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卿和齊月櫻商量之后,二人決定以清泉山莊和離花宮的名義,向天山雪影派提親最為合適。齊月櫻不愿意見到蕭連齊,便找了借口不去,最后沈梓卿決定自己親自前往,準備了諸多的厚禮。
蕭素心聽聞此事后,連夜趕回雪影山,生怕落在了沈梓卿的后面。卻沒成想還是慢了一步,待她趕到時,婚書都已經(jīng)簽過字了。
蕭連齊并不知曉他這個妹妹的心意,只當她是害羞,卻被素心狠狠地罵了:“你們都不問我意見,就簽婚書,你們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嗎?”
“那不是看你蠻喜歡沈家那小子的嘛!”
“誰說我喜歡了?”
蕭連齊這下感覺奇怪了,“至少那沈少莊主是喜歡你的啊,清泉山莊的少莊主,怎么說也是配得上咱雪影派的大小姐的?!?p> “我不管!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不可胡鬧!”蕭老掌門氣沖沖地走進來。
“父親!”蕭連齊行禮。
“這婚事不管你喜不喜歡,都已經(jīng)定下來了,不可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當初那云陽一戰(zhàn),可不可以說是爹爹意氣用事呢?”
“住口!”蕭老掌門怒吼道,“你簡直無法無天!”
蕭連齊連忙緩和道:“父親,妹妹只是一時沖動,想必一會就好了。”
“我不是一時沖動。我喜歡薛玄清,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什么?薛玄清?你瘋了嗎?那可是薛離相的養(yǎng)子?!笔掃B齊震驚道。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玄清宗的人,就是不可能!”蕭老掌門的語氣十分嚴肅。
“我不管,我只要嫁給他!”
蕭老掌門憤怒地給了她一記耳光,道:“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蕭素心捂著火辣辣的右臉,緩緩道:“當初,爹爹又何必將我從云陽救出來?呵呵~我巴不得我就死在了那里!”
“你!唉~”眼見著女兒梨花帶雨地跑了出去,蕭老掌門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嘆息。
蕭連齊先是寬慰父親,讓他無需介懷,而后趁著夜色,偷偷來到蕭素心的臥室。
“素心,睡了嗎?”他敲門喊道。
素心沒有搭理他,他大概也猜了出來。坐在她的床前,掏出一塊饅頭遞給她道:“吃點東西吧!”
素心接了過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開心??赡悴粌H僅是蕭素心,你還是我天山雪影派的大小姐,你有你應(yīng)盡的義務(wù)?!?p> “憑什么嫁人就是盡義務(wù)?”
“你仔細想過沒有?現(xiàn)如今那武林盟主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武林大會上,薛玄清又故意放水,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勾結(jié)在一起?江湖各門派人人自危,眼看著就要亂套了,我們雪影派也不能獨善其身。與清泉山莊聯(lián)姻,多了清泉山莊和離花宮兩位盟友,于我們有益而無害。何況人家誠心誠意提親,要是直接拒絕了,你說那不就是多了一個敵人嗎?”
“聯(lián)姻聯(lián)姻,怎么不聯(lián)你?說白了就是利用我而已。”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吧?兩個男的怎么成親?”
“哼~那沈梓卿不是剛剛認了個女兒嗎?”
“你不知道那是誰的女兒?且不說她瘸了條腿,就沖她母親是薛離相,父親都不可能讓她嫁進我們家?”
蕭素心悶悶的不開口,蕭連齊又道:“那薛玄清也是一樣的,你就算不嫁給沈儒君,也不可能嫁給玄清宗的人。”
“憑什么?憑什么都是爹爹說了算?而且,哥哥你都這么大了都沒成親,憑什么要我先成親。”
“素心,別胡鬧了?!笔掃B齊想了一會,“我有我不能成親的理由?!?p> “什么理由?你不舉???”話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蕭連齊輕輕點了點她的頭,“你呀!就不能說些好的?”
“那哥哥你倒是跟我說說呀,憑什么你不成親就行,到我這里就不行了?!?p> “這些事情我不愿和外人提起的?!?p> “我還算外人嗎?”
“自然不算。只是你還太小了,哥哥不想讓你承擔太多?!?p> “我不小了,今年我已經(jīng)二十八了。”
“你也知道你二十八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哪個不是十六七歲就出嫁了?你還覺得爹爹不慣著你嗎?”
“我當然知道。哥哥,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父親如此痛恨玄清宗?”
“當年,他玄清宗宗主薛泉欺辱我雪影派,父親氣不過,帶領(lǐng)各大武林門派討伐玄清宗,想要個說法,卻沒成想冒出來了個薛離相,光是那鎮(zhèn)魂蕭就要了無數(shù)人的性命,我們的姑姑也是死在鎮(zhèn)魂蕭的威力之下,你說爹爹如何能不恨?云陽一戰(zhàn)后,父親找不到母親和你,急的都發(fā)瘋了。后來尋回了你,可是母親卻不知所蹤,你可知父親的心里有多恨?”
蕭素心垂下了頭,二十多年前的記憶仍舊在她的腦海里,尸橫遍野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段時間她如何生存下來的,她從未告訴任何人。
“素心,哥哥也知道你受苦了,所以這些年我從不逼你做什么,只要你喜歡,哥哥都支持你。你若想嫁給別人,哥哥也一定幫你爭取,可是玄清宗的人,真的不行!”
“哥哥,薛離相是我們的殺母仇人,對不對?”
“對?!?p> “此仇不報,又如何對得起母親呢?當年我還小,不懂事,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可哥哥為什么不告訴我?”
“殺母之仇怎可不報?你以為那薛離相離奇失蹤是為何?”
她心里有些吃驚,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你?”
“雖然方式不光明正大,違背了江湖規(guī)矩,可終究還是報了?!彼嗣匦牡念~頭,道:“素心啊,薛離相的邪咒有多狠,我就有多恨她。哥哥做了許多事情,違背了我的本心,可我沒有辦法?!?p> “哥哥,你怎么哭了?”
素心輕輕幫他拭去臉頰上的淚,他輕輕道:“我與所愛之人,曾經(jīng)一起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我不能和她在一起?!?p> 素心緊緊地抱住了他,“這不是傷天害理,這是替天行道!”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沒有人會理解哥哥的,父親明白我的選擇,時時維護著我,可是我心里終究是過不去這個坎的。你明白嗎?”
月色溫柔地灑在她的秀發(fā)上,蕭連齊看著她道:“哥哥會盡全力,護你一生平安康健!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擔心?!?p> 待蕭連齊走后,素心一直沉思,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