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濁神色有些糾結(jié),繞開伊澤瑞爾朝樓上走去。
如果師父真的出手,自然是能夠輕松解決,但是他沒法預測瑞茲的行為。
更何況來到這以來所發(fā)生的事不但沒有讓他們師徒倆關系更為親密隨意,反而一直是一種不溫不火的狀態(tài)。
這時伊澤瑞爾從后面跟了上來。
“你說你師父他到底要看到什么才會出手呢?”
林若濁聞言愣了愣,心想阿貍的以摯友相要挾的舉動應該足以觸碰老法師的底線,他低聲道:“應該就是現(xiàn)在了?!?p>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聲音響起。
“不錯。”
兩人抬眼看去,正是瑞茲。
胡須不像以往那么邋遢,似乎是用手抓理了幾下,眉眼間隱隱透著一股英氣。
他站在長廊的窗口,轉(zhuǎn)過身看著林若濁。
“你明日盡管去便是,待那女妖現(xiàn)身,剩下的交給我便好?!?p> 林若濁聞言輕輕點頭,沉默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道:“師父,她身上的應該不是世界符文?!?p> 瑞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是與不是,待我親驗后便可定奪?!?p> 林若濁聞言沒有再說話,他知道一旦瑞茲做了決定,沒有人可以影響他。
就如當初蕾歐娜所說,哪怕是登山這等送死的行為都沒人勸阻得了他,更別說眼前這種關乎符文的事情。
“時候不早,先休息吧。”
“嗯。”
林若濁點點頭,朝房里走去,客廳桌子上那壇熏香還在靜靜焚燒。
“對了,師父,那個送字條過來的人是希閏嗎?”他突然回頭問,如果是的話那以瑞茲的實力完全可以追蹤她找到老巢,改被動為主動。
不過以她的狡猾,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應該只是隨意找的跑腿。
“不是?!比鹌澔氐?。
果然,林若濁暗嘆一聲,有些遺憾。
……
一夜無眠,
林若濁輾轉(zhuǎn)反側(cè),那股香味已經(jīng)淡了很多,但還是縈繞在鼻尖一直揮之不去。
他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伊澤瑞爾嫌棄太擠早就去對面收拾了一間房睡。
“隨其自然吧……”他在心里暗嘆一聲,阿貍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她自己的命。
他甩甩頭,想要徹底忘卻這一切,可是越想忘就越忘不了,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伊澤瑞爾推開門便看到林若濁跟著瑞茲盤坐在地,身上不停流轉(zhuǎn)著魔法能量。
他不禁暗嘆:“幸虧自己有護手,不然每天這么練,哪有時間探險?!?p> 林若濁一個循環(huán)完畢,收回法力,他抬頭看了伊澤瑞爾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伊澤瑞爾看到這莫名的笑,頓時覺得不是什么好事,轉(zhuǎn)身便要跑。
可是他剛邁出一步,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被一圈魔法包圍著,而邁出去的腿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動彈不得。
“你干了什么?”他轉(zhuǎn)頭道。
“試驗一下師父教我的新魔法。”林若濁道,“放心,沒有生命危險,頂多下半身不遂。”
“你!”
伊澤瑞爾剛想開口罵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魔法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他發(fā)動護手,微微用力便掙脫了那圈禁錮。
“原來只是個銀槍蠟頭!”他哈哈笑道。
“第一次有這種程度已經(jīng)很不錯了,”瑞茲突然說道,“只要經(jīng)常練習鞏固,禁錮力會越來越強的。”
“聽到?jīng)]?”林若濁挑了挑眉道,“要多練習鞏固,以后練習的事就靠你了伊澤兄?!?p> “要我堂堂探險家陪你做這種雞皮蒜毛的小事,你少做夢了?!?p> 伊澤瑞爾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他還得去集市買早餐。
“伊澤瑞爾?!比鹌澩蝗唤械?。
“嗯?”伊澤瑞爾回頭發(fā)現(xiàn)是瑞茲在叫自己,立馬正經(jīng)了許多。
“這幾天多虧你了。”
瑞茲誠心地說出這句話,他不懂如何購買食材,要不是有伊澤瑞爾,林若濁恐怕還真得餓死在床上。
“老法師你不必如此,能跟著您就已經(jīng)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了,更何況此事確實因我而起?!?p> 伊澤瑞爾同樣誠誠懇懇,心想要是能抱上瑞茲的大腿,那在符文大陸都可以橫著走了。
正午將近,
林若濁已經(jīng)踏上了去鎮(zhèn)東廟的路程,伊澤瑞爾則從另一條路前往,一旦將薇薇安救出,他便先把薇薇安帶到安全位置。而瑞茲,運籌帷幄于旅館。
林若濁并不知道鎮(zhèn)東廟的位置,他只有按照伊澤瑞爾給的路線,一步步朝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環(huán)顧周圍,竟有一絲熟悉,想必上次阿貍帶自己走的路也是這里,只不過早在半途設好計謀。
天色煙青,沒有正午的烈陽招搖,反而是成片的陰云壓在林若濁心上,讓這條本就荒涼的古道更顯得陰森。
他并沒有通知默恩家族,且不說他們相不相信,就算來了也沒多大作用,說不定還會激怒阿貍,要想徹底解釋清楚,直接將薇薇安帶回便是最佳。
穿過一條雜草叢生的石子路,前方隱隱約約看得到一座古廟。
他稍稍瞥了幾眼便知曉這是一座荒廟,別說來祭拜,平日里幾乎都沒有人會踏足這里,確實是一個辦事的好地方。
荒廟還算完整,高聳的石墻爬滿藤蔓,門前長長的雜草被踩倒一片,看來對方早就到了這里。
不過這也算正常,阿貍既然敢約他到這里,肯定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如果沒有老法師,那這百分百是一場有去無回的赴約。
林若濁臨近廟前,但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當即放緩腳步,謹慎無比。
雖然他對阿貍生不起惡意,但是這狐貍可不認識自己,甚至還一心只想吸自己的血。
躡手躡腳走到門前,他緩緩一推,咯吱一聲,腐爛的木門發(fā)出歲月的哀嚎。
進到廟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尊巨大的石像,想來應該是當?shù)厝四撤N祭祀神靈,不知干了什么壞事,居然被人遺棄在此。
廟里同樣雜草叢生,他環(huán)顧屋內(nèi),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倒是有陰沉的過堂風吹來,大中午的吹得他背后涼颼颼的。
想來那晚薇薇安居然敢約在這種地方,這妮子膽子也不小的。
突然,石像背后傳來一些動靜,敏銳的林若濁一下就察覺到,他趕忙轉(zhuǎn)頭看去,同時腳步輕移緩緩靠近。
小心翼翼繞到石像背后,林若濁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后面還有一大片空間。
等等……
他定睛看去,就在石像身后,一個人影靠在上面,微微顫抖。
那熟悉的身影,除了薇薇安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