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上擂臺,道:“獨孤掌門善于咒術,而鄙人善于內功,不免有失公平。不如我們比劍?”
獨孤久大笑道:“都行。只要是跟美人比試,什么都行!”
眾人皆知這是赤裸裸的調戲,人群中傳來陣陣嬉笑。
玄澈大喊道:“我勸你嘴上積點德,不然一會打的你找不著北!”
“大人打架,小孩子別插嘴!”獨孤久輕蔑地一笑,“看招!”隨即劍已出鞘。
一個時辰過去,二人還是未分出勝負。
凌柔覺得有些不對勁,“玄澈哥哥,你不覺得這孤煞星的劍法十分奇怪嗎?”
“怎么說?”
“他出手極快,而且每招都先故意反向而行?!绷枞嵊X得這劍法十分熟悉,這是……師父習的劍法!“逍遙劍法?”
“逍遙劍法?是什么?”玄澈從未聽過。
凌柔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師父的曾經跟她演示過的劍法,慢慢地悟出了掣肘之招。她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擂臺前,大聲道:“左奇正勾,右劈腰胯!”
薛玄清聽從她的指揮,果然逐漸占了上風。獨孤久一時失手,被薛玄清劃了一劍,他知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想要速戰(zhàn)速決。轉頭看到凌柔的那一刻,心中有了一計。他將劍鋒對準凌柔刺了過去,玄清大驚,連忙持劍欲挑開他的劍鋒,亂了陣腳,凌柔看著眼前,大聲叫道:“兄長小心!”
可惜已經遲了,獨孤久調轉劍鋒,一回身發(fā)力,便挑落了玄清的劍。
“多謝薛宗主承讓!”他伸手作揖,以示禮節(jié)。
玄澈道:“孤煞星,你這可是作弊??!你也好意思贏?”
“這怎么能說是作弊呢?要是說作弊,那也是你們先開始的!”
“比武場上,旁人說兩句話也能算作弊?”
“那我剛剛也不過是聲東擊西,難道也能算作弊?”
蕭素心在臺下看出薛玄清的不適,連忙走上擂臺,關切地問道:“玄清哥哥,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道:“在下甘拜下風!”然后緩緩走下擂臺。
經過凌柔的身邊時,凌柔道:“兄長,對不起……”她知道玄清是因為她才亂了陣腳,心中十分愧疚。
薛玄清也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了玄澈身邊。玄澈輕輕握住他的手,道:“哥,如何?”
薛玄清有些吃痛,手臂開始顫抖?!皼]事,休息片刻便好?!?p> 遠處的獨孤久也一直在看著他,開始后悔剛剛下手有些重了。轉而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對沈梓卿道:“沈莊主,這比試已經分出勝負,還請沈莊主授予我武林盟主之位!”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他沒有資格。
他大笑道:“覺得我不夠格也行,那就請質疑我的人上臺來挑戰(zhàn)吧!”
一時間眾人噤聲。方才見過這位的實力,才知道其武功高強,沒有人想做出頭鳥。
沈梓卿看著薛玄清,似是在揣摩他的意思。剛剛那一番比試,外人都以為是薛玄清技不如人,沈梓卿卻看得真切,他就是在故意放水!
薛玄清道:“我技不如人,甘愿放棄武林盟主之位!”
這下,眾人更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決斷。
“我來!”
凌柔緩緩走上擂臺,雖然她努力平衡身體,可還是能看出腿腳上的不便。
獨孤久笑道:“要是讓我和一個瘸子比試,就算贏了,別人也說我恃強凌弱,欺負弱小??!”
凌柔道:“要是讓別人知道你連一個瘸子都打不過,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p> 玄澈道:“別逞口舌之快,快下來!”
獨孤久冷笑一聲,“我啊,不僅不和瘸子打,還不和女人打!”說完他大手一揮,將凌柔的發(fā)冠打落在地。
人群之中有一人道:“這……這不是……那女魔頭嗎?”
齊月櫻這才看的真切,之前在離花宮時就覺得眼熟,這下終于明白了這小妮子長得像誰,難怪聶無雙如此……
沈梓卿也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前女子的面容與薛離相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年輕許多,難道她……她……是……
他連忙問道:“請問姑娘,芳齡幾許?”
獨孤久道:“沈莊主如此問,難不成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胡說八道!”沈梓卿有些氣急敗壞,但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只對著凌柔問道:“敢問姑娘家母是誰?你如今多大年紀?何時生辰?”
凌柔只覺奇怪,她轉頭看向薛玄清,只見他眼神冰冷,并不理會自己,便只好自顧自的回答:“臘月廿一,今年十八歲了?!?p> 沈梓卿追問道:“你家母是誰?”
凌柔道:“從未見過父母。”
沈梓卿面露激動之色,“你……你……”
沈儒君見他如此激動,悄悄對他道:“爹,大庭廣眾之下你這么問人家姑娘不太合適吧?”
沈梓卿道:“她是你妹妹啊!”轉而對凌柔說道:“你是……你可能是我的女兒??!”
“什么?”凌柔震驚地大叫道。她本能的看向薛玄清,二人對視的瞬間,玄清又別過臉去,似是在有意回避凌柔。
沈梓卿繼續(xù)道:“你的胸口是否有一朵九瓣蓮花?”
凌柔緩緩點頭。
齊月櫻緩緩拿出鎮(zhèn)魂蕭,道:“此物,是一年前,這位姑娘到我離花宮做客時遺留的。”
鎮(zhèn)魂蕭一出,眾人十分恐懼。它的威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沈梓卿道:“如果你的母親是薛離相,那么你的父親肯定是我!”他難掩內心的激動跑上擂臺,仔細打量著凌柔,然后緊緊抱著她,“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 ?p> 沈儒君也隨后而來,笑道:“原來你竟是我妹妹,真好!”
凌柔還來不及反應,她只好看著玄清,希望他能出面說些什么,可他始終都不給予凌柔回應。
玄澈看出他的怪異之舉,對他輕聲道:“哥,你怎么了?”
玄清沒有回答,只是暗暗攥緊了拳頭。手腕上的傷仍舊作痛,時時在提醒著他剛剛是如何亂了陣腳。
獨孤久道:“好一出認親大戲,我好感動哦~既然是沈莊主您的女兒,我怎么敢對她下手呢?原來當初我去離花宮救的小姑娘,是您的愛女啊!”
沈梓卿聽到這里,轉頭看向齊月櫻,她怔怔地不說話,“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您愛女的腿可都是在離花宮斷的喲~我看她如此柔弱凄慘,才把她帶走的?!?p> 凌柔看向玄清,“兄長,你為何……”難道兄長欺騙了她?會不會連她的生父的事情,兄長也是知道的?他為什么不告訴她呢?
獨孤久繼續(xù)道:“我也不是挾恩以報之人。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如今她站在臺上,我是否該應戰(zhàn)呢?這全看沈莊主您的意思了?!?p> 沈梓卿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道:“武林盟主之位你要便拿去,但你不能傷她半分?!?p> “爽快!”獨孤久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