩個人很久沒見面了,倒一時有些尷尬。
蕭清湛先開口,語氣略顯惆悵擔(dān)憂:“小醉,最近你過得還好嗎?我看你都瘦了?!蹦抗獯蛄恐?,他的眼神里不由多了一分喑暗。
“我很好?。 崩枳硐乱庾R回答,但想到他說自己瘦了,眼神里便透出幾分尷尬,還不是薄晏害她每天睡眠不足鬧的。
“那就好,你平時出入還是警惕點,那個跟蹤你的人這兩天就沒看到她尾隨你,想來是知道他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p> 黎醉點點頭,心里想的是肯定是杰克遜拿到錢才消失了。
蕭清湛把菜單遞過去,柔聲道:“點菜吧,這里的菜很好吃的?!?p> “好?!崩枳碜旖俏⑽⑼炱穑ψ屪约嚎雌饋砣岷?,自然。
她不想讓蕭清湛看出自己的異樣,蕭清湛看見她嘴角那一抹弧度,卻被迷住般脫口道:“小醉,你真美?!?p> “師兄,你別打趣我了。”黎醉冷不丁被贊美一句,抬起頭,看著他,有些尷尬,心里更害怕的是又往那方面引了,她是心有余悸啊,生怕蕭清湛又來個表白。
“難道實話也不能說?還是說,小醉,你在排斥我?!彼ǘ粗垌锪髀冻鰩追主鋈簧駛?。
黎醉頓時有些慌亂,“師兄,你別亂想?!?p> “沒有,小醉,今天吃飯除了要跟你賠禮道歉外,我也想推心置腹和你說一說我的心里話。”
他語氣溫柔又堅定,那雙漆黑帶綠的眼瞳鎖住她,似有魔力讓人無法抗拒,只能跟著對視。
黎醉很想打斷,很不想聽,可是他眼中的汪海深邃得要將她溺斃,如果她不聽,自己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死刑犯還能在死前提出臨終愿望呢,何況蕭清湛也不是死刑犯,她更沒道理讓他說句實話也不愿意傾聽。
“小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一直把我當(dāng)哥哥,哪怕你在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也沒想過把我當(dāng)替身,去療養(yǎng),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可是你也應(yīng)該聽一聽我的想法。我并不覺得當(dāng)作你的備胎是個什么錯誤想法。我愛你,只愛你,所以就算當(dāng)個備胎,還能進入你對另外一半的考量之中,我都覺得很幸福?!?p> 他頓了一下,語氣激動起來,“這種幸福你懂嗎?不需要你回應(yīng),就算單方面守著你,我也覺得很幸福,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便默默守護,等你想離開別人了,我也不介意退而求其次,相反,有這種殊榮,我覺得很開心,所以不要拒絕我的關(guān)心好嗎?就算你不愿意接受?!?p> 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表白,黎醉驚呆了,這得是多么強烈的感情,才會愿意這么卑微,還覺得這么卑微的愛著也是一種幸福?
這……這讓她怎么拒絕?
黎醉微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蕭清湛雖然跟她認(rèn)識很久,可是這種話從來沒有說過,這一番話比那天他強行摟抱自己帶來的震撼大得多了。
蕭清湛看她傻愣愣的,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又輕松一笑:“小醉,不要有負(fù)擔(dān),我的愛不需要回報,你只要記得我時時刻刻在你身后,如果哪一天你累了,告訴我一聲,我就是你堅強的依靠,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你?!?p> “怎么可能沒有負(fù)擔(dān),這么強烈的愛?!崩枳硇睦锘诺靡慌?。
她都不確定當(dāng)年的喬邵白有沒有這么愛自己?
“你到底是為什么會這么愛我?”
黎醉很不理解問出口,這種強烈的感情強烈到她感覺超出人類范疇了。
蕭清湛眸光閃了一下,隨后幽幽一笑,“這源自一個很久之前有有些狗血的回憶?!?p> 黎醉還沒來得及追問,蕭清湛已經(jīng)起身,來到她身后,猛地抱住她,“小醉,給我一點鼓勵好不好?否則我不知道單方面的愛還能支撐我多久?”
黎醉心臟一跳:“你要做什么?”
她的腦海中馬上想到一些恐怖畫面,什么為情自殺什么的,換作之前,她不會這樣想,可蕭清湛今天說出這番話,就真不是她自戀了。
她一時頭腦發(fā)怔,身體也僵硬不敢動。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分神的瞬間,門被大力踹開,兩個人都是驟然一驚,隨后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門口立著的薄晏,他渾身氣息森寒,眼睛充斥著血絲,血色翻騰,猶如血海。
黎醉心臟一窒,渾身更是被驚嚇出一身冷汗,偏偏蕭清湛還維持著身后環(huán)住她的姿勢,她徹底慌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在薄晏的拳頭朝蕭清湛掄過來的時候,黎醉下意識將蕭清湛往旁邊一推,拳頭擦出的勁風(fēng)掃過她的臉龐,要不是薄晏看見對象換成她,收手快,她的鼻梁肯定要塌掉。
薄晏收了手,沒打到蕭清湛,額頭青筋暴跳,難言的背叛和憤怒充斥在他血色的眼睛中,他怒吼:“你還維護他?!?p>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是一場誤會?!崩枳硇募苯忉專辣£炭隙ㄕ`會了。
秦沐陽從外面走了進來,同樣一臉憤怒,“你這個惡毒女人,現(xiàn)在還想著狡辯嗎?一個人可能誤會,難道兩個人還可能冤枉你嗎?人證、物證、我們又當(dāng)場撞破你們茍且,鐵證如山。”
“什么人證、物證?”黎醉一臉懵。
秦沐陽看到她現(xiàn)在還抵死不認(rèn),簡直恨不得去打她,就算她是個女人,現(xiàn)在他也不想好好做個人。
他快速走到外面,把侍應(yīng)生提領(lǐng)子拎了進來,侍應(yīng)生一臉惶恐,眼神閃躲。
黎醉仍舊沒看懂發(fā)生了什么一般,迷茫地看著秦沐陽。
秦沐陽丟下侍應(yīng)生,眼神如炬,在包廂里搜找著什么,隨后他看到一個男士公文包,就要去拿,薄晏喝止他:“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