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氏族這需要家里長男決定。
陳之寧的父親六年前去世了。
所以現(xiàn)在只要陳之書決定脫離,那也脫離的出來。
只不過陳家氏族里的一些長老可不愿意放掉陳之寧這塊肥肉。
畢竟是陳家這么多年來,最有出息的一個。
陳尺驚呆了,“陳之書你可想好了?這氏族可不是你想脫離就脫離,你想回來就回來的!出去容易,再進(jìn)來就難了!”
陳之書一大早的好心情,在陳尺說要妹妹的血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xiàn)在還沒成仙呢就想著吸血了,以后要真是成仙了,不得抓住妹妹的骨頭一起上天啊!
“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就準(zhǔn)備好接受這個結(jié)果來帶的一切代價了。我們最好現(xiàn)在就去宗祠,將我們一家的名字除去,以后我們就再也不是陳家的人了!”
陳尺慌了,他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
雖然陳之書還小,但是按照規(guī)矩,他確實能夠給一家子做決定。
周圍的人也都感嘆陳之書做的出來。
方荷花看見事態(tài)朝著自己不利的方向發(fā)展,連忙說道:
“之書,你這話可不能這么說,不過是一家人的吵吵鬧鬧,怎么就上升到氏族了呢,趕緊給你里正爺爺?shù)纻€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p> 陳之書冷冷的看著方荷花:“過去?他要傷害我妹妹這事兒可過不去!還有,這是我們家跟氏族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么嘴!”
剛剛不是那這些個規(guī)矩來壓他母親嗎?
現(xiàn)在就用來壓你自己試試看舒不舒服!
方荷花被噎了一下,又說道:“我可是你嬸嬸,咱們可是一家人!”
“當(dāng)年我爹跟二叔分家的時候,嬸嬸可還沒嫁過來呢,算不得一家人,況且昨日我們家給了奶奶一千兩銀子,算是買斷了跟你們的血緣關(guān)系了,以后我們家的事情,跟你們可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方荷花大叫:“一千兩銀子!”
隨即她轉(zhuǎn)身就跑向了家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周邊的鄰居們聽到陳之寧家給了她奶奶一千兩銀子,眼睛里也有了不一樣的東西,嘴上還是說著好話。
“這李嫂子可真是舍得,給分了家的婆母一千兩銀子,我們一年到頭賺了十兩都算好的了。”
“是啊,這十兩銀子還要交二成的稅,一年手里能留八兩銀子已經(jīng)很富有了。”
“這敏靈妹子也是傻,給那么多錢!”
“這你就不懂了,自己留的肯定更多,給婆母多點錢,以后讓陳二寶一家子別老找茬,劃算的很啊?!?p> “他們手里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畢竟有個神仙轉(zhuǎn)世的女兒,銀子這種東西還不是很好賺嘛?!?p> 陳之書看著陳尺,見他不說話。
皺了皺眉頭說道:“村長書,領(lǐng)著里正去宗祠吧,再麻煩您把諸位長老都叫來。”
陳富貴看著這一場鬧劇,心里還是很支持陳之書一家脫離這個傳統(tǒng)的氏族的。
所以他沖陳之書點了頭,攙著里正向宗祠走去。
而陳尺到現(xiàn)在都沒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這一家子要離開氏族的庇佑。
不就是一個丫頭的血嗎,給氏族怎么就不行了?
陳之書對著母親說道:“娘,您跟寧寧先呆在家里,我跟阿硯去去就回,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是獨門獨戶了。”
李敏靈點點頭,“知道了,去吧。”
“娘,你不怪我突然的決定吧?!?p> “怎么會呢,若不是娘說不上話,娘也會這么做的,而且你們都是我的孩子,無論你們做出什么決定,娘親都支持你們!”
陳之書抱了一下母親。
他畢竟也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現(xiàn)代還是一個小學(xué)生。
個頭還沒有李敏靈高,但是在這里就已經(jīng)扛起一家的重?fù)?dān)了。
陳之書領(lǐng)著弟弟一起去了宗祠。
脫離家譜要男子全部在場,女子除了犯大錯進(jìn)不了宗祠。
而且陳之書不想讓母親妹妹跪向一堆牌位。
所以只帶了弟弟前往。
周圍看熱鬧的都跟著去了宗祠。
雖然進(jìn)不去,但是熱鬧可以在外面看嘛。
人都走遠(yuǎn)了,張紅花才對李敏靈說:“來,李嫂子,我?guī)湍惆沿i都放好?!?p> 鄰居蘇珍也沒有跟去,而是留下來幫著母女倆收拾買來的豬仔。
“蘇珍,紅花,真是謝謝你們了?!?p> 蘇珍不愛說話,只是笑笑。
張紅花笑的就比較開朗了,“哈哈哈李嫂子,謝啥,都是一個村的。”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一個村的有很多人卻是見不得他們好。
三個大人外加一個陳之寧,將院子里一塊地方用籬笆圈了起來,將小豬仔都放了進(jìn)去。
陳之寧家現(xiàn)在不要太窮,所以這些籬笆還是蘇珍家用剩下的。
眾人圈好豬圈,又放了點豬食。
蘇珍跟張紅花這才向李敏靈告別,各自回去了。
畢竟現(xiàn)在李敏靈家事情多,有很多東西忙。
這邊陳之書帶著弟弟走到了宗祠。
因為村長叫人去請了長老,說是神仙一家要脫離氏族。
這些個老人也不顧自己身體好不好,就趕緊跑過來了。
等陳之書和陳之硯到的時候,宗祠里已經(jīng)坐滿人了。
陳之書沒管坐在兩邊的陳氏長老。
拉著弟弟對前面擺放的一排排牌位跪了下去。
“不肖子孫陳之書,攜帶幼弟陳之硯,給列祖列宗請罪了?!?p> 倆人磕了三個頭,沒站起來繼續(xù)說道:
“今日來宗祠是為了將我一家從陳家氏族中分離開來。這陳氏一族與我家沒有庇護(hù),只有利用,在此我代表我們一家四口人,從陳氏一族分出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就是獨門獨戶了?!?p> 說罷,陳之書拉著弟弟站了起來,看向諸位長老,冷冷說道:
“可以將族譜拿出來了。”
一個長老看著陳之書毫不在意的樣子,憤怒的說:
“放肆!你以為氏族是你想進(jìn)就進(jìn)想出就出的嗎?”
陳之書冷哼一聲,說道:“脫離氏族需要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必須是長男決定離開家族;第二:氏族做過損害我家的事情;第三:以后再也不回氏族,只要滿足這三個條件,那么宗祠的人就沒有權(quán)利阻止我離開大長老,我說的可對?”
大長老說道:“你說的是沒錯,可是氏族做過什么損害你家的事情了?”
陳之書說道:“當(dāng)年我爹為了給氏族的六長老上山采藥摔了下來,心肺出血,大夫說了,只要十兩銀子就能買到治病的藥,可是當(dāng)時氏族內(nèi)推三阻四,沒有人出這個錢。我娘也因為這件事動了胎氣難產(chǎn),差點母子俱損,以至于我娘的身子壞了六年!我爹為六長老而死,氏族卻不認(rèn)這個賬,你說,這算不算宗祠虧待我們的事情!”
六長老此時也坐在一旁,狡辯道:“當(dāng)時又不是我讓你爹去采藥的,他死了與我無關(guān)!”
“既然與你無關(guān),那我爹是不是陳氏一族的人,怎么氏族不庇護(hù)我們?現(xiàn)在知道我妹妹是神仙下凡,就趕著來吸血了?”
長老們頓時無語。
雖然陳之書說的不錯,但是他們實在不愿意放棄一個神仙。
大長老說道:“之書,你說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從現(xiàn)在開始,陳氏一脈都會護(hù)著你們一家的?!?p> “不用了,以后不需要陳氏的庇護(hù),我們也能活出個人樣來?!?p> 陳尺見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于是說道:“你們要脫離也可以,但是得交銀子,無論怎么說你們之前都是陳氏的人,陳氏或多或少都給你們過幫助,你們才能活到現(xiàn)在?!?p> 陳之硯反駁道:“陳家氏族可沒有幫過我們!都是蘇嬸子幫的!”
陳尺笑了笑,“怎么?蘇氏不是陳家的人?你們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陳家的功勞,現(xiàn)在走了,不應(yīng)該給點銀子嗎?”
陳之書問道:“你想要多少?”
“這一年怎么著也得一兩銀子,就從李氏加入陳家開始算,現(xiàn)在也有十二個年頭了?!?p> 陳之書不想再浪費時間,說道:“好,那就十二兩銀子,給你之后,我們兩清?!?p> 陳尺晃晃腦袋,“我說的是一人一年一兩銀子,這么算下來,就是三十八兩銀子。”
“你!”
陳之書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
“給你三十八兩銀子就是,以后再見,便不用喊你里正了!”
陳尺毫不在意陳之書的態(tài)度,“你只管拿錢就是了,族譜在我手上?!?p> 陳之書拿出五十兩銀票,說道:“找我十二兩銀子?!?p> 陳尺眼睛都直了,忙問身旁的長老東拼西湊的拿出了十二個碎銀子,就要去拿陳之書手上的銀票。
“先劃掉名字!”
陳尺瞪了他一眼,拿起筆,將李敏靈和三個孩子的名字涂黑了。
整本族譜也不過幾處是涂黑的,與其他氏相比,比例已經(jīng)很高了。
看來陳氏家族做了不少逼別人脫離氏族的爛事兒。
看著陳尺劃掉名字,陳之書將銀票放在桌子上。
又把那碎銀子一個一個數(shù)好,放入懷中。
冷冷的說道:“陳尺,今日之事我記住了,遲早會討回來的!”
然后拉著弟弟頭也不回的出了宗祠。
以后,他們就是獨戶了。
再也不用擔(dān)心做什么事情都有人用家族家規(guī)壓著了。
大長老看著陳之書陳之硯走出了宗祠,問道:
“尺子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讓他們真的走了呢?”
“按照規(guī)矩他們是可以脫離氏族,這個時候不再敲一筆,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李氏說了,他們成不了仙的,我們留著一個成不了仙的神仙轉(zhuǎn)世,還不如拿著這幾十兩銀子去修建宗祠!”
陳富貴在旁邊搖了搖頭。
這陳氏一族為什么沒落,就是不懂得變通啊。
若是拿著五十兩修建一所學(xué)堂,那村里的孩子不都可以讀書了嗎。
指不定就出了一個秀才呢。
他也得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不能做什么事情都被氏族壓上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