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也叫銀月
洞中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冰封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對方對自己的敵意已經(jīng)松懈下來了——因?yàn)檎l都不會對比自己弱很多的人產(chǎn)生防御心理。
半晌,冰封打破了洞內(nèi)的安靜,開口問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你管不著。”云露迅速接話,顯然,難以忍受這股安靜氛圍的不只是冰封一人,“小賊,你不知道在問別人名字前,要先報出自己的名字嗎?”
冰封聽聞并沒有對少女喊他小賊而惱怒,只是回道,“在下冰封。”他思量著又開口道,“姑娘不告訴我姓名,我總不能一直喊你姑娘吧,你說不定還比我大......”
“你!說!什!么!”云露咬牙切齒道。
無論是獸類,靈族,還是人類,但凡提起有關(guān)女同胞年齡的話題,她們的反應(yīng)大多是一樣的。
“遇到好看的女子統(tǒng)一默認(rèn)為18歲就好了呢?!边@樣的人生必修哲理,年輕的冰封自然是不懂了。
一股大力從洞內(nèi)云露出呼嘯而出,將原地坐下的冰封吹的一個翻滾,差點(diǎn)滾出洞口。
“這落魄的鳳凰還是可以隨便欺負(fù)雞啊.......”冰封無奈的想著,自知自己說錯了話,也沒有再開口問對方的名字。
倒是云露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有生出了捉弄冰封的意趣。
“咳咳。”云露先咳嗽一聲引起冰封的注意力,開口道,“聽好了,本姑娘名叫——銀月!”
“你也叫銀月?”冰封聽聞大驚,快步上前問道,絲毫不去管自己和云露之間這段“安全距離”。
看著快步上前的冰封,云露此時心里樂開了花,你看這個小子著急的樣子哈哈哈哈。
但是戲還是要做全的,云露抬手,靈氣從她體內(nèi)噴涌而出,比剛才還要強(qiáng)的靈波從云露掌中散出。這此靈波若是落實(shí)在冰封身上,怕就不是幾個跟頭的事情了,直接飛出山洞都是有可能的。
但聽到“銀月”二字的冰封,顯然已經(jīng)和剛才不同了。面對眼前到來的靈波,冰封催動靈氣匯向左手,抬掌劈下。但見冰花光芒一閃,已將來勢洶涌的靈波一分為二,沒有傷到冰封絲毫。
云露顯然是沒有預(yù)料到冰封可以靠的這么近,趕忙起身應(yīng)敵,但是冰封的身形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云露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但是已經(jīng)晚了,下一秒,冰封就已經(jīng)與云露面對面了,他抬起雙手捏住云露的雙肩,搖晃著云露呆滯的身軀,還追問著,“你是不是認(rèn)識銀月?”
一切動作在一個眨眼之間完成,至于冰封近身的仿佛,也是從殘?jiān)路毙侵蓄I(lǐng)悟的一招,冰封將其命名為“移月”。
雖說達(dá)到靈轉(zhuǎn)高級就可以做到短距離的瞬移,但是對于冰封這樣一個靈階冰靈,云露還是太過于松懈了,而往往松懈就意味著付出代價。
無論是冰封的左手冰花,亦或是右手的殘?jiān)路毙?,對于云露來說都是潛在的破防威脅,她不該忽視。但是奈何從一開始,云露就自己視作了“高位的存在”,對冰封只是玩弄而已,她未曾想過,冰封,可不是那么簡單的玩具。
而在冰封的視角里,他的一切思路都仿佛串聯(lián)了起來。
我在冰封森林遇到銀月;奶奶帶走銀月;奶奶留下銀葉子;眼前的少女長的和銀月有8分相似;眼前的少女認(rèn)識奶奶的銀葉子;她還說自己叫銀月。
冰封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少女,必然認(rèn)識銀月!
硬說云露長的像銀月其實(shí)是不對的,早在云露化形的時候,銀月還只是天地間的元素而已。而在銀月化形時,更多是參照了云露的模樣,要說相似,也應(yīng)該是銀月像云露才對。但是冰封又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呢?只是“眼前的少女必然認(rèn)識銀月”這一條,就足夠他為此犯險。只是冰封不知道,他身上的關(guān)系,要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復(fù)雜的多。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云露是輕敵了,但是真打起來,她怕冰封嗎?
高高在上的露主,可曾被那個男人如此“親昵”地捏住雙肩過?
答案呼之欲出。
在冰封話說出口的第二秒,云露的驚慌就已經(jīng)變成了羞澀,無名之羞再轉(zhuǎn)為憤怒。羞怒交加之下,露云劍劍隨意動。
有規(guī)定露云劍必須持在手里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嗎?不然,露云劍本就與云露伴生,心念相通。只是知道露云劍可以隨心操控的人或者獸,都已經(jīng)無法開口說出這個事實(shí)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冰封。
冰封只感覺胸口一涼,低頭看去胸口上已然插著一把劍,而這把劍正是女子剛才手中持握的劍。
此刻的冰封看清楚了,這劍似云似霧,似風(fēng)似雨,似蜻蜓點(diǎn)水,似雁過留痕,更似那一顆琢磨不透的女兒心。
冰封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這劍抽吸去了一般,身體軟綿綿的像是飄在云端,就這般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看著眼前倒在地上逐漸失去生機(jī)的冰封,云露意念微動收了露云劍,她并沒有慌亂,也不會后悔。
靈族四主,不可侵犯。自己這一劍沒有做錯,他活該。
緩緩蹲下,云露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感,從冰封懷中摸出裝有并蒂銀葉的玉匣,塞入冰封口中,將其扶正坐好,催動靈氣為其療傷。
他可是四妹的小情郎呢......我是不是玩的過火了。
沒有!這個登徒子,誰讓他那么著急忙慌的!
可是四妹會不會因?yàn)檫@個傷心啊,她萬一哭怎么辦......
活該!我就玩玩而已,誰讓他這么認(rèn)真的。
好啦!不就是砍了你一劍嘛,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
念及此處,云露唇齒微動,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一滴鮮血緩緩送出。
也如同銀葉一般,云露指引著那滴翻滾的小血珠進(jìn)入冰封嘴里,一抹異樣的紅色從冰封的皮膚上升起。
“這樣我們就扯平啦。”云露自顧自地對空氣說道。
只是付出了一滴血,云露仿佛有些倦了一樣,斜靠著身邊的墻壁坐下,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