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自木遲回到京都后,李晟睿便收回了木遲的將軍府,重置的一個(gè)府邸,掛牌“駙馬府”,畢竟木遲已經(jīng)交了軍權(quán),也卸下將軍的頭銜,木遲與李清婉也都搬了過去。
沐風(fēng)對此很介懷,覺得李晟睿是故意給木遲難堪,反而是木遲不介意,覺得這屬于常理,規(guī)勸沐風(fēng)不要太在意。
駙馬府里飛來了一只小白鴿,它停在了木遲的書桌上,木遲剛好在練字。
小白鴿踩在了墨水未干的字上,小腳丫沾上了墨水,將木遲的字弄糊了。
木遲搖了搖頭,覺得惋惜,這副字他自認(rèn)為寫得相當(dāng)不錯(cuò)。
他抓起小白鴿,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身子,笑罵道:“小調(diào)皮?!彪S后從它的腳跟處抽出一張小紙條,上邊寫著“公主一切安好,六公子派了貼身女侍衛(wèi)保護(hù)公主,將軍請放心?!?p> 木遲看完了順手將小紙條放到書桌上的焚香爐里燒了。
小菊是木遲安排在落蕭蕭身邊的人,小菊一路上裝傻扮楞,倒也掩飾得很好。
“木遲,聽聞碧波湖的荷花開得正艷,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李清婉清脆地聲音響起。
木遲回都后就閑暇許多,李晟睿說要補(bǔ)償之前李清婉和木遲新婚缺的時(shí)間,所以每日沒什么公務(wù),于是李清婉隔三岔五便來找木遲,有時(shí)是去看戲,有時(shí)是去吃美食,有時(shí)就是去游湖賞景。
北方水災(zāi)事件之后,李晟睿對木遲警備心很重,李清婉每回來邀約,木遲也只好赴約,與她在外人面前扮作恩愛夫妻。
“荷花向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是花之君子。公主今日這么有雅興,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木遲看完紙條后心情也不錯(cuò),于是應(yīng)允了。
不知不覺已近盛夏,驕陽似火,唯獨(dú)碧波湖這一片荷花開得正盛,在樹底下聽著蟬鳴聲,湖面吹來陣陣涼風(fēng),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涼亭里,李清婉挨著木遲坐著,吃著冰鎮(zhèn)的西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美好。
木遲雖不是很樂意李清婉挨他太近,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表露出一點(diǎn)不喜,只得由著李清婉,這讓李清婉誤以為木遲已經(jīng)接受了她,心里開心極了。
“婉兒和駙馬真是閑情雅致啊,懂得這炎炎夏日躲著來避暑了?!崩铌深5穆曇魪亩吮澈髠鱽怼?p> 木遲和李清婉立馬起身,向后轉(zhuǎn)便看到了穿著便裝的李晟睿和魏氏施施然地走過來。
魏氏看到李清婉和木遲二人夫妻恩愛,逗趣道:“公主和駙馬真是如膠似漆,民間現(xiàn)在可是一直傳二位琴瑟和弦,乃夫妻之楷模呢。”
李清婉聽了耳尖一紅,拿手帕捂住臉,羞澀道:“皇后娘娘真是愛拿我開玩笑,我和木遲本是夫妻,當(dāng)相敬如賓,這種事有什么好議論的?!?p> “哈哈,婉兒還害羞了。按寡人的意思,你們該努力努力,早日生個(gè)大胖小子,或者機(jī)靈的小丫頭也成?!崩铌深O崎_衣角,坐了下去,拿起一塊冰鎮(zhèn)西瓜放入口中。
李清婉一聽李晟睿這話,連忙偷看了木遲一眼,深怕傷了木遲的心,連忙上前道:“婉兒才不想生小孩子呢。這生娃的痛,婉兒一點(diǎn)也不想經(jīng)歷?!?p> 李晟睿聽了蹙起眉頭,厲聲道:“看來寡人平日是太過于寵著你了,竟說出這般胡話?!?p> “唉呀,這天氣炎熱,人也易躁。公主初為人妻,還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適應(yīng),臣妾是過來人,順其自然就好?!蔽菏弦娎铌深0l(fā)脾氣了,趕緊上前拉住李清婉的手,說著圓場的話。
“駙馬,”李晟睿轉(zhuǎn)頭看向木遲,“好好替寡人管管婉兒,以前在閨閣之中沒那么多忌諱,現(xiàn)在成親了就要懂得禮綱,不然成何體統(tǒng)。”
木遲微微一笑,“臣聽公主的,公主開心就好?!彼览钋逋袷菫榱私o他解圍,特意那么說的。
木遲這話一出,又讓周邊的人覺得他對李清婉甚是寵愛,連傳宗接代這種重要的事情都可依著李清婉的意愿來,都不禁在心里給木遲大大地豎起了大拇指。
李晟睿對木遲的回答很滿意,這證明他從小疼到大的婉兒沒有嫁錯(cuò)人,回頭他再讓魏氏給李清婉好好說說,就是再任性妄為,也不能拿子嗣開玩笑。
“來來來,都坐下吧。這宮里的冰鎮(zhèn)綠豆湯也特別好喝,清涼又降暑,快,端上來?!蔽菏鲜莻€(gè)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招呼木遲和李清婉一起坐下。
一家子圍坐一起喝綠豆湯,賞荷花,畫面倒也很溫馨。
李晟睿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覺得木遲沒了野心,對待自家妹妹的也好,便少了些顧慮。只是這李奈何,已經(jīng)加派人手全國搜尋,但居然至今仍無消息,讓他隱隱有些憂慮。
“唉,只可惜二弟不在,也不知道這個(gè)小子又跑哪去逍遙快活了,竟是一點(diǎn)音訊都沒有。”李晟睿嘆了口氣,惋惜道。
“那日我問過蕭蕭,她說她也不知王爺在何處,找到蕭蕭那日確實(shí)也并未看到王爺與蕭蕭一起,大概是真的沒在一起吧?!蹦具t將部分實(shí)情說與李晟睿聽。
“二哥天生愛自由,怕是得找個(gè)人管著他才行。等他回來了,皇兄可要給二哥物色一個(gè)好姑娘才是?!崩钋逋褚艘簧拙G豆湯,笑盈盈地說著。
“嗯,等那小子回來再說。你們啊,真是一點(diǎn)也不讓人省心?!崩铌深4罂诤攘艘豢诰G豆湯,覺得味道甚是不錯(cuò)。
木遲悶頭喝綠豆湯,不再搭話。
夜間,李清婉又來到木遲的書房。
木遲正在看書,抬頭就看到李清婉一臉?gòu)尚叩哪樱瑔柕溃骸肮饔惺???p> 李清婉支支吾吾,有些許開不了口,最后終于鼓起勇氣,說:“木遲,這我們倆長期分房睡似乎不妥,這下人們免不了嚼舌根,要是被我皇兄知道了,怕是不好。”
李清婉手指用力捏著衣袖,把袖口都弄皺了,鼓著勇氣繼續(xù)說:“可否每月有幾日你我同處一室,做做樣子也行?!?p> 木遲原本想拒絕的,但轉(zhuǎn)念一想李清婉所說也有道理,于是合上了書本,站起身,說:“公主所言極是,走吧,早點(diǎn)休息。”
木遲隨李清婉一起回去,渙云大老遠(yuǎn)就看見了,欣喜至極,公主與駙馬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誰知木遲和李清婉一起進(jìn)入房間后,木遲便讓渙云下去,不必伺候。
渙云為難地看著李清婉,李清婉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讓她去歇著,她才不情愿地走了。
木遲從衣柜里翻找出一套被褥,將被褥鋪在外頭的軟榻上。
李清婉走出來,滿臉通紅小聲說道:“其實(shí)你可以睡床上的?!?p> 木遲一邊整理被褥,一邊說:“不必了,我睡這就好。我是莽夫一個(gè),晚上睡覺會打呼,怕擾了公主清夢?!?p> 李清婉還想再勸說一下,但看見木遲脫了鞋襪,已經(jīng)和衣而睡,雖心里有些許失望,但總比一直分房而睡好。
于是接下來每月有那么幾日,木遲都會睡在李清婉的房間里,但僅僅如此,不過李清婉也覺得滿足了。
下人們都以為木遲與李清婉相敬如賓,李晟睿也放松了警惕,日子安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