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為什么不開心
等江亭柳將新的草圖放到荼一新面前后,他只看了幾眼就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個架子倒挺新鮮的,不過工藝不復(fù)雜,給我兩日便能做好?!?p> 江亭柳想了想道:“你屆時先不要上漆上色,等我再送一份圖來,你到時候按著新的圖幫我把架子裝飾一下?!?p> 荼一新一拍心口:“沒問題,三小姐您就放心吧?!?p> 江亭柳示意青蘋遞上銀票:“這里是五張一百金的銀票,你拿去先準(zhǔn)備需要的東西,如果需要招人你也可以先選著,不過最后確定需要讓我先過過眼?!?p> 荼一新搓搓手接過那薄薄一疊銀票,臉上綻放了一個極為歡快的笑容:“太好了,終于又可以動手了?!?p> 江亭柳又道:“這次我們先做一些高檔貨,你的材料一定要高端大氣上檔次。”
不同于江亭柳的自信,荼一新反倒有些遲疑起來:“那可需要很多本錢,你確定真的會有市場嗎?”
江亭柳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吧,你要相信我,我們的模型一定能一炮而紅。”
她最后囑咐道:“第一批模型就出五套,具體做什么樣的模型你自己決定,我只有幾點(diǎn)要求,這些模型一定要精美,二來要華貴,三來要高級……總的來說就是擺在那就能顯示身份顯示檔次,而且五套要不一樣,懂了嗎?”
荼一新聽得一愣一愣,他對木工方面的東西一點(diǎn)就透,對這些商業(yè)上的東西卻一聽就頭大,最后還是拿紙筆把江亭柳說的這些一一寫下才全部記住。
江亭柳想了想道:“我也不是日日都能出來,況且不久后學(xué)院也要開學(xué)了,明日我會讓一個叫福生的家丁過來一趟,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通過他告訴我?!?p> 荼一新滿口答應(yīng),江亭柳又囑咐荼一新不要太興奮忘了她要的東西,得了荼一新“兩日內(nèi)肯定做好”的保證,這才坐著馬車走了。
她見天色還早便又往肖一竹的院子去了,幸虧這次肖一竹沒有出去,江亭柳被請進(jìn)院子后,看到肖一竹忍不住抱怨:“肖小神醫(yī),你怎么了日日往外跑?”
肖一竹正拿著一株藥草在細(xì)細(xì)端詳,聞言笑道:“我哪里有日日往外跑?!?p> 江亭柳似嬌似嗔:“我上次來找你救命,結(jié)果你和郭公子、譚公子去喝茶了,昨日我來找你,你又和郭公子出去了……”她皺著鼻子,“害我撲空一次又一次。”
肖一竹看著江亭柳聽著她嬌嗔的話語,忍不住捂心……心跳又加速了怎么辦。
江亭柳原本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對,她在現(xiàn)世撩小帥哥們的時候就很喜歡用這種軟軟的調(diào)子抱怨,但不知為什么看到肖一竹捂心口,江亭柳頓時想起那日肖一竹說看到她就心跳紊亂的話語來,她居然罕見的因?yàn)榛貞浉械侥樇t,連忙端坐了身子輕咳一聲,收回了剛剛那副嬌嗔的模樣。
一時間院子里變得十分安靜,一男一女相對而坐,那氣氛好似都綿綢曖@昧起來。
阿元在院子角落處理藥材,偷眼看著這幅畫面忍不住心中感嘆:真是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而站在江亭柳身后的青蘋臉已經(jīng)要滴出血來了,她想起小姐坦誠自己喜歡肖一竹,再看現(xiàn)在兩人間的氣氛,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概念,青蘋覺得兩人之間的拉扯力讓她這個小丫頭都快受不住了。
最后還是江亭柳先打破了沉默,而她問的問題十分“直女”,直接把與肖一竹之間的粉紅泡泡給戳破了。
江亭柳問:“上次你走的時候好似不怎么開心,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肖一竹下意識反駁:“我沒有不開心?!?p> 江亭柳內(nèi)心惡狠狠:呸,連降兩次好感度,你沒有不開心才怪了。
面上露出受傷的神情:“你何必騙我……”
她知道肖一竹受不了什么,故意湊近了些,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看著肖一竹的眼睛:“肖一竹,我做錯了什么你就直接說嘛……我們不是朋友嗎?還是以為我們是朋友只是我一廂情愿?。磕闶遣皇恰遣皇且埠退麄円粯涌床黄鹞沂莻€商戶之女?”
肖一竹果然就怕這個,一邊飛快紅了耳朵一邊飛快否認(rèn)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表亂說?!?p> 江亭柳不出聲,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里已經(jīng)是霧氣朦朧,肖一竹大驚,萬萬沒想到江亭柳這眼淚說來就來,看著晶瑩的淚水在那雙眼睛里轉(zhuǎn)而轉(zhuǎn)的,肖一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jīng)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完全忘了自己決定不告訴江亭柳真相的決心,實(shí)話脫口而出:“你當(dāng)日為什么寧愿求譚小將軍幫忙?”
江亭柳“啊”了一聲,迷茫的眨了眨眼。
結(jié)果她忘了剛剛因?yàn)椤皞摹毙盍搜蹨I,這一眨眼一滴淚便順著白嫩的臉頰滾落下來。
肖一竹的眼神追著那滴眼淚,看著它順著在江亭柳的下巴尖尖上停留了一會,然后低落到地面上。
那滴淚好像吧嗒一聲跌在了肖一竹的心里。
他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人家小姑娘當(dāng)日或許并沒有想太多,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親娘所以病急亂投醫(yī),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肖一竹覺得江亭柳做的選擇還挺對的,他自己都必須承認(rèn)當(dāng)日要不是有譚致遠(yuǎn)胡鬧一通,他還沒那么容易能去到后院呢。
若他去晚一刻,王氏的結(jié)局恐怕就是另一個了,而江亭柳小小年紀(jì)就要面臨與親生母親天人永隔的下場,想想也是可憐得很。
肖一竹這么一想頓時愧疚心大盛,深悔自己一時小性子居然讓江亭柳如此委屈,連忙便道:“你別哭,你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小人之心,唉,其實(shí)都怪我自己鉆牛角尖了,覺得你我既然是朋友,你也早將你娘的事情拜托于我,怎的事到臨頭我就在你眼前你卻去求助別人……”
他手忙腳亂的取出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遞給江亭柳:“對不起,都是我想岔了,其實(shí)當(dāng)時的情況若不是譚小將軍帶路,我是很難及時進(jìn)入后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