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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風(fēng)暴之烽火前程

第一百五十七章?墻倒眾人推

上海大風(fēng)暴之烽火前程 金大少杰 3174 2020-05-03 20:00:00

    兩個小時后,幾名渾身浴血的弟子抓了兩個殺手回來。為隱秘起見,管家命弟子將兩殺手帶進(jìn)地下室拷問,并派人去通知三大亨。

  不多時,三大亨齊齊出現(xiàn)在地下室里,端坐一旁,冷冷地看著管家審問犯人。兩名殺手都被吊了起來,其中一名皮開肉綻、渾身鮮血,早就昏死過去。另外一名殺手滿臉惶恐地看著管家,全身上下顫抖不已。

  管家握住殺手的食指,冷哼道:“說!是誰指使你們干的?”那殺手早知今日有死無生,把心一橫,索性扭頭不理。管家獰笑著,忽然用力一掰,“咔嚓!”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殺手的手指已然斷根。

  管家又握住殺手中指,所問之言與之前一般無異:“說!是誰指使你們干的?”那殺手臉色鐵青,大聲吼道:“是楊守才,楊老板!”坐在一旁的三大亨聞言都是一愣,各自面面相覷。楊守才不是倒臺跑路了嗎?莫非還沒離開上海?

  雷地寶沉聲問道:“楊守才還在上海?”

  殺手生怕管家再掰他手指,忙大聲喊道:“對,還在!”

  雷凡點了點頭:“除了他還有誰?他一個強(qiáng)弩之末,不可能還有這么大的能量?你們手上的槍都是從哪來的?”

  殺手怯弱道:“這……這些我就不知道了!”

  管家冷笑一聲:“你不知道?”話音未落,再用力一掰,“喀拉拉……”又一根手指應(yīng)聲而斷。

  殺手“哇哇”慘叫道:“我真不知道??!楊老板就是告訴我們他背后有比約翰遜更有勢力的人支持他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啦!”

  熊立忽問:“楊守才人在哪?”那殺手臉色蒼白,臉上五官痛苦的扭曲著,眼見管家又握住了他的無名指,只嚇得眼淚都下來了,正要說話的時候,一個弟子忽然走進(jìn)地下室,對熊立道:“大帥,你的電話!”熊立聞言一愣,那弟子又道:“家里的事?!毙芰Ⅻc點頭,大步走出地下室。雷地寶,雷凡相對一望,各自露出疑惑的表情,暗想:“什么家里的事能比幫里的事還重要?”

  ……

  深夜,當(dāng)林哲翰掛斷那個吵醒他的電話之后,臉上現(xiàn)出了極為凝重的表情。在他的碼頭上居然會發(fā)現(xiàn)大煙土?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有人栽贓嫁禍?碼頭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韓江南在負(fù)責(zé)嗎?

  林哲翰當(dāng)即命人喊醒韓江南。兩人坐上001號汽車匆匆趕赴碼頭。下車之后,只見碼頭上一片混亂。一大群記者圍著發(fā)現(xiàn)煙土的箱子拍來拍去,閃光燈“嘁哩喀嚓”地響個不停。旁邊的法租界巡捕手拿煙土,笑嘻嘻地拍照合影,那些搬運貨物的勞工都已經(jīng)被租界巡捕控制住,蹲在碼頭之下。

  不知道哪個人喊了一聲:“林哲翰來了!”記者們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如螞蟥般奔向001號汽車停下的位置。于漢卿剛一下車就被十幾名記者圍住了,眾記者七嘴八舌地問道:“林會長,在你的碼頭發(fā)現(xiàn)走私煙土,你能解釋一下嗎?”

  “林會長,你不是一直倡導(dǎo)禁煙嗎?是不是賊喊捉賊呢?”

  “林會長,是否在鴉片煙土這種暴利面前,你選擇鋌而走險???”

  “對啊林會長,全城罷工,你卻在這另避蹊徑,難怪您不愁啊……”

  鄭偉也在記者群中,然而以他對林哲翰的認(rèn)知和了解,卻覺得林哲翰不可能是那種發(fā)國難財?shù)娜?。?dāng)即搶過話頭問道:“林會長,事出突然,會不會是有人誣陷你呢?”雖然鄭偉故意問的很大聲,卻很快被記者們一邊倒的拷問壓了去。

  面對記者們一窩蜂的質(zhì)問,林哲翰卻有些無可奈何,擺手道:“各位對不起,我暫時無可奉告!”說著和韓江南一起推開人群,來到木裝箱旁,只見那些箱子里果然放滿了煙土球。

  林哲翰撿起地上的煙土球細(xì)細(xì)端詳一番,忽然長嘆一聲,扭頭望向韓江南,一字一頓地問道:“知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韓江南驚嚇不清,本就蒼白的臉色這下更沒了血色,忙道:“我不知道啊。最近碼頭一直停工,貨運的事我都是交給了下面的馬國強(qiáng)在負(fù)責(zé)!”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蹩腳的外國人聲音:“林會長你好啊……”林哲翰扭頭看去,只見法租界領(lǐng)事雷諾阿在十幾名法租界巡捕的護(hù)送下大踏步走了過來,身后不遠(yuǎn)處還停著一輛警局囚車。

  林哲翰雖覺頭皮發(fā)麻,卻還是上前拱手問好:“領(lǐng)事先生,別來無恙。”

  雷諾阿表情頗為嚴(yán)肅,大聲質(zhì)道:“于先生,如此關(guān)鍵時刻,你怎么能犯這種糊涂?”

  林哲翰扔掉手里的煙土球,嘆道:“事已至此,林某無話可說?!?p>  雷諾阿道:“那就好。林先生,人贓俱獲,請你不要讓我難做?!睆纳砗蟮难膊妒种薪舆^一副手銬,遞給林哲翰。林哲翰拿著手銬沉吟片刻,終于還是給自己戴上了。圍觀的記者們見狀一陣驚呼,繼而瘋狂拍照,將閃光燈“啪啪啪啪”閃個不停。

  雷諾阿走到呆若木雞的韓江南旁邊,說道:“韓經(jīng)理,聽說這碼頭是你負(fù)責(zé),請你也和我們回去配合調(diào)查一下可以嗎?”

  韓江南只能點頭:“當(dāng)然可以。”

  這時,又一輛車停在人群外,從車上匆匆跑下來的卻是上海商會副會長王啟元。

  林哲翰對雷諾阿道:“領(lǐng)事先生,能否再給我點時間?”

  雷諾阿彬彬有禮的伸手:“請……”

  林哲翰走到杜賢身邊,說道:“老王,總商會就暫時拜托你了?!?p>  王啟元一愣:“……是??蛇@是……?”

  林哲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韓江南,搖頭道:“會水落石出的?!?p>  王啟元無奈,只得點頭。

  這時一名巡捕上來,對林哲翰道:“林會長,請吧?”林哲翰點了點頭,扭身大踏步走向囚車。

  ……

  雖然已是午夜,但今天的巡捕房卻沒有下班的意思。幾十名碼頭勞工被抓回巡捕房審問,眾巡捕各自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從從這些勞工口中,巡捕卻得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倒是所有線索都把目標(biāo)指向了一個叫強(qiáng)哥的人。至于這個人叫什么強(qiáng),卻沒人知道。當(dāng)巡捕問及眾人為何要運送鴉片的時候,有一個叫做楊復(fù)遠(yuǎn)的年輕勞工卻矢口否認(rèn),他振振有詞地反問道:“給你三倍的工錢你會不會去?當(dāng)然會去??!我其實并不知道我們運的是鴉片,但我其實一直有些懷疑,什么貨非要三更半夜的運呢?”

  巡捕又問楊復(fù)遠(yuǎn):“除了你剛剛說的那個強(qiáng)哥,還有沒有別人指揮你們干這件事?”

  楊復(fù)遠(yuǎn)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想了想,卻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搖頭道:“沒有了……”

  巡捕長沒有頭緒,便又去審問韓江南,問道:“韓經(jīng)理,你是整個碼頭的負(fù)責(zé)人,具體每晚下什么貨你會不知道嗎?”

  韓江南答道:“最近全市鬧罷工,我們碼頭也停工很久了。碼頭的事我最近沒有過問,而是一直交給我的下屬馬國強(qiáng)在打理,所以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我也很是意外?!边@一番話看似沒什么問題,實則卻把運送鴉片的罪過推了個一干二凈。

  巡捕長冷哼一聲,說道:“韓經(jīng)理,你上面有于大財神幫你頂,下面有這個馬國強(qiáng)給你扛,看來你真是一清二白啊?!毖哉Z之中顯然頗有質(zhì)疑之意。

  韓江南一愣,搖頭道:“我不明白你話的意思,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巡捕長盤問不得要領(lǐng),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后,便讓韓江南在口供上簽了字,隨后開門放人。

  剛走出巡捕房大門,韓江南差點被一陣刺眼的閃光燈閃瞎了眼。那群無孔不入的記者也不知道在巡捕房門前等了多久,眼見韓江南出來,立刻蜂擁而至,將韓江南堵在門前,并圍了個水泄不通,紛紛追問道:“韓先生你已經(jīng)洗脫嫌疑了嗎?為何你會被放出來?”

  “私運煙土一事,你作為林哲翰的貨運經(jīng)理,你知道多少內(nèi)情?”

  “韓先生,你說兩句吧……”

  鄭偉也在人群高喊齊林的名字:“韓江南!韓江南!我在這里!”鄭偉湊到韓江南,低聲問道道:“能不能給我點小道消息啊?”

  韓江南連忙推脫道:“這事和我沒關(guān)系……”

  鄭偉追著說道:“可有人說有!”

  韓江南正愣神間,卻有一只纖纖玉手從身畔搭上來,抓住韓江南手臂。扭頭看時,林巖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

  “你怎么來了?”韓江南問道。

  韓江南搖了搖頭:“別說話!和我走!”拉著韓江南就走。然而重圍之下卻是步履維艱,剛邁出兩步,再次陷入記者的圍困。

  “林小姐,這次你父親私運煙土證據(jù)確鑿,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作為林哲翰的女兒,你是否也參與了販運煙土?”

  “總工會和學(xué)生總會是否也和煙土有關(guān)?有消息說你們運營的費用都是靠煙土而來……”

  林巖一言不發(fā),一邊分開人群,一邊拉著韓江南大步向外走。然而重壓之中想要走出去又談何容易?正糾纏間,記者中間忽然傳來一個女子霸道的聲音:“都給我讓開!讓開!”話音未落,一名記者忽然被人推到在地。與此同時,王瑩的身影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來,趁亂將林巖、韓江南二人拉出人群,推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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