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結(jié)束,林小池提議他們?nèi)齻€人去喝酒。林小池說好不容易逃離出醫(yī)院那種壓抑的環(huán)境,她想放松一下心情。
一開始蘇錦書和樊少川是反對的,畢竟她是個病人,更應(yīng)該聽醫(yī)囑,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
可是林小池說了一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她說:“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了呢,起碼現(xiàn)在請別把我當(dāng)個病人。對酒當(dāng)歌,及時行樂?!?p> 三人去了一家酒吧,林小池比往日歡快了很多,喝了很多酒,蘇錦書和樊少川也沒有多加阻擋。林小池不停地喝酒,和樊少川頻頻碰杯。
“你今天是我的新郎,我好開心啊。這應(yīng)該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了?!?p> 樊少川笑著默認了這個說法,他知道林小池想要醉,那么他就陪她大醉一場。讓她的這個美夢可以做得更長久一點。
蘇錦書也想舉杯,被樊少川擋住了。他說:“你今天還是少喝一點,要保持清醒。起碼我們兩個人喝醉了,至少可以有一個人送我們回家?!?p> 人有心事,好像就特別容易醉。林小池用一杯一杯的酒麻痹自己,到最后又哭又笑,像個小孩一樣爬在桌子上哭。
稍微清醒的時候就拉著樊少川的手問:“樊少川,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還好你沒喜歡我,不然我死了,你怎么辦?連老天都阻止我喜歡你?!?p> 樊少川陪著她喝悶酒,林小池抱怨哭訴的時候,他也不吭聲,只是微笑著安慰她。林小池抱著他,他也欣然接受。
“你怎么那么好啊,少川,你這么好,我就更舍不得你了。不對,你現(xiàn)在是我的新郎,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p> “對,對,對,我今天是你的,你高興就好。”
蘇錦書看著兩人,忽然想到了韓云中,他的云中也不知道此刻在哪里。有時候,喜歡的那個人就在眼前也是一種幸福。
你只要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他。就像小池,她想小池今天一定非常幸福。
喝到半夜,兩人都有些醉醺醺的,蘇錦書的確是清醒的那個。蘇錦書一邊拉一個,勉強走出酒吧。林小池直嚷嚷到不想回醫(yī)院,也不想回姐姐家。
蘇錦書無奈給林泉打了電話說,小池今晚想睡在她那兒,兩人說說悄悄話。
打了出租車,兩人乖巧地靠在蘇錦書的肩頭。蘇錦書想到送他們回學(xué)校宿舍也不是好辦法。就說了一個最近的酒店,對于開幾間房,蘇錦書有些為難。
兩個醉酒的人都需要照顧。后來想了以一下,還是開了兩間房。兩個房間是隔壁,都在5樓。蘇錦書好不容易把兩人都扶進房間,安排妥當(dāng)。她和小池一個房間,樊少川一個房間。
樊少川喝了不少,上車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蘇錦書把小池安排好,就過去看了看樊少川。她拿了兩個房間的鑰匙。打開房門,樊少川直接鞋都沒脫,整個人趴在床上。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過去坐在床邊,幫他脫掉鞋襪,把他整個人翻過來,蓋好被子。想了想,又在他床頭到了一杯熱水。
她沒有照顧過醉酒之人的經(jīng)驗,只是想到也許他半夜頭疼時有杯熱水也是好的??此^上冒虛汗,她又拿了毛巾,幫她擦了擦臉。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他,他長得很好看。她細心地幫他擦完臉,幫他蓋好被子,正要起身準(zhǔn)備走時。他拉住了她的手,小聲地說著:“別走?!?p> 蘇錦書只好小聲地安慰道:“你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p> 她輕輕地拍著他,像哄睡嬰兒一樣。他卻睜開眼,確定對面的人是蘇錦書時,直接把她拉向了他。她沒注意,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蘇錦書的頭發(fā)拂到他的臉上,他只覺得癢癢地心潮澎湃。她驚呼了一聲喊道:“對不起!”對不起還沒說完,他就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只吻了一下,她就像受驚的小兔子掙脫開來?!芭尽钡匾宦暎X得自己下手有些狠了。她起身想逃走,他的手卻依然拉著她。
“我喜歡你,蘇錦書!我好喜歡好喜歡你?!?p> “你喝醉了!”
“我只是想說,我喜歡你。”
她回頭看著坐在床上的他,他臉色潮紅,那個巴掌印還清晰可見。她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問道:“疼嗎?”
“不疼。你知道最讓我難過疼痛的事情是什么嗎?你不喜歡我,這件事最讓我疼痛。我像一個無可救藥的患者,你是解藥亦是毒藥,看不見你時我傷心,看見你時我更難過。我就這樣一個人偷偷地愛戀著你。自傷自哀,自生自滅?!?p> 他頹廢之際,雙手垂在胸前,也不去看她的眼睛。
“剛才對不起了。你走吧,你在這里,我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強行留你在這里。我喝醉了,我沒把握我會做出一些別的事情。”
他最后抬頭看了她一眼,蘇錦書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濕潤了。他哭了。
“阿川,我…”蘇錦書還想在說些什么。樊少川哭著哭著就給了她一個溫柔地笑。
“我懂,你不必說。一切盡在不言中。如果你再那樣叫我,我可是會心動的?!?p> 蘇錦書回到自己的房子時,還在想著剛才樊少川的話語,和他最后那個溫柔的笑。他喜歡她,他竟然還一直喜歡她!她傻乎乎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她相信他說的話。
可是,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韓云中。人的心總是偏愛的,有了最愛的,就總是自覺地忽視旁他。經(jīng)他這么一說,她忽然想到了曾經(jīng)的種種,當(dāng)時未曾發(fā)覺的愛意竟然在那個時候就有端倪。
年少的愛意總是清澈透明,還溫柔地暖人心。他曾經(jīng)是一束光,照進她的生命。如今這束光依舊在,卻多了些別的深意。
她想的入了神,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她回憶往事。是林小池!她才發(fā)現(xiàn)林小池在衛(wèi)生間里。她連忙過去看,小池趴在洗漱臺里。兩邊的頭發(fā)都被水流打濕了。她拿了毛巾遞給她。
“怎么了,沒事吧!”她擔(dān)心地問道,內(nèi)心有些慚愧,畢竟她是病人,讓一個病人喝那么多酒,也是不應(yīng)該。
林小池洗了把臉,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對她調(diào)皮地笑了一下:“沒事,我好著呢。我覺得自己還能喝呢!”
“哎呀,你別鬧,你是病…”這句話還沒說完,她就后悔了,因為她看到林小池臉上的光彩暗淡了下去。她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出了衛(wèi)生間,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對不起啊,小池,我是說我們可以改天喝。”她為自己剛才的莽撞感到羞愧。
小池靠在床頭,蓋好了被子。頭發(fā)披散著,病痛讓她白瓷一樣的肌膚更添了一份潔凈。在暈黃的燈光下,她顯得愈發(fā)清秀,楚楚可憐。她睜著大眼睛看著她,顯得無辜而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