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江尚都在房室內(nèi)練功,但周圍的殺氣縈繞不絕,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他。外面十四艘飛行船艦并排而行,大小相當(dāng),但裝飾各異。
下方是幽藍海水,波浪翻涌,暗流涌動。星星點點的小島位列其中,有大有小,大的堪比楚國之疆土,小的則如天元城之大小。
星羅棋布的孤島,斷斷續(xù)續(xù)的連成一片,好似悠遠(yuǎn)宇中的星河。島上岸邊奇形怪狀的海獸蠕動爬行,每三年一次,都是他們的繁衍之期,海中食物緊縮,它們便往陸地而來。
煉氣化神境的海獸,靈智無異于常人,自有宗門修士抵擋轄制。而這些煉精化氣境的海獸,雖靈智初現(xiàn),但依舊有著獸類狂暴之性,一旦突破羅布群島,自陸地而入,不少人會遭殃。所以清掃島上海獸,是這次試煉的主要目的之一。
即將到達羅布群島,眾弟子紛紛出了閣樓,走到艦船邊上,看著腳下的島嶼,隱隱有些生畏。
島上有高山峻嶺,也有洼地平原,有沼澤灘涂,也有旱地石林。許多地方潛藏著妖獸,隱秘之地生長著靈草寶藥,同時地里也埋藏著諸多尸骨。
江尚站在一旁,望著島嶼分布,覺得這島嶼排列并不簡單,儼然是一座天然大陣,如同一道屏障環(huán)繞著離之千里的陸地岸邊。
半個時辰之后,船艦到達羅布群島上空百丈之地,隨著長老的一聲令下,眾弟子紛紛飛躍而下。
而江尚有意避開武堂和一些天罡盟的人,看準(zhǔn)時機和一些無關(guān)弟子一齊躍下船艦。盡管如此,依舊有零零散散的武堂弟子緊隨他身后。
江尚周身真氣浮動,面對百丈之高的下墜,他冷笑一聲,直接頭頂真氣勃發(fā),加速下落。憑借著強悍的肉身,硬生生的頂住了落地的沖擊力,直接將地面砸出了個深坑,泥石飛濺。
爭取了些時間,江尚拔腿就跑,直接往山高林密的大山上跑去。尚在空中的武堂弟子見此,紛紛有些著急。他們沒有江尚強悍的肉身,不敢學(xué)樣,只能緩緩操控周身真氣下落,目送江尚遠(yuǎn)去。
數(shù)十萬弟子散落在諸多島嶼之上,大部分都成群結(jié)對的去格殺海獸,取海獸心頭本命精血。畢竟海獸精血,對他們來說,是極為難得的靈藥,可入藥煉丹,也可溫養(yǎng)兵器,還能回宗門兌換武點。
江尚一時擺脫了武堂和天罡盟弟子的追殺,獨身一人正在島上的一處高山之內(nèi)的山洞中。他從須彌戒子中拿出了張地圖,上面標(biāo)畫著羅布群島的島嶼排列。
看著地圖上一個方圓三四里大小的島嶼,心里打定主意。準(zhǔn)備去那座島上,一邊格殺海獸,賺取武點,一邊在島上布下些法陣,等仇人自投羅網(wǎng)。
念頭落定,江尚便按照地圖所示往那處島嶼走去。
一路上江尚盡量避開門中弟子和妖獸,他不想招惹些麻煩,怕引來武堂和天罡盟的人。為了安全起見,他將大頭放出,讓它在前方探路。大頭是難得的異種,靈智不低,簡單的形體交流,沒什么問題。
一人一獸,相差數(shù)十丈。大頭前方探路,確認(rèn)沒事之后,便用蛇尾前伸,引導(dǎo)著江尚。步履雖慢,但勝在悄無聲息。
穿行在高山叢林之間,行至一處山石灌木之地。江尚在一巨石后面,等待著大頭回來,給他指示。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江尚便悉悉索索的聽見了大頭飛速爬行的聲響了。
如今身有一尺長的大頭,趴在江尚身前,蛇尾豎起打著圈。江尚見此,明白大頭是在告訴他,前方有人。正當(dāng)江尚準(zhǔn)備讓大頭換個方向探查,打算繞行的時候,大頭似乎有些不愿意,一尺身軀卷著江尚的手臂,蛇尾朝著來時方向指指點點。
“嗯?你想讓我過去看看?”江尚似乎有些明白大頭的意思,輕聲言道。
只見大頭昂著頂有細(xì)角的龍首,不斷地點了點頭。江尚會意,便亦步亦趨的摸了上去。
只見前方百丈之外,有四名外門弟子。江尚觀其衣著服飾上的袖標(biāo),知道是天樞峰的外門弟子。四人胸口還繡有幻靈金絲,表明這四人所屬峰內(nèi)勢力為幻靈門。
四名天樞峰幻靈門的弟子聚在一起,對著一張地圖比劃著。
“趙師兄,按照這地圖所示,前方應(yīng)該就是赤鱗猙所在的領(lǐng)地了?!彼娜酥幸粋€方臉挺鼻的弟子對著他身旁身形高大的人說道。
“嗯,赤鱗猙生性狡詐兇狠,咱們都小心一點?!鄙硇胃叽蟮内w師兄點了點頭,對其他三人說道。
江尚看著這四人的動作,心神之力蔓延開來,側(cè)身傾聽。心里只是一陣疑惑:他們四個去找赤鱗猙干什么?這種兇獸,只有頭頂獨角和身上赤磷有些用處,但為了這些東西,去招惹一個五氣朝元境巔峰的兇獸,明顯有些不值當(dāng)。
心有疑慮,江尚直接在他們身后悄摸摸的跟了上去。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那幻靈門的四名弟子到了一處山崖邊上,崖邊一側(cè)有一丈余高的山洞。他們四人于山洞之外數(shù)十丈處停下了腳步,觀察了下四周。
“吳師兄說的金線紅景天,應(yīng)該就在那懸崖邊上了。不過那洞口有赤鱗灑落,多半赤鱗猙就在里面。鄭師弟,你身輕矯健,而且會斂息之法,你且慢步上前,去崖邊查看一下那金線紅景天還在不在。千萬要小心,別驚動了那赤鱗猙。”趙師兄對他身旁一身材瘦小的弟子說道。
身形瘦小的鄭師弟點了點頭,一邊凝神屏息看著洞口,一邊輕腳慢步的往崖邊摸了過去。微微起身,半伸著身子,往崖邊探了出去。
只見那鄭師弟探身一看,臉上滿是濃濃的驚喜之色,連忙回首對著那趙師兄三人招手示意。
在他們身后百丈之外的江尚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忽然感覺周圍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周邊靜的厲害,空氣都隱隱有些凝滯,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彌漫。江尚把目光看向了那山洞,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動。
細(xì)細(xì)感知之下,發(fā)現(xiàn)妖氣是從崖邊傳來的。他臉色變了變,目光移動。只見那趙師兄三人臉色一喜,正欲偷摸上前時。
崖邊頓時傳來一陣嘶鳴之聲,一條丈余長的大蛇凌空而起,背上一條金絲閃爍,好似一根細(xì)長明亮的金線鑲嵌其上,張著帶有尖銳毒牙的蛇口,直接撲向了那鄭師弟。
鄭師弟剛有察覺,回首而看。眼中驚喜之色瞬間變成了驚駭之色,看著身前兇猛極速,好似離弦之箭的金線蛇,剛有所動作,就被那蛇頭咬住了脖頸。
毒牙扎進了他的血管皮肉,鄭師弟一點反抗都來不及做出。脖頸處迅速變黑,蔓延至全身。毒液侵蝕著他的血肉,消弭著他體內(nèi)的真氣。鄭師弟兩眼翻白,身體微微顫抖,便生機全無。
趙師兄三人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身軀微微發(fā)顫,咽了口吐沫。這時山洞深處傳來一聲嘶吼之聲,卷起陣陣煙塵,腥臭之氣彌漫。
一頭身長三丈,高約一丈的兇獸竄了出來。渾身赤鱗,形似山豹,頭生獨角,后生一尾,尾巴旁邊隱隱還有一條尾巴長出。獸眼之中,盡是狂暴兇惡殺氣。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山洞之中的赤鱗猙。有著異獸猙血脈的他,身披赤鱗,刀槍不入。每一次進階,都會長出一尾。
三人,一猙,一蛇,三方而立。那趙師兄三人臉上冷汗直流,他們看得出來,這兩個兇獸都不是好惹的,實力都達到了五氣朝元境巔峰。赤鱗猙兇狠異常,身若金石。金線蛇,速度極快,毒牙凌厲,毒性之強,從鄭師弟的尸體就能看出。被咬之后,不出五息時間,便毒發(fā)身亡。
“錢師弟,馮師弟,你們兩個拖住那金線蛇,小心它的毒牙毒液。我對付赤鱗猙,待我解決了它之后,我們?nèi)藝ソ鹁€蛇?!蹦勤w師兄看著身前兩獸,迅速冷靜下來,對身旁的兩名五氣朝元境第三臟的師弟吩咐道。
錢馮二人心知面對這兩個兇獸,明顯是跑不掉。聽著他們趙師兄的吩咐之后,兩人相視點頭,準(zhǔn)備殊死一搏。
江尚在他們身后看著大戲即將開場,絲毫沒有想上前幫忙助攻的意思。他心中正有疑慮,不明為何兩頭兇獸,都看守著一株極品靈藥。按理說金線紅景天這種靈藥,還不足以引起兩獸爭斗看守。
心中帶著疑惑,看向了那三方戰(zhàn)場。只見那趙師兄手持一柄三尺雪白長劍,劍身真氣縈繞,半尺長的劍氣吞吐,好似長蛇吐信。一馬當(dāng)先,直奔那渾身赤色鱗光的赤鱗猙。
赤鱗猙獸眼中帶著兇惡殺氣,嘶吼一聲,一股腥風(fēng)卷起。頭頂獨角變得赤紅,渾身赤鱗響動,好似活了起來一般,微微開合。開時若身帶赤色鋒刃,合時若身披赤鱗鎧甲。
趙師兄足底生風(fēng),手中長劍,劍氣彌漫,劍光四起。赤鱗猙四肢粗壯,獨尾晃動,勁力十足,抽在空氣中,好似驚雷乍起。
一人一**戰(zhàn)在一起,劍身劍氣劃過赤鱗猙身上的赤鱗,火星四濺,只留下道道紅痕。
舊煙灰
今天清明!深切哀悼英烈與逝世同胞,愿逝者安息,愿生者自強,愿國家昌盛! 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