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薔在臺上講的唾沫橫飛,眾生在臺下筆記寫的飛起,只有兩人與這焦躁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林株一手撐著下巴抬頭看著講臺,看起來是在認真聽講,但她的眼神沒有焦點,顯然大腦處于放空狀態(tài)了。
張薔很懷疑她會睜著眼睛睡著。
而黎清則更加明目張膽,才發(fā)現(xiàn)來的滿分卷子被他壓在手下,張薔眼尖的看見他擺在面前的是物理資料。
張薔眼皮一跳,視線轉(zhuǎn)移到另一邊,不再關(guān)注兩人,被她視線洗禮的人,頓時神情嚴(yán)肅,一臉認真愛學(xué)習(xí)的模樣。
這兩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遙想第一次考試后她在臺上講卷子,黎清在下面看別的書,當(dāng)即就怒了,她最不喜歡學(xué)生在堂上做自己的事,不跟著老師走,以為自己很聰明嗎,不跟著老師的思路走怎么把這些題吃透,靠自己嗎?
課后她把黎清喊到辦公室,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通,黎清面色如常,他只說道,“可是這些題我都會做,再聽一遍不是浪費時間嗎?!?p> 張薔一噎,想起這張試卷他考的滿分,聽不聽她講解好像沒什么區(qū)別,可她怎么就這么難受呢。
那次的辦公室談話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后來她仔細的觀察了,黎清平時上課態(tài)度很端正,只有老師講卷子的時候,他會選擇性的聽,做錯的題他就會聽一下。
她也就對黎清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誰讓人家回回給她掙年級第一,而且有的科目多次獲得滿分。
而林株來了后,兩次大考都力壓黎清,平時測試更是沒得說,滿分是常態(tài)。
所以不光是張薔,其他科目老師對他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課間,徐江拿著小本本坐在黎清前面,把凳子掉了個頭,與他們面對面坐著,嘿嘿一笑,把本子給了林株,手指著某道題,林株看了幾眼,開始寫答題步驟。
“羨慕兩位大佬,不管什么考試,二位都是不動聲色,穩(wěn)如泰山,不像我們慌得一批?!?p> 徐江語氣中滿含羨慕和敬意,林株抽空抬頭看他一眼,“這有什么好慌的,平時多學(xué)習(xí),多聽講,多做題,做好準(zhǔn)備還會慌嗎?!?p> 黎清沒說話但他顯然和林株一個意思。
徐江,“…”他該怎么告訴兩位大佬,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君不見多少學(xué)生挑燈苦讀最后還是沒考好,不是每一次的付出都有回報,所以他們會慌,會怕。
徐江癟嘴控訴道,“你們知道這叫什么嗎,你們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
“恩?”兩人抬頭看他。
被兩人的眼神盯著,徐江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形容的不太恰當(dāng),他訕笑地說,“額,應(yīng)該說是‘何不食肉糜’,對吧?”說著徐江的語氣里還帶著不確定。
黎清低頭不語,林株默默的把寫好的本子還給他。
徐江哭.·′ˉ`(>▂<)′ˉ`·.
晚上枝突發(fā)奇想,想吃三七路那邊最火的油條包燒賣,林株打開手機點外賣,發(fā)現(xiàn)那家燒賣不送外賣了,她攤開手表示無奈,“換一家吧?!?p> “??!可是那家最好吃啊。”枝憤憤不滿地說,“我才多久沒寵幸它,它居然不送外賣了,有錢都不賺?!?p> 林株說,“可能是店里生意太好,忙不過來就取消外賣了?!?p> “要不我們出去打包帶回來吧?!敝ρ劬σ徽R徽5?,顯然是在樂意賣萌,林株撥開她的臉,表示賣萌無效。
“到那兒要坐好幾站,不然你用個小法術(shù),‘咻’的一下從店里挪兩份到家里來?!?p> 枝拒絕,“這怎么行,如果什么事都用法術(shù)做了,人生還有什么意義?!?p> 咦,每次洗頭卻用法術(shù)處理的人是誰,林株丟過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和你一起去,很快的,有我陪著你不孤單,它那么好吃,你愿意將就別的燒賣么?”
林株思考幾秒,覺得吃的東西不能將就,拿上鑰匙和包包出了門,枝隱身一起出去。
林株坐上公交車,過了幾站下車,再走個兩分鐘便到了目的地,這家店的生意果然如她猜的非常好,林株交了錢拿著號碼牌在外頭等。
她干脆拿出手機打發(fā)時間,不要問她為什么不和枝聊天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枝是隱身狀態(tài),她說話別人會把她當(dāng)神經(jīng)病的。
有兩個女孩子站在離林株三四米的地方,兩人低聲私語,時不時抬頭往林株方向看去,滿臉的興奮,雙頰通紅,不知說到什么,一個推搡著另一個人,被推搡的人扭扭捏捏不肯往前半步。
枝好玩的看著兩個女孩子,湊到林株旁邊提醒她,“有兩個小美女被你吸引了哦?!?p> 林株并不理會,直到那兩人舉起手機,她才抬起頭,對著她們微微一笑,“不可以拍照哦。”
兩個女孩子被這個笑容沖擊到了,漲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對,對不起?!闭f完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手拉著手匆忙走了。
大概等了十分鐘,前面才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林株估摸還要再等二十分鐘才輪到她。
突然馬路對面有個人向她跑來,周榕清笑的很開心,“好巧,你也愛吃這兒的油條包燒賣,我也是來這兒買的?!?p> 林株淡淡的“恩”了一聲,她沒有戳破他的強行巧合。
周榕清也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她,他本來是在附近的ktv里,嫌里面太悶了出來透口氣,沒想到就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驚喜,或許是他曾說好的要用真心,此刻的他像一個陽光的鄰家男孩,笑容爽朗大方,一笑便露出一排潔白的牙,少了以前做出來的刻意,多了幾分討喜。
周榕清笑完后,又正色說道,“這個…en,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想必給你帶來很多困擾,因為我”他尷尬的一笑,“以前從來沒追求過女孩子,”
“我不知道怎么討人關(guān)心,我的朋友們給我出主意,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對她好,我開始只是想對你好,可是我用錯了方法?!?p> “我想現(xiàn)在明白還不算晚,我喜歡你,我想對你好,但我不會再做錯了,你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林株直接拒絕道,“抱歉,不能。”
周榕清狡黠一笑,“沒關(guān)系,除了喜歡你這件事,其他我都可以聽。”
林株:“…”
“咳,這兒排隊的人好多,我就先走了,下次再吃,明天見?!彼姾镁褪眨土种甏蛄苏泻舯阕吡恕?p> 雖然他現(xiàn)在挺想留下來陪她一起等,但他明白她心里定是不愿的,他不急于一時。
“喔,這是你的同學(xué)嗎?長的不錯啊?!?p> 林株怕人聽到,低語道,“一個學(xué)校的,不是一個班的?!?p> “他挺會說的,就是這面相看起來,是個花心大蘿卜,你悠著點兒,”枝叮囑道。
“放心?!?p> 周榕清回到包廂的時候,看起來心情頗好,嘴角彎彎,有人看到了打趣他,“榕哥,你這出去一趟什么情況啊,笑的一臉蕩漾。”
“走開,”周榕清斜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榕哥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p> “我猜是碰到漂亮妹子了?!?p> “不行我也要出去,我也要開心,我也要偶遇妹子?!闭f著話的人還真出去了,惹得眾人哄笑成一團。
被人打趣的周榕清瞇著眼靠在沙發(fā)上難得沒出聲,一直偷偷看他的趙小小抿著唇想,他心情真的挺不錯呢,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過了會兒,有的人嫌唱歌沒意思,組織人來玩游戲,多數(shù)人感興趣參加了,播放的音樂被按了暫停。
有人問,“榕哥,來不?”
“你們玩,我看著”他靠在沙發(fā)上不動,眼睛看著游戲那方。
隨著幾個小游戲的熱身,眾人的興致都吊了起來,圍觀的人也加入進來,唯獨周榕清依舊坐在原處。
有人提議光這么玩沒什么意思,輸了的人要有懲罰,這樣才有意思,其他人起哄表示同意,趙小小坐在一群人中,心里有些緊張,卻沒退出。
很快,趙小小輸了,有美女幫忙說話,“咱們小小很害羞的,你們別玩太大啊?!?p> “害,放心,我對妹子可以很友好的,她的懲罰是…”說話的人見趙小小眼睛一直看著某處,決定做個好事,說道,“很簡單的,在現(xiàn)場找個人mua一下就行了。”
“???”趙小小滿臉通紅,她下意識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周榕清,其他人看出她的意思,也不出聲,就在一旁抱胸看戲。
帶她來的穆知了急了,不滿的說道,“小小是我?guī)淼?,都說了別欺負她,小小沒事,你不愿意我替你喝酒?!彼鲎≮w小小的肩安慰道。
趙小小的眼神還是止不住的看過去,嘴里道,“沒事的,知了姐,不能為了我壞了規(guī)矩?!?p> 眾人心下一嘆,噫這個傻大姐喲,人家哪兒還需要你的幫助,人家目標(biāo)都很明確了好不好,大家伙都瞧出來的事兒,就她還看不出來。
周榕清瞧也沒瞧趙小小,低頭玩著手機,趙小小咬著唇走到他面前,紅著臉說,“我,我輸了游戲…”
周榕清手上玩著游戲,頭也沒抬,“沒空,你找其他人。”
楊怡樂嗤笑一聲,“榕哥沒時間,你找別人吧,這兒任你選?!彼涂床粦T這人小白花的樣子。
趙小小頓時眼睛帶著水光,卻又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一副無助的模樣,這幅樣子更加激起穆知了的保護欲,她拉住趙小小的手,不高興地說,“欺負我姐們,你們什么意思啊?!?p> 見氣氛有點尷尬,鄭連彬忙起來打圓場,“挑我挑我,別說mua一下了,十下都可以,哪里都沒問題哦?!边呎f還做出嘟嘴撅屁股的動作,眾人都笑了起來,有人作勢提腳踹過去,笑罵道,“趕緊讓下你的屁股,惡不惡心人。”
鄭連彬本來就是個逗比,再鬧了幾下,氣氛又回來了,趙小小受罰的事也不了了之,楊怡樂撇了撇嘴,也沒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