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琪說她一開始也很不適應(yīng),畢竟小說漫畫和現(xiàn)實還是有差距的,但她很快就放開了,并且表示支持她們。”白夢蘭想,就算自己在現(xiàn)實生活中遇見了這樣的人也不會馬上就適應(yīng)的。
布金語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白同學(xué)?!?p> “不用謝,姐姐,你們能抓住那個兇手嗎?”白夢蘭真摯的看著布金語和陸炎。
“能,你好好學(xué)習,別想太多?!辈冀鹫Z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
“好……”白夢蘭還是有些低落。
陸炎一直跟著布金語出了學(xué)校,一路上都沉默著,直到上了車才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布醫(yī)生……你剛才問的那些問題是懷疑莫家兩姐妹不僅是親人還是戀人嗎?”
“是。”布金語平淡的點著頭,一邊開車一邊接上耳機給樓星瀾打電話。
“天啊!”陸炎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了幻境里一樣,太不可思議了:“她們可是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至親?。 ?p> “有什么問題嗎?”布金語不太理解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們殺人也就不難理解了?!标懷撞缓靡馑籍斨冀鹫Z的面說那兩人有病。
布金語在等電話接通的空隙里,抽空給她解釋了一下:“殺不殺人跟她們是不是戀人從心理方面來說沒有直接關(guān)系,不管她們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親人還是陌生人,都跟她們成為殺手沒有關(guān)系?!?p> “可是……”陸炎還是覺得很怪異,但也理智的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那布醫(yī)生,你是怎么看出來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一般的?”
“在她們兩人遇見相擁親吻的時候,她們看彼此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親情了。”布金語話音剛落,電話就接通了。
“金魚?怎么了?”
“我這邊有個很重要的線索,也許可以讓她們主動坦白?!?p> “好,我現(xiàn)在在雅風小區(qū),兇器應(yīng)該還在小區(qū)里,我想辦法再找找。你回去直接找人陪你一起審,手續(xù)我回來補?!睒切菫懙暮粑行┘贝伲磥硎怯悬c急。
“好,我已經(jīng)在回去的路上了,十分鐘后就能到?!辈冀鹫Z看了眼手表。
樓星瀾牽著從警犬大隊借過來的警犬——正正,警犬隊的寶貝,立過的功勛比他還多,能借到他實屬不易……
“正正,嗅嗅,成敗在此一舉了啊?!睒切菫憼恐谛^(qū)里轉(zhuǎn)悠著。
正正低著頭努力的分辨空氣中不同的氣味,這是他作為警犬的職業(yè)素養(yǎng)!
就在柯興業(yè)家的那棟樓背后,正正忽然坐在了地上,坐的筆直。
樓星瀾疑惑的往前看去,只見前面的一個花壇里落滿了枯樹葉,一只米黃色的小奶狗正在那里奮力的刨著什么。
正正就這么吐著舌頭盯著那只小狗的方向,瞅了一眼樓星瀾,像是再說:就是那里,愚蠢的人類。
不知為何,樓星瀾好像確實是在正正的眼神里看見了一絲嘲諷……當然,有可能是他的錯覺。
小奶狗刨著刨著突然停了下來,渾身僵硬,轉(zhuǎn)過圓鼓鼓的身體,前腳往下伏,齜牙咧嘴,做出一副預(yù)備攻擊的狀態(tài)。
樓星瀾不屑一笑,牙都沒長起還敢耀武揚威的,他走上前輕輕一腳就將對他狂吠不止的小奶狗掀開,然后蹲在它刨過的地方看了看。
小奶狗被掀開很憤怒,爬起來鍥而不舍地跑過去咬住樓星瀾的褲腳,使盡全身的力量撕扯著。
樓星瀾懶得去理會它的不自量力,在旁邊找了根樹杈接著小奶狗刨過的地方繼續(xù)挖。
正正百無聊奈的看著他,沒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小憩,感覺像是這種程度的小事也要請他出面,讓他非常沒面子。
“呵!找到了?!睒切菫戄p笑一聲,帶上手套將里面的鐵錘以及菜刀拿了出來,雖然已經(jīng)被清洗過了,但他相信法醫(yī)有辦法復(fù)原,也相信兇手沒有那么專業(yè)的知識和時間去處理。
他拿好證物牽起正正往外走,走了兩步突然發(fā)現(xiàn)腳上的重量好像有點不對勁,他看了看褲腳,這才想起來還有只精神可嘉的小奶狗咬著他的褲腳不放。
樓星瀾簡直要被他鍥而不舍的精神感動哭了,蹲下來單手將它兜了起來:“我不就是輕輕踢了你一腳嗎?你至于嗎?”
“汪汪汪!”小奶狗憤怒的瞪著他奶聲奶氣的叫著,沒有一點威脅,反而還讓某人更想逗它了。
樓星瀾看著它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布金語,她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那人也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渾身都是刺……
想遠了,不過,他是真心想要這個小東西了。
他單手托著小狗走到小區(qū)門衛(wèi)那里問:“大叔,問個事兒,這只狗有主人嗎?”
端坐在門衛(wèi)室里的大叔瞅了眼小狗搖搖頭:“沒有,我看見它好久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附近會有一些有愛心的小姑娘給它帶吃的?!?p> “嗯,那就好,那我就把它帶走了?!睒切菫懞軡M意。
大叔看了看小狗,再看看樓星瀾,最后看向正正問:“你是想把它培養(yǎng)成警犬嗎?”
樓星瀾笑了起來:“不是,送人當寵物。”
樓星瀾上車后,先給非正科的人打了電話說了他這邊的情況,然后就是去警犬大隊歸還正正,最后才是把車上的小東西先送去寵物醫(yī)院殺殺蟲,洗洗澡,檢查檢查。
至于證據(jù)暫時可能是不需要的,他相信那邊布金語一定會讓她們繳械投降。
布金語回到非正科,顧西風正在跟阮萌說起莫家姐妹的事:“我今天又去問了她們的同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從側(cè)面上印證了布醫(yī)生的推斷。”
“什么問題?”布金語站在顧西風身后問了句。
“布醫(yī)生,你回來了啊?”阮萌看著她笑了笑。
“嗯,剛剛你們說發(fā)現(xiàn)了什么?”布金語點點頭,繼續(xù)問。
顧西風定了定神,剛才布金語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說話,他毫無防備的被嚇了一跳,還好他收住了。
“我再去問她們的時候,她們有提到這兩姐妹有時候情緒會不好,表現(xiàn)得和平時大不一樣,不愛與人說話,只和彼此說話?!?p> “但她們并沒有在意,畢竟誰還沒有不開心的時候。所以上次她們也沒提,所以這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印證了你所說的關(guān)于人格的問題?”
“是的,不過我們現(xiàn)在有了更多的證據(jù),不需要再毫無根據(jù)的猜測了?!辈冀鹫Z肯定了他的說法。
“對,老大那邊傳來信找到兇器了,司嶼剛剛也回話,他們那邊在護城河里打撈到了疑似昨晚莫家姐妹穿的外套,只要拿回來驗一下證據(jù)鏈就齊全了?!比蠲赛c點頭。
“那就太好了,這可能是我們有史以來最快破案的一次。”布金語笑笑:“那現(xiàn)在我們就去會會這兩姐妹吧?!?p> “行,走著?!比蠲人斓哪闷鸸P本子走在最前面。
布金語和阮萌走后,顧西風好奇的看著陸炎:“你和布醫(yī)生有得到什么新的線索嗎?”
“有啊……”陸炎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怎么了?怎么沒精打采的?”顧西風有些狐疑的看著萎靡不堪的陸炎。
“你要想知道布醫(yī)生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就自己跟進去看吧,我需要去好好整理一下我的三觀?!闭f完,陸炎就晃晃悠悠的像個幽靈一樣飄走了。
顧西風微微皺了皺眉,不明所以,于是跟著進了審訊室。
布金語平靜的坐在桌前打量著莫家兩姐妹,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又來了。
莫家兩姐妹也在打量著她,突然兩姐妹對視一眼,皺起了眉:“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辈冀鹫Z搖搖頭,她很肯定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她們都沉默了下來,良久,布金語才緩緩開口:“你們可能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理解你們支持你們的人?!?p> “什么?我們不明白你說的?!蹦医忝迷掚m如此,但臉色卻意料之中的難看了起來。
布金語輕笑一聲:“我說你們這段違背倫理綱常的感情并非沒有人理解?!?p> 阮萌聽到這里,手上不由自主的一抖,一個字就被寫壞了,這是什么劇情?
外面的信息員以及旁聽著審訊的人都是一臉詭異的樣子。
只有布金語還是面色如常的看著她們:“或許柯詩琪那個小姑娘還曾明確的跟你們說過,她不會歧視你們,反而會支持你們追求真愛?”
莫家姐妹沉默了一會兒,姐姐莫輕飛突然開口問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嗯……”布金語沉思了一下,放松的往背后靠:“四舍五入的話可以約等于你們所有的事。”
“說說看。”莫輕飛看著她,眼神很平靜,像是已經(jīng)看淡了。
“這件事該從何說起呢?”布金語確實有點苦惱怎么起頭:“就從喬娜發(fā)現(xiàn)你們倆的情侶關(guān)系開始吧。”
“雙胞胎向來就要比一般的兄弟姐妹要更親近,也要更默契,這無可厚非,喬娜雖然奇怪于你們平時過于親密的摟摟抱抱,但也并未多想?!?p>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半個月前,你們照常去幫柯詩琪補課,恰巧喬娜也在家,剛好就撞見你們親密接觸的場景,應(yīng)該是接吻吧?”
“這樣的場景就算是神經(jīng)再粗的人也該反應(yīng)過來了,更何況還有柯詩琪各種漫畫小說為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就是你們矛盾的開始對嗎?因為喬娜接受不了你們倆是情人的關(guān)系?!?p> 布金語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們。
莫輕飛冷笑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算我們現(xiàn)在就承認人是我們殺的,你又能怎么辦?找不到證據(jù)一樣沒辦法定罪?!?p> 布金語笑笑:“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真以為我們找不到證據(jù)?不過在我們亮出證據(jù)之前我還是想聽你們描述一下整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