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沐云沉興致盎然的挑挑眉,又是邪氣一笑,他道:“你接著看~!”
臺上的老鴇還是滿臉堆笑兩眼放光,就跟看金子一樣的看著臺下一眾的達官顯貴——
靜默兩秒后才老鴇才繼續(xù)道:“呵呵呵,今日為金,紅塵居的規(guī)矩今日是比武不論文!老規(guī)矩了,我們這兒的臺子啊,可都準備好了~”
說話間,司徒芯邊上的原本像是裝飾的紅簾子突然被人豪氣的一把扯下,跟著空曠的露天臺子一下映入眼簾。
突然落下的紅布讓她嚇了一跳,眾人看向這邊嚇得她立馬往后又躲了躲,藏到了后邊兒。
她前面順的那盤鴨肉早就吃完了,彼時的她手里抱著的是不止又從哪兒順來的花生米和瓜子……雖然確實有被嚇到,可她還是興致滿滿很是歡愉!
乖乖,難怪今天不讓她去后院兒玩兒呢!原來是這樣啊……這是個什么陣仗?
她真是從未見過~!
臺子很大,從她這兒開始依次擺著許多她從未見過的新奇東西,有著似刀又不似的刀,還有好多的木桶等等……
離她最近的是一桶桶的細長竹筒,里頭插著木箭,沒有弓沒有繩,啥也沒有卻在院子老遠的另一頭有個小小的箭靶。
靶小,靶心更小。
紅塵居的擂臺比試每七日一次,
司徒芯愣愣的又看向臺子上的老鴇,聽她繼續(xù)神采飛揚的說道道:“眾位客官們都可看看自己坐的桌子上有個竹簽罐,里頭的竹簽都有號數,若要上來的,把牌子都交給身旁的小二們,咱們那,按照號數的大小兒來排序,大家可按照順序在臺子上自由發(fā)揮。只要能在一炷香的時間把對面的靶子給打中,這第一關吶,就算過啦~!”
“每人能有兩次機會,眾位想見博情姑娘的客官們,可有人愿意肯上來試試的呀?”
“我來!我來!”
“我我!”
“我我我,我來!”
……
老鴇的話音才落,地下應聲的人就已經此起彼伏。
司徒芯就偷摸的躲在柱子邊上,一邊瞧著臺上的老鴇,一邊瞄了眼離著她最近就在手邊的木桶——
順手抽了根臺子邊兒離她最近的木箭,她這才發(fā)現,所謂的‘箭’是跟沒有頭的木棍罷了。
何為沒有頭?
說穿了這些就是一根根兒粗細不一的木枝條兒。
且不說那靶心小的可以又遠的可以,也不論這兒沒弓沒線的,就光是這看著就很不結實的木枝又軟又輕,加上沒有箭頭,想要投到對面就很不容易了,還得打下靶……更別說這靶心比想象中的遠的太多,沒有上乘的內功內力可能連扔到對面都不可能。
嘖嘖嘖,花錢來這兒想見人被出這樣的損招兒,真是夠刁難人的~
司徒芯搖搖頭,又偷摸著把木枝放回了竹筒里。
話說回來,這確實是個很難的事兒!一個又小又遠的靶,各色粗細不同的木枝條兒,沒有弦沒有弓,考驗的就是這些高手們的內力和腕力。
腕力夠大才能讓木枝兒沖的更遠,而內力足夠深厚才能領這輕飄飄的木枝真能插進那靶中心。這距離是肯定經過測量的,只是老鴇肯定不會說破。
最先上來的是個大個子,坐著時沒啥感覺,走上臺才發(fā)覺,至少九尺高,膀大腰圓的一副莽夫像。只見他對著臺前眾人滿臉驕傲的作了個揖,抄手就拿著木枝扔了出去。
誰料,木枝根本沒飛出去多遠就啪的掉在了地上,本來滿是傲氣的大個子一下變了臉色,不服氣的又拾起一條木枝,像是想發(fā)力似地再次用勁兒一甩,木枝遠是比剛剛遠多了,但還是沒到靶前就掉落了。
臺下眾人哄鬧,那個大個兒臉色鐵青,一副極為尷尬的模樣下了臺。
司徒芯在瞧了好一伙兒,把所有的表情凈收眼底,她賊兮兮的笑起來,默默的退到離臺子最近的桌上坐下,順手又從小二收走的盤子里抓了把瓜子就著磕兒準備看戲。
哈!這可比她整人還有趣的多~,這些所謂的高手們都為博紅顏一笑而挖空心思的闖關,看這些人一個接一個上臺,每個人上臺都是信心滿滿的模樣結果被啪啪打臉,這些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看的可很是開心!
就在臺上還在陸續(xù)上了三四人、臺下司徒芯還嗑著瓜子看戲的時候,突然一聲洪亮的大喝成功吸引到了眾人的注意力。
“喲~巧了啊,這不是公南二公子啦!”
這個聲音大的足以讓全場所有人都聽見,但卻來者不善,語氣里滿是不屑與嘲諷。
眾人跟著看向聲源,連司徒芯也跟著轉頭抬眼——
只見不遠處的簾幔被兩邊的丫鬟揭起,雅座內,一個身著紫袍,鷹眼鉤鼻的貴公子半躺的靠在雕花的羅漢榻上,翹著二郎腿,滿是傲慢的睥睨。
司徒芯啐了一口嘴里的瓜子皮,暗想著:真是一個長得就很不討喜的家伙~關鍵是打擾到她看熱鬧了,真是煩人!
被點名的公南月紋絲不動,只是繼續(xù)看著臺子喝著茶,還是祁朝最先轉頭看了眼,接著伏耳對公南月低聲道:“公子,是沈肖。”
沈家二公子沈肖?聽聞后雖說仍是淡定,但公南月還是瞟了北沐云沉一眼,慢悠悠的吶道:“麻煩,早知今日就不該和你們出來,今日大兇哦~”
頓了下手里的酒,北沐云沉根本充耳不聞似地只是幸災樂禍的揚起嘴角,一個媚眼回應了公南月,再擺著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把停在嘴前的酒送進嘴里,一飲而盡后,他接著又再續(xù)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