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并沒有太多的癡茫者,這得多于人類以前的大肆捕殺有關(guān)。
翻過山坡,眼前出現(xiàn)一條康莊大道,路道上車輛擁塞,雜亂無章,有相撞的,有沖出圍欄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場面。
元希望聽林伯伯說過,凈土上有一部分人是通過這條行車道來到村里的,而那些沒來及逃避就被黑淵吞噬的人,永遠留在了里面。
人類到此都沒能弄明白黑淵的神秘,其他先不論,為什么一旦被正在壙大中的黑淵所籠罩之后,就再也離不開,而身在黑淵之外的人,就能自由出入?
未知才是令人恐懼的。
看著車道上那些隱約可見的高大人形怪物,元希望并不覺得恐慌,因為早有了解。
他拿出火油,破布跟一根短木棍,簡單組合一下,就變成了一個火炬。
道路上的廢棄車輛太多了,他需要光亮來照亮周圍的事物,以防戰(zhàn)斗的時候沒看見被阻擋住。
元希望舉著火炬,繞過擋路的廢車,小心翼翼地前進著,他發(fā)現(xiàn),一直彌漫在身周的黑霧繞過了火炬發(fā)出的亮光,退避三舍。
這是為什么呢?
他想到的只有黑暗懼怕光明的理由。
不一會,一只詭異的人形怪物出現(xiàn)在他前方。
它身高3米,等身長的粗壯手臂與地面垂直,干瘦的身體搖搖欲墜,面無五官的臉上被一張齒牙大嘴代替。
書中記載——暴食者。
暴食者無視覺,聽覺,卻能感知敵人的位置,會漫無目的地尋找食物,無論吃下多少,也不見腹部有鼓脹,如同與黑洞連接了一般。
“打不過吧…”
元希望看著比他高出好幾個頭的暴食者,他毫不懷疑,一旦被他那雙跟自己的腰一樣粗的猙獰大手捉到,肯定不好受,他可不覺得那雙充滿力量感的大手會軟弱無力。
行不行,等打過才知道。
他覺得保守一點較好,讓對方來主動攻擊他,起碼能借此尋找機會廢掉它的雙手。
元希望拾起一顆半拳大的石子作投擲狀,剛想投擲過去,就看見暴食者那個不知是頭還是口的頭顱180度轉(zhuǎn)了過來。
“吼!”
這下,他知道了,那不是頭,而是一張徹頭徹尾的大嘴,頭顱如鮮花綻放般展開滿是齒牙的大口。
暴食者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跑動,把擋在身前得阻礙物一掌拍開。
看著鐵殼子打造的車輛被暴食者如同玩具一樣輕輕拍開,留下深深的凹痕,他就知道自己千萬不能被擊中!
寬厚的大手拂過頭頂,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fā),身體與襲來的粗臂錯身而過,劃動的刀刃帶起焦臭在其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痕。
3年來,可不是白過的,各種針對身體的訓練也都有一一培訓過,天生異于常人的身體帶給他極大的幫助,面對暴食者那在自己眼中算是緩慢的攻擊,他還是能靠著自身的機動力躲避的。
“看來,努力沒有白費啊?!?p> 元希望甩了甩砍刀上不存在的血液,向暴食者比出了作勾引的手指。
“吼!”
暴食者張口咆哮,唾液翻飛,雙拳肆意亂舞,捶打著地面,試圖捶扁在它身下亂竄的矮子。
狂亂的攻擊令元希望艱難躲避,風險與收獲并存,在躲避的同時,刀刃在它的后腿上留下一道道深入見骨的傷痕。
塵土紛飛,伴隨著兩聲咔嚓響,暴食者的小腿骨被砍斷。
失去平衡的它,彭地一聲跌倒在地面。
“呼~再堅持下去,腳要抽筋了,看…”
一扇掌風迎面呼來,松懈心神,躲避不急的元希望被暴食者一掌乎飛,身體快速向后飛倒而去,直到彭地一聲撞在廢車上停了下來。
鮮血從嘴角溢出,作為抵擋致命攻擊的手臂折了下來。
手骨斷了,情況很不樂觀,本想廢掉敵人雙手的他,竟然被敵人先廢了。
“這下該怎么辦呢…有了!”
忽然,元希望看見之前被插放在遠離戰(zhàn)場的火炬,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火燒!只需要把剩下的火油整瓶扔進暴食者的嘴里,再用火炬把火油點燃。
這個計劃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他的手廢了,無法動彈,這給接下來的行動增添了不少的難度。
“只能以身試作餌了!”
趁著暴食者行動困難,元希望甩下背包,艱難地用牙齒拉開拉鏈,叼出火油瓶。
遠處,換好姿勢的暴食者猶如一只脫奔的瘋狗,拖著殘缺的下肢,用雙手代替后腳,瘋狂跑動起來,甚至,因為速度過快,身體失去平衡,跌撞在地上,如同狗啃屎一般滿嘴石子。
元希望躍上車頂,在一輛輛廢車間奔躍,暴食者鍥而不舍地追逐著。
身后咚咚作響,暴食者在一輛又一輛車體上留下道道撞痕。
近了!
“吼!”
菊花般的大嘴綻放,惡臭的唾液四處濺飛。
元希望側(cè)身躲過伸來的大手,雙腿一蹬,躍身而上,口中咬緊的火油瓶輕輕扔下。
本就易碎的油瓶被暴食者合嘴嚼破,火油泄露而出,混雜著玻璃碎片在其嘴中,咽喉中緩緩流淌。
“吼!”
鮮花綻放,獵人扔進了一根火把,旺盛地燃燒起來。
耀眼的火焰從暴食者口中綻放,如火舌一般直入咽喉,點燃了器官。
火焰灼燒得更加兇猛,扭曲的軀干痛苦掙扎,迅速枯萎、衰敗,變得焦黑、干碳。